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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

书籍名:《屠城令之除魔前传》    作者:蛇蝎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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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女孩和季逸林都微微一惊,手下皆是一顿。尔后几乎是同时迅速地有了反应,季逸林是再次挥剑扫出一片剑影,小女孩则是一边挥手一边急急向后逃去。
  
  空气里的怨灵骤然聚拢,阻隔成透明的阴影墙面,被季逸林双手持剑自上而下一划而破!但因为这一阻隔,剑刃仅仅划过小女孩飘飞的裙角。她的身影飘乎乎向着湖畔而去,轻盈地在水上踩踏数步,波光一闪,像融在月影中一般消失了。
  
  季逸林追她不得,只能掉头回来。插剑在地,口中再次念念,金色光芒泛起,将她遗留在四周的怨魂净化。待到黑影在金光中消失殆尽,他收了剑起身,转头看向方才电光闪烁的方向——
  
  随便拄着膝盖在那里大口喘气,他一路跑来近乎跑断了腿,加上短时间内连续两次发电(先前为了联系季逸林爆了一次),近乎筋疲力尽,双脚绵软得要站不住,眼前一阵发黑。
  
  即便如此,他也仍是咬牙硬撑着,喘了几口气,跌撞着往旁边走了几步,跪在地上去扶衣衫染血、昏迷不醒的小兰,“小兰?!小兰!!”
  
  矮个的警察给他炸了个四脚朝天,水果刀不知摔到了哪里,短发刺猬般蓬勃树立在头顶上,四肢都在轻微地抽搐着,乌黑黑的脸上,一双眼睛呆滞地望着上方夜空,犹还在闪着红光,全身抖了俩下,口中仍在含糊不清地喃喃,“杀……杀……一起……”
  
  季逸林走过来一掌击晕了这倒霉孩子,接着老模样画出咒阵,从他颈后牵引出一条红色的虫子。破开皮肉爬出的、嘶嘶扭动的小虫带出了一溜血痕。
  
  高个的警察完全地给吓傻了,瞪着眼睛看看眼前这一幕,一副进了侏罗纪公园的样子。
  
  一直到季逸林斩断了虫子,他这才摇晃着爬起来,迟疑地一点一点靠过来。
  
  接着抬手微微颤抖着在他搭档的脸上触了一触,听得季逸林说“他没事了”,连忙把人接进怀里,拍着他脸嘶哑地道,“阿鸿?阿鸿你醒醒……”
  
  矮个的警察紧紧闭着眼,嘴唇痛楚地咬着,高个的这个脸上现出心疼的神色来,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身上血流成河的状态,只顾得捧着对方的脸唤对方的名字。
  
  书读湖畔温雅美丽的夜色成了他们的背景,皎皎月光下相拥的一幕犹如电影中英勇杀敌浴血重生的男猪脚抱着他昏迷不醒的姘头——凄美感人之甚,把随便的眼睛都看直了!
  
  他联系到刚才矮个警察持刀砍人的那一幕,犹呆呆地不敢相信,口中喃喃出声,“怎么可能?不是只有恋人才中蛊?这不是俩个男人吗??”
  
  “他们应该就是恋人。”季逸林在一边平静地分析。
  
  “……”
  
  “怎么?”困惑。为什么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为什么你这么淡定=凹=?!
  
  高个警察打了电话通知其他哥们和救护车过来。等车还需要些时候,小兰小广都还晕着,矮个警察也不见醒,随便在季逸林的指导下帮着给小兰和高个警察做了临时止血处理。
  
  “所以……他们做出这些事是因为那个虫子的缘故?”高个的警察迟疑地问道,“你们到底是谁?那个小孩子是谁?”
  
  季逸林抬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我们隶属一个秘密的防暴机构,身份和行动都不便对外公开。这次发生的事情和所有有关我们的信息,请你不要泄露给其他任何人。”
  
  “否则的话,”他顿了一顿,道,“我只有按照规定对你和你的搭档进行强制的记忆封锁,但这样会对大脑皮层造成永久性损伤,稍有不慎还会造成PVS持续性植物状态即去皮层状态——如非必要,我并不想采取这种方式。”
  
  高个警察显然是给他的话震慑住了,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敬畏,非常诚恳地保证一定保守秘密,支持工作。
  
  因为不愿再被更多人发现卷入凶案现场而牵扯出更多麻烦,在救护车与警车呼啸而来之前,季逸林就带着随便从小路倒回涵云小区。
  
  路上随便困惑地问,“什么是PVS什么什么状态?”
  
  季逸林用三个字做了很简略的解释,“植物人。”
  
  “……”所以你是故意掉书袋把人家绕晕的吧=凹=……
  
  还故意不添加任何笑容地使用天生的冰山语气和表情……
  
  季逸林看着随便嘴角抽搐、拧着眉毛表情变了又变,似乎内心活动很复杂的样子,觉得有趣地牵着嘴角笑了笑。
  
  “那……”随便郁闷了一会儿又闷闷地道,“那样做真的会损伤大脑皮层?如果必要,你真的会封锁别人的记忆?”
  
