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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离谱的杀人事件(3)
公安厅来人了，王大林把手头的资料都上交了。
一个中年警官翻了翻笔录，说”上面安排我们重新谈话，我看就不必了，我还是相信一线民警的，这样吧，我们把笔录抄一遍，你把谈话人都叫来重新签个字”
王大林一摊手“传唤证要打报告，我只负责交资料，其他的，你们还是找领导安排吧”
出门的时候，王大林就感慨，江湖的水真深啊，自己要少点修练，绝对上套了。
拿着小赵偷偷送来的从刀上提取指纹的备份，一阵头大，这上那找人比对去！
看看表，中午了，给高佳打了个电话，她也刚从医院出来。
两个在单位附近找了家小饭馆。
“老太太住院了，我和如花今晚去陪她，你说李季平的女朋友也是的，怎么就不露面了”
“嗯，老太太怎么说的？”
“老太太见到儿子尸体后情绪就不对了，后面整个人都虚脱了”
王大林吃完饭，静静的坐那看着高佳细嚼慢咽。
“你们进展的怎么样，有线索了吗？”
王大林摇摇头“交给公安厅的人了，估计前面做的谈话，恐怕都会变成对李季平不利的内容”
“不会吧，公安厅的也得讲究法律吧”
王大林笑笑“不然他们大老远跑来干嘛，证人的思维很容易被询问人引走的，哪怕改一个字，整个意思都会不一样。走着瞧，小李铁定要背黑锅”
“那李季平的死呢，怎么解释？”
“那就是地方警察的事了，他们只负责把水搅混”
“真的？大林，你别介入了，别把你也绕进了”
王大林摘下高佳嘴边的一颗米粒，顺手放嘴里了。
“我得查下去，只是我现在能用的就郑克一个人，工作量太大别担心我，跟我玩脑子，警察不行”
高佳还是一脸的担心，不过对王大林的手段她还是有信心的。
“下午你干什么？”
王大林招手让结账“我去见个人，晚上去医院陪你吧，等人都睡了，我们到医生办公室去偷情”
“滚蛋！”
“试试呗，多刺激”
“这是你说的，晚上你不来等着”
调戏完高佳，王大林高高兴兴地回单位了。
郑克刚从食堂吃完饭，在办公室倒水喝，见到王大林，他无奈的说“老大，局长非安排我跟着公安厅的人”
王大林警觉地一挑眉“给你安排什么活了？”
“没什么，就让我把前面谈过话的人都叫过来，重新签字”
“你叫了？”
“没，我不是还有事嘛，打算下午去办”
“你打算怎么办？”
“打电话叫过来呗”
“靠，没打算开传唤证吧？”
“要那玩意干嘛，不都是人来了现填的吗”
“我就想到他们会要你这种新手，传唤证，证人权利义务书，有一样不全，他们的工作就结束了，他们本来就是来找茬的”
郑克吐吐舌“差点上套，一会上班我就去办手绪”
“让你查的事呢？”
“那两个女孩我都见了，说是今年夏天的事，一个女孩过生日，他男朋友叫的董小磊，还有一个男孩，她们又叫了一个高中的女同学，六个人先吃饭，然后，去蹦迪，她们的同学前面说好十一点就回，那个董小磊还说他负责送人。结果玩了一会，喝了几杯饮料，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早上醒来，三个女孩赤身裸体的躺在宾馆的床上。
桌上扔了几千块钱，这两个女孩早有过性经验，倒无所谓，说只当被狗压过了。可那个同学是个处女，床单还有血呢。于是她们穿好衣服，给男朋友打电话，一多小时后，他才来，一问，他说他也被药翻了，在KTV后面的垃圾箱边睡了一夜。
明白是怎么回事以后，他拿出电话就要报警。
那个女同学死都不同意，并且求他们要保密。这两个女孩也觉得传出去，还是女人吃亏，就没让男朋友报警。
男朋友知道董小磊有后台，自己也惹不过他，但心又不甘，后来就把这事告诉了李季平。
李季平开始暗中调查，把当时ktv的情况都向服务生作了了解，也找过这两个女孩”
“她们的女同学叫什么名字？”
“她们死也不说”
王大林低下头“他男朋友不认识董小磊带来的人吗？”
“不认识，他去找过董小磊，那货扔给他一千块钱，还腆着脸说下次有好的再联系他。小伙子想打他，却被董小磊狠狠的打了一顿，威胁他见一次打一次”
王大林点点头，遇到这种事，女人是弱者，一般都会选了逃避来保护自己。
王大林斜眼看了一下郑克“李季平的女朋友你见过没有？”
“一块吃过饭，怎么了？”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对她可没兴趣”
“我是说你的观感怎么样，就是这个女人怎么样？”
“嗯，说实话，我第一次见到他女朋友，就觉得他不是她的莱，小李吧，还有点大男子主义，动不动还想在我们面前长长面子，他女朋友根本不理他那套”
