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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书籍名:《缘来是猫》    作者:剑断桃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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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已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陈潇非但没有一丝留恋,反而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手机里,女人愣了片刻。「为什么?你给我个理由,是不是你又看上了别的女人了?」

  「没有,只是觉得我们不合适。」

  电话那头,女人抽泣起来:「我早就知道你是在玩我!」

  陈潇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冷冷冰冰地安慰道:「别哭了,好聚好散,纠缠下去,也没意思。」

  说完了这句话,他把手机放在一旁,扭转方向盘,继续向前开去。

  「想当初……我对你……你这个人……」手机里断断续续传来哭声和说话的声音。陈潇侧头看了一眼手机,继续看着前方,此时正是下午两点半,路上的车不多。

  女人还在哭着说个不停,陈述的话好像是八点档的肥皂剧。只可惜这些话陈潇早就听腻了,更何况,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属于过她。

  对于分手,陈潇已经相当有经验了,说他玩弄感情也好,说他冷酷无情也罢。这几年来,他甩掉的女人连他自己也数不清。短的一个月,最长的也就半年,还没有算上出轨的。

  开始的时候并非不爱,但是每一次都进行不下去,那就分手吧。

  每个女人都是这样,哭过了,骂过了,也就过去了。

  不过,像陈潇这样年轻、多金、长得又好看的男人,就算是有过再多的女朋友,还是会有人前仆后继地涌上来。



  「姓陈的,你这个人迟早要遭报应的。」手机那边传来了女人歇斯底里的叫声,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陈潇挂了手机,笑了。

  报应这个东西他从来不信。

  再说,他也没有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甩掉几个女人就要天打雷劈?那恐怕这城里的男人没有几个有活路了。

  但是,陈潇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是有意外这个东西存在。

  就在陈潇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的瞬间,只听砰的一声,他的身体因为惯性猛地向前冲去……

  陈潇一瞬间想了很多,譬如自己还年轻,后事该怎么办之类。但是等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才发现只是一场小车祸。

  原来是前面的一辆小金龟因为红灯停车,陈潇的车跟得太近,剎车不及直接撞了过去。幸运的是,他的车速并不高,只是两辆车受损,并没有什么人员伤亡。



  「该死!」陈潇咒骂了一声,从车上下来,小金龟的后车厢弹了起来,好像张开了大大的嘴巴,陈潇的宝马也凹进去了一大块。

  小金龟的司机也跳下车,是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伙子,看到了小金龟的惨状,骂了一声操,然后就用力踢在宝马车上,转过头来问陈潇:「你说怎么办吧,今天这事你要负全责。」

  陈潇熟练地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签好了丢给那小子。「这些够了吧?」

  那小子拿着支票愣了三秒钟,就在陈潇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冲过来把支票丢在陈潇的脸上。

  「怎么,钱不够吗?」陈潇的眉毛拧在一起,他才没有时间来处理这场无聊的事故。

  「我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有几个臭钱就一副得意的嘴脸,有钱了不起吗?告诉你,就是再有钱,这城市也是我们老百姓建立起来的,有钱有屁用?」

  「你想怎样?」陈潇耐着性子打断了他的话。

  「道歉,你先给老子道歉。」那小子两只手叉着腰,看着陈潇。

  陈潇翻了个白眼,对不起那三个字在他陈少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出现过。

  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地对峙在路边,忽然一阵风吹来,陈潇的鼻子闻到了一股酒味。「你喝酒了吧?」

  「喝了酒又怎样?又不是我撞你!不想死得很难看的话,快他妈的给老子道歉。」那小子依然理直气壮,还冲着陈潇走近了两步。

  「不要对着我说话,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酒臭味很难闻?」陈潇的眉头皱得更深,把头厌恶地扭向一边。「道歉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钱也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你要是聪明的话,就赶快拿着这支票走人,别说修车,像你这样的破车都能买上一辆了。」陈潇重新晃了晃手里的支票。

  「你先道歉再说。」男人死咬着这个问题不放。

  「那好,不接受赔偿是你自找的。」陈潇把手里的支票撕了个粉碎,转身去拉宝马的车门,他才没有空理这个纠缠不清的酒鬼。

  但是就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肩膀突然被人拉转过来,然后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

  「有人生没人管的家伙。对于你们这种精贵的人,道个歉就那么困难吗?」男人打完了,挥了挥手,一副出了一口气的表情,转身开了屁股开花的小金龟扬长而去。

  陈潇上了车,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他拨打了交通队的电话。「有个酒鬼肇事打人然后跑了,我已经记下了他的车牌号,是xxxxxx。」

