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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离谱的杀人事件(4)
刘强苦笑了一下“嗯，我没参与，你干你的，有问题我顶着”
“不用，天真塌了，个子比你高的多了去了”
刘强桌上的电话响了，隔老远都听到局长的咆啸。
刘强放下电话，打开电脑“师傅，你可把冯大侃害了，网上现在疯传，董小磊强奸少女，被报复杀害。我靠，把所有的案情都发上去了”
刘强看着王大林“现在要我去开会，要停冯大侃的职”
王大林走到门口“停呗，这兔崽子当官第一天就想给我个下马威，我早有意见了”
不等刘强接话，王大林就溜了。
他不敢在局里呆，开车去了户籍科，和那的姐妹们聊了一阵，查了些资料，一无所获地回了大队。
在门口就被高佳堵住了。
“冯大侃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
“王大林！”
“靠，我说我不会害他你信不信？”
高佳笑了“信，我说你不是那种人嘛”
“刘强给你嚼舌根了？”
“嗯，他也是好意，冯大侃当个小官也不容易”
王大林看看左右没有人，偷亲了高佳一下“放心，我再给他渡渡金”
打发走高佳，王大林窝进破沙发，公安局需要的是有绝断力的领导，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
王大林这时真正苦恼的是，已经死了一个警察，说不定又要毁掉一个，希望是自己的判断不对。
郑克打来电话“老大，我从学校弄到了凡欣的照片，拿去给那两个女孩看，她们没说话，但从眼神上我可以肯定，凡欣就是第三个受害人。
母女俩都查不到真实资料，搬家公司那也没留档案，只知道母亲姓孟。
我走访了邻居，和居委会，母亲是再婚的，凡欣的后父是个跑保险的，两年前死于肺癌，就这么多了”
“你回来吧”
门被推开了，冯大侃黑着脸进来，坐到王大林对面，半天不说话。
王大林笑嘻嘻的说”听说被免职了？”
冯大侃重重的哼了一声。
“因为网上的事？”
“哼”
“那你认为网上登的东西是不是事实？”
“当然，不然我能乱给记者说吗？”
“那不结了，坚持真理，总要付出点代价的”
“王大林，我来不是为停职的事，我的一个兄弟死了，他没查完的案子，我要帮他查下去，我脑子不如你，但我知道你这样做有你的目的，其他我不管，我就问你，这案子你还查不查？”
“查”
“好，现在我是个普通民警，我会一直跟着你”
“我回家呢”
“跟着呀”
“滚，想的美，我们佳佳在家是穿睡衣的”
“王大林！”
“呵呵，行，咱们一起把这个案子破了。给你个任务，从现在开始，所有的死亡案件，包括意外，我要第一时间知道”
冯大侃二话不说，起身就走。
王大林看着冯大侃的背影，突然有种感觉，如果凶手现在住手了，自己也不想再查下去了。
李季平的死的确离谱，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
但在这个时候，他的死又非常微妙。案子的进展，牵扯了一堆政治人物。如果按王大林的性格，这些他是不会去管的。
但从忽悠冯大侃把整个案情发到网上那一刻起，他就参与到这盘棋局中了。他不是棋子，而是棋手，只不过没人知道而已。
王大林呼了一口气，在办公室转了几圈，考虑的差不多了，干脆什么都不想了，去找高佳玩去了。
高佳正在上网，见王大林进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干的好事，现在网上炒成一片。”
王大林凑过去“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只要有关警察的事还不都骂成一片，那起轮奸案又没有受害人报案，李季平没经立案就开始调查，有人猜李季平的女朋友可能是受害人之一，还有人猜董小磊可能就是李季平杀死的”
王大林哈哈大笑“说明网友的法律意识很强嘛”
“你什么意思？”
“你看嘛，今天下午这些人大段地贴着自己的分析结果，后面就跟了一大帮喊打喊杀的，而上午刚贴上案情时，大部分网友的跟贴的注意力是在董小磊的身份上。下午全变了，肯定有人有意而为呗”
“那怎么办？”
王大林笑嘻嘻的说“我早猜出会是这结果，呵呵，把李季平描的越黑才越好呢”
高佳急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大林不说，只看着高佳笑，高佳急了要打他，他赶忙跑了。
一出大队门口，就见郑克开着那台破车，一路冒着烟，停在大队门口。