王大林点点头“这样吧，你先去帮我找一下李季平的女朋友”
郑克二话不说，推门就要走，又被王大林喊住了“把车钥匙留下来，我还没开两次呢”
郑克脸一苦“老大，开完这车，咱们原来那车就跟牛车似的”
“就是呀，早过报废年限了，局里还让跑，给你个任务，给我把那车直接开报废了”
郑克笑咪咪的敬了个礼，走了。
王大林窝进破沙发，咪起眼睛，静静的等待着。
女孩坐在椅子上，王大林刻意让她迎着阳光。
“小李的事，我很遗憾，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会抓到凶手的”
女孩点点头，没有说话。
王大林放低声音“我们提取了凶手的指纹”
女孩低下头，不说话。
过了两分钟，王大林也点点头“你可以走了”
公安厅的任务很快完成了，李季平在未立案的情况下，私自调查，并欧打当事人。
死亡案件，他们倒不插手，郑克说，除了两个督察处的老警察，其他几个全是今年才参加工作的小年青，能办案子才怪。
追悼会如期进行，刘强，马队，冯大队，王大林抬棺，全局只要不值班的民警全去了。王大林看了一圈，没见到小李的女朋友。
从火葬厂回来，冯大侃他们送李季平的母亲办后事，王大林回到办公室，一进门，就看到了小李的女朋友。
她身后站着一个瘦瘦的年青人。
王大林点点头，走进办公室“就是他吧”
女孩吃惊地张开嘴，马上反应过来“王警官，他能算自首吗？”
王大林没理她，看着那个小伙子“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小伙子叫刑伟，认识女孩就三个月，由于李季平家境不好，母亲又常年生病，所以女孩就想和他散了和刑伟谈。
那天他们约李季平谈这事，结果李季平刚好和郑克他们一块喝的酒，去了听到这事，一冲动，就打了女孩一巴掌，刑伟去护，他又把刑伟打了一顿，然后就回家了。
刑伟在心爱的女孩前丢了脸，想不开，就在隔壁超市买了把刀，打的跟着李季平，在他家后门那捅了他一刀。
王大林通知小赵取指纹，让冯大侃安排人作笔录。
人被带走后，冯大侃一脸的怨气“操，就这么简单？一个人就完了？”
王大林苦笑了一下“唉，小李可惜了，对了，你给侦查员说，把他自己来公安机关的情节写进笔录里，别义气用事”
冯大侃气哼哼的说“我知道，违法的事我不干，唉，小李，太他妈冤了。局里到现在也不给个说法”
王大林严肃的说“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董小磊一案的真凶，还小李一个清白”
冯大侃抬起头“王大林，人人都说你能，你牛逼你快点把案子破了，以后，我每月供你一条蓝王”
王大林哈哈大笑，拨通了内勤的电话“如花吗，不是，小刘吗，以后冯大侃每个月的加班补助，扣一百块钱给我啊，真的，他就在我旁边，我让他说”
冯大侃接过电话“没错，我答应的，不”
王大林一把抢过电话，挂了。
冯大侃脸憋的通红“那他妈也得破了案才算啊”
王大林笑咪咪的说“我准能破”
冯大侃一脸不屑“靠，我听郑克说过摩托车那个案子了，一点线索也没有”
王大林把李季平查的那起轮奸案，简单的说了一下。
冯大侃听完头大了“那不是更麻烦了？两个案子都没有头绪，我明白了，你查到谁是第二个强奸犯了”
王大林摇摇头“没有人认识他”
“那你哪来的把握？”
“董小磊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坏小子，如果不是小赵心细，在他头盔上发现自弹着点，根本不会有人怀疑他死于意外。说明杀他的人有耐心，有计划，而且目的很直接，就是要他的命。
是谁想要他的命呢，没错，李季平调查的那起轮奸案，有两个受害人压根不打算追究，自然不会告诉家人，和她们无关，只有第三个受害人的家人了，我倾向于女孩的父亲”
“其中一个女孩的男朋友，他不是还被董小磊打了一顿吗？”
王大林笑了“听完女孩的遭遇，他居然直接去找董小磊。谋杀，他干不了。
现在只剩第三个受害人，强奸案发生在夏天，而董小磊死于十一月中旬，计划制定的很严密，而且也很有耐心，也就是说，董小磊运气一直不错，不过他早晚得挨这一枪”
说到这，王大林走神了，半天没说话。
冯大侃很兴奋“靠，那不简单了吗，逼那两个女孩说出第三个受害人的名字不就完了吗？”
王大林摇摇头“那个女孩本来就是被她们拖入这趟混水的，她们为了她的名节，死也不会说的，女人，有时候比男人更重信义”
冯大侃点点头“是啊”
