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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

书籍名:《屠城令之除魔前传》    作者:蛇蝎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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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便梦到自己走在一条望不见尽头的走廊,路过数不尽的房间,房门都大敞着,住着三三俩俩熟悉的面孔。童年教数学的秃顶老师和他皮肤蜡黄的老伴。孤儿院的院长老太太低着头给她丈夫的遗像上着香。小兰坐在沙发上翘着脚丫看电视,小广端着一盘菜从厨房里出来。下一个房门里,白姐走进客厅给喝咖啡的男人披了件大衣。
  
  随便在她的门口停了下来,想进去,却犹豫了,想抬手敲门,却又犹豫了。白姐站起来走到门口,往门外看了看,目光似透过他的身体,接着便将门缓缓地关上了。
  
  他惊然回头,那之前所有所有路过的门,都渐次地缓缓关上。他的来路和他的去路一般一望无尽。他茫然地往回走,步伐越来越匆匆,不知道哪个房间是他最初出发的地方。
  
  最终摸索到了一扇门急急推开,一个女人背对着他蜷在地上,脚边是一堆鲜红如血的烛泪,当中一抹微弱的火花。
  
  他听见自己张嘴对她唤了一句什么。女人缓缓地坐了起来,苍白的指尖在烛火上摩挲,似感觉不到一点热度。
  
  一个小小的男孩出现在房间的另一头,低着头走到女人的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角。
  
  “这不是你的地方,”他听见女声温柔,“你该走了。”
  
  小男孩默默地站着,手指依旧攥着她的衣角。
  
  “我要和他在一起呢,”女声继续柔柔地道,“我马上就能永远和他在一起了。这里不是你的地方,你走吧。”
  
  她将小男孩攥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慢慢地掰开。小男孩低着头走向门口,从随便的身边走了出去。门缓缓地关上之前,随便看见她点燃了自己的裙角,火光一窜,席卷全身!
  
  一阵突如其来的心慌,随便转头拼命地奔跑着,一扇扇关闭的房门,前方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他慌乱地推开路过的每一扇门,房里的人们都用异样陌生的眼光打量着他。
  
  你不属于这里。这里不是你的地方。无数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不是这里,也不是这里,也不这里……
  
  他在一片黑暗中停了下来,他听见自己的喘息声,一声声粗重。哪里?到底在哪里?!
  
  黑暗中轰然一声雷鸣,他猛然抬起头,四下张望,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方才的男孩呆呆地站在他身旁。
  
  “我找不到,”男孩仰起头看着他说,“你知道在哪里吗?”
  
  那赫然是他自己幼年时的脸。
  
  胸口尖锐的疼痛。他伸手想触碰他,指尖却直直穿透了仿佛幻影般的对方。
  
  “我找不到我的房间,”小小的身影越来越模糊,“有个人在那里等我,等我在一起。再也不会被丢下了。可是我找不到。”
  
  你知道在哪里吗?你知道在哪里吗?你知道在哪里吗?
  
  随便一个激灵弹坐起身!伤处的疼痛立即让他痛嘶一声又躺了回去。
  
  他捂着脸咬牙忍了忍,待痛劲过去,抬头向四周看了一看。外面又天黑了,这又累又困的一觉睡过了整个白天。藤蔓在他枕头旁边四仰八叉章鱼般睡成一团。乘尧靠着墙坐在隔壁床边,似乎是原本坐在那里不知觉地睡着了,眉头死死地皱着,小六安静地蜷在他身边,尾巴上的一撮毛还被乘尧攥在手里。
  
  刚才的梦境在脑海里如潮水般退去,只剩汹涌的情绪还在胸口激荡。随便揉着太阳穴甩了甩头,心头焦躁的感觉依旧挥之不去,头脑昏昏沉沉。
  
  房间里闷得难受,他将被子掀开勉强坐起来。回忆起之前自己似乎就那么缩在被子里胆战心惊地睡着了。身上衣服换过,应该是睡死之后季逸林帮忙换的。
  
  季逸林却不在房里,随便挪到床尾往洗手间的方向瞅了瞅,地灯在墙角闪着微弱的光。
  
  他下床光着脚一蹦一跳地蹭到洗手间,里面并没有人,拆掉的排风扇口被季逸林砌回去了,搭了一块毛巾在那里遮着。
  
  靠着墙发了会儿呆,心里的焦躁愈发强烈。一瘸一瘸地蹭到门边,神出鬼差地就伸手去试探性地拧了拧门把。
  
  奇迹般地拧开了,随便正奇怪,一抬头迎上季逸林近在咫尺那张脸。
  
  对方俨然刚从外面回来,一开门就撞上这个显然又想往外溜的,走廊上昏黄的灯映得季师父脸色一片乌黑。
  
  随便小心肝霎时哆嗦了。
  
  “咳……闷得慌。”被对方寒着脸看着,他只能惴惴地说。
  
  季逸林一声不吭与他擦肩而过进了屋。
  
  随便脑子里轰地一下,尴尬地在原地站了会儿,正想灰头土脸地跟着进去。突然季逸林又走了回来,弯腰将客房里备的塑胶大拖鞋放在他脚边,接着又撤了门边的法术。
  
  ……
  
  大咧咧将手臂架在旁边麦当劳叔叔的肩上,随便靠着人家的石头脑袋,莫名忧愁地叹了口气。
  
  季逸林从街对面的全家便利店里走出来,在长凳另一头坐下,递了盒热腾腾的快餐饭给他,一杯热豆浆。
  
  随便刨了俩口,偷偷抬头瞟了季逸林一眼,“……你呢?”
  