  他问得还算平静,其实心里十分惴惴,想到这段时间以来自己知道了这么多“不该知道的”,不免担心日后会被剥下一块脑皮以做保险。
  
  并且,不仅仅是人身安全的问题。他不想忘掉这段日子、他所目睹的这些事、他才刚刚小有控制的发电能力……
  
  他也不想忘掉季逸林。
  
  他在这边忐忑不安、心情激荡,谁料到季逸林坦然地摇头说,“我骗他的。总部的确一直在进行消除记忆一类法术的研究,但目前还没结果。”
  
  “……”=凹=……随便连腹诽的力气都没了。
  
  ……
  
  救护车与警车相随着呼啦啦进了医院,救护员手脚麻利地抬下来三个人。
  
  受伤最重的反而是唯一神志清醒自己走下来的一名便衣警察,被水果刀捅了俩刀,另有好几处不明武器划伤的血口,给七手八脚地迅速送进了急救室。
  
  另有一个昏迷的女孩子也受了刀伤,幸而没有伤及大动脉,简易的止血措施也做得很完善,因此被送进去不多时便又给送了出来。
  
  护士用毛巾给仍旧昏睡着的她擦着额上的冷汗和脸上颈上沾染的血,并没有注意到,在她的颈后,一个毛孔破开的小小的红点旁边,一溜细细的、已经干涸的血痕。
  
  ……
  
  回了家,开门开灯的人是随便,明亮的灯光亮起不过半秒,响起他倒抽的冷气声。
  
  “你,你……”声音抖着眼睛瞪着。
  
  靠在玄关的季逸林脸色苍白,额上冒着冷汗。先前他一路跟随便赶回来,因为天色暗,他言语间又很平淡,随便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直到此刻才看清他一身的鲜血淋漓,尤其左肩上血糊糊的一块,粘腻着大量血块,他自己临时绑在上面止血的布条被浸染得黑红透湿。
  
  季逸林比随便镇定得多,快步进了自己屋,翻了箱子里的纱布、绷带和一些装着或粉末或液体的小瓶出来,坐在床边,仰头对一脸惊慌、手足无措地跟着他进来的随便道,“麻烦你去厨房拿双筷子,用火烤一烤。有镊子更好。”
  
  “做做做什么?”随便紧张得都结巴了。
  
  “取子弹。”
  
  “……”
  
  这是黑帮片么这是黑帮片吧就算是黑帮片也有肮脏隐蔽的私人小诊所可去的吧我草这世界疯了……随便手脚发软地一边摸进厨房找那简易的手术工具一边心中狂喊。
  
  镊子没有,倒是以前在家吃烤肉的时候剩了几对韩式的细铁筷子下来。随便用洗洁精来回洗了三遍,又开火烤了老一阵,这才战战兢兢地拿回屋。
  
  然而一用剪刀剪开粘血的衬衫,看着那血肉模糊的、黑红夹杂的伤口,随便就惊悚了。小心肝扑通通一阵猛跳,差点控制不住面部肌肉的抽搐。
  
  季逸林自己眯着眼偏头往上面倒了小半瓶酒精,皱了眉咬牙轻嘶着,接着又拿沾了酒精的纱布把伤口周围的血块擦掉,抬眼示意随便动手。
  
  随同学抖着手来回比了几下筷子,犹不放弃地问,“你们除魔师受了伤没有特殊的医院可去吗?”
  
  季逸林仍在忍痛,说话的声音便有些低弱,“离高教区比较远,况且这种伤还不至于去。”
  
  “……”这种还不至于要哪种才至于啊啊难道要横着抬的才能去??
  
  “不是有你么。”季逸林牵了牵嘴角很勉力地笑了一下,黑幽幽的眸子平静地看过来,眼神十足信任。
  
  随便小心肝嘎嘣一下,硬着头皮又举起筷子。人家都这么看得起你了,英雄就当到底吧!
  
  想是那么想,筷子探进去的时候一听见季逸林低低闷哼一声,英雄的冷汗登时湿了一背,“痛?”
  
  “你要不要喝点酒、咬点东西什么的?”他按照电影里看来的规律问。
  
  季逸林苦笑着拉住心慌地要起身去找啤酒的他,“没关系,你动作快一些就好。”
  
  季逸林隐忍的功力不是一般二般,筷子在皮肉里穿刺时,面上都白得没了血色,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即便如此也没再哼出一声——怕随便听到声音又再紧张起来。
  
  筷子夹住子弹往外拉的过程中血又涌出不少,随便看得眼皮直抽,左手紧紧掐着右臂强压住发抖,硬是稳稳地给夹了出来。
  
  等子弹终于啪嗒一声落在地上的时候,二人都松了一口气。季逸林低低地喘着,充着血丝的眼睛因为疼痛有些迷离,被汗水打湿的发丝粘了几缕在额上,就这样虚脱地斜靠在床边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又让随便小心肝狠狠地蹦跶了几下。
  
  随便在季逸林教导下清理伤口,撒了层他那古怪小瓶里的粉末,贴上纱布捆扎实了。又给他处理身上其他的伤。这才发现他的右手掌的旧伤也裂了开来,纱布条上密密地渗着血,是因为之前左肩中枪使不上力、一时情急他改用右手拿剑的缘故。
  
  再加上那些怨灵的怨气划伤的几处,把随便看得心惊胆跳。
  
  收拾妥当了随便去寻湿毛巾给他擦身,把破破烂烂的衬衫剪了全撕开,看到他身上新新旧旧的各种伤痕,眼角又一抽。
  
  如果说伤疤就是男人的勋章,季逸林都能拿终身成就奖了!
  