“不过，我们在找那另外一个强奸犯，杀董小磊的凶手也一定在找，如果他先找到，我不相信杀两个人，会不留下一点线索”
冯大侃听完，笑了“有道理”
王大林搂着他的肩膀“你平时和记者来往多，有没有知名一点的网络记者”
“有啊，干什么？”
“把这两个案子捅到网上去，不是有人压着李季平报功的问题吗，让网民去论论是非，看有谁敢压”
冯大侃一下跳起来“靠，王大林，有你的，妈的，就凭这个，一个月一条烟，我也认了！”
王大林拦住他“你慌什么，另外，你向记者透露，警方已经通过知情人线报，掌握了第二个强奸案犯的情况了”
“这是干什么？”
听王大林伏耳说完，冯大侃直伸大姆指“你太狡猾了，以后我离你远远的”
走出王大林办公室，冯大侃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感觉自己好象上当了，又没有哪不对。
郑克跑进办公室“听说案子破了？咋会事？”
王大林简单给他讲了一下。郑克听完直摇头。
“你忙乎这么久，有什么情况没有？”
郑克点了根烟“枪那块一点线索也没有，说实话，现在这种长枪在民间很少见了，牧区也没人用这种几乎没有杀伤力的小口径步枪，所以流通贩卖的可能性很小”
王大林点点头“接着说”
“我现在的重点是找第三个受害人”
说完，他拿出一大张纸，上面写满了人名。
“案子是八月中旬时发的，那两个女孩原来是一中的，我把案发后一中所有休学，转学，请假的女生部做了登记。一共四十三人。十八个经落实，因父母工作调动，跟着转学了。
其他都是三至五天的病假。最后，只有三个，两个是休学，一个是没有请假，就再没来上学。
两个女孩，老师做过家访，是家庭困难，打算让孩子念技校，早点工作。
只有这个叫凡欣的女孩，老师去她家几次，都没有人。
她是突然不上课的，就是案发后第二天。
王大林皱起眉头“有姓凡的吗？”
“她是单亲家庭，给学校报就是这个名字，老师说她学习很好，放弃可惜了，才去了她家好几次，可家里始终没人。
她母亲没有工作，在一家月嫂公司当护工，我去找过了，说她快半年没有上班了。这母女俩象是人间蒸发了”
“你认为这个叫凡欣的女孩就是第三个受害人？”
“可能性很大”
“社会关系调查了没有？”
“查不到，凡欣在学校表现很好，所以也没有叫过家长。老师是通过家访，才了解到她家的情况。老师还反映，凡欣的穿戴还有文具，都非常好”
王大林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先把这个叫凡欣的女孩作为重点去调查，再去趟她家，问问周围的邻居”
郑克点点头“老大，车快不行了”
王大林笑了笑，没理他。
电话响了，是派出所打来的，说董小磊一起混的一个小子报案，说被人打了。详细一问，说昨晚回家，被人用麻袋蒙住头，打了一顿，然后扔到车上带到野外，逼问他和董小磊都干过什么坏事。小子吓坏了，自己说过什么都不记得了，后来那人开车走了，他才取下麻袋跑回家。
这两天连着三四个和董小磊玩的富二代被人打了，情况和这位基本一样，派出所民警知道王大林在查董小磊的案子，就直接打给他了。
挂了电话，王大林一拍桌子，靠，他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现在凶手一定知道那个强奸犯是谁了。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好办法，警察要问他们，他们可死也不会说的。现在就看冯大侃那边怎么样了。
王大林心里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等郑克走了，他跑去找刘强。
刘强听了王大林的想法，点点头“我可以安排，不过你至少得让我知道个大概吧”
“现在，李季平的死，巳经确定和董小磊一案没有关系了，那么就可以肯定，董小磊的死和七月伤的轮奸案有关。
我们始终找不到第三个受害人，同样，董小磊的犯案同伙也是个迷。
我通过冯大侃在网上放出风，说有知情人已经向警方透露了第二个强奸犯的情况。
凶手就不会象杀董小磊那样从容了，他如果匆忙下手，就会留下破绽。根据现在掌握的情况，凶手好象也还在找第二个强奸犯，所以，我们只管静观其变。
我让你帮的忙，只是一个怀疑，现在还不能公开”
刘强有点犹豫“这个，有点纵容犯罪的感觉”
王大林笑了“刘副局长，你想制止犯罪，也得抓住罪犯不是？下一个被害人是谁，谁也不知道，咱们只能等啊”
“做做那两个女孩的工作，让她们说出第三个受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