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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书籍名:《夏露:青年篇》    作者: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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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昱泊是深夜接近凌晨才回的,他一回来,沙发上的夏时季就蹦跳了起来,打著哈欠来帮他脱西装外套。
  如果是前几天,他也只会按夏时季要求睡办公室,早晨回来一趟而已,哪可能有此待遇……李昱泊眼神一暗沈,把人抱到了怀里,低头看著眼前的人,压低了噪音问:「乖了?「
  「不乖又如何?」夏时季眼一瞪,不服气地说。
  「不乖?」李昱泊撇头想了半天,回过头来脸色依旧淡然地说:「不如何。」
  他说得平淡,只是那无形间的妥协与没有际限的溺爱让夏时季心悸得跟得了心脏病似的,他掩饰住心动,瞪了李昱泊一眼,过了一两秒,却忍不住地咬著嘴唇笑了一下,说:「我对你这麽好,你要比我爱你要多爱我一点,这样才公平。」
  他说的本身就是不公平的混帐话,可李昱泊却是直直地点了头,并且还说:「嗯,会更爱你一点,不,会更爱很多……」
  占了便宜,遂了心愿的夏时季听了自然心花怒放,对著他的嘴唇就是「叭唧,叭唧」两声,给足了两个响吻。


  他们之间其实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做爱,趴在浴缸里李昱泊的身上,对於身後的两只手指夏时季还是觉得有些闷痛,他舔了舔李昱泊的喉结,抬头不悦地对李昱泊说:「你要轻点,我对你这麽好,这麽快就把我们的问题解决了,你怎麽就不会我对好一点?」
  夏时季撒娇,李昱泊这个时候当然不会理会,全依得了这人,他怕是真的无法无天了。
  真进去时,夏时季还是倒抽了口气,李昱泊不比他挑食,吃得太好就是下面长得太好,尽管这两年不长了吧,但那东西已经大得让他总是受不了。
  尤其在这阵都没有欢爱的情况下。
  可还没等他喘过气来,李昱泊就压住了他的腰狠狠地往下撞……
  「呜……」这时李昱泊还站了起来,被压在那处的夏时季七手八脚地缠在了突然腾空而起的李昱泊身上,把那个东西全压到了里面,他又疼又麻地把牙咬在了李昱泊身上。
  一路走回卧室,眼泪都出来了,可身上已经发了情的狂兽哪管得了他的抱怨,一把把他放到床边,架起他的腿就身体压了下来。

  「轻点,轻点……」夏时季破碎地喊著,床像是发生大地震般摇晃著,他也像暴风雨里的船那样被摇摆得无法停歇一秒。
  「听话。」而反应他的是李昱泊的一声饱含欲望的低哑噪音,他掐著夏时季腰的手往前一伸,就当夏时季以为会歇个一两秒时,他自己坐到了床沿上,被他抱著的夏时季就那样直接地坐在了身上,那粗长的利刃直捅到了最深处,激得他不容控制地尖叫了一下,前面就那样泄了出来。
  白浊的液体全流在了他们腰腹间,都来不及看一眼,夏时季又被狠狠地撞击了起来,里面像著了火一样快把肠子烧掉了。
  「乖,听话,宝宝……」李昱泊狠纠著他的舌头,不断地把他的口水汲往然後又渡到他口里,下方的动作却一下比一更更狠,糜烂的气息让夏时季发了昏,完全没有一点反抗力能力地让李昱泊玩弄著。
  当李昱泊的一手松开了他的腰,掐住他的屁股往死里带时,夏时季再也忍不住地从喉咙里挤出示弱的的虚弱字眼:「别,别射到里面,会烧坏会的……呜呜,李昱泊,别,别……坏了,坏了,你……讨……厌……」
  那炽热得像岩浆一样的东西射到了最里面,招得夏时季大哭了起来,他绷紧了身体,以为自己真的要被烧死掉了……
  他滚烫的身体和滚烫的眼泪让此时上半身倒在了床上李昱泊无声地微笑了起来,他意犹未尽地闭了闭眼体会在夏时季体力的余韵,随即张开眼把夏时季抱起,那里退了出来。