  除魔师这一行真TM不是人干的!受伤跟吃饭似的,掉个脑袋估计也就当加了个菜!
  
  也正是因为如此的危险——随便一边动作轻柔地在伤口与伤口间移动着毛巾,一边继续上次的话题,“你让我跟你一起吧。”
  
  闭目休息的季逸林睁了眼,转眸看着他。
  
  “你再能干也需要个帮手,何况你现在受了伤。”
  
  季逸林微动了动没什么血色的唇,刚要出声被随便咬牙切齿地打断了,“不准说这种伤没什么!”
  
  “……”他的确是想说……
  
  “你看今天那状况,要不是我来了,是吧?”随便内心有点小自豪地继续劝道,“事实证明我能帮上你的。”
  
  季逸林垂了眼去沉默了一会儿,随便一直盯着他微颤的睫看,良久季逸林牵起嘴角微微笑了笑说,“今天谢谢你了。”
  
  答应还是没答应,他没说。
  
  随便有些失望,但也不确定对方这说法是逃避还是默认。悻悻地低着头继续给他擦身。上半身擦完了犹豫了一下,季逸林抬手来接毛巾,“我自己来吧,谢谢了。”
  
  谢字说得太多显生疏,随便听得有点烦,挡开他的手大大咧咧地就去扯人家裤子皮带,“都是男人怕什么,学校澡堂里谁没见过谁啊!”
  
  他倒忘了人家跟他压根不是一个学校的。
  
  季逸林的神情有些窘,但似乎也没好意思拒绝别人的好意,躺在床上默默地由着他把自己给扒得就剩内裤。
  
  他的腿形修长,光洁紧绷的皮肤下肌肉的线条很流畅,随便倒是不知道男人的腿也能这么好看,顺着肌理擦下去,不知道为什么也有些窘,小心肝嘎嘣嘎嘣的,刚才的大方豪爽骑着小鹿奔出老远拉也拉不回来,头低着不敢抬,只矜矜业业地埋头狠擦。
  
  一边擦一边有的没的胡思乱想——幸好季逸林里头穿的是件黑色的四角内裤,要换个颜色骚包一些的小三角裤只怕更窘……不对,幸好个毛!话说你脑子里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再况且为什么要这么羞涩啊啊随便你是变态吗……
  
  ——还有话说回来这家伙内裤也穿得太贴身了(还有不贴身的内裤么),清楚地兜出下面一大团鼓鼓囊囊的形状,瞧起来快赶上自己引以为傲的SIZE了……随便你是变态吧你真的是变态吧?!这种时候居然还在比大小你脑子是什么东西做的……
  
  季逸林瞧见他脸上又青红交织神情变换,十分有趣,没忍住扑哧笑了一声。
  
  这一笑,随便抬头跟他打了个对面,迎了一脸笑意,赶快迅速地把脑袋又埋下去了,哑着嗓子粗粗地道,“笑什么?”
  
  季逸林没答他,只继续微微笑。
  
  随便的手下顿了一下,突然甩下一句,“差不多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丢了毛巾蹭地跳起来,啪嗒啪嗒就跳着跑开,跑了没几步又倒回来,把先前为腾地方而堆在床角的被子给他抖落开盖上,之后再次闷着头一溜烟跑了。没一会儿就听到他那屋砰的关门声。
  
  整套迅猛的动作花了没十秒,剩下季逸林埋在被子里十分困惑地躺着,偏头看向空荡荡的门口。
  
  良久,苦笑着说,“好歹帮我关灯关门……”
  
  随便这边,衣服裤子鞋什么都没脱,进屋摔了门、灯也不开地倒头扑到床上,摸到被子就鸵鸟般一头栽进里面!
  
  挺尸一般趴了老久,才稍微有了点动作,左脚蹬右脚地把鞋给脱了,翻了个身仰面朝上,抓起被子狠狠盖在自己脸上。
  
  太不正常了!他刚才看见季逸林笑脸的时候心脏一瞬间跳动得太奇怪了!不是给吓得嘎嘣嘎嘣的那样,而是骤然一紧,仿佛里头所盛装的血液马上要猛地喷薄而出,从心脏嗖嗖直达天灵盖,顺道还能从路过的鼻孔那里喷出来几道……
  
  不正常……随便隔着被子捂住脸,只觉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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