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染血的童话 (2)
“哦？说说看。”
“那是因为那个家伙小时候曾经在海边戏耍的时候被海浪卷走，而且居然又奇迹吧的在几十分后又出现在沙滩上，而且此后的十几年中他曾经多次落水，不过却都平安无事，而这个家伙完全不会游泳，而且由于多次落水对游泳池产生了厌恶感，自然对身为学校游泳队主力的婷马与千雪有着如恨屋及乌的排斥吧，而且由于多次侥幸逃生，居然在学校里流传除了他曾经在第一次落海时由于被人鱼所救的传言，更有人说那条救了他的人鱼更是爱上了他并像童话故事里的一样藏在蒙莫身边，一旦他出现危险就去救他，所以给这家伙渲染上了一层神秘的感觉。”
“美人鱼么？可惜是染血的童话。”辛十牙叹道。
“你说，会不会是人鱼因为嫉妒杀了这两个女孩？”楼曲萌眨巴着眼睛摸着下巴猜测到。
“笨蛋，怎么会有如此荒诞的事情，这世界从来不曾有毫无理由便发生之事，即便伸出黑暗也不必惊慌，因为我就是光，看似纷乱的麻团，只要找到线头一扯，便一目了然了。”辛十牙高高的伸出手掌对着天空，从手指缝隙中窥看着阴霾灰色的云层，如花生酱般的云团边缘似乎起了一阵金色，仿佛被遮挡住的太阳已经呼之欲出了。
楼曲萌带着双手背在身后带着笑意意看着辛十牙，这个是时候元叶却突然不知道从那里跑了过来，看样子神色很紧张。
“你这家伙的脸上居然有了表情，真是难得。”辛十牙揶揄着说。
“的确有些不妙，因为刚刚有人落水了，不，或者也有可能是自杀。”元叶无心去和辛十牙打嘴仗，急匆匆地说，也难怪，一天之内发生这么多事，而且是在市内名校里，死的两个女学生家里背景不小，来自上方的压力之大是辛十牙这等无业游民和毫无心肺的楼曲萌难以体会的。
“哦？人怎么样了？”楼曲萌关切地询问。
“万幸，落水的是名叫蒙莫的男学生，他掉进了发现尸体的储物间的那栋旧式教学楼不远处的人工湖里，据另外一名同行的学生说两人本来是在湖边散步聊天，结果蒙莫忽然站住不动，接着自己跳进了湖里，高乔不会游泳，只好去喊人，虽然从找到救援到湖边至少要十五分钟，但是本来被认为死定了的蒙莫居然躺在里人工湖的另外一边的湖岸边，但是人已经昏迷了。由于出现了谋杀案那里非常冷清，没有其他任何目击者。”元叶满脸无奈的表情，仿佛恨不得自己身处在任何一件事情的发生现场一样，这也是刑警的通病吧。
“哦，现在事情变得有趣了。”辛十牙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这件事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样一来似乎另外一人高乔的嫌疑越来越大了。
虽然已经是初春，但是江南的湿冷寒气要想散去还为时过早，几乎浸透全身的冷水加上蒙莫羸弱的体制使他很快发起了高烧，校医立即将他送到了临近的医院里，并通知了他的父母，随后来到医院的三人发现高乔也站在病房的外面闷头抽烟。
“是高乔么？”元叶出示了自己的证件，不过高乔做了个不用的手势，并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他们的身份。
“我说刑警先生，是想知道蒙莫怎么落水的吧。”高乔爽快地说。
元叶和楼曲萌点点头。