  把人放到床上,李昱泊把半硬湿润还沾著白液的东西放到夏时季那还带著的泪的嘴边,没有说话,只是墨黑的眼泪深深地看著夏时季。
  「你欺负人……」夏时季眨了眨眼,哭得更厉害了,只是嘴也微张,把李昱泊的龟头含了进去,就那样含了几秒,又掉了大串的眼泪,这才慢慢地舔著那根本只能含住小半截上的东西含咽了起来……


  夏时季以为把东西舔干净了,李昱泊就会歇一会,哪想东西越舔越大,大到最後又钻进了他的体内。
  「我要睡觉。」夏时季被干到除了头发是黑的,全身没哪处不是红的,他看著李昱泊毫不在意地用著洁白的毛巾把他们之间的濡液擦掉,拿著那根粗长的铁柱子在他身体内打了个圈,又重重地刺到了最里面,眼睛有点焕散地求饶著。
  「再一次……」李昱泊低下头在他嘴边粗喘著气告知著,小夏时季被压在他们的腰腹间半硬著,知道他再也射不出来,李昱泊也不去碰,只是哄著身下的爱人让他再放纵一次。
  「不要了……」夏时季咬了咬嘴让自己清醒了一下,腿已经无力再动,连缠上李昱泊腰上的力气也没有,他尽力让自己保持著说话的神智,不让身下的冲击撞到再次神迷,「都被你干松了……」
  「没有,很紧,宝宝那里还是很紧,它紧紧咬住我不放,说它还想要……」李昱泊用著依旧充满著极度强烈欲望,粗哑,低沈,又磁性的噪音哄著夏时季。
  「你又骗我……」只听声音就知道不可能是再一次的夏时季呻吟著低低无力地指责著李昱泊。
  「不骗宝宝……」李昱泊这时被夏时季紧紧含住,闷哼了一声,又极速地里外进出了好几下,这才吻了吻夏时季的乳头,再去亲吻被他吻得已经红肿的嘴,训斥说:「别调皮……」
  「快点……」夏时季觉得自己的头发都要冒火了,可李昱泊还是不饶他,以後一定要天天做,日日做,这死男人就不会再这麽一次性地要做死他了。


  根本没有坚持到最後一次,连鼻子上都印著吻痕的夏时季昏了过去……而最後一次泄在他体内的男人这时还不忘了再在他的耳朵上印下痕迹。
  等他能起来,他就会知道,他男人那恐怖的占有欲一点也没有消减。

  许百联的独奏会过去,夏时季送他回维也纳的飞机,在机场,这小子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抱着夏时季哭,说自己一点也不想出名,引得夏时季一头黑线,一见他进了安检处,仰天就是大出了一口气,引得回头对他依依不舍的许百联送了他一个中指。
  李昱泊又要出差,说要带他去,夏时季想了半天,老老实实跟心理医生说了拜拜,让李昱泊收拾收拾,他充当行李般让李昱泊给带上了去巴黎的飞机。
  「我怎么觉得这反倒变本加厉了呢?」夏时季觉得自己这么一恢复正常,可那罪魁祸首倒是一点变化也没有。
  他嘟囔着,挺委屈地看了李昱泊一眼,哪想,这人看着自己手中的文件,多一眼都不看他,还真的把他当行李了。
  这次出差,是两个经理带了四个助手,另外一个经理是个法国人,下了飞机见李昱泊拖着行李还要拉着人,不由得在旁边嘀咕:「LEE,不要把你的小爱人带来……你看看,你还得分心思照顾他。」
  夏时季脸蛋长得年纪偏小,再加上他冷不丁地一笑还透露着股天真意味,任谁都不可能猜出他只比李昱泊小两个月,法国人经理是刚从分部调上来的,还没来得及有时间听他们的八卦,见他们亲密以为是同性情人,而很显然那个被拉着的绝对未成年。
  夏时季一手被人拉着,对着说话的法国人一乐,手还往裤兜里掏啊掏的。
  法国人一瞅,以为小孩子要掏出什么有危险性的东西来,挺狐疑地看着他……结果夏时季掏出一口牛肉干,嘴一咬把包装子咬开,把牛肉干塞到口里乐不可支地嚼着。
  法国人傻眼,而李昱泊看都没有往后看一眼,拖着他的两「具」行李径直往前走着……
  到了酒店,他们刚洗完澡,刚从助理那里得知真相的法国人就来敲门了,大声炸呼着问李昱泊:「LEE他只小你两个月?不,他明明比你小二十岁……」
  李昱泊无言地看着口不择言的同时,他家小孩再小也不可能只四、五岁吧?