  他打赌,不出两个路口,那小子就会被拦下来。



  这么一折腾,陈潇到公司的时候就已经三点多了。

  陈潇的公司是父执辈传下来的,所开的连锁饭店遍布全国各市。每天的业务不断,今天六点还要搭飞机出国参加会议。算上去机场的时间,只有二十分钟处理一下公司的事务。

  陈潇一进门就把车钥匙扔给自己的秘书宋程。

  「车子撞坏了,拿去修。」

  「是,老板。」

  「把今天的合约拿过来。」

  宋程递过来一迭合约,陈潇的眼睛一扫,在下面依序签了字。

  「对了,刚才有警察打电话过来,那个酒后驾车的肇事车主找到了。姓东,叫东方。」

  陈潇抬起眼睛,才想起来自己留了公司电话。「怎么不叫东方不败?」

  「警方说他们会调监视录像带调查事故。」

  「反正他是酒后驾车。」陈潇说着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几口。

  「还有,这个是这个月的高层考核结果……」

  陈潇扫了一眼,指了指末尾的十个人。「把他们辞掉。」

  「这……恐怕不太好吧……」宋程有些犹豫。「他们其中还有一些元老……不如先给个警告或者是……」

  陈潇打断了他的话:「我这里不养闲人。」

  「那好,我去和人事说。」说着话宋程又递过来一份列表。「邮件我已经帮您回完了,这是今天要打的电话。」

  陈潇接过了单子,一边拿起电话一边继续吩咐:「你去调一辆公司的车,等下送我去机场。」



  打完了电话,一切工作告一段落。陈潇走下电梯又想起什么,拨打了办公室的电话。

  「宋程,你帮我看一下办公室的计算机关好没有。」

  「已经关了,老板,您太疑神疑鬼了。」

  「不满意就走人。」陈潇回了他一句。



  去机场的路要走小一个小时,陈潇靠在后座上,眼皮越来越沉,然后就慢慢地阖上了。

  朦朦胧胧地感觉自己的身体飘起来了,身边有人说话、有人走动,但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就是隆隆的声音。身边的一切东西都好像化成了水,有颜色的水,安静地流动着。液体把他包裹起来、浸泡起来,他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母亲的子宫,安静地沉睡……

  快到机场了吧?陈潇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这个念头,他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好像有千斤重,他翻了半天才把眼睁开。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面前的人穿着白色的衣服,手里握着一根针筒。

  「妈妈,我不想打针……」陈潇喃喃地说着。

  从小到大,他最讨厌的就是打针,无法忍受那种针尖戳到肉里的感觉。他努力地想把眼睛睁大,可是挣扎了半天,也只是睫毛微微地颤了颤。

  「马上就会好的,马上。」有个声音安慰他。针尖深入了皮肉,冰冷的液体进入了血脉,也许是在梦中的缘故,那一针一点也不痛。

  随之而来的是一片黑暗。

  这一梦陈潇睡了好久,在记忆里,他已经好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



  不知过了多久,陈潇睁开了眼睛,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这是一间陌生的房间,房子里面的东西都出奇地大,而他,被困在一个笼子里。

  笼子!?

  陈潇翻了个身,他想坐起来,四肢却依然有些不听使唤。他抬起了手,然后他发现了更加让人惊悚的事情,那再也不是人类的五指,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毛茸茸的爪子,猫的白色爪子!

  他想说话,发出却是一声喵的声音。

  陈潇吓了一跳,他回过身,身后还拖着一条尾巴。

  是猫!?陈潇努力地站起来,不是屋子里面的东西出奇地大,而是他变小了,而且,变成了一只猫。

  老天,这不是梦吧?是怎么回事?他的身体到哪里去了?灵魂转移还是生物变异?

  随着意识的恢复,一切的知觉变得清晰起来,他冲着爪子咬了一口,会痛的,不是梦!

