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子嗣
众神历二八八零年二月初，兽人族整顿全族可用战力十八万，于襄城之战的失败后，再次挥军南范。举世闻名的“亚金防卫战”在亚赫帝国边境线上，拉开了帷幕。
与此同时，卢克省领主艾灵顿公爵的家族守将夏佐?莫维金，在科斯里城的局部战役爆发当天，向扶蓝帝都发出了一级军事调动请求令文件。这个夏佐利用魔法传送阵传送出去的紧急文件，在这场将会持续四年的战争爆发的当天傍晚，便到达了由塞德里克掌管的帝国军部。而这个文件还未在塞德里克这个军务大臣的手中暖热，就再次被他呈了上去，出现在了帝国皇帝克里斯福二世的桌案上。
绯红的火烧云染在天际，落日隐入云层。
因为宵禁令的关系，每到这个时候，街道上都能看到一个又一个步履匆匆地往家赶的行人。无论是路边的摊贩，亦或是各种货物齐全的商行此刻都已经停止了一天的营业。
“嗒嗒嗒……”
“嗒嗒嗒……”
混乱的马蹄声突然在这条安静的街道上响起，打破了原本弥漫在这里的温馨气氛。华丽的马车，高大的骏马，腰杆挺直的护卫，以及铠甲鲜亮的将军，这些原本几乎不可能同时出现在这条街道上的贵族，竟然在这天晚上纷纷从这里看似匆忙地行了过去。
而原本在街道上，一边相互说笑，一边安逸地收拾着摊子的商贩们，也仿佛在这种不容寻常的景象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一般，几乎在同时停下了说笑声，动作默契地加快了手上的活儿。这些可以说是生活在帝都最底层的人们，他们虽然没有像贵族那样迅捷的消息通道，但是往往也就是这些什么都没有的人，却能够轻易地从那些发生在身边的事情上，看出一些会影响到他们生活的地方。
克里斯福二世在众神历二八八零年二月对帝国所有身在亚赫帝国权利核心的重臣的召集令突然得让所有人都没有准备，而这些贵族收到召集令，并且在克里斯福二世的书房开完会出来后，几乎每个人都是一脸疲惫，因为熬夜开会而没有得到充分休息的脸上苍白的没有丝毫血色！
而，那些没有几乎参加这次会议的人中，当然会包括一些想要靠朋友人情知晓这次会议内容的人存在，但是，这一次，无论他们对那些原本也会偶尔收受好处的人用什么办法，那些曾经参与会议的大臣全部都毅然地回绝了他们的要求。
不过，世上当然是没有任何消息会密不透风的，在帝国军务大臣家管理花园的老花匠曾经对自己儿子说过，他们家大人曾经对他那个想要了解内幕的表少爷说过。
“这些消息不是我不说。我不说给你听的原因，除了陛下的命令外，也在于这个消息本身，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其实，那些没有被召见去的人现在应该庆幸。”
而至于这个花匠当作下饭的谈资说给儿子的话，是怎么传出来的，那就没人知道了。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消息都被皇帝陛下下了封口令。这天夜里，在皇帝陛下召集令后的第二天，在征调兵士粮草的政令发出后，众人至少知道，帝国又要打仗了。
第二天中午，那天夜里被皇帝陛下召见过的官员，出去文官外，几乎所有武官都再次被召进了宫廷。
会议开始前，这些在前一天晚上知道那么一个消息，还没来得及消化掉休息一会儿的重臣，一个个虽然面色发白，却依旧努力地维持着贵族风度地和早已经坐在皇位下首第一位的艾灵顿公爵大人莫林?奥普西森?法斯特热情地打着招呼。然后，这些几乎每次一来到此处就会习惯性地寒暄着等到克里斯福二世陛下到来的人们，今天却都出奇一致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闭目休息了起来。
他们这些人心里可都清楚的很，这会儿再不休息，等皇帝陛下来了后，他们若是没有精力去为皇帝陛下分忧，就有他们好看的了。
坐在首位的莫林看着殿内的情形笑了笑，想必这些已经混成人精的人差不多都猜到威廉今天叫他们来的意思了吧。兽人再次犯边，况且，这一次他们好像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一般，整整发动了十八万大军！要知道，在人数稀少的兽人族中，征调十八万大军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这可以说是将兽人族族内的所有有生战斗力全部调了出来！由此就可以料想到，这次战争也不会像上次那样，结束的如此仓促了。
这场战争不仅不会像众人期待的那般早早结束，说不定还会持续好一段时间呢，想起来威廉昨天说的事情，莫林皱眉想到。
过了一段时间，在威廉进入大殿时，这些来时昏昏欲睡，精神不济的帝国核心人物都已经调整出了自己的最佳状态，只是看他们周围参加这个会议的人，他们就可以将这个会议的目的猜的差不多了，在场的同僚中，出了财务大臣奥斯顿?麦拉外，有谁是没上过战场的？那可都是实实在在的武将！这场会议，除了谈论兽人犯边的事情外，恐怕也没别的了。
威廉看了看报完帝国财政收支后坐回原位的奥斯顿，沉声道：“想必昨天的事情，在在座的各位已经思考的差不多了吧。”
