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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书籍名:《诡闻录》    作者:李东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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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安徽北部黄河故道旁的一口古潭。约八千平方米的它清澈、深邃。鸟瞰过去,它就像镶嵌在一望无际的碧绿原野上的一块蓝宝石。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一个初秋的日子。这天正午,天高云淡,阳光灿烂,风轻气爽,阒寂无声。在距潭边十米地方搭建的一个瓜棚旁,一位看瓜的老汉靠着瓜棚的柱子蹲着,一边享受这静谧、平和的气息,一边抽着旱烟袋。眼前的潭面平滑如镜,映衬着天光云影。

  这景,这潭,这天,这静,对于经常居住在野外的老汉也是不太常见。像是怕惊动面前的世界,他一动不动地蹲着,听凭酥酥的、甜甜的时光从身边流过。

  突然间,他瞪大了眼睛,注意力高度集中起来,目光紧盯着潭面。两条七八斤大的黑鱼,将半截身子高高地探出水面,转动着四下张望,足足有一分钟,才同时慢慢沉回水中。他正奇怪之时,不一会儿,又看见两条有水桶粗的硕大无比的黑鱼,无声地浮到水面。紧跟着八条略小的黑鱼护卫般地浮到这两条大黑鱼的前后左右。随后不断地有一批小于一批的黑鱼先后浮上来,依照渐远渐小的规则,排列在两条大黑鱼的周围。很快,就形成了黑压压的一大片鱼群。那阵势,俨然是一个等级森严的黑鱼王国国王的出巡阵,蔚为壮观。鱼群静止不动,似乎同老汉一样,在享受着美妙的好天气。

  老汉惊讶地目睹着这全过程。约莫过了一刻钟,才渐渐醒过神来。他想:跟它们开个玩笑看看。于是他顺手从地上拾起一个土块,向潭里扔去。

  顷刻间,刚才还是纹丝不动的潭面,就像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水花高溅,泡沫飞旋。整个潭,似是被一台隐藏在水中的巨大机器所搅动。这个状况持续了约五分钟。之后,一切又风平浪静,恢复如初。

  被惊呆了的老汉目光一直没离开潭面。又过了五分钟,他看见两条遍体鳞伤的死黑鱼漂了上来。从个头上看,像是最早探身四望的那两条。

  “你们一定是侦察兵。”老汉心疼地望着死鱼难过地想,“一定是我的玩笑让鱼王认为你们侦察有误,把你们判了死刑。我这里说声对不起了。”

  怪兽

  二十世纪二十年代酷暑的一天,灵璧县东南部小王庄的圩沟里,出现一头怪兽。怪兽长五六丈,腰围有巴斗粗,头上生角,身上长鳞,卧在沟里一动不动,乍看颇似巨蟒。时圩沟水深不盈尺,它身体的大部都裸露在水上。怪兽身上鱼腥味极重,招来了不少苍蝇。小王庄及周边各村庄的人闻讯,纷至沓来。一时间圩沟两边都站满了人。看到它的人都说它是龙。为了能让怪兽舒适些,善良又热情的百姓们在怪兽的两边筑上堤堰,使怪兽的居地形成一个小塘,而后再从他处挑来水倒到里面,直到水把怪兽的身子全都没了方止。第二天早上天生大雾,村民们再去看时,那怪兽已不在了。但村民们担心它走时会损伤房屋、庄稼、树木的事,没有发生。

  掰玉米

  一九六一年秋季的一天早上,泗县朱彭乡一九岁的范姓孩子趁着大雾,去偷掰生产队的玉米棒子。稀疏的玉米棵高高地掠过他的头顶。饥肠辘辘的他掰了一个,又掰了一个,在掰到第三个时抬头一看,一株玉米的缨子上面,站着个五六岁的光屁股男孩。男孩白胖胖的非常漂亮,头上扎着个直立的小辫子,一只脚站在玉米缨子上,另只脚蜷起来。他第一眼不太敢相信,以为是看错了,就审视地又看一眼,看后的确无误,因为连男孩的小生殖器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小男孩还对着他笑。他吓得拿着玉米棒子就往家跑。