  背后,夏时季大笑着环上李昱泊的药,探出头对激动的法国人眨眨眼,说:「小二十岁?哦,那可不行,就算是在美国,跟幼童上床还是犯法的……」
  随即他偏过头,踮着脚尖亲了亲李昱泊的脸,说:「亲爱的,等我长大了,我们再上床吧……」说完自己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把李昱泊弄得
  一脸铁青。而一旁的法国同事摸着他的鼻子尴尬地说了抱歉 走了,自此再也拒绝去猜测亚洲人的年龄。
  夏时季不得不承认,李煜泊实在是个狡猾狡猾的东西,带他出差,但也不把他带到身边,他去开会时就让夏时季自己一个出外走一走,也不要求他几分钟就报告一次,只是过两、三个小时打个电话来问一下他有没有迷路,内容也不多说,问完了就挂,跟过去全然霸道的控制欲截然不同。
  如果不是脖间的吻痕提醒着李煜泊骨子里是个什么人……夏时季还真有点想认为李煜泊改邪归正了呢。
  不管如何,如果他的一场闹腾让李煜泊那双控制的手稍微松了那么一点……夏时季觉得总的说来,这真是不算愉快的心路历程中,唯一一件还算说得过去的事。
  只是……
  他们从巴黎回去的那天晚上,夏时季对着趴在他身上重重喘息的人说:「我觉得我还是戒不了有关于你的心魔,其实这次治疗还是失败了……」
  他说得安然,李煜泊听了也没有以为然,他亲着夏时季湿濡的头发,从顶端,额头、鼻尖,到嘴唇一路亲吻了下来,最终落到了他的下巴处,才淡淡地回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什么都不用担心?」夏时季笑了,眼睛亮了,嘴角也翘了起,透着全然的无忧无虑。
  李煜泊看着他那张能欺骗人眼睛的脸,伸出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怀里的人,心思从来都不如他外表表现出来的那般单纯,他总是要想尽各种办法才能让他安静地待在他怀里……但这又如何?他爱他,他是什么人都没关系。
  他只要知道他是他的夏时季就好。


  到夏天来临时,夏时季收到了有关于吴穸的消息。
  吴穸果然能耐,在监狱里制造了暴乱打算越狱,只是没有成功,事后断了两条腿、两只手,成了废人一个,据说牙齿都被敲了碎,连自杀都成了问题。
  夏时季收到消息沉默了好半会儿,最后叹了口气,打算不再过问。
  他知道那件事后李昱泊的动作很大,原本他打算想办法把吴穸弄去羁押的监狱最终还是没有成行,不知道李昱泊用了什么手法,竟把吴穸弄去了一所私人监狱,那是一处极度骇人听闻的监狱,据说弄进去的人日日不得安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事后他们账户上少了一大笔钱,夏时季并没有就此问过李昱泊什么,李昱泊也没有就此说明过什么。
  当夏时季收到吴穸的消息时只是沉默,但过了几个星期,又听到赵军竟从国内的监狱里放了出来,成了一个卖身的,并且是最便宜的那种,一小时只要十块钱一炮……
  这事是李母打电话来告诉他的,她陈述完,有慢慢地像想得很仔细般的说道:「你劝劝他,就当帮你们积福,以后你们都是要回来的,别让人留下你们过狠的印象。」
  夏时季苦笑着回答李母,「妈妈,这事他不可能听我的,当初我插手,你都不知道他其实还生着气,只是没发在我身上罢了。」
  「还是劝劝吧。」李母顿了顿,叹口气说:「别把人逼得太绝了。」
  「妈妈……」夏时季很郁闷地说:「我跟你说,我只要再敢这么提一次,他这次肯定又得打断我的腿,可能还得把我给揍蠢了,免得我老跟他这样的建议……当年因为吴爷爷来说话才让他把人送到了国外,可你看看……」
  李母一听没了话说。
  夏时季不是心软,但觉得这次是真的过分了……不是为赵军考虑,只是为李昱泊的名声。
  李昱泊在外向来都是宽厚待人,万不能因为这次就破坏了形象,这会有碍于他以后接掌家里的事业。