“其实，我也非常不解，当时我们和你们分开后蒙莫并没有去医院打针，虽然我一再希望他赶快去，不过他却说要绕远路，提议去湖边假山转转散散心再去医院看看手上的伤，要知道两名死去的女孩毕竟也算是校友，蒙莫这人的个性有点内向，所以我也决定陪他去，当走到假山哪里我忽然和他走散了，可能他突然停住了吧，您知道假山那里绕来绕去的非常麻烦，加上很多地方松动的厉害，之前就发生过有人不幸失足落水的惨剧，所以学校在每个新生进校时候都叮嘱过不准去假山玩耍，当然，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执意要去，实际上蒙莫不只一次去了，结果我突然听到了重物的落水声，接着发现蒙莫掉进了湖里，而我不会游泳，只好赶去叫人来，结果如你们所知，在湖的另外一边找到了已经昏迷的蒙莫。”高乔的脸上满是不解和疑惑地叙述道，同时也让元叶非常郁闷，因为这些东西毫无价值。
“也就是说只能等蒙莫醒过来了是吧？”辛十牙忽然插嘴说。
“当然，目前也只有这样了，不过医生说他可能会转为肺炎，还要看高烧的情况而定。”高乔继续补充道。
“暂时请保持手机通话状态，希望随时能联系到您。”元叶留下高乔的电话号码后三人同蒙莫的父母寒暄了几句，蒙莫的相貌遗传自母亲，这位中年女人气质高雅，虽然年已不惑，但依然风姿绰约穿着一身淡黄色职业女性套装，虽然脸上非常焦急，但却没有乱了方寸，仍然语调平静地接受询问。
“这孩子从小怕水，几次溺水经历让他对水产生了恐惧，他绝对不可能自己跳入湖里！”蒙莫的母亲肯定地说道，接着抬起头带着布满看着高乔。
“哦？您认为是有人蓄意将高乔推入水中，并且很可能是故意谋杀？”元叶忽然非常起劲地想继续盘剥出多一点内容，谁知道蒙莫的母亲忽然闭嘴不语不再说话了。
蒙莫的父亲是个非常温柔的男人，看得出这家人应该是蒙莫母亲为主，不过辛十牙在准备告辞前走到了蒙莫的床前。
这张脸几乎扭曲起来，虽然昏迷之中，但是高烧让他恐怕正在受着折磨，但反而这种病态的面容却如同中世纪的哥特式风格的画卷般带着残缺地美感，急速转动着的眼球表示他正在做梦。
“请问夫人，蒙莫是如何看待人鱼的？”辛十牙问道。
“哦，这孩子始终相信他十几岁那年得救是拜人鱼的救助，一直向其他人说他是被一条小美人鱼救了，可是大家都认为那不过是孩子在巨大海浪袭击下极度惊恐导致的幻觉，不过蒙莫非常执着的想找到证明美人鱼存在的证据，当然，那不过是童话里的产物，怎么可能出现呢？”蒙莫的母亲略带惋惜而充满爱意地抚摸着儿子的额头。
“可是他也有好几次溺水却非常幸运的逃生了，说不定真的有美人鱼就在您儿子身边保护着他呢。”辛十牙友好地笑了笑，然后同蒙莫的家人告辞。
由于发生的事情太多，这让一天下来忙碌的元叶和娄雨萌非常疲倦，走出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下来，看来夜晚就要来了，但是辛十牙却依旧面无表情地仰望着天空沉默着。
“喂，我的肚子真的饿了，干脆去学校食堂吃了饭回去吧，明天再回来继续看看有什么线索。”楼曲萌喊着辛十牙。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心理测试题呢？”辛十牙忽然不着边际地说，元叶和楼曲萌也非常感兴趣地围了过来。
“说说看啊。”楼曲萌催促着。
“有母女三人，母亲死了，姐妹俩去参加葬礼。妹妹在葬礼上遇见了一个很有型的男子，并对他一见倾心。回到家后，妹妹把姐姐杀了。为什么？”辛十牙问道。