  水鬼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一个秋八月,濉溪古饶一带暴雨连降,境内的巴河河水猛涨。紧靠巴河的王湾村村民自发巡堤时,在堤内一棵临水的大树边发现一不明动物。不明动物盘成圆状,有普通馍盘般大小,遍身密密生长着光彩油亮的土黄色毛发。它像刺猬样地缩着,一动不动,因此看不清它的头和嘴、鼻、耳、眼。几人用树枝将它捞到岸上,它还是一动不动。大家都不知道它是什么。看了一会儿,其中一人说可能是水鬼,力主要把它杀掉,就去家拿来了菜刀。他举刀向那物身上砍,但一砍就滑,怎么也砍不动。另一村民见状,回家拿来了斧头,交给他们中一个力气最大者砍。那人倾全身之力,一斧头朝那物劈下去,也只在它身上划出道白印,且白印看着看着就没了。他又抡起斧头连砍几下,也是如此。那物被砍后还是没事似的一动不动。这更坚定了村民们要杀死它的决心。他们商量一下,决定用火烧。于是就分头在河堤上找来几抱树枝,在堤上点起一堆火。

  火烧旺后,他们把那物抬起来扔进火里。那物被扔进火里后,“吱”地叫了一声,接着就如弹簧般凌空腾跃出火堆,落到地上后,又就势顺着堤坡,滚入到滔滔河水中。

  验证女儿的秘密

  江西一地赵某,有女,名田田,聪颖非常。凡事皆超越同龄人,被誉为“小大人”。其九岁大那年的一天,赵某领她在河边散步时,她忽然说:“爸爸,我告诉你个秘密。”

  “说吧。”赵某欣然允诺。

  “你不是我爸爸。”田田说得平静而肯定。

  “傻孩子,瞎说。我不是你爸爸,谁是你爸爸?”他不把女儿的话当回事。

  “爸爸,我说的是真的。”田田像是在追忆往事,“俺爸在济南,俺妈也在济南。俺家住在大明湖附近,小时候俺爸经常领我在湖边玩。”

  听女儿这么说,他才警觉地认真起来。他摸摸女儿的头,不热;看看她的神色,无异常。他感到蹊跷。凭他对女儿的了解,心智健全的她不可能说出不着边际的话来。于是他追问道:“你是说你在济南还有爸爸妈妈,还有家?”

  “是的,爸爸。我早就想告诉你了。”

  “这怎么可能呢?”他像是提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爸爸,我就怕你不信,现在才讲,就是这样子的。”田田见爸爸不相信,有点着急。

  谈话到此中断了。他带着奇怪与疑惑,领着女儿回到家中。以后很长一段时间,虽然谁也没再提这个话题,但他的心里一直不平静:一个从未离开过出生地的孩子,怎么说远在千里之外的地方还有家呢?此事太非同寻常了。他决心弄个究竟。

  转眼暑假就到了,他决定借出差的机会,带女儿去济南一趟。“我倒要看看你在大明湖哪里玩。”一天,他心里这么想着,领着田田踏上了去济南的列车。

  从济南站下车后,他处处故作不知地要女儿当他的向导。田田出色地完成了任务。按照他的要求,田田帮着在大明湖附近找了家旅馆住下。稍事休息后,他要求女儿带他去看大明湖。

  田田带着他来到大明湖边,并告诉他哪里是过去她那另位爸爸经常领她玩的地方。

  “你还能知道你家当时住哪里,你爸叫什么,你妈叫什么吗?”他像考试般地问女儿。

  田田一一清楚地作了回答。在说到住址时,不仅说出了楼栋号,还说出了单元号和房号。

  回到旅馆,他借口有事要出去一下,让女儿在房间等他。他找到了女儿说的那栋房。他没有上楼,在楼道里他问一中年男子,在某单元某号房是不是住着某对夫妻。

  对方作了肯定的回答。他又问这对夫妻有没有孩子。

  “有过一个女儿,”中年男子说,“不过在读高二时出车祸死了。”

  “什么时候出的车祸?”