  吴穸的事实在讯息控制私密的监狱,无人得知,但赵军是在国内,他被弄得太过难堪,总会走露风声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妈妈,你劝劝他……」
  「我哪劝得听?」
  「你就说……」夏时季挺艰难地说:「你就跟他说为我积点福,他会听得。」
  李母在那边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笑着回道:「你啊……」
  「他要是心疼我,会听的。」
  「你倒是知道他心疼你……」李母挂断电话之前还挺忧心地说了句:「他下手太恨了,季季,你们以后别惹事了。」
  「妈妈,我也不想的。」夏时季也叹了口气。


  李昱泊接到母亲的电话,他说了一大堆,到最后停顿时,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他自己选择的,与我无关。」
  「人家爷爷奶奶都求到城里来了。」李母一听儿子的口气就知道他根本不打算松手,不禁气结:「他就算有一万个对不起季季,他该偿还的也偿还了,在监狱受了那么多苦,你放人出来就放他出来,何必让他再来一次?」
  「我又没逼他。」李昱泊淡淡地回道。
  「你没逼他?」李母在那边气得吼了起来,「你是没有直接逼他,你只是让人告诉他只要他好好活着的一天,他们全族人就找不到工作,地里种的粮食卖不出去,弟妹们上不起学……啊,你这个混蛋儿子,你这么狠毒的手段到底是谁教会你的?」
  「他要弄死我的……」李昱泊说到这里狠狠的停顿了一下,口气也变得冷酷了起来,「要弄死我的季季时,他就应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你还敢说不是你逼的?」李母气得差一点就要昏倒。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李昱泊还是极度的冷漠
  「你……」李母气得快要吐血,「你不为你自己想想,就不能为时季想想?你这样狠毒不给人留一点活路,你就不怕报应到他头上……」
  「妈!」像是晴天突然降下暴雷闪电一般,李母听到了儿子用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暴怒声音冲击着他的耳朵,哧得她手下意识就一抖,手机掉到了地上。
  而此时躺在书房沙发上假装看书的夏时季,也被那道比山崩地裂还让他感觉恐怖的声音给哧得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瞪大了眼看着李昱泊喃喃地说:「怎……怎么了?」
  李昱泊眼神完全震怒地瞥了他一眼,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平静无波,他没理夏时季,只是重重地呼吸了一口气之后,压低了声音对着手机说:「妈,别跟我说这样的话,我做的事我自己担着,您别牵扯到他身上。」
  李母抖着手拿着捡起来的手机,是被哧的,也是被这样从没见过的儿子给气的,她严厉地说道:「别扯到他身上?你哪樁事不是为的他?你是我生的,我为了不为难你,你知道我得多用力才说服自己吗?你知道我为了这个有好几年就没真正睡过一个踏实觉……现在我为了你以后的名望着想,你就这样对你妈吼?你还拿我当不当你妈?」
  李母那头声嘶力竭地嘶吼着,声音大得接近了李昱泊的夏时季也听见了,俊美的脸刹那间黯淡了下来。
  李昱泊又深吸了口气,把火压了下来,把小声说着「妈妈生气了?」的夏时季抱到怀里亲了一下额头安抚了一下,对着手机认真地道歉:「妈,对不起。」
  李母在那边哭了起来,「我只不过小时候没好好带你,可关心哪少过你?你把他当宝贝般疼着,我又哪样少疼过他?我知道我比不得他重要,可你就不能因为这样就不把我当妈啊?」