  陈潇被这匪夷所思的事情吓坏了,简直觉得快要疯掉,他疯狂地叫了起来,这样的行动终于得到了响应。



  「你醒了啊,陈少。」一个冷清而略带笑意的声音居高临下地响起。笼子被人提了起来,陈潇正对着一张男人的脸。

  「你睡了整整三天呢。」

  陈潇凝视着面前的男人,这个人他虽然没有面对面地说过话,但是从媒体上他已经见过了无数次,陈氏集团在国内业界的最大对头段氏家族的长子——段文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做的手脚?」陈潇想说话,可是发出的依然是喵喵的叫声。

  段文强哈哈地笑了起来:「陈少,我非常遗憾地告诉你,从今以后,你就是一只猫了。对了,你一定很奇怪这是为什么吧?这正是现代科技和古代妖术的完美结合。说起来,我也是煞费了一番苦心呢。陈氏段氏是一山不容二虎,想削弱陈氏,最快的方法就是从你入手。杀掉你、囚禁你,无论是怎样周密,都可能留下蛛丝马迹,而现在,我完全不必担心别人的怀疑。」

  陈潇瞪大了眼睛,满含怒意地盯着段文强,浑身的毛炸了起来,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

  段文强则一脸得意地继续说下去:「三个月后,你将会被判为失踪,而陈氏集团将会被段氏收购。」

  听到这里,陈潇再也忍无可忍,他飞身扑了起来,爪子钩过段文强拿着笼子的手指,划出了一道血痕。

  「该死的!做了猫还不老实。」段文强扔下笼子摀住自己的手指。「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吗?我只是发了善心没有杀掉你,你应该知道惹怒了我的后果。要知道,这世界上只有我知道你是个人!」

  说着话,他把桌子上热腾腾的咖啡对着笼子泼了过去。

  陈潇的身子被溅到一些,发出一声惨叫。段文强又拎起笼子,猛力地摇晃着,直到陈潇被甩得晕倒在地。

  「或者你还想玩些更加激烈的,嗯?」段文强狞笑着将手伸进了笼子里,把陈潇提了起来,打火机撩过陈潇的尾巴。

  火焰烧着尾巴的刺痛让陈潇的身体奋力地挣扎起来。段文强的手没有抓牢,陈潇一下子挣脱了束缚,跳到段文强的脸上。

  此时的陈潇已经气疯了,他才不管哪里是眼睛、哪里是鼻子,只是用爪子和牙疯狂地撕咬着。

  段文强发出了大声而凄厉的惨叫。

  门被手下打开。

  「给我抓住那只猫!」段文强捂着血肉模糊的脸大叫道。

  陈潇此时才认清了自己的处境。

  他慌乱地逃窜着,从人们的脚下跑过,面前出现了一个开着窗子的阳台。陈潇弯腰纵身跳了上去,这里应该是十楼,下面的人小得像是蚂蚁。

  就在犹豫的瞬间,身后已经有人伸出了手,跳下去可能是死,留下来会比死还痛苦。陈潇决然地纵身一跃,闭着眼睛从高楼直坠而下。

  还是这样痛快一些。



  风在身边呼呼地划过,陈潇努力放松了身体,记得曾经看过一些报导,从同样的高度落下,猫的死亡率要比人小得多,此时的陈潇只希望自己不要死得太惨。

  从楼上到地面的时间好像很长又好像很短,落地的瞬间,陈潇被摔得几乎晕了过去,努力支撑起快要散掉的身体,他只觉得自己的左大腿一阵剧痛。

  可是此时不是关心这个问题的时候,这个地方应该还是段氏的势力范围,陈潇用三条腿支撑着身体向花丛中钻去。



  没有方向、没有目标,陈潇只是不停地跑着,不敢停歇下来。

  从记事起,他就喜欢把事情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感觉,而从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起,所发生的一切都出乎了他的预料范围。

  他一直跑、一直跑,一直到夜色昏沉了下来,才终于体力不支地倒在路边。

  陈潇努力地抬起眼睛打量着周围,这里是一条阴暗的街道,华灯初上,路边没有什么人。

  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身上的感觉回复了过来,腿在剧痛,身上的伤口在剧痛,这些疼痛叫嚣着,提醒着他还活着,狼狈地活着。在这个时候,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思路却是格外地清晰,他该怎么办?有家不能回,甚至连求救都无能为力。

  陈潇脑子里突然闪过了段文强和他说过的那句话:「要知道,这世界上只有我知道你是个人!」这句话好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他的头上。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他现在是又饿又累又痛。不管怎样,要先找个饲主,把伤治疗一下。虽然都说猫有九条命,但是就这么耗下去,陈潇已经觉得自己快要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正想着,小街的那头响起了清脆的脚步声,有两个女人走了过来。

  陈潇打起了精神,抖了抖毛,努力地站了起来,向那两个女人走去。他曾经接触过无数的女人,每一个见到猫咪都是母性大发。

  想到此,陈潇忍着伤痛举起前爪,向其中一个女子的脚上拂去。为了增加诱惑,他还捏着嗓子喵喵地叫了起来。

  「哎呀,好脏的猫!」随着一声尖叫,陈潇的腹部准确地被高跟鞋踢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线落在路边的垃圾桶旁。

