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算计…
在商承俊的扭曲的价值观里别人的秘密不是秘密，是拿来消遣的笑话，只有他自己背地里做得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才是必须严把嘴关的秘密。
当宋冉还在清查究竟是哪个不怕死的家伙敢出卖自己的时候霍文霆已经从商承俊口中得知康宁与宵烨‘勾搭’到一起算计宋冉的具体经过。手中抓有康宁的小辫子霍文霆心中别提有多高兴，得知秘密的那一刻他就主动打电话威胁康宁，警告他离商承俊远点。
不过令霍文霆更加好奇的有究竟多大利益当前令康宁愿意拿命来博。
“你再喂下去那鱼就撑死了。”一上午就见商承俊不停往鱼缸里倒鱼食，喂得里面两条鱼开始往翻白肚的趋势发展，这让霍文霆终于忍不住开口阻止。虽说霍文霆不喜欢鱼却也不忍心看着商承俊活活把两条鱼撑死，“对了，平白无故的宵烨送你两条鱼干嘛？还非得用海水养。”霍文霆倒不是心疼换海水的钱，而是他讨厌麻烦，一个商承俊已经够他麻烦了，再来一缸鱼？还是得了吧。
见鱼不游，正拿着根小棍子在鱼缸里搅和的商承俊听见霍文霆的问话心中一虚，忙抓住险些没拿紧而掉进水里的木棍。怕霍文霆从自己身上看出什么不对劲，商承俊没敢转身，稳住语气沉稳道：“这是康宁哥帮我要的封口费，让我不许把他们的事告诉……宋冉。”
严格来说商承俊这么说也不算撒谎，康宁见商承俊心心念念两条鱼怎么做才好吃便主动提出让宵烨拿鱼支付商承俊出主意的酬劳加封口费，不过当时康宁是让商承俊保证不把今天发生的是告诉任何人，特别是宋冉。
其实商承俊不腹黑的时候并不傻，充其量不过是单想事情简单了些纯了些，因此他还是很清楚的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哪些话说了对自己有利哪些话说了会让自己倒霉。就好比说现在，我们纯洁无比的商承俊就分得清楚要是自己实话实说告诉霍文霆自己传授给宵烨的那些经验，他非得被打死不可。
仔细琢磨了一番霍文霆没有从商承俊身上发现什么漏洞，而康宁确实也做得出‘见利忘义卖友求荣’的事，因此商承俊幸运的蒙混过关，而这一切得助于往日康宁在霍文霆心中的形象实在不怎么正面。
起身走到鱼缸边，看着里面要死不活明显没有刚运来是那精神劲的两条鱼霍文霆心生不忍，可他绝不允许有任何分去商承俊注意力的事物存在身边过久。
一手搂着爱人，一手接过木棍朝鱼缸里的两条鱼戳了戳，霍文霆哄骗道：“小俊，咱们把鱼还回去吧。你瞧，咱们两个都不会养鱼，要是养瘦了养死了多可惜。而且常言道君子不夺人所好，瞧这鱼缸，瞧这里面逼真的海底布置可想而知宵烨多宝贵这两条鱼，要是被咱们养死了……那太对不起他了。”说完霍文霆煞有其事的哀叹一声，摇摇头。
除了不想商承俊对鱼过多关注，另一面霍文霆也是担心东窗事发时商承俊受到牵连。关于宋冉，霍文霆一直抱着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的态度，认为宋冉是个危险人物，他家商承俊实在不是对手，被人卖了说不定还感恩戴德的念着人家的好。
所以趁宋冉还没把清查的注意力投过来霍文霆决定先赶紧把商承俊从这堆破事里摘出来，免得日后遭殃，至于康宁，死了活该。
听了霍文霆的话又见两条鱼的确不比以前精神商承俊有些犹豫，可他真的太喜欢这两条鱼，真不