  听着李母在那边哭了起来,夏时季眼圈也红了,重重地咬了李煜泊的下巴一口,把头闷在了他怀里。
  「妈,对不起……」李煜泊暗哑着声音再道了次歉,他刚不是成心要吼他妈,只是当她说报应到夏时季头上时,身体就立马起了攻击性,一时让他快得不能再快地吼出了声,连一秒的停顿也没有。
  「我怎么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李母伤透了心,哭着挂断了电话。
  电话一被挂断,夏时季「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打了李煜泊一耳光,「你惹妈妈生气了……」
  李煜泊抱紧了他,任他打了好几下也没阻止,过了一会才默然地说:「我知道。」
  「你笨死了。」
  「我知道。」
  「回去道歉,马上。」
  「知道了。」


  当天晚上夏时季真正的睡不好,比之前段心理治疗的那段时间的任何一个晚上还焦躁不已,是他出的馊主意才引的祸,一时之间他也没勇气打电话给李母说点什么。
  李昱泊一把手头上的工作排好就带着他飞回国内,飞机上夏时季忐忑不安,看着李昱泊沉着一张脸,更是没勇气跟他说这是他让李母这样说的。
  「你蠢死了。」飞机上,夏时季依着李昱泊的肩,还是忍不住地抱怨。
  「嗯。」李昱泊只是应着,一点一点地喂着他果汁,夏时季急的早上根本什么都吃不下,等会儿怕是会胃疼。
  「你怎么就对她吼了……」夏时季喝了一口,把药也吞了下,刚下喉就又惨兮兮的说:「好不容易他们都没什么,你这么一吼,钥匙都又不喜欢我了怎么办?要是让我们不在一起了怎么办?」
  「怎么会?」李昱泊倒是镇定,脸色温和了起来,吻了吻他的嘴角说:「不会的。」
  「你知道什么……」夏时季觉得胃揪成了一团,才伸手探向肚子,李昱泊的手就覆上他的胃部,一言不发地替他揉着。
  夏时季收回手,依旧愁云惨雾的说:「他们哪有那么喜欢我,都是因为你太好才让我们在一起的,喜欢我也只是因为我都听他们的话,乖巧。
  「你现在对妈妈吼,他们肯定觉得我们不行了……知道我对你重要是一回事,但现在你都为了我对妈妈这样了,他们哪受得了?」
  面对着用孩子气的语气说着一针见血的话,李昱泊的心隐隐地刺疼了起来,伸出手抱住了腰把人抱到怀里,让他完全依靠在自己胸膛上,他轻声的在他耳边安抚着:「不会让他们不喜欢你的。」
  「都是你。」夏时季没再多说,只是垂下了带红的眼睛,微微地叹了口气,把手放到李昱泊还抚揉着他位的大手上,摇了摇头,很乖巧的说:「不疼了。」
  「那就睡会儿。」李昱泊去拿放在旁边的毯子。
  「一起睡吧……」夏时季把两人的椅子放平,根本没去看头等舱内其他旅客的眼神,身子微微一侧,就半压在了李昱泊身上。
  先是吻了吻李昱泊有点发青的眼圈,夏时季一一舔吻过后,又吻了吻李昱泊,可怜兮兮地说:「你好好睡,睡饱了回去跟妈妈好好道歉,你吼她 本来就不对,她对我们那么好……」
  「知道了。」李昱泊不厌其烦地应着声,轻拍她的要中间的位置,安抚着他睡觉。
  在连续不紧不慢的轻拍中,夏时季睡了过去,李昱泊低头看了看夏时季睡着了都深感不安的脸,连自己都倍感莫名地在心里叹了口气。
  可能真是自己太放心不下他了……总是怕他走错一步路,怕他会受伤,怕他没有了自己就没有好好疼爱他。
  太多的害怕,让她宁肯把人一步不离地待到身边,也让自己任不得别人对他的一点好,于是那声吼声就那么出来了,也管不得对方是自己的母亲
  他怎么会让人这么去说夏时季?这是个他捧在手心里都怕手抖会摔着的宝贝,他……怎可能没有反应?就算那时的对方是自己的母亲他也没来得及控制。
  他从来都敬爱父母,夏时季他也知道,所以才一直过于担心他们的反应……可他的爱从来都要比夏时季对他的爱要多,但怎么可能会让他为此不安?