  「有没有被咬到?会不会有传染病啊?」另外一个女人关切地问。

  「那叫声真难听,大晚上的以为闹鬼呢,吓了我一跳。」

  陈潇躺在地上,迷迷糊糊听着那两个女人的评语,他连再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人背了真的是喝凉水都塞牙缝。

  陈潇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这么近,全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连意识都在逐渐地远离。唯有胸口里面,小小的心脏在微弱地跳动。

  昏迷之中,陈潇迷迷糊糊地听到了水声,似乎还有水滴溅落在他的身上,那声音,让他想起了去年去看庐山的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呎的壮观。那时候还有女友陪在身边,两个人在瀑布边留下合影。

  但是……为什么会有尿骚味?

  陈潇这才明白,那是有酒鬼在路边小解。

  他痛苦地把头转向一旁,该死的,死都不让他死得干净点。

  就是这轻微的动作,惊动了那个酒鬼。

  有只手把他提了起来。「是只猫啊。」酒鬼自言自语着。

  这个声音几分耳熟,陈潇抖了一下,希望之火重新燃起,他睁开眼睛,希望看到一个熟人。路灯下,男人的脸把陈潇心中的火焰扑灭了,这个人就是那天车祸的酒鬼。

  叫做什么?东方是吧?差两个字就是东方不败。



  陈潇苦笑着,眼睛慢慢地闭上,准备迎接更有力的投掷。

  出乎意料,东方并没有把他丢掉,而是揣到了怀里。这样的动作碰到了伤腿,陈潇微弱地叫了一声。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东方慌忙地道歉着,换了个姿势把他托在手中。

  陈潇蜷了蜷身子,心里想,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人会和猫说话啊……

  东方的身上还带着难闻的酒味,陈潇一向讨厌那种味道,可是现在闻起来觉得好闻多了。东方的手很暖和,让他有了一丝的安全感。这个男人……可能会成为他的饲主吧。



  东方在离家不远的十字路口转了个弯,绕到了最近的兽医诊所。这间小医院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进了门,就有个梳马尾戴眼镜的年轻女医生把猫咪接了过去。刚才的路灯太暗,东方都没有好好看清楚那猫长得什么样,此时躺在了灯下,才发现这是一只踏雪寻梅,身体是黑色的,唯有四肢和尾巴的尖端带点白色,不算小也不算大,趴在那里,安静得很,眼睛偶尔眨一下,大大的泪汪汪的。

  「你这只猫咪是捡来的吧?」诊所里的女医生一边戴口罩一边问东方。

  「左腿骨折了,毛被烫过,还有打火机烧过的痕迹。」说着话,女医生又用手一摸陈潇的腹部,陈潇疼得身子一抖,发出嗷的一声。

  「还可能被人踢过,现在这些虐猫的人啊,真是越来越过分。」到这里,医生的话一停,抬起头来问东方:「这猫是可怜,可是你确定要治吗?医药费应该不少,而且可能救不活,就算是活了也可能残疾。」

  听到这话,陈潇的心口揪了起来。灯光耀着他的眼,看不清东方的表情。东方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口:「还是看吧,多少是条命,我去付医药费。」

  陈潇如释重负地低下头去,医生先给他擦了身体,随后打了一些药剂,该死,又是打针。

  一处处的伤口被包了起来,最后把腿骨扳正,没打石膏。前前后后折腾了一个多小时,连烫伤的地方也被抹了药膏。

  等忙完了,医生摘了手套。

  「有个好消息,腿上的伤比我预想的轻些,只是错位,没到骨折的地步,内脏受伤的程度暂时无法确定。回家给牠点牛奶看看喝不喝,有的猫刚受了伤,会不吃不喝好几天。还有,这猫还没打疫苗针吧?你先把牠带回去养一段时间,如果好起来再带牠过来。」医生把大包小包的药递给东方。

  陈潇明白医生的话,如果是死了,就省了疫苗钱了。

  东方道了声谢,把陈潇抱了过来。

  这时已经是深夜了,夜风吹起来有些冷,东方把小猫往怀里塞了塞,小声地骂了一句:「妈的,要不是前几天有个混蛋把我的车屁股撞坏了,我至于这么挨冻吗?」

  陈潇想了想,猫脸发热,那个混蛋好像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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