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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秦易谈算计笑无能…

书籍名:《穿越之一世荣华》    作者:洗雨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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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知府闻言,拂须而笑,只微笑赞道:“秦大人专于职事,无心他事,怪不得得圣上看重,果然是与众不同啊。”
旁边的幕僚清客也随声附和,只将秦易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是文曲星下凡,姜子牙转世,文成武就,功名利禄,等闲可取。
秦易听着田知府的夸奖,心里略觉几分古怪,只是面上装着承受不起的摸样,随口推辞着。田少府见着秦易这番气度,欲又要言语,几个容貌清丽的丫头,捧了菜肴过来,只款款拜了拜。
田知府点了点头,忙又对秦易笑说道:“秦大人却是来的正好,可正好尝尝这安州风味,与京中有何殊异之处。”
正说到兴头上,又似想起了什么,只敛笑叹息道:“也不怕秦大人笑话,今年的春荒来的比往年都早,去年南蛮子又侵扰了一回,民生艰难就不必说了。只是老天不长眼,良山县前任的蔡知县二月里染上了时疫,就这么去了,这一县无主,本府看着也心焦不已啊!”
秦易眼神一冷,思忖片刻,状似无意的笑问道:“前任的蔡知县病故了?”
田知府顿了一下,只皱眉叹道:“蔡知县也是运气不好,赈济流民时不小心染上了瘟疫,好好的一个人…唉…不说这些了,秦大人来了就好,来来,且尝尝这酒菜如何。”田知府叹惋一下,便笑着转了话题。
一时杯盏交卷,美酒佳肴,真真是太平年景,安享盛乐也。
秦易听得田知府言语,只笑的云淡风轻,他并非稚儿幼童,能被几句话给谎了过去。田知府的话里,暗藏深意,秦易自是明了。只是这田知府与他例无交往,若说是为着秦易的背景,或是侯府的威势而屈义相逢,可观其言行举止,又非是如此情态,倒叫秦易难免心中存疑。
再论着,单只从这田知府的话里,便能听出,秦易的前任蔡知府的死因并不简单。田知府所说的流民之事,秦易并不相信,这安州虽与南蛮西疆相接,但这良山县所处的西阳郡,却非是荒凉之地。土地虽不算肥沃,可胜在地广人稀,倒不似京中,富者瓦连遮天,贫者却无立锥之地。
更何况,西阳郡水路与运河相通,有漕粮厘税搜刮,官吏们自也看不起加派捐赋这些既冒风险又无甚出息的小钱,百姓也算安居。虽说古来便有逃春荒之事,可近些年风调雨顺,水旱灾害全无不说,便是旧时常闹的蝗灾也似消停了。除了南蛮的侵扰不断之外,这西阳全郡也算得安逸之乡,乐居之土。
只是秦易在京中得来的消息到底是隔着崇山峻岭,不知究竟,如今亲眼见过了,秦易倒有些拿不定主意起来。不说别的,只看着田知府这场宴席,只有几个亲朋幕僚,无一下属吏员,便隐隐叫人猜测,这背后莫非又有什么积怨纷争。
这世间的利益矛盾,纷扰离奇,皆是人心所至。人心莫测,这世间的事又如何能简单明了。秦易举杯饮酒,思及侯府里的是是非非,流言蜚语,又想起自己两世为人,前世的简单日子,好像都已淡漠的快遗忘掉了。
秦易在心中微微叹息,面上噙着笑,只举杯附和着,一副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的摸样儿,不说田知府想法如何,倒是那些清客幕僚的旁人看了,难免露出一丝半缕的欣喜之色。
秦易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提前到职,只不过是无心之举,京中风雨欲来,侯府更是首当其冲,秦易既领了圣旨,自然早走一步,比着迟迟不行,更合圣意。
只是秦易不曾料到,他提前了到职的日子,如今看来,似乎却正赶上一场大戏开演。
秦易微微一笑,这戏台子既搭好了,他若不上去唱念坐打一番,倒有些辜负这些搭台子的辛苦人,只是他既上了这台子,这戏该怎么唱,那可就由不得旁人开腔了。