  「别担心,有我呢,妈妈不会生气的……」李昱泊低下头在沉睡的人耳边轻声地说了这么一句,合上了眼也安心睡了起来。


  到了A城,夏时季被李昱泊送到了特闷在城市里期间住过的一套公寓里,然后说晚上过来接他去跟父母们吃饭,让他先整理下行李……
  整理行李,整理行李个屁,行李都你他妈一直在收拾的,我整理什么啊我?夏时季急得都想说粗话了,可话到嘴边却急得说不出来,他只是跟只焦躁不已的小狗一样跟在李昱泊的身边,不许他独自一人回家去。
  「听话。」见夏时季的执拗劲又上来了,李昱泊烦躁地挑了下眉,年纪大了些之后,不再用以前那样会抬手来吓唬他了,只是眼神之间还是相当凌厉得很,「等会儿救回来见你,要是不想整理,就去床上躺会儿。」
  「防尘布都没揭开……」夏时季撇了撇嘴,这话倒是说出来了。
  李昱泊瞪他一眼,拉着他进了屋,把床上的防尘布揭了开,更把床罩也给掀了,枕头也从柜子里拿了出来,再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好好睡一会儿。」
  说着走了两步,发现人又跟了上来。
  「干什么?」李昱泊在心里算了算时间,知道自己还能赶得急去母亲办公室接她下班,他瞧着眼前嘟着嘴一脸一定要跟的夏时季,问他:「这才几天?又不听话了?你除了让我操心还会点什么?」
  「我又没让你为我操心……」对他的话夏时季很不以为然,用句老掉牙的词,李昱泊哪天要是不为他操心了那才是怪事。
  「老实待着。」李昱泊没再理他,把门一带,关了,人就走了。
  夏时季本来还想撬门,只是在门那边听到了李昱泊抵着门说的那句「乖了,宝宝」时,手就停了下来。


  李母看着跪在她面前的说「对不起」的儿子,眼睛一下就红了,听到他说「妈妈,我也很爱你」时眼泪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掉,她把人拉开了起来,哽咽着说:「不是工作忙吗?怎么回来的?」
  李昱泊帮着母亲细心地擦着眼泪,没有说话。
  「怎么说跪就跪了?」儿子一进来,把门一关,就跪到了她脚边,那生得英俊的脸上全是歉意,哑了喉咙说他当时真的太急了,都没反应过来就吼她了,是他不对。
  「该跪的。」李昱泊不在乎地摇头说:「你是我妈妈,想让我跪什么我就能什么都跪,何况我还凶了你。」
  「工作呢?」李母又问,看着长大了的儿子那浑身都是担当的男人气息,又是欣慰又是难受的叹了口气,说:「没让你爸知道。」
  知道他妈还是护着他的,李煜泊吻了吻母亲的侧脸,挽着她坐到了旁边沙发,说:「请了假回来的,当时就决定得回来跟你当面道歉……」
  「那孩子也急了吧?」李母问。
  「急了。」李煜泊笑了笑,帮着母亲在前面的长发拢到耳后,说:「还在公寓里着急地等着我接他回去吃饭呢。」
  「你就知道我会原谅你?」他妈白了他一眼。
  「你会。」李煜泊静静地看着他母亲,那墨黑的眼睛像汪洋一样,望不到天际却又觉得莫名地安然,「我知道你会,因为你从小都是这样维护我,让我自己选择自己的方式长大,默默地在一旁保护着我,让我去爱我喜欢的人,让我去做我喜欢做的事。
  「你没有事事都陪在我身边,但却看着我没有离去过,我都知道……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所以季季才那么着急,知道我又是多么的敬爱你,他不想让你为我伤心,因为他知道那样我肯定也会很难受。」