  “吃过了。”季逸林说,垂着眼并没有看他,脸上淡淡地没带什么表情,语气也很平淡。
  
  随便闷头继续刨饭。刨完了季逸林将饭盒纸杯收去扔在垃圾桶里。俩人一人一头默默地坐着,中间夹着个大敞着腿咧嘴大笑的麦当劳叔叔。
  
  心头愈发地燥热不安,随便上下摸了摸口袋,翻出给白姐守夜那晚剩的小半包烟,正接着翻打火机呢,被季逸林手一伸,整包拿走了。
  
  随便愣了一下,没吭声。其实是没敢吭声。
  
  他这边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季逸林那边突然说,“你伤没好。”
  
  似乎是在解释为什么收他的烟。
  
  “哦。”随便老老实实。
  
  然后又安静了。
  
  随便偷偷拿眼去瞟他。心里止不住叹气,是死是活给句话啊大哥,我知道你想揍我,我都不躲了,您就别憋了……
  
  死寂的气氛又持续了许久许久,随便屁股下面火燎了似的快要坐不住。终于季逸林张了张嘴,哑然一会儿,低声道,“我找了你一夜。”
  
  “……所有可能的地方都去找过。”
  
  “……我杀了一个在附近作案的魔人。”
  
  “……他死前却说没见过你。”
  
  “……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你才好。”
  
  他依旧是那么冷淡的表情,眼睛低低地垂着,声音清冷平静。然而放在身侧的手却慢慢地握成了拳,骨节嘎吱作响。
  
  随便心尖抖得厉害,不知为什么就觉得胸口又一阵尖锐的疼痛,出口的却只能是很苍白无力的道歉,“……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季逸林默默地半晌没回话,垂着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随便惴惴地又加了句,“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了。”
  
  他犹豫着想伸手过去按住季逸林颤抖的手,却又在半途缩了回去,只能猥琐地按着麦当劳叔叔的大腿。
  
  “……我不是生你气,”季逸林说,“我生自己的气。”
  
  他沉默了一会儿,“……是我的错,一开始就不该把你牵连进来。”
  
  “明天我送你和他们去除魔诊所,待这些事了了,你们再回来。”
  
  随便猛地抬起头,“什么?”
  
  “不行,我要跟着你!”他一改之前的惴惴,皱眉大声道。
  
  “不行。”季逸林转头看着他。
  
  “我又没有出事,而且我还自己杀了一个吸血鬼!”随便急道,“而且那把枪我用着很称手,我可以找乘尧借给我用!”
  
  “不行,”季逸林仍然道,“你只是普通人,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我哪里是普通人!”随便激动地重重一拍麦当劳叔叔的大腿,“我明明和你一样!”
  
  “你哪里和我一样!”季逸林也皱了眉,一掌拍在麦当劳叔叔另外只大腿上。
  
  “轰!”
  
  那条腿塌了。
  
  随便目瞪口呆。看着季逸林淡定地蹲下去把人家大腿拼了回去,捡了几块石头在下面架稳。
  
  “总之我明天送你离开。”他拼完了冷着脸坐回去说。
  
  随便只觉得心里的焦躁感突然如浪般汹涌起来,梦境的里一切翻卷着涌上脑海,一阵昏沉,头痛地按着太阳穴,索性开始耍横,“我不走!”
  
  季逸林又皱起眉,转头瞪着他。
  
  收了以往温柔的眼神和微微牵起的嘴角,他脸上天生的寒意就森森地渗了出来。目光尖锐而冷肃,丝毫情理也不通融的样子。无情得让人心寒。
  
  随便明明知道他只是天生了那样的面相,却依旧被那神情刺得心脏撕扯般的疼痛,脑中愈发混沌,觉得浑身发凉又脱力。
  
  “我不走!”他竭力站起来吼道,却突然眼前一花跌了下去,仿佛所有的血液突然间涌上大脑又突然间全部消退。世界颠倒失色。一片模糊里季逸林的脸骤然放大,满眼的惊色。
  
  “你也要丢下我了……”在黑暗笼罩之前,他听见自己说。
  
  ……
  
  女子在白炽灯下灿烂地笑着,转身来看着他,“弟,看我的妆。”
  
  “看我的婚纱,漂亮么?”她站起来转了个圈。
  
  “那用说,我姐穿什么都漂亮!”
  
