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怀疑
关于夏佐写给莫林的信件，威廉根本没有兴趣看，只是猜他都可以猜出来里面的内容，无非是一些他不会背叛之类的。毕竟，在他将夏佐封为帝国中将前，夏佐可货真价实是莫林的人，在得到一个新身份后，重新向旧主表达忠诚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而且，他表达忠诚的对象是莫林，这与他并没有冲突。
“陛下，艾莉克希亚大公主求见。”
“让她进来。”威廉放下手中的公文。
艾莉走入殿内时，一股暖气扑面扑来，这位一向喜欢冷一些的天气的公主殿下甚至微微愣了愣。不过，艾莉并没有过于注意这些，现在是冬天不是吗？宫殿里暖和一点儿很正常，况且，她来这里还有重要的事情呢。这时，艾莉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皱了皱，露出了明显的厌恶情绪。
“皇兄，您有时间吗？”艾莉站在书案前面问。
“嗯？有时间？”威廉看了看她，“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什么原因。”艾莉甜甜地笑了，随即有些感慨道，“我只是有些怀念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觉了而已，但是又怕打扰到您。”
听到艾莉这样说，威廉的表情明显柔和了不少，对于这个他唯一的妹妹，他是心疼着的。从小开始，艾莉所见所学几乎都是为了辅佐他这个将来会成为帝国皇帝的储君哥哥，这些虽然是他那个身为帝国皇妃的母亲为了帝国而做出的决定，但是，他却不能不心疼这个妹妹。威廉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妹妹，自从和莫林闹矛盾后便压抑着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那个时候，他决定一些事情的时候，他知道莫林会在意，但是，那些事情却是他必须要做的。而且，莫林不是也已经在最开始就已经料到了会发生那件事吗？莫林会在意，这他明白。毕竟，这个事如果发生在莫林身上，他也会在意；但是，一件事归一件事，即使再怎么在意，事件本身并没有错，莫林那天的态度，让他觉得莫林有些无理取闹。
况且，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已经知道了莫林会在意的他，也没有理由去做那些压抑着理智去虐待他自己感情的事情。在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天，他就问过他的妹妹关于皇位归属的问题，那个时候这个帝国现在惟一拥有合法继承人资格的艾莉克希亚大公主，对他许下了一个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拒绝的心愿。
“亲爱的威廉皇兄，我可以将我的一生都奉献给帝国，但是——”那个时候的艾莉挺直了自己的脊背，坚定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帝国皇帝，“如果我有幸遇到属于我的爱人，如果我有了后代，那么，请不要让他们知道我的身份！作为帝国的公主，我有义务为帝国奉上所有，但是，请让他们继续平凡幸福下去。”
“这就是我艾莉克希亚·克里斯福·弗雷泽向您索要的唯一一个承诺！”
威廉若有所思地看着艾莉离开时的背影，或许艾莉是他的妹妹的缘故，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艾莉会算计他这个可能性，但是这一次他却不能不往这方面想了。艾莉这次来找他的目的，他还真没有想到过啊。威廉的手指不规律地敲着桌案，艾莉竟然是希望他和她一起去琼斯侧妃那里体验“家”的感觉？
想起那天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景象，或许是那个时候他太过在意莫林的表现的原因，那时他并没有注意到那个宫廷护卫那样闯进大殿的动作是多么的鲁莽。威廉眯起眼睛，无声地笑了，感情还真不是个容易碰的东西啊，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因为一个人，就被如此拙劣的计谋给计算了！