  李母听得眼泪又成串地掉了下来,李煜泊把母亲揽到怀里,眼角微痠:「对不起,妈。」


  李煜泊回来了,夏时季往他脸上瞅了一秒就笑了,隔着老远就跳进了他怀里,眉开眼笑的夸人,「你可真聪明。」
  说着在紧紧抱着他的人怀里扭了一下,笑着追问:「怎么哄好的?」
  「她不会真生我们的气。」李昱泊没有说明,一路回去吃饭途中夏时季不断的追问,也没有问到他是怎么办的,最后问着问着就生了气,下车时自己先行下车,关车门时还大力地甩了一下。
  害得守在家门口的夏母一听眉毛耸了起来,犹如母夜叉降世,「你怎么这么大还这么个娇气毛病?」
  「他惯的……」夏时季头也不回地回手指了指身后的人,气呼呼地进屋去了。
  夏时季为了表示乖巧,在桌上时,两位母亲谁夹给他的饭菜他都乖乖吃了,哪想半夜他那比他性子还娇气的胃受不住这么多食物就抽痛了起来,当晚就送了入医院,急得两家人都守在了病房门口,弟弟妹妹身上也只是穿着睡衣、包了个外套也给父母们抱来了。
  送走了父母回家,李昱泊留了下来,护士也出去后,虚弱的夏时季对着沉着张脸一言不发的李昱泊讨好地笑了笑。
  李昱泊看他一眼,拉着椅子坐了过来,也没看夏时季的脸,只是盯着胃看了好半会儿,后来用双手搓揉了脸好半会儿略带疲惫说:「越是想照顾好,越是不能照顾好……」
  夏时季突然听得鼻酸,相比他的吝啬,李昱泊可爱比他说甜言蜜语多了,好听话听了不知道多少都没现在这么让他鼻酸过,他拉着李昱泊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叹了口气,在只留了一盏轻黄的灯的房间里低低地说:「都是我不好,不听话,不好好吃饭。」
  李昱泊没说什么,垂下的脸懂得线条让光线投射倒映在了墙上,显得过于坚韧,他坐上了床,抱住了人,「小时候老是想着你什么时候能长大点,能听话懂事些,等知道你太懂事了时又得担心你太懂事,越是想把你的所有都占为己有却越是发现这办不到……」
  「你太贪心了。」夏时季插嘴嘟囔了一句。
  「我是。」李昱泊没有否认,也一点也没有想否认的意思,「反正你是我的。」
  说完,他们之间沉默了一段时间,李昱泊又开了口,「以后,我会多做点好事的……」
  「只要你平平安安待在我身边,我可以去做很多事。」李昱泊平静地说完,仰头看着半空,接着淡淡地说:「比如说这样能为你积很多的福,让你无病、无灾,免受各种痛苦、苦难,多做一点事又如何?放过一、两个没用了的人又何妨?」
  夏时季听得笑了,知道后面那句话才是重点,看样子,李昱泊已无意再折磨吴穸与赵军了,就让那些不相干的人就那么不相干的死去或者活着吧。
  他嘴角翘得老高,抬起头,眼神炽烈盯着他觉得这一辈子都不苦难看厌的脸,「李昱泊,你真的爱惨了我。」
  「是,爱惨了。」
  而李昱泊,一如既往地承认着,一如他们所有来的时光那样,他的感情就没有任何修饰地坦露在夏时季的面前,任他索要,任他挥霍,从无休止的那一天,也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来。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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