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登基大典
众人看着乌纳王妃，发现恼羞成怒的美女其实也称不上是美女了。一双玉手紧紧地攥着座椅的扶手，耳边婀娜的耳环微颤，乌纳王妃整个人都在颤抖。
卢修走到伯顿面前，抬脚将伯顿踢翻在地，“大胆！胆敢捏造事实，诬陷王妃！”
“卢修！”卡斯猛地站起，挡在伯顿身前，“身为王子，你就是这样随意侮辱大臣的吗？”
卢修一动手，大殿上的众人立即惊讶出声，却见伯顿费力地站起身子，不卑不亢地说，“国库的所有收入和支出都有专人管理，二三十年来有三任官员司账，臣整理出来的账目就是分别从这三位官员手中的账簿中得到的，没有一条是臣自己登录上去的。若是殿下疑心臣作假，臣请殿下将那三位司账的官员请回朝廷，现场对质！”
伯顿话说得清楚，在场众人无人怀疑伯顿的话。更何况乌纳王妃20多年来的浮华生活摆在那里，整个格里兰城谁家的舞会也不如乌纳王妃的舞会豪华，就连宫廷宴会有时都会被比下去。
领地与乌纳娘家领地相邻的几个小贵族也纷纷对身边的人说确有此事。每次乌纳家的族长来朝，回到封地的时候都会大肆宣扬王妃的恩惠，顺带将周围的无助7佃农都收归到自己的封地中，无形中蚕食了周边封地的利益。再说，谁也不愿意相邻的贵族比自己好那么许多，小贵族们心理不平衡也由来已久。
“伯顿大人，我向您致歉！请原谅王室成员并不理智的行为，感谢您对国家的忠诚！”卡斯转身对伯顿点头，伯顿恭敬地施礼，“不敢！”
等再转过头来，卢修看着卡斯的眼中几乎已经冒火。就算是乌纳王妃奢侈了些，但如此当众揭露也显然是有备而来。卡斯忍气吞声了十几年，自己还真是小瞧了他！
“卢修！”卡斯面带冰冷的微笑，“王国的海军全靠你了，一旦海族攻来，请殿下指挥海军，确保王国百姓的平安吧！”
卢修与卡斯静静对峙，两人都站得笔直，两侧的大臣和贵族们都看不懂两兄弟之间的眼神交流，但也都知道此时的无声要比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更加凶险。已经有人开始庆幸，幸好进宫不得身佩刀剑，否则……
“卡斯殿下！”伊丹打破了寂静，“王国的安危需要海军的强大，臣以为，无论如何，都要向办法充实海军才是。”
诶？这老狐狸怎么开始两边说话？威廉公爵看向伊丹，眼中充满疑惑，“按照刚才卡斯殿下的说法，国库不时已经难有开销了吗？”
伊丹笑道，“的确，国库已经那不出钱来了。但是这几年卡斯殿下的克伦府没有花费国库的一分钱，虽然账务上面要列出支出的明细，但实质上，卡斯殿下已经将自己的花费用度献给了国家，几年下来，也是笔用得着的数目。再者，因为此前全国通商的政策给商人们带来了利润，格里兰城的富贾苏伊顿联合了几家富商和全国的小商人，商人们为海军募集的资金正在源源不断地聚集起来。几日之后，就会运送进都城了。所以……”
“嗯！”卡斯点头，回到原坐坐下，“商人们倒是比旁的更有气节！”
旁的？贵族们和大臣们面面相觑。这话里有话好象在说自己。
伊丹又说，“朝中大臣也与不少人愿意表示忠诚，光是我的手中，就有不少大臣送来的银票，都是官员们节衣缩食省下来的费用。如此三部分加在一起，王国的海军还能更上一层楼。”
大臣们还有？威廉公爵与左右窃窃私语，这下只剩下贵族们无人表态了。
忽然，兰顿公爵朗声笑起来，書香門第“伊丹你这只老狐狸，算盘打得可真响！为了卢修殿下的海军，你真是不遗余力啊！”
伊丹也笑，却并不反驳，“兰顿公爵谬赞了！”
“既然如此，我兰顿也会为王国献上自己的忠诚！此次我朝觐带来的家族部队，全都交由卡斯殿下掌管，为了卢修殿下的海军，我兰顿家也回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兰顿的话又是让众人惊讶。上一次在这个大殿上，卡斯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兰顿家的联姻提议，怎么这次兰顿又主动提出将手中的兵士交给卡斯？看来，兰顿是铁定了站在卡斯殿下的一边。
兰顿说完，卡斯和伊丹都不说话，只是看着威廉公爵等人。威廉终于也坐不住了，咳嗽了一声，略带尴尬地说，“我等也将效仿兰顿公爵，为王国出力。”