王大林招手让他上了新车，开始漫无目的的在市内瞎转。
“老大，我现在特想知道，那天和董小磊一起轮奸女孩的另一个人到底是谁”
“嗯，我也想知道”
“我以前和董小磊打过交道，他虽然常和那些富二代一起玩，但他从心里看不起他们，所以，不可能是那帮人”
“嗯，分析的有道理”
快下班了，王大林接到刘强的电话，只说了一句话，王大林黑着脸挂了电话。
他把车停在路边，陷入沉思，怎么办，现在就动手吗，可一点证据都没有，自己一点把握也没有。
郑克奇怪的看着他“老大，怎么了？”
王大林苦笑了一下“没事，肚子饿了，咱们去吃个鸡吧”
馆子里人特多，等他们的菜上来，都快十点了，其间高佳打了几个电话，王大林都没接。
有点饿过了，两个人慢慢的吃完饭，郑克结了账，外面已经满天星星了。
王大林开车送郑克回家。
刚拐市政府小区，就见一栋小二楼下围了好多人。
王大林看看郑克。
郑克一脸茫然“那是市委书记家”
王大林的电话响了，冯大侃扯着喊“死了个人，坠楼，我刚跟派出所的人到现场，你来不来”
王大林把车开过去，冲冯大侃打了招呼。
警戒带刚拉起来，冯大侃跑过来“是书记的儿子，估计在楼上放鸽子，失足了，邻居看到报了警”
尸体还摆在原位，王大林看看天，这时间放鸽子？
他回头问郑克“能不能找到他的照片？”
郑克点点头。
王大林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快去，拿照片让那两个女孩辨认一下”
郑克一惊，马上点头跑了。
外围一阵喧哗，书记黑着脸站在警戒带外，派出所所长忙迎上去。
“马上叫你们局长到现场！”
王大林绕着小二楼转了一圈，从楼外翻上去的点很多。
王法医他们先赶到了，小赵和刑技室的人出现场，王大林帮着把尸体抬上车，跟着王法医先走了。
“多处骨折，颈骨也断了，这是死亡原因，等等”
王法医扳开死者的嘴“我说这血不对劲，瞧，牙齿里还有一块皮肤组织，好象是指关节上的”
“凶手受伤了？”
“嗯，这样看来，应该是扭断他脖子时，被他咬住手了，具体的，还得等解剖完了才能确定”
“够了，足够了”，王大林一溜烟跑了。
接到王大林的电话，冯大侃开车赶回大队，王大林坐到车上半天没说话，冯大侃看他这样，也不急，给他退了根烟，两个人点上，象是共同在等什么。
过了五分钟，郑克电话来了“老大，就是他”
王大林看看冯大侃“走吧，抓人去！”
“抓谁？”冯大侃转过头。
“治安大队的老谢家，你知不知道？”
“知道，是他？怎么可能？”
“开车，我也希望不是他”
一路上，两个人都不说话，各有心事。这时，王大林的手机响了。
“王大林吗，是我，老谢，你现在在哪？”
“正往你家走呢”
“知道准瞒不过你”老谢在手机里笑了“我不在家，在我老婆家呢，郑克知道，你先别通知局里，可以吗，给你打这个电话，我就没打算跑，行吗？”
王大林看看冯大侃“行，就我和冯大侃”
联系上郑克，趋车赶到了目的地。
郑克指了指顶楼亮灯的房子“师傅，我能去吗？”
王大林想想，拍拍他的肩膀“走吧，一起上”
房子收拾的挺干净，老谢一个人，桌子上摆了几个菜，两瓶酒。
“陪我喝两杯？”
两个人看着王大林，王大林点点头，坐下了。
冯大侃有点干，想缓下气氛”那个，嫂子和孩子没在家？”
“出门了，一会我去找去”
老谢倒酒，右手指上包了块绷带，见王大林盯着他手，老谢干脆伸出手“打断狗脖子，被狗咬了”
王大林笑笑，一仰脖，喝了一杯。
老谢也喝完“兄弟，说说，怎么怀疑到我的？”
“小口径步枪，民间本来就少，子弹就更难找了，就凭这个，我一直有这个想法，可这几天连着出事，今天，刘副局长安排治安大队盘点枪库，发现少了三盒口径步枪子弹”
老谢点点头“其实，我射击时，不在小赵定位的那个射击点”
“取子弹那天你去了？”
“你不是在树林带那站着呢吗，我就在路对面的林带里，我知道你在等我呢，你们做现场实验那天我也去了。
小赵是按直线射击角度定的，实际我开枪的位置还要靠下面，山坡下而有个八十公分高的排水道你注意没有？”
王大林点点头。
“我是在那个位置射击的”
王大林一伸拇指“倾角射击，是吧，不过，倾角子弹应该是从上往下走的，怎么会打到他头盔的侧而呢”
老谢喝了口酒，进屋拿出一把小口径步枪。冯大侃，郑克脸都变了，王大林夹了口菜，把老谢的酒满上了。
老谢把枪放桌上，从口袋拿出盒子弹“你看看吧”
王大林接过子弹，每个弹头都挫平了，枪管也锯短了。
“我实验过，我倾角射击，子弹过了栅栏，就开始减速，大部分子弹都落到了两条路中间的绿化带里。
要按小赵的射击角度，如果打不到那个狗东西，不就打到路对面的车了吗？再说，我天天端枪在山坡上，早被人举报了”
王大林一拍腿，难怪小赵折腾半天，才找到一枚弹头呢。
