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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书籍名:《我想爱你》    作者: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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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嫁过来,随着龙子夜长大的如秋,此时气愤的踏进坐落在王府西边的竹院,看见主子正忙着用向王府借来的锄头翻地,一阵心酸。

  这个竹院,说好听是风雅别致,但实际上是王府最偏僻的一个院落,犹如皇宫中的冷宫,可以说是人烟罕至,尤其凤凌的人恁地欺负人,好歹龙子夜是个皇子,却对他不闻不问,每个人经过这里,就好像没看见他一样。

  最夸张的是,居然要她主仆俩自食其力,她是个下人,吃苦就算了,本以为主子过来凤凌能有个好日子,却没想到还是一样,甚至更苦,以前在龙德还有六公主陪主子说话解闷,可现在……

  如秋想了又想,忍不住悲从中来。

  「怎么了?」龙子夜抬头见到自家婢子又哭丧着脸,秋水般的眼眸泛起无奈与愧疚,想来是被欺负了,可怜如秋跟了他这样的主子。

  如秋沉默的走到龙子夜身边道:「主子,王爷新婚隔夜就领旨出征,摆明了没把您放心上,还将咱们赶到这偏僻的地方来。那些人明明和如秋一样只是下人,却能明目张胆的欺负您,方才我也只是想借问城里哪家铺子的大夫医术最好,却个个对如秋冷嘲热讽,最后什么也没说。已经三个月了,他们真是……」

  龙子夜握住婢子的手,心疼的道:「都是我害妳受委屈,若真的过不下去,不如先回龙德,我写信请六皇姐照顾妳。」

  如秋拼命摇头道:「不,如秋哪儿也不会去,要是如秋走了,这儿就只剩您一人,他们会更加肆无忌惮,何况您向来都不懂得照顾自己,只知道要退让,您可否想过要退让到何时才是个尽头?这样的您,如秋怎么放心。」

  没有奴才抛弃主子的道理,尤其是抛弃这么善良、不懂对自己好、只知道体谅别人的好主子,若是抛弃了,岂不是和那些人一样无耻?

  「好如秋,是我对不起妳。」

  龙子夜对这个自小跟着自己长大的ㄚ头最感愧疚,虽然跟了个皇子,却从没过过好日子,随着自己饱尝冷眼,这本该是他一个人所应承受,却拖累了她。

  「是如秋对不起您,也对不起六公主,明明答应六公主会好好照顾您的。」如秋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

  她实在不懂,像主子这么善良的人,为什么却是命运多舛?为什么总没人能好好的对待主子,还要让主子喜欢那种没良心的恶王爷?

  明知最后的结果一定令人心碎,可是她却无法阻止。

  她的好主子还要受苦多久?这样的人,根本不该出生在皇家。

  「如秋,换个方向想,这样也是好的,咱们住在这儿,没有人会来干涉咱们的生活。耕田种菜,闲暇时读书画画,向来是我想要的生活,这妳是知道的,要是六皇姊知晓我如愿以偿,也会为我高兴。」

  这样真的没什么不好,这王府里的人会厌恶他是预料中的事,可是除此之外,对于龙德皇子,他们倒也不敢太放肆,最多便是不闻不问,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他倒是喜欢这样,清幽自在的过着自己的日子,而且是在离心中所爱最近的地方。

  其实,老天对他真的很好,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妻,他都满足。

  打从十六岁那年初见他,便祈求了六个年头,如今总算在一起,就算只是同一间屋里的陌生人那又何妨,起码跟他不再天南地北。

  「主子,若是公主得知您被迫过这种生活,公主才不会开心。」如秋毫不留情的戳破龙子夜的谎言,她学不来主子的知足。

  上苍欠主子太多,他何其无辜,却是最大的受害者。

  每次见他淡然的说没关系,谦让的不计较,一点也不像是皇族子弟,如秋就会感到心酸不舍,生长在那种地方,要养成这种淡然自若、不争不求的性子,肯定是看得透彻了,而看透彻,又是被伤了多少次心才能够做到?