卡斯笑着点头，表示欣慰，“现在正是荣辱与共的时候，近日共度难关，后日自然会同享富贵。所有的银钱士兵都请交由伊丹大人统一掌管，海军若是需要用钱了，就随时到伊丹大人那里支取。我听说兰顿公爵的队务里也有精通海战的将士，此次从雷卡特城到格里兰，海路上曾遭到海盗的攻击，却安然无恙。不如也请兰顿公爵将这部分士兵放入王国的海军，充实力量。”说着，转头看向已经回座沉默不语的卢修，“卢修殿下以为如何？”
卢修抬起深棕色的眼眸，看了看卡斯，冷笑，“我求之不得！”
卡斯点头，随即重重拍响扶手，引起众人的注意，站起身来，“那么，三日之后，我将举行登基大典。灾难之中的庆典可扬我国威、安抚民心。希望诸位都精心准备，我们一起将创造崭新的王朝！”
乌纳王妃面如死灰，伊丹等大臣率先起身祝贺，贵族们也纷纷躬身施礼。卡斯看向只是站起身来的兰顿，两人目光交汇，已然都是毫不退缩。良久，兰顿忽然戏谑地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当日告示便已发出，不但格里兰城的告示柱上说得醒目，数十名宫廷传信官或是海路或是陆路飞也似地将消息传到王国的各个封地，还有专门派往其他三国的使节通报消息。因为时间仓促，有的地方估计是登基大典开完了，信使还没到呢！全国封地上的各个贵族家族派来代表参加大典的事自然成为不可能，不过按照伊丹大人的话说，这是特事特办。大典之后，自然会有专门的朝觐，以弥补这一缺失。
乌纳王妃回府之后便开始大病。卡斯登基已成了不可逆转的事实，纵然卢修手中掌握具有实力的海军，但在丧失了大臣和贵族们支持的情况下，单纯的武力抗争显得极其愚蠢。威廉公爵回去之后也打翻了最心爱的玛瑙碗。费心费力地支持卢修和乌纳，最后却是拿出了更多的钱财和人力，而没有得到丝毫好处。他才不会相信卡斯人畜无害的笑容下面将是对自己的宽容。
时间仿佛刚刚好，在宣布三日后登基大典的同时，神庙中大祭司也开始了盛大的祭祀。并昭告天下，将在王储卡斯的庆典祭祀中专门为南方琼珠小城死难的百姓祈福，龙神会保佑他们在另一个世界里成为神的宠儿！一时间，称颂龙神慈悲怜悯的祷祝响满大街小巷。
与此同时，朝廷派出的赈灾队务正从各个有实力的封地向南方调集，最快时间安抚受惊的百姓和死难的人。琼珠周边的海防也逐渐加强，边界上官员们对朱凰国的态度也在悄然发生变化。表面友好，实则警惕。
“这样算来，我的宠儿会有多少？”躺在卡斯怀里，滕五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卡斯说话。两人刚刚进行了对身体十分有益的床上运动，脸还贴着脸，身体贴着身子，下面的东西也互相磨蹭着，激情的余韵仍旧笼罩在滕五的卧室，甚至能从两人的呼吸和言语中散发出来。
“呜……”滕五的唇又被卡斯捉住，他轻轻捏着滕五的下颌吻了又吻，“神的力量总是伟大的。”
滕五不满地揪住卡斯的金发，逼迫着他的宝蓝色眼睛看着自己的，“嗯，我的宠儿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卡斯眼神闪烁，一手从后方握住滕五的脖颈又开始吻，良久之后踩在喘息中说，“愿意将灵魂和肉体献给你，我的神……”
滕五一笑，“那是当然！”
窗外下午的阳光照进房间，滕五懒洋洋地躺着，觉得大白天的和卡斯发情其实也不错。站在门口守候的安德烈虽然没有什么威胁性，但这种被窥视的可能让滕五今天也没来由地兴奋。
“真不想动。”滕五翻了个身，让太阳照在自己金黄色的皮肤上，“太阳总是让人这么舒服。”
卡斯的手顺着滕五侧卧的曲线从肩膀一直摸到臀侧，“那个阿波罗……你喜欢他？”
“什么？”滕五转头，一瞬间，仿佛觉得穿越的不仅仅是自己。
“那个阿波罗，也有金色头发的太阳神。”卡斯看着撒在滕五赤裸身体上的阳光，没来由地觉得嫉妒，“你喜欢他？”
滕五眨了眨眼睛，笑了，“你不喜欢太阳？”
卡斯凑上前又将滕五的身体搂进，“我喜欢龙神。”
滕五看着卡斯发笑，然后摸着他的头发开始胡扯，“你的头发比他可漂亮多了！”
卡斯微笑着啄了啄滕五淡色的嘴唇，亲着亲着，气氛又热烈起来。滕五使力将卡斯压在身下，刚想试试不一样的花样儿，便听门口的安德烈出声，“陛下！殿下！时候不早了，龙神陛下该动身了。”
滕五压着卡斯，磨蹭磨蹭呻吟，“你的管家真不讨人喜欢。”
卡斯一笑，“老安德烈就象是我的亲人。”
滕五危险地看着卡斯，忽然一笑，冲外面喊道，“进来吧！”