“其实用局里的枪，我就知道早晚会查出来，我这么费心，就是想多点时间，亲手把两个畜生都收拾了，现在我如愿了”
冯大侃急了“老谢，怎么样也不能杀人那”
老谢喝了口酒“我三十岁时，外面有人，被老婆发现，离了婚，离婚时我不知道她已经有了身孕，她自己带着孩子，死也不肯复婚。后来听说她再婚了，我也就死心了，只要常能看看孩子就行。他丈夫去世后，我知道她难，就常帮助她，孩子也出了不少力，她也没那山恨我了，眼看马上就要过上好日子了。
那天，孩子第一次没回家，知道后，我在外面找了一夜，刚上班，孩子回家了，开始什么都不说，她一急就动手打了孩子，孩子说了实话，她当时气疯了，给我打电话，说孩子被叫董小磊的和另一个男孩轮奸了，现在怎么办让我快过去。
我让她等着，我马上去她家，到了再说，电话里听她一声尖叫，哭着喊女儿的名字，然后就断了。
等我赶到，发现，女儿吊死在自己的卧室里，老婆吊死在客厅”
三个人都张大了嘴。
“女儿死了，老婆也死了，我把她们扶下来，想下一步怎么办。我想了整整一天。然后我找了辆车，半夜把她们的尸身拉到了独山子后山的毛柳沟一处风景好的地方，埋了”
冯大侃低下头。郑克猛喝了一杯酒。
王大林看着老谢“我知道你早离婚了，所以专门去户籍科查过，发现你把她们的户口页都消了，所以不敢肯定是你”
老谢点点头“我把事情经过写下来了，回头连枪一起带走”
冯大侃一拍桌子“两个畜生本来就该杀，杀的好”，郑克也点头应和。
王大林没理他们。
“你怎么确定是书记的儿子，不会杀错了吧”
“我在屋顶把鸽笼子打开，他跑了上来，我把女儿的照片给他看了，当时他就跪地上求我给他一个机会”
王大林一拍手“我没问题了，你们俩还有问题没有？”
冯大侃忙说”我的意见是这案子局长压根就没让我们插手，我什么都没听到”
郑克说”我也是！”
老谢冲王大林一笑“如果李季平不死，我绝对不会让你抓到的，我不能让一个无辜的警察，死后还背上恶名，我只求你一件事，把我和她们母女俩埋在一起”
说完掏出佩枪，顶在了太阳穴上。
王大林点点头，轻轻把枪头朝上扶了扶“这个位置创口不大”
拉着两人进了卫生间，枪响了。
通知了王法医，三个人下了楼，冯大侃气急败坏的说“你心太他妈狠了，为什么不拦住他”
王大林看看楼上，叹了口气“心死了，人也就死了，等你们作了父亲，就会明白老谢的感受了”
全部案情被得到了网上，热闹了半个月。
局长因前期案件处理不果断，负主要领责任，被调离了。刘强主持工作，冯大侃官复原职。
王大林在家闲着，陪着王爱佳，爷俩常吵架，吵完一会又好了，高佳看着可笑，说”我养了两个孩子”
王大林就和王爱佳一起闹着吃奶奶。
局长调走前特意找了王大林。
“我想知道你对我作了什么？”
王大林笑了“你这可不象一个从政人问的话”
“王大林，我只想输的心服口服”
“局长，说实话，我没想害你，把案子捅到网上时，你还有一次机会，如果那时你选择相信自己的警察，从正面回应，这件事，不是这个结果”
局长叹了口“我明白了，谢谢你，如果换了别人，我不会问的，也谢谢你给我上的这一课”
刘强当了代理局长，周末，两家人在刘强家聚会，两人又喝高了。
高佳帮着陈羽收拾完厨房，扶着她进卧室了。
刘强又开了一瓶，舌头已经大了，王大林挡他“万一有事了，少喝点，你现在是局长了”
刘强摆摆手“什么局长，我感觉跟捡漏一样”
“捡漏怎么了，当好这个局长就行了”
“师傅，你给我说实话，我知道是你使了手段让他下台的，是不是为了我”
王大林沉下脸“他是个政客，压根不配当这个局长，你不好好干，一样有人让你滚蛋”
刘强给他把酒倒满“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干”
“对嘛，嗯？味道怎么变了，五粮液呢？”
刘强笑了“哪那么多五粮液，这酒也不错，新疆名酒”
王大林站起身“佳佳，咱们撤，没五粮液谁陪你喝！对了，那事再不要提了，什么使手段，搞得我也跟政客似的”
出了门，冷风一吹，王大林清醒了很多，搂着高佳，一起散步回家。
“大林，陈羽快生了”
“嗯”
“好快，爱佳都三岁了”
“嗯”
“吴达要结婚了”
“嗯嗯？”
高佳笑了“逗你玩呢，对我心不在焉”
王大林抱着她狠狠亲了一口“这下够了吧”
“不够！”
王大林开始脱外衣，高佳慌忙抱住他“干嘛？”
“对你好呀，来呗”
“滚！”
王大林伏下身“老婆，上来，咱们回家好去”
高佳咯咯笑着跳上背，扬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掌“驾，我的老马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