  “就你嘴甜,不跟你闹了。我去给他看看。”女子欣喜地拎着裙角奔向门口。
  
  不多时却又神色大变地奔了回来。
  
  “我的剪刀呢?弟,我的剪刀呢?”
  
  “怎么了?”
  
  “他嫌我的裙子不好看呢,”女子脸上神情惶惶,在桌上翻找,摸出一把血迹斑驳的剪刀,“我要剪掉,我要全剪掉……”
  
  她匆匆地再次奔出门去,不多时一脸欣喜地回来,举起手里一颗滴血的人头,新郎的眼睛空洞地睁着,“弟,你看。你看,他很高兴呢。他说要跟我永远在一起,呵呵……”
  
  她捧着那颗头颅放在梳妆台边,一边梳头一边对着新郎哼着歌,灿烂地笑着,“永远在一起,呵呵……”
  
  “随便!随便!”
  
  被拍着脸唤着,随便挣扎了又挣扎,终于从一片血色的梦境里挣脱出来。恍惚间对上季逸林神色紧张的脸。
  
  随便茫然地转过头,麦当劳叔叔大笑的脸还在旁边,地方倒是没换还是那个长凳。只是这次他们都坐在同一头了,他的腿架在麦当劳叔叔的大腿上,上半身被季逸林抱在怀里。
  
  随便蓦地瞪大眼,被这姿势刺激得倒吸一口凉气,然后瞬间炸红了脸地往外挣扎,身子一挣便要向外栽去,季逸林连忙将他扯回来更紧地搂住,“小心摔!”
  
  “咳咳咳……你你……我……”
  
  季逸林叹口气,无奈道,“你别乱动。”
  
  随便就僵直着身体不敢动了。
  
  他侧靠着季逸林的胸口被搂着,两只无措的手完全没地方放,头靠着季逸林的肩,路灯下清晰地看见对方微微发红的耳根。
  
  “还难不难受?”季逸林道,“怪我没注意,你有些烧。”
  
  骚?什么骚?靠,什么意思……随便盯着人家白皙白皙的脖颈心猿意马。
  
  “随便?”季逸林半天没听到他回答,紧张地侧过头。僵在那里的随便只觉得唇上一软,被什么东西擦了一下,季逸林抱着他的手剧烈一颤,头迅速地别回去了。
  
  反应过来的随便瞬间石化,盯着对方骤然加红的耳根。刚,刚,刚才是,是,是不是……
  
  貌似是不小心碰了一下。碰了一下碰了一下碰了一下……无限回响。
  
  两个人雕塑一般定在那里,都满脸涨红。
  
  良久良久随便憋不住咳了一声。季逸林惊了一下,回头看他,二人眼神刚一对上,又都仓皇地别开头。
  
  “总之我不走……”随便一个大男人被这么着搂着,索性里子面子都不要了,厚着脸皮继续捍卫自己身为见习除魔师的权利。
  
  “我不是要你走……”季逸林说,犹豫了一下,换了种说法,“我不是要丢……”
  
  又犹豫了一下,脸更红了。
  
  随便这时候才终于回忆起自己之前神出鬼差地说了句什么话,内心掩面呻吟,恨不得捡起麦当劳叔叔的大腿砸死自己算了。干张了半天嘴,愣没再挤出一句话。
  
  季逸林听他半天没说话,似乎是因为他在生气,眼睫垂了一下,抿了抿唇,低声道,“我只是……从来没怕过什么。”
  
  啥?随便没听懂。
  
  “我看到那张沾满血的符的时候……你不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我自己都不知道,找你那一夜是什么感觉。”
  
  “我只是不想再来一次……”
  
  他又抿了抿唇,慢慢地转头过来看着随便。
  
  随便给听呆了,脑子里一团浆糊没反应过来呢,瞪大眼睛看着他。
  
  继续红着脸跟他对视了一会儿,季逸林终于觉得不对劲,“随便?”
  
  “烧得难受?”腾了一只手出来去触他的额头——
  
  “滋啦啦——!!”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的偶是神。。请叫偶更神。。。

今天做了史上最为失败的一次Presentation...前所未有的惨不忍睹的失败。。

不过为了庆祝终于逃脱presentation的魔爪,纠结了10几个人轰轰烈烈去吃大排档去了囧。。

席间听了狂多八卦,比如某女一月内被某俩女热烈追求。。。噗。。

12点多回来偶觉得偶太兴奋了。。所以还是给多点糖吧。。。

大家请深呼吸。。不要太激动。。。先开口的的确是闷骚的某林。。

噗是不是糖放太快了。。还没牵牵小手呢突然就质的飞跃了。。

可怜某林的烤小爪。。永远没有痊愈的时候。。。

(被遗忘在角落的愤怒的某狼:为什么他一激动是他姘头遭殃,老子一激动就只有老子自己失血?!

噗,不要这样说啦。。你失血了你姘头也很心疼的啊。。便便的姘头遭殃了便便自己也很心疼啊。。。一个虐身一个虐心嘛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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