  “大约十年了。”中年男子想了想回答。

  他回到旅馆,没把刚才的事告诉女儿——他有一种生怕失去她的担心。他匆匆结了账,领着田田踏上了归程。

  猪口夺生

  一年夏收时节一天的午后三时,濉溪一村某夫妇,把六个月大的儿子哄睡后,带上农具,锁上院门,下田干活去了。他们走后不久,其家养的母猪因为发情,从圈里跑了出来。母猪直奔大门,想到院外去。在撞击几下已上了锁的院门无果后,就在院内各处游荡起来。当它走进男孩的房间时,目光被男孩那半裸的粉红色身子深深地吸引了。它看了一会儿,走到男孩床前,在散发着阵阵奶香的男孩身上嗅起来。嗅了一会儿后,选中男孩大腿的一个部位,一口咬下去。它很容易地就从男孩的腿上咬下一块肉,吃了起来。透彻心扉的疼痛把男孩从梦中惊醒,他高声啼叫。正在院中闭目养神的狗听到这异常的叫声,立刻警觉地冲进男孩的房间。在它弄清了猪的所作所为后,箭一般地蹿上前去咬住了它的喉管。母猪的力量很大,它猛烈地甩动着脖子,四条腿也对狗狠命地踢蹬,试图摆脱狗的攻击,但狗就是死死咬住它的咽喉不放。几分钟后,母猪瘫软下来,慢慢地倒地气绝。

  三个小时后,这对夫妇回来了,家中死一样的寂静使他们感到似乎有什么不对。他们心存不安地走进儿子的房间,首先看到的是躺在血泊中昏迷的儿子,继而是他床前仍咬着猪脖的狗和那嘴里仍残留着儿子皮肉的死猪。他们完全明白了所发生的事。儿子经抢救脱险后,他们深知儿子的这条命是狗给的。

  小李先生

  一九五四年的时候,在泗县长沟区西北部、唐河以东的地方,有个叫王岗宅的小学。学校有位李姓男教师,濉溪人,由于年轻,书教得又好,被人们昵称为小李先生。小李先生因家不在此地,就长期住在学校里。一天晚上八九点钟,孤身一人的他改完作业,刚想上床睡觉的时候,听见房屋西间上方有悉率的响声,抬头一看,一个身着绿色古代服饰的女子正从空中飘下。女子正值妙龄,楚楚可人,下到地上就招呼他说:“小李先生好,你辛苦了。”言罢流目顾盼,嫣然送笑。小李先生面对这突临的一幕,一时惊愕无措,半晌才说:“我的门是关上的,你是从哪里进来的,又怎么问我这些?”女子说:“你年轻离家远,无人照顾,我是来照顾你的。”小李先生又问:“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来照顾我?”女子说:“倾君之貌,仰君之才。”小李先生见女子并无恶意,就指着椅子说:“请坐。”女子坐下后,小李先生与她长谈起来。在交谈中小李先生发现,女子除了对她是谁,怎么来又怎么去这类问题避而不答外,其他方方面面,都与常人无二。同处于青春期的两人越谈越近,越谈越热烈,到凌晨四时,女子才飘飘升至屋顶隐没。此后女子夜夜如是。不出两月,两人渐渐产生情感,就做起那男女之事来。

  由于小李先生是单独一人住校,其他教职工对他夜间的行为,自然是不得而知,但是他们也有不解之疑:本来身体一直非常棒的他,怎么越来越瘦、越来越黄了呢?出于关心,学校领导也不止一次问过他,是不是身体不适或有其他什么问题,他都一概否认。又过了年余,他在身体实在支撑不住时,才讲了实话,接着就调走了。出了这样的事,学校自然就办不下去了,学校的房子也扒了,教师和学生都分流到了其他学校。直到如今,此地还是一个高岗,无人敢在上面再建房。