其实，艾莉来找威廉的原因很简单，和她自己所说的一样。那就是，她——亚赫帝国皇帝陛下惟一的亲妹妹想要感受家庭温暖了，但是，整个皇宫中根本就没有能够让她感受到家庭温暖的地方！所以，她就退而求其次，让威廉和她一块儿去琼斯侧妃那里，毕竟，那个女人肚子里有了她的侄子。
走出大殿，几乎算是憋了一肚子气的艾莉突然定定地站在了那里。一阵冷风吹过，身体猛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这几天一直沉浸在得意与厌恶中的脑袋也被冷风冲得清晰了不少。艾莉交握在腹部的双手豁然收紧，她动作突兀地回过头，紧紧盯住刚刚才走出的大殿。高大的白色殿门外站着两排衣甲鲜亮的护卫，外露的刀锋在寒风瑟瑟的冬日显得异常刺目！
艾莉转过身子，缓缓吸了口气，交握的双手的手关节白得发青，她……
她做错了么？想到这里，艾莉的挺直的脊背一僵，瞬间又放松下来。不！没有，她没有做错！她是为了帝国！就像她最开始时向她的哥哥说的那样，她——艾莉克希亚·克里斯福·弗雷泽可以为帝国付出一切！
“艾莉，你要记住我说的话。”亚赫皇妃温柔地拿着梳子，帮小艾莉梳着她那头漂亮的卷发。
“母妃？”艾莉拉下亚赫皇妃的手，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
“艾莉啊，你要记得。”双手放在女儿肩膀上，微微用了点力气压着，亚赫皇妃的声音轻柔，却又不失威严，“我的女儿，你是亚赫的公主艾莉克希亚，你有着天下间最尊贵的姓氏弗雷泽，你也会成为更加尊贵的亚赫大公主！但是，我的女儿，你要记得，在你更加小的时候，在你要求母妃教导你这些纵横之术前，你答应过母妃的事情。”
“是的，母妃，我记得！”小艾莉坚定地点头，“我说过，我要辅佐哥哥，我要像珍妮特大公主那样将一生都献给亚赫!”
珍妮特大公主，亚赫帝国史上的第一位大公主，那个在帝国第十三代帝哈里陛下亲征时，坐镇帝国中枢的传奇女性，珍妮特·哈里·弗雷泽！
艾莉扬起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时候的她已经不再像其他同龄人一样玩玩具了。那个时候的她几乎每天都抱着一本《珍妮特大公主传》逐字阅读。慢慢地，她仿佛在浓雾中找到了方向一般，开始努力朝着一个方向奔跑，直到多年后她站在那个方向的尽头，她才发现最初的她竟然选择了一条什么样的路。
但是，她不后悔！
她宁愿一生如此，也不想像那些庸碌的帝国贵族名媛那样将一生都耗费在仿佛永远都没完没了的宴会上；她也不想她这一生仅仅是为了找个人嫁了，然后坐等生命流逝！
阳光照射下来，再从道路两旁的雪上反射出赤白的光，艾莉的眼睛在看向花园中的这片雪地时，不可避免地出现了盲点。抬起手臂遮在眼前，光线暗下去的那一刻，艾莉突然感觉到心慌，迅速撤下手臂，眼睛再次暴漏在强光之下，干涩的眼眶一热，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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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神历二八八零年三月初，兽人族占领布鲁萨尔城的第二天，手握亚金防线兵权的帝国中将夏佐·莫维金下令，驻守亚金防线各处的亚赫军全军备战！
“帝国的勇士们！十几万兽人军就在我们面前！你们有信心战胜他们没有？！”挎着金刀，夏佐·莫维金站在城墙上，代表了亚赫帝国的蓝色战旗飞扬在他的头顶上！
“有！”“帝国万岁！”“帝国万岁！”
震天的呼喊声响彻天地，滚滚浓云自天际席卷而来。
于此同时，在亚赫军动员过后，这位新近上任的帝国中将亲自带领着驻扎在卢克省境内的艾灵顿家族私军中的精锐士兵赶往布鲁萨尔城，迅速包围了这个已经被兽人占领的原卢克省省会。
在前线军队的掩护下，夏佐·莫维金下令围城，并于布鲁萨尔城周围设下岗哨，开始了对这个小城长达二十七天的围困。就这样，在兽人族援军无法到达的情况下，这位享誉后世的战将将这支在他眼皮子底下对布鲁萨尔城进行了成功的军事袭击的先锋军，围困在这个兽人军自己夺取的城里整整二十七天！