与莫林分别坐在威廉下首左右两边第一位的帝国宰相站了起来，花白的胡子很是浓密，“陛下，您说的那个计划是不是能够推后一段日子？这个时候兽人犯边，帝国再发生其他什么变故的话，恐怕会得不偿失。”
威廉手指敲了敲桌面，脸色平静：“那么，宰相大人您说，除了这个时间外，我们还能够找到更好的时机去搬到神殿？如果不抓住这个几乎，再等下去，恐怕连神权的叶子都动不了了！”
“可是……”
“够了！”威廉喝断了他的话，随即又看向其他人，“今天我们的目的是谈论关于兽人犯边这件事，其他事情暂且放在一边。而且，昨天，我也已经说过取代神权这件事是不容商量的了吧？”
大殿内的气氛在威廉说过这句话后，突然压抑起来。
“陛下。”直到众人快被这气压压得喘不过气，一道声音才在这间此时显得空荡荡的宫殿你响起。
莫林看了看额头见汗的人，离开座位站起来躬身，对威廉道：“陛下，我想，亚金防线是不会失守的。”
“不会失守？！”军务大臣塞德里克的惊呼声几乎是在莫林话音落下的同时，响了起来。虽然他和莫林关系不错，也不想质疑这个第一贵族的话，但是，作为军务大臣他还是不得不怀疑莫林，“兽人这次可是连粮草都不缺……”
“是粮草。”莫林突然打断塞德里克的话，“塞德里克大人有没有想过兽人的粮草是哪里来的？”
“这个……”
见这个精通军事的塞德里克难得一次回答不出来，莫林的心情竟然也轻松起来，他笑道：“塞德里克大人，正是因为粮草这个原因，这个时候进行针对神殿的计划才会让我们得到更多好处。”莫林摩挲了一下鼻翼，“要知道，这个时候，打击了神殿可就算是对前线的帮助了。”
“可是，公爵大人，您说这些是谁也不能确定的，想当初……”
“艾灵顿大公……”
……
“好了。”见莫林的话结束后，大殿内有越来越乱的趋势，威廉皱了皱眉，随后沉声道：“塞德里克代拟，帝国扶蓝令。”
“是，陛下。”塞德里克应道。
“令帝国各地常驻兵团于即日起调第一战斗队赶赴亚金防线，无论远近，半个月不到者，军法处置！”威廉这个几乎是一字一句说出来的话，将这个在会议上讨论了近半天的话题，一锤定音，“同时，令夏佐?莫维金任亚金防线战区总长，授帝国中将衔，后到所有战斗兵团皆由其调令！”
夏佐?莫维金？一边听一边记载的塞德里克趁着威廉说话停顿的空隙，状似无意地瞅了眼坐着一动不动的莫林。这位艾灵顿公爵还真是沉得住气啊，那个夏佐?莫维金不是艾灵顿家族的私军将领么？皇帝陛下这是明摆着抢人啊。与塞德里克同样想法的还有不少人，几乎所有人都在威廉下了这个命令后，下意识地偷偷看了眼莫林，但是莫林那仿佛置身事外的态度却让这些人有些看不懂了。
在所有官员都离开后，莫林看了看坐在桌案后已经露出疲态的威廉，皱眉道：“怎么，还是很累？”他记得前几天他给威廉输了好些本源魔法力，他应该不至于这么快就会感到疲劳。
“啊。”威廉揉了揉额头，“或许是这两天事情太多了吧。”
“那就歇会儿。”
“嗯。”
“陛下，法斯特侯爵继承人，柯利弗?奥普西森?法斯特求见。”正当已经站在威廉身后的莫林伸手准备替威廉柔柔太阳穴时，殿外传入了内侍的通报声。
“柯利弗？”莫林有些疑惑地看向威廉，随即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问道，“他今天来是为了袭爵的事情？”
“嗯。应该是这样。”威廉翻了翻右手边的一摞文件，然后抽出一本随手递给莫林，“这个是他前几天呈上来的。”
“让柯利弗进来。”
听到威廉的话，莫林将瞥了一眼的文件撂在桌案上，然后很认命地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柯利弗?奥普西森?法斯特，见过陛下。”或许是因为今天来是为了袭爵的缘故，柯利弗并没有穿平时的贵族长袍，而是着了一身戎装，显得异常高大威武，就连平日里显得柔和的英俊面庞，今天竟然也尖锐了不少。
“莫林。”行完礼的柯利弗转向莫林，微微点头。
“大哥。”
“柯利弗来是为了袭爵的事情吧？”威廉拿过被莫林撂下的文件，习惯性地翻了两页，问道。
“是的，陛下。”柯利弗考虑了片刻，“您也知道，我这个年龄是该要继承爵位了，母亲也是这个意思。”
“嗯，那好吧。”威廉点点头，“明天你就去办理袭爵……”
“陛下！”正在威廉说话时，一个身着宫廷护卫服的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陛下，后宫出事了！”
被打断话的威廉皱眉的同时，注意到那个侍卫的衣服的莫林的眉毛也皱了起来。宫廷护卫所负责的范围与皇城护卫一样，都是皇宫外宫，而后宫则是皇室的专用护卫负责的，那么一个宫廷护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说什么，后宫出事了？
莫林看向脸色明显不对的威廉。
“什么事？”威廉脸色阴沉。
“陛下。”那个宫廷护卫低着头道，“陛下，琼斯侧妃方才摔了一跤，宫廷御医说有小产的征兆，希望陛下让宫廷魔法师前去看看。”
听到这话，即使已经有所准备的威廉眉毛依旧不自主地抖了一下，然后，眼睛下意识地朝莫林所在的方向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