  大头

  王某,山东聊城人。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在濉溪矿务局工作时,办公地点和职工宿舍都在濉溪三堤口。他住的是几排宿舍中最南面的一排。宿舍没有围墙,紧挨着一望无际的农田。一九六二年七月的一天,他在食堂吃过午饭回到宿舍,因天热,就开着门。宿舍里有两张床,他的床冲门放着,就半躺在床上,边抽烟,边不经意地向外望。过没一时,他忽然看到离他四五十米的一座坟上,冒出个头。头有巴斗大,状类人头。接着出现类人的身子。身子很短,大概四十厘米。它在坟上停留一刹,就直着向他的房间冲过来。冲过来的速度非常之快,没等他有所反应,就冲进了他的房间。冲进他房间就朝他怀里扑。在扑的时候,其鼻子首先向他的鼻子伸过来,似乎要从中嗅到什么。那鼻子肉乎乎的,足有拳头大。在它的鼻子就要沾到他的鼻子时,情急之下,他用尽全力,双臂猛地将它推开。推时感觉很沉,就像是在推一个身高马大的人。那物被推开后转身就逃,一眨眼就在茫茫田野里消失不见了。

  以后,王某在这地方又住了一年多,无复此遇。

  木匠和狗

  民国初年,宿县境内一户钱姓人家,在美味的食品一再不翼而飞后,婆媳关系急剧恶化起来。婆婆认定是媳妇偷吃了,并一再为此打骂她,媳妇却一口咬定与她无关。可在封建礼教依然盛行的年代,媳妇的分辩是没有意义的,她不得不有泪往肚里咽,无奈地承受着这一恶名。

  为了好吃的东西不再被偷吃,婆婆采取了措施:她把她认为好吃的东西都挂了起来。但这并没能防住“贼”,那被挂起的东西还是没了。这不仅使媳妇罪上加罪,也迫使婆婆完善了她的措施:在悬挂物的下方撒上一层草木灰——她要偷食者留下足迹以取得确凿证据。这天,在又有好吃的东西的时候,她如此悄悄地作了布置,就故意早早地下田去了,以给“贼”提供上钩的机会。

  婆婆下田后,媳妇和其他人也相继下田去了,家中只剩下请来做家具的木匠。起初,木匠只是做自己的活,并没有注意周围。但这家狗的反常举动,使他好奇起来——他见它老是围着女主人撒草木灰的那一片地方转。于是就边干活,边留意起狗,想弄清它到底要干什么。他见那狗又转了一阵后停下,往地上看起来。看了一会儿它走到院中,衔起一双在太阳下晒的绣花鞋回来。它将鞋放下,两只后爪踏进鞋中,像人穿鞋那样穿好,直立着走进草木灰地。到了悬挂物下方,举起两只前爪抱住它,伸嘴在里面吃起来。吃过之后,小心地松开悬挂物,又像人那样走出草木灰地,把鞋脱掉,再衔起送到原来的地方放好。做完这一切,回到它那常待的地方躺下,心满意足地闭目养起神来。

  钱家婆媳为丢失吃的东西而吵闹不休的事,木匠也有耳闻。他目瞪口呆地看完上述全过程后,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原来是狗在作祟!中午,当又故意晚回来的婆婆看到草木灰地上的鞋印和悬挂物内的吃物荡然无存后,不容分说就去打儿媳妇。木匠马上制止说:“算了,别打了,不是她,是狗。”就把狗“作案”的全过程,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一家人听了,都唏嘘不止,婆媳间的误会自然也就消除。从此一家人一齐防范起狗来,那狗就偷不到好吃的东西了。

  自木匠揭穿狗后,不知怎么,狗就和他形影不离起来。他收工回家,狗就跟着他直到他进家,他来上工,狗就在半路上等。后来他换了一家干活,狗也是天天如此。又过了几天,他转到离家较远的邻村干活,狗只跟了他两天就不跟了。狗的这些反常举动并未引起木匠的警惕。在他看来,它不就是一条狗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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