要知道，虽然兽人军那次袭击出乎意料的成功，而且也避开了夏佐。但是，那个时候的布鲁萨尔城已经算是一座空城了。在夏佐接受帝国调遣，接任亚金防线总长的那一天，他就已经下令，除去个别安全地带外，所有位于亚金防线上的城镇内的居民全部撤离！当然，撤离的时候，除了可供驻守军队食用十天的粮草外，他们可是将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
而这三万以偷袭为目的的兽人先锋军，这个时候，总不会带多少随军带着笨重且影响行军速度的粮草吧？
可想而知，在这队没有任何补给的兽人军占领了布鲁萨尔城，却发现它是座空城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每当夏佐想到这里，因为被人偷袭而变得不爽的心情就会好很多。
“我告诉你夏佐，热武器我没有，这东西你想都不用想了。但是，如果一个月内你还拿不回布鲁萨尔城，结果你是去陪欧尼，还是去凯撒拉边境守着，自己看着办吧。”
当夏佐再次站到这座城的时候，他终于松了口气。毕竟，莫林大人从帝都传过来的那一句话确实够重量了。根据莫林大人信中说话的口气，他可以确定，这位公爵大人还是将他当作自己人的。而且，虽然他不怎么在意那两个结果，但是，对他来说，留在亚金防线才是最好的选择。欧尼那头冰狼王，他自认伺候不来；而凯撒拉边境则是太平静了，不适合他，况且，那个七彩石的事情不是还没有解决么？虽然，现在，已经没有再传出凯撒拉皇室在寻找七彩石的消息，但他可不认为，凯撒拉皇室会将这件事给忘了。那颗对他来说没什么用处的石头，对凯撒拉皇室来说，可是护国石啊！
“夏佐将军。”
“什么事？”夏佐扭过头询问站在他面前的传讯兵。
“德文大人让属下报告您，这次带领兽人军偷袭的将领德菲斯·泰金不在尸体中，德文大人猜测他可能突围成功了。”
“德菲斯·泰金？”夏佐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
历史中，关于战争的消息往往是传得很快的。这场胜利还没有过去多久，亚赫军于布鲁萨尔城全歼兽人三万前锋军的捷报就已经在亚赫帝国内部传开了。而夏佐这个主导了此次战役的帝国中将，也开始被人们所熟知。
“夏佐·莫维金这个绝代战将，将这个使他走入史册的第一笔画得很好。也像关注他的人们所期待的那样，他并没有让人失望。他这一生几乎全胜的战绩，在整个帝国史上都是罕见的，这足以使他傲视群雄了。当然，在战争这一块儿被他甩开的人，除了那些留名后世的名将外，也包括了他那个开拓了他的战争思想的老主人，精通军事的艾灵顿公爵阁下。”
百年后，升起在亚赫帝国混战时期中的那一颗璀璨的将星在评价夏佐时，如此说道。
被兽人族三万前锋军偷袭而陷落的卢克省原省会布鲁萨尔城终于再次回到了帝国的怀抱，这个消息无疑是让人振奋的。待在家中不短时间的莫林在这种仿佛假日到来的气氛中，出门了。
自己待了那么长时间，莫林想了不少，他相信威廉也想了不少。理智上莫林承认自己错了，但感情上他认为他是对的。当然，如果可以将威廉的思想扭转过来，那是再好不过的了。但是，对于扭转威廉思想这个浩大的工程，莫林的把握并不大。现在的威廉和前世的他太像了，威廉肯定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他明明没有做错的事情如此生气吧？
这一段时间，除了偶尔处理处理公务外，莫林一直都在平复自己的心情，毕竟，只有他理智了，他才可以将过于理智的威廉给劝得不太理智不是？走在宫殿中的莫林眯了眯眼睛，以他对威廉的了解，那个浩大的工程完成的可能性或许还是很大的？
“艾灵顿大公？”
正准备去找威廉商量事情，顺带着开始着手扭转他思想的莫林刚进走入去威廉那里必须通过的宫廷花园，便被一个人出声拦住了去路。莫林停下脚步，转头看去，叫住他的正是那位和他最不对眼儿的亚赫帝国的唯一一个大公主殿下。
今天的艾莉穿了一件白色的裙装，再加上垂到胸前的卷发，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小了。
对着这个与他算是八字不合的公主，莫林做足了宫廷礼仪，他笑道：“大公主殿下有事情吗？”