  没有人想过主子的心也是肉做的,会疼会痛,因为不会反驳挣扎,因为不会据理力争,所以每个人都欺负得心安理得,却不知那颗心早已伤痕累累。

  很少人可以无欲无求,主子也不是,只是习惯了不去奢求,就不会心痛而已。

  龙子夜一时哑然,蹙眉叹道:「那就别让六皇姊知道,既然事已成定局,就别让她再操这份心,明白吗?如秋。」

  「主子要说的,如秋都知晓,如秋这就到街上去,一定给您打听个好大夫。」

  龙子夜摇头,「其实不必了,就算问到了,咱们也没银子可请大夫。再说,我这身子好多了,多加休息便可,实在无须这般费事。」

  听他这一说,如秋越是气愤难平。「主子干脆画几幅书画,咱们就卖书画维生,既然他不给咱们主仆俩活路,那咱们又何必给他面子?问个大夫什么都不应,也不过就是受个伤……」她忽然闭嘴,没再说下去。

  龙子夜愣了一下,见她忽然停顿,反应甚是奇怪,灵光一闪,紧张的捉住她问道:「谁受伤?是他吗?如秋,怎不说下去?」

  如秋低下头,「没有人受伤,主子您不能激动。」

  「如秋,妳快说,是不是他受伤?伤得怎么样?人还好吗?」

  如秋心里对于那个冷血无情的凤凌王爷诸多埋怨,觉得他重伤罪有应得,可是瞧见自家主子为他担忧之情溢于言表,还是忍不住叹气。

  她何尝不知道主子的心思,就是太清楚,所以本来不打算说,谁知道还是说溜了嘴,早知道自己沉不住气的性子会坏事,却总是改不掉。

  龙子夜见如秋沉默,心里更急。「妳不说,我自己去看。」

  那个人千万不能有事,他甚至还没能好好跟他说上一句话,就算做不了夫妻,至少成个朋友。

  如秋想到自家主子到前院也不过是招惹冷眼,连忙挡在他面前。

  「主子,就算你去了,又怎么样?他的院子里已经站了不少人,去了也没咱俩容身之处。」

  龙子夜一顿,垂下眼苦笑道:「如秋,我知道妳的心思,可是得知他受伤,我又怎能真的安心?让我去看看他,就算只是一眼也好。」

  如秋忍不住为主子心疼,这般的喜欢,那个薄幸人根本不会领情。

  「主子,您要去,如秋陪您去就是了,只是就算您不能宽心也得宽心,您的身子不能这般激动。」

  「我明白,快带我去。」

  如秋看主子心急如焚,一咬牙,跺了跺脚,整张脸绷得死紧,一张红唇不悦的嘟起,低声冷哼,才转身给主子带路去。



  胸口处如火燎,喉咙干渴疼痛得像是撕裂一般,他闷哼一声,乏力的睁开眼睛。

  床边趴了个人,未及看清楚,又困倦的闭上眼。

  这ㄚ头,又这般没规矩。

  脑袋晕胀胀的,喉头实在干涩,用力的出声道:「芊儿,水……」

  他懒得再睁眼,只觉得床边一动,左手一凉,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动了动本来被握着的手,这ㄚ头还是不死心?

  脚步声停在床边,未等ㄚ头开口,就疲倦的睁眼道:「扶本王起来。」
☆ 書 ☆ 香 ☆ 門 ☆ 第 ☆
  半睁的眼眸,瞬间瞪大的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绝美面容,由着他小心的扶起自己,然后再转身将水递到自己唇边。

  他喝了几口茶水,滋润了喉咙,沙哑的开口道:「是你?」

  「您可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适?我去唤太医过来给您瞧瞧。」龙子夜温柔一笑道。

  「不必,本王只想好好休息。」他轻轻摇头。

  「还是看一下的好,您已经昏睡三天三夜,太医都快急坏了。」龙子夜用衣袖替他擦去唇边水渍,一时间的忘情,在他轻挑起眉的瞬间尴尬收回。

  「这几日都是你在照顾本王?」凤无极盯着他仓皇起身的背影问道。

  龙子夜身子微微僵住回道:「是。」

  「有劳皇子,这府里的下人真是越来越大胆,居然劳烦皇子千金之躯。」凤无极话语里带着淡淡指责,一双眼紧盯着那道纤弱的背影。

  「不,不会。」龙子夜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到床边,「王爷躺下再歇一会儿,我去请太医过来。」