“这个不是很出名的犯罪心理测试么，好像是说妹妹以为可以再葬礼上再次看到那个很有型的男子吧。”元叶失望地摊开双手。
“哦？看来我们的十牙少爷也有如此无知的一面啊，本以为想出道测试题来羞辱我们，结果发现题目实在普及面太广了，恐怕连中学生都知道，还有个什么企鹅肉的对么？。”楼曲萌不客气地调侃道。
“这的确是那个问题的答案，不过我的问题还没有说完。”辛十牙摆了摆手，伸出右手食指继续说道。
“在姐姐的葬礼上妹妹再次看到了那名男子，但是回家后就自杀了，请问又是为什么？”
这下两人不再说话了。
沉默许久后元叶说可能是妹妹满足了愿望良心发现然后愧对姐姐自杀谢罪，楼曲萌则说是妹妹被那男人拒绝结果悲痛而死。
“不，你们都说错了，在姐姐的葬礼上妹妹没有同那个男人说话，回去自杀的时候也是带着满意的笑容，那是因为，妹妹认为那个男人就是死神，或者说代表着死亡，而自己深深爱着那个男人，而你们觉得怎样的方法才是可以和死神永远在一起呢？”辛十牙笑嘻嘻地问两人。
“死亡，对，只要死去了，自然和死神在一起了。”楼曲萌马上回答道，元叶抿着嘴想了想，也点了点头。
“既然你们可以接受这个说话，那就证明可以接受我的想法了。不过在说明一切之前我还是无法理解凶手的动机，始终似乎欠缺了什么，对了，上次我听你说的两名死者在高中参加的游泳比赛似乎出了事故，从而导致比赛无疾而终？”辛十牙朝楼曲萌问。
“哦，只是略微提及了下吧，好像是因为一名女孩在游泳的时候体力不支溺水身亡了。”楼曲萌想了想立即回答道。
“对了，那次的比赛尤美小姐没有参加。”楼曲萌继续说。
“哦？为什么？她不也是那所高中数一数二的游泳健将么。”
“那是因为在比赛前尤美小姐查处患有心脏病，虽然不是太严重，但是绝对不可以进行高强度的体育比赛了，非常可惜，据说所在的高中本来是打算将她保送到国立体育大学作为奥运选手培养的，不过现在只能来这里，而且最多只能在游泳池做一些复健性质的游泳了。”
辛十牙再次陷入了沉默。
动机似乎可以理解了，可是缺少最关键的一环。到底是什么呢？
辛十牙忽然转过身又朝医院走去，楼曲萌非常不解地喊着他名字，但是辛十牙无动于衷，元叶只好和楼曲萌跟在后面。
辛十牙来到蒙莫的病房，此时蒙莫的父母和高乔都在，他们一脸惊讶地看着辛十牙去而复返。辛十牙走到蒙莫的病床前，拉起他的手仔细看了看。
一切都明白了。
不过这世界真的有人鱼么？不会吧，不过起码可以解释清楚了。
“正好，你们都在这里，不过还是希望再请两个人过来。”辛十牙非常开心的露出了笑脸，这样子让蒙莫的母亲有些不悦。
“谁？”楼曲萌问。
“就是在浴室里和婷马小姐一起最后共浴的尤美与海华两位女孩，等他们来了我再开始叙述吧。”辛十牙挥了挥手示意元叶和楼曲萌快去，元叶不抬情愿的嘀咕着，不过还是给楼曲萌拉走了。
“请问您到底想说什么？”高乔走上前一步皱起眉头问辛十牙。
“虽然两位见证人没来，但还是先说说你吧。”辛十牙走到昏迷着的蒙莫窗前，抓起他的一只手翻开。
“伤口，不见了呢。”辛十牙咧着嘴巴，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像饿狼看到食物的表情一样。
高乔不语。
四个人陷入了死一般的宁静。
“暂时先开个头，等尤美小姐来了我再继续吧。”辛十牙长吁了口气，坐在了房间的椅子上，倒是高乔和蒙莫的父母呆呆地站着。
很快楼曲萌将尤美与海华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