“有事？哦，我没事。”艾莉否认道，“我只是看到了您，就想要和您谈谈而已。”
“谈谈？”莫林笑了，“大公主殿下要和我谈什么？我想，我们的共同话题并不会很多，而且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法斯特家的小少爷从小就是一个不擅言谈的人，等会儿如果话题的话，我可就失礼了。”
莫林这句怎么听都包含着拒绝意思的话，并没有打消这位大公主要和他谈谈的积极性，听完莫林的话，艾莉只是松了松肩膀，玩笑道：“看来我这个大公主并不讨人喜欢啊，还是说艾灵顿大公身边有了一个更加漂亮的公主，看不上我了？”如此轻佻的话自艾莉口中说出并不显突兀，也没有让听的人生出失礼感。
莫林略显诧异地看向艾莉：“公主怎么会这么想？”
“艾灵顿大公您的话，让我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了，只是随便聊聊而已，难道真的不行？”
“那，我们边走边聊吧，想必公主殿下应该已经猜到我这个时候进宫的原因了吧？我得尽快去见陛下。”艾莉都这样说了，莫林实在找不出什么拒绝的理由，他沉吟了一下，便答应了艾莉的要求。毕竟，虽然艾莉于他不算是什么，但是她确实威廉最为看重的妹妹，同时也是这个帝国的大公主。
“是的。”艾莉点点头，掉头与莫林并肩走着，“夏佐中将在亚金防线打了胜仗，作为前任领主的您确实是要进宫来的。况且，在您辖下的卢克省还是战场。”
“公主殿下了解就好。”见艾莉答应了边走边谈的要求，莫林和她错开步子，绅士地走在她左边，“那公主殿下要谈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要问您一个问题。”艾莉看着前方，“尤金家的肖安娜小姐和艾灵顿公爵曾经是同学吧？”
“是的，没想到公主殿下也了解这个。”
“前几天肖安娜小姐进宫了一趟，正好赶上皇兄在花园中，就见了面。”说到这里，艾莉顿了顿，过了一会儿才接着道，“所以我想从您这里了解她一点儿，您知道，帝国还没有皇妃呢。”
在艾莉刚才刻意地停顿时，就已经觉察出什么的莫林在听到后面那一句被隔开的话后，动作细微地挑动了眉头。联系这几天回报到他这里的消息，莫林心中动了动，他……好像想到了一直困扰着他的一个关键点。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记得高中时，偶尔在自习时会和同学聊一些有趣的事情，特别是别人的糗事~~~~~
（貌似偶们很恶毒~~~~）
其中就有一件是，关于火葬场滴"趣闻"~~~（额、恩，是趣闻来着……）
MS是坐在我后面的A君讲给我听滴？记不大清了……
但是据说是发生在我们那里滴真实事件，比较诡异……
不过故事滴内容我绝对是忘不了滴└(^o^)┘
是这样滴：
貌似素一个同学去网吧上通宵到半夜时，饿了滴说（恩恩，是饿了，这个解释比较合理~~~~~）
所以，这位同学就一个人出去街上买东西吃~~~~~
走到一半，突然传来一阵电话铃声~~~~（是街边滴公用电话响了）
呃，应该素谁打错电话，打到公用电话上了~~~~
忘了说，咱们这位同学素很爱恶作剧滴~~~~
于是，就发生了下面这一幕:
（这里先替打错电话滴好人默哀一分钟……）
这位同学突然间不饿了，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公用电话亭那边……
接下来，这位同学很是平静滴接起电话，嘴角勾起阴森森滴狞笑……（这个"狞笑"是我擅自加上去滴额……）
"喂？"没有听到这边说话，那边还未意识到打错电话滴善良滴人打破夜滴寂静。
这位同学开口了："您好，这里是‘北舞渡’火葬场，很荣幸为您服务。预定葬期请按‘1’，殡仪事宜请按‘2’，……其他事物请直接与馆长联系。"
（北舞渡火葬场是俺们那里一家火葬场……额，貌似这个不用我解释……）
电话那头一阵诡异地沉默……
"嘟——嘟——嘟——"
忙音终于在三分钟后传来，这位同学看了看电话筒……
素仰天长啸，啊——哈哈哈哈——
听完这个故事，现实中滴俺们也是一阵诡异滴沉默~~~~~
随后……
这件事发生时，貌似是晚上，所以，那就是"长空雁叫霜晨月"额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