  凤无极让他靠过身来扶自己躺下,极近的距离,两人肌肤紧贴,感觉他的体温偏冷,靠在他身上很舒服,忍不住更贴近一些,他身上轻浅的香味萦绕鼻尖,不浓不淡,说不出是什么香味儿,沁入心脾,耐人寻味。

  看着突然贴近自己脸颊的凤无极,龙子夜来不及羞涩,惊讶的将手贴到他额前。

  「王爷,您发烧了,好烫,我去请太医过来。」

  凤无极无力拉住远离的香气,疲乏的闭上眼道:「不,你回去休息,这儿有下人伺候本王就行。」

  龙子夜浑身一僵,欲语还休的看着又昏睡过去的男人。



  当凤无极再次醒来,胸口的疼痛不再那般煎熬,他微动了动,发觉自己的左手被死紧的握住,偏过头见是同一人时,除了吃惊之外,眼神中更多了一抹玩味。

  看起来,这个龙德王爷似乎是累坏了,侧趴着的姿势,仅露出他半边的面容。

  他对于他的印象其实很模糊,虽说龙子夜是自己的妻,但他从未放在心上,只知道他美得像个女人,但眉宇之间的书卷味儿,又让他俊得像个斯文书生,这副可男可女的长相,让他实在提不起劲儿,此时一看,只见他脸色憔悴,面色枯黄,眼眶下晕黑一圈,对于绝色姿容的传闻大打折扣。

  从订亲到娶亲极为仓促,而娶过门隔日战事告急,他也只能丢下新婚的他,虽是如此,倒也不曾愧疚担忧,毕竟他俩不是什么需要担忧挂怀的关系。

  然而此刻,他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恐怕并非如自己所想,难道他对自己有情?

  凤无极蹙眉想着,若是无情,这般亲自照料,又紧握住自己的手代表什么?他可不会天真到觉得一个男人、这般紧握着另个男人的手,这般守候在床边的照顾,会是什么单纯的情感。

  算尽天机,却未曾算过这个嫁过来的落魄皇子竟对自己有感情,太令他讶异,他跟他未曾有过过深的交集不是吗?

  「嗯……」

  床边男子模糊的嘤咛一声,凤无极觉得自己的手被握得更紧,意识到他可能醒来,不知怎么,竟选择闭上眼。

  龙子夜缓缓睁开迷蒙睡眼,起身习惯的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手掌下不再高热的肌肤让他松了口气。

  「终于退了。」

  松开他的手,坐到了床边,细细端详他的面容,他的脸色不再苍白无血,胸口上的伤也快痊愈,恐怕等他醒来后他就得离开。

  他很是犹豫的盯着他,半晌之后才下了决定,颤抖着小心翼翼的将脸贴上他的胸膛。

  有力的心跳声沉稳的敲进耳膜,龙子夜从未如此靠近过另一个人,倾听另一个人的心跳,这样躺在他怀里的新奇感觉永远不会忘。

  不敢惊醒他,所以才躺了一下便又轻轻的起来,低声的喃道:「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别再受这么严重的伤,哪怕你自己无所谓,担忧你的人却会舍不得。」

  「你念着的芊儿来过几次,她是个好姑娘,如果可以,也希望你能如愿以偿,可是她要嫁给你的四哥,那怎么办?有什么办法才能让你们俩在一起?要是当时我嫁你四哥,你们便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我有私心,也会不甘。」龙子夜沉默一下,又续道:「你得赶快好起来,才能把芊儿郡主抢过来。」

  他边说,边让悲伤侵占双眼,俯身在他额上极轻的落下一吻,忍住鼻酸苦涩,转身就要离开。

  「嗯。」

  床上的声响让他急急回身,惊喜的看着缓缓睁开眼的男人。

  「你醒了?」

  「水……」佯装初醒的凤无极,沙哑的开口。

  龙子夜连忙点头,转身给他倒来杯水,回到床边,将水放到一旁的小几上,俯身靠近,打算扶起他。

  他的贴近,让凤无极又闻到那股清幽的香气,瞧着他欢喜的眉眼,心里涌上一种不知名的感觉。

  其实他大可不必出声,可不晓得为什么,当他那么小心的贴在自己胸口时,却仍免不了的带给自己一记冲击。

  那么小心、那么轻,这个落魄皇子果然对他怀抱着那样的心思。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出声,可是他很清楚自己不愿让他就这么安静的离开。

  他想这个男人八成不会拿照顾他这回事来跟自己邀功,更别说府里头那些人对这个龙德来的皇子会有怎样的态度,他这个主人清楚得很,只要他不说,那些人也绝不会开口提及龙子夜,不过,他倒好奇这男子怎么堵住悠悠众口,登堂入室来照顾他这个凤凌王爷?