在知府衙门里又耽搁了几天,秦易整日被知府领着,到这个衙门走一趟,和那个官吏见一面,都是些秦易少不了要打交道的官吏。许是因着知府带着介绍的关系,这些官吏都是谦恭有加,便是品级高过秦易的官吏,也摆出一副温和长者的摸样,只是言语谈吐都是淡淡的,倒看不出什么热情来。
秦易装着腼腆的摸样儿,有人夸奖就只微笑着推辞几句,有人讽刺也只当听不出来,有什么不懂的也只看着不说话,只是给这些官吏贺喜的利市钱倒是没忘给。那些官吏眉开眼笑之余,倒真把秦易当做了不知官务的书呆子,看着银子的份上,也提点了秦易不少政务上的章程杂事,让秦易受益匪浅。
只是秦易这一路看来,心中的疑惑却是有增无减。不说旁的,单是这些官吏的谈吐之间,虽多有掩饰,可就秦易听来的只字片语中,也能听得出这些大小官吏,对田知府是有敬无畏,有逢迎之举却无谄媚之色。这些官吏面对田知府执的是下属礼,一举一动也无越矩之处,言语之中的阿谀之意,更甚为明显,可偏偏秦易看来,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似的。
月牙如钩,烛光耀辉,流水弯弯,星辰与灯火倒映,微风一拂,便随风破碎,荡开无数灿烂的萤火。
“这西阳府虽称不得繁华,可如今看来民生还算安乐,只不知良山县是何样的境况?”秦易皱着眉,站在楼上倚栏看着远处流淌的河流,听着岸边楼船上传来的歌声曲乐,不由得微微一叹。
揽月掀开晶莹剔透的珠帘,捧着一个青瓷莲叶盘,走到秦易身边,只笑说道:“我听得外头的小厮们传言,说什么久居西阳,乐不思蜀,想来公子任职的良山县也差不到哪里去?不说这漕运是先经良山再到府城的,说不准,良山县比府城还要繁华的多呢?”
揽月巧笑嫣然,顾盼间光彩照人,秦易转头见了,只嘴角含笑,淡淡道:“良山怎能与府城比肩,说起来,西阳在前朝也算繁华兴盛之地,如今你也亲眼见了,这城中究竟如何,冷冷清清,也只晚间见着这客船灯火,才略显了几分人气出来。我细眼瞧着,只怕良山的情况,比这府城还要更清冷几分?”
揽月听了,递了茶盘里的描金瓷盅给秦易,笑着说道:“公子这话说来,我倒有几分不懂了,不过田大人不是已说了,明儿便传信给良山县,究竟良山是什么摸样儿?公子在这猜来猜去,倒不若到了良山,亲眼仔细看看,那才算清楚明白了。”
秦易接了瓷盅,揭开看了看,见里头是一盅杏花露,只略尝了一口,眉间微皱,只说道:“田大人说的话儿,听着是一回事,里头又是另一回事,单看这府城的情况,便知道不尽不实的话儿不算少,良山县的情况,他敢说,我还未必敢信?”
说着,秦易又冷笑道:“这些天里里外外的,我总觉的哪儿不对劲,如今细细想了一下,倒明白了几分,瘟疫,瘟疫,左不染病,右不染病,偏七品县令染病没了,真真要是瘟疫,莫说知县衙门,怕是整个西阳郡都该是白骨遍野,路无生人了。”
秦易便是不曾亲眼见过,耳闻风传却是没少听,不说古代一出瘟疫,便是千里无人烟。就算是科技发达的现代,还时不时闹几出超级病毒的传言来,那几年某病毒正盛的时候,莫名其妙丢了性命的人也不算少了。如今田知府说什么时疫不时疫的,真要是时疫,这良山县早成鬼蜮了,秦易任的这官身,可真成了领人间俸禄,治阴间百姓的鬼知县了,说来便心里发毛。
揽月一听,唬了一跳,只惊疑道:“这么说来,这前任的蔡县令死的蹊跷不说,这良山县里什么人敢下如此的狠心辣手,这蔡县令可是朝廷命官,堂堂的七品县令啊!”
秦易只淡淡一笑,不以为意的说道:“朝廷命官算什么,这瘟疫的手段到底差了些,若依着我的主意,这安州临着西疆和南蛮,只要收买一些异族的盗匪,装作军队劫掠,里应外合,侵袭抢杀,别说一个七品知县,便是安州布政使,也能悄无声息的亡故了,而朝廷里只会以为这布政使是忠心殉国了。”
揽月一听,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秦易这主意实在太歹毒了些,这样的算计手段,揽月细窥了秦易一眼,大公子到底是侯爷的血脉,大将军的侄子。
揽月正想着,秦易又笑了笑,只说道:“只是这样的法子,到底杀戮过重,有伤天和,也不过嘴上说说罢了。真要动手的时候,往往是杀人不见血的,这些算计手段,都已是落了下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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