卡斯一惊，只来得及伸手将被子盖在滕五裸着的脊背上。
几乎同一时间，门开了，安德烈走进来，抬眼一看，随即又垂头。滕五嚣张地覆在卡斯身上，动作夸张地虚顶两下，引得卡斯倒吸一口气，接着无限惋惜地说，“卡斯宝贝儿！我得走了！”说着，拎起枕旁的长袍罩在身上，迈腿下床。毫不在意如果安德烈的眼神再多抬抬，就能清楚地看到他下身当啷的东西。
对滕五恶作剧般的行径卡斯只是微笑，坐起身来，“陛下走好！”
滕五坐在神辇上，觉得这好像有些地方新婚夫妇结婚致歉三天不能见面一般。以往苍龙国国王登基都需要大祭司为其加冕，这正是因为这样，神庙和大祭司在国家中有着超然尊贵的地位。但是卡斯不同，毕竟龙神一惊临世，由龙神加冕既是苍龙国的荣耀，也是卡斯的荣耀。只是滕五需要提前住在神庙，乌阳领着神官们不间歇地进行三昼夜的祭祀，才足以表达对神的敬畏。
滕五在神庙足足住了三天，终于到了应该出现的正日子，不知为什么，就连身经百战，一度连命都随时准备失去的滕五在新王登基大典的前夜，都觉得有些紧张。并不是坐立不安，而是睡不着。满脑子翻滚着以前的事、现在的事，甚至还有亚岱尔一个个记忆的片段。但由一点滕五是肯定的，那就是自己真的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一员。卡斯就象是自己和这个世界连接的脐带，一切因他而起。
一早，同样神色苍白疲惫但略带兴奋的乌阳便来伺候滕五更衣。
“祭祀做了三天三夜，你们也不累？”滕五撇撇嘴。
乌阳神态恭敬地解释了缘由。如果将乌阳的话翻译过来，那就是人间需要足够的时间才能与神沟通，得到神的准许。
滕五翻翻白眼，“我就在这里，你们问一声不就够了吗？”
乌阳无力地看着滕五，有些不情愿地说，書香門第“陛下，有时候仪式本身就足够重要了。”
此时，整个格里兰城都显得异常庄严肃穆。神庙外早已聚集了大批没有实力的贵族，有资格进入神庙的贵族族长们都安静地坐在两侧。神官们更是一脸肃穆，昂首挺胸，只对神迹躬身。当庄严浑厚的音乐响起，盛装的卡斯出现在神庙的前殿，象征着苍龙国建国的吉祥事物挂在卡斯腰间，华丽的礼服每走一步都会带起清脆的宝石相碰的声音。包括卢修在内的所有贵族都从两旁站起，直到卡斯走到象征着神位的台前。
钟鼎敲响，大祭司乌阳先行从台上出现，几个位阶高的神官分守神位四角，最后，乌黑的帐幔拉开，滕五出现在人们面前。他穿着一身象征着尊贵的黑色礼服，黑耀石和白晶石缀满衣襟，手上握着神的权杖，整个人站在那里便好似一尊神像。
滕五垂至腰间的黑发从耳边垂爱身前，乌黑的眸子毫无感情地扫视着殿上众人，只是略抬了抬下颌，人们便躬身跪倒。接着，他看向卡斯的眼中泛起暖意。
也许是非常时期的三天未见，也许是这身尊贵礼服的映衬，滕五觉得眼前的卡斯更帅了。嗯，金色的头发被从大典天花板上窗花中投下的阳光照耀，闪着金光，宝蓝色的眼睛更加清澈，还有那高挺的鼻梁和变得坚毅的嘴角，明明没有多久，卡斯却好像真的变成了一个成熟的王者。
卡斯着迷地看着滕五，这就是他的神。
乌阳的口中絮絮叨叨又在念着那不知所云的龙神经，站在大典各个角落的神官们口中附和，整个大典都沉浸在清透灵魂的庄严之中。诵经声越来越大，好象是一篇情绪激昂的战书，当乌阳口中落下最后一个斩钉截铁的音符，卡斯跪在了滕五面前，微微垂头，闭上眼睛。大殿上，所有人都抬头起身，默默地看着神位上的滕五和卡斯。
这就是正时候了？滕五扬扬眉毛，将手中权杖递给乌阳，乌阳又将权杖递给身边的高阶神官，同时端过来象征着苍龙王权的王冠。
金属的王冠上点缀着各种宝石，但正中间却是一颗闪亮的黑耀石。滕五小心地将王冠捧在手中，端在卡斯头顶上方，“以我的名义，赐福于苍龙国国君卡斯！保卫你的国家，造福你的人民，不得辜负神的眷顾！”
“谨遵神谕！”卡斯单手抚胸，手掌几乎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看着我，卡斯！”
卡斯茫然抬头，一眼望进了滕五那乌黑的眼眸。滕五眨眨眼睛，“做一个好王啊！卡斯！”
卡斯一笑，还没来及说话，一个分量不轻的东西便放在了自己的头上。再看滕五已经收回了手，对自己说，“嗯，黑耀石还是很配你的金发的，我敢说，谁戴这顶王冠都没有你戴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