  他抬眼看着龙子夜小心翼翼的将水靠近自己嘴边,一双眼紧盯着他,徐缓的开口,让甘甜的茶水滋润自己干涩的唇舌。

  缓慢的饮完这杯水,龙子夜用衣袖擦去他嘴边水渍。

  「还要喝吗?」

  凤无极轻轻的摇头,本想问他如何会在这里,但想也是白问,原因他很清楚,至于他的手段,恐怕得问问自己人。

  龙子夜放下水杯,回头见他紧盯着自己,那眼神深沉得看不清情绪。

  忽而想起他要自己离开的事,本想回到床边,却又僵立在原地。

  唇边牵扯起一抹浅笑的苦涩,龙子夜低声开口道:「你好好休息,我去请太医过来为你看伤。」

  「不急,皇子请先过来。」虽然说是请,但凤无极指了指床边的位置,命令的意味明显。

  龙子夜抬眼看了看他,表面上强装冷静的坐在床边,实际上却手足无措,不晓得凤无极想做什么。

  「本王昏睡几天?」

  「十几天,大概有半个月。」

  「都是皇子在照顾本王?」凤无极斟酌再三,明知白问,还是问了。

  龙子夜一顿,回答道:「于理,这是我该做的事。」

  凤无极挑眉看着他低垂的模样,眼神飘移。

  「真是辛苦皇子了。」

  「不辛苦。」

  「本王昏睡这些日子,可有发生什么事?」

  龙子夜回想了一下,忽而蹙眉,忽而犹豫,最后只是低低的说道:「不如我请王爷的贴身侍卫进来,他会比我更清楚。」

  「无妨,你先说。」

  「我……」龙子夜已经打算要起身,却让凤无极出手按住,瞬间涨红了薄脸,飞快的缩回手,不自在的咳了几声。

  凤无极戏谑的道:「皇子,你还好吧?需不需要请太医过来?」

  「不,不用。」龙子夜连迭摇头,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那么,方才你想说什么?」

  龙子夜想到方才欲说之事,这才镇定下来。

  「屈国得知王爷伤重,似乎又举兵犯边,不过朝廷已经派人支持,应该……暂无大碍。」最后四字他说得心虚,不想让凤无极担忧的成分居多,否则一个外族人哪能知晓真正军情,这点凤无极也是知道,所以并未为难。

  「在本王府里,住得可还习惯?」

  「嗯,习惯。」龙子夜点了头。

  「当时军情告急,本王不得已,才会未先跟你商量,就先领兵出征,疏忽之处,还请海涵。」

  其实,说龙子夜是王妃,不如说是人质,还是最无利用价值的人质,所以当时是否告知,龙子夜也无置喙之地,如今这一声抱歉,也只是好听的话而已,龙子夜自然清楚。

  「国事为重,王爷无需挂心。」

  「多谢你能谅解,想来本王也耽搁你不少时间,还请你先行回去歇息,过几日待本王痊愈,咱俩再好好聊聊。」

  龙子夜垂眸一笑,明知这番话只是场面话,却仍忍不住心生喜悦。

  「王爷好好休息,我这去请太医过来。」说完,再看他一眼,才转身离去,而那眼底的情意,虽然极尽掩饰,还是被凤无极看在眼底。

  他玩味的沉吟一下,出口唤道:「出来。」

  龙子夜是个身无武功的弱流,自然也不晓得看似仅有两人的寝殿中,实际上还有第三人。

  「怎么会让他进来?」

  「回爷的话,他说与爷有结发拜堂之情,倘若王爷重伤,他不闻不问,岂不是落人口舌?要是追究下来,他担当不起,所以一定得要亲自照顾您,除非皇上下旨令他无须照顾您,以尽夫妻之义,否则拦者都是企图破坏龙德和凤凌结盟之人,王爷醒来谁是谁非,饶得过谁,饶不过谁,便能知晓。」

  凤无极惊讶的扬眉,没想到那看似纤弱的男人,居然说得出这番无法令人反驳的话,他会讶异,那些人自然也会。再说,这种事要真由皇帝下旨,也未免可笑,何况他句句中情中理,加上自己的脾气,倒也没人敢破坏自己一手促成的合盟。

  他想到那些人被他唬愣住的表情反应,心底感到好笑,也对龙子夜略略改观,看来他是好脾气,却不是易与之人。

  「那最后你们怎么做?」

  「原本是合德郡主要照顾爷,后来七王爷做主,允了他的要求,不过,条件是进出王爷寝殿都得搜身一次,暗地里则派属下保护爷,监督他的行动。」

  「搜身?现在便在搜身?」

  「应是。」

  凤无极拧眉,掀被下床,那人却诚惶诚恐的劝谏道:「爷,您应多加休息,切莫……」

  「何时本王做事,还须你同意来着?」

  那人退下,低头道:「属下不敢。」

  凤无极披了件外衫,走出内室,隐约看到人影,于是隐于屏风处,待他站定,映入眼帘的状况令他皱眉。

  只见四、五个下人围着龙子夜,看他一件件的脱掉衣衫,个个放低音量对他冷嘲热讽,他垂下了眼眸,令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竟是这种搜身法?极尽侮辱,他怎么受得了?

  握紧了左手,忽而想起那个人死紧握住他的手,心上一动。

  凤无极极轻的开口,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音量说道:「本王问你,这段期间内,他可有任何不轨举动?」

  「回爷的话,没有。」

  「这种搜身法,是谁准的?」

  「第一次是由七王爷带头施行。」

  凤无极闭了闭眼,手握拳,咬牙道:「以后不必。」

  「爷?」

  「对他,我自有分寸,不许再这般侮辱人。」

  凤无极话才说完,立刻走出屏风,扬声喝斥道:「住手!」



  龙子夜等人听见声音,齐齐看向出声处,除龙子夜之外,所有人都恭敬的跪下,齐声道:「王爷。」

  凤无极按了按抽动的太阳穴,暴怒道:「下去!全都给本王下去!」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齐声道:「是,奴才告退。」

  凤无极捡起地上的衣衫甩了甩,愣了一下,然后丢到地上,解开自己身上的外衫披到他身上。

  「对不住。」

  龙子夜这才反应过来,低垂着头,身子隐隐的发抖,露出的面颊直到颈后肌肤,全都染上血一般的红,他不敢相信这种画面竟然被他看到,他可以接受这种侮辱,却不能接受被他看到这般狼狈的自己。
☆ 書 ☆ 香 ☆ 門 ☆ 第 ☆
  凤无极拉着他的手,半拖着他走进内室,对于他心里所想,从他的反应也能捉住几分。

  从衣柜中拿出一件更为保暖的华裘,裘衣上绣了展翅的凤凰,镶金的图绘,仅属于至高无上的皇族。

  他沉默的将裘衣替他着上,系好了带子,才开口道:「对不住,从今往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龙子夜依旧低垂眉目,安静了好半晌才点头道:「嗯。」

  「走,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王爷还是安心静养,如秋在外头等我。」

  「如秋?」

  「是同我一块儿过来的ㄚ头。」

  「回去后,让厨房煮碗姜汤,天冷会着凉。」

  「是,我这回去了。」龙子夜还是低着头对地板说道。垂在衣袖中的双手握得死紧,却止不住的颤抖,心脏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刺痛,好似在抗议这样的屈辱所给的刺激过大,大到无法负荷。

  「嗯,小心。」凤无极瞪着他的发旋,最后只是轻叹一声,让出了路。

  凤无极看着他的背影,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想将一个人拥入怀中呵护,是因为他的背影过于纤弱?还是觉得他受的屈辱过于沉重,却闷不吭声?或者是……

  他的视线落于自己的左手,是这些日子他的紧握让自己……

  他倏的愣住,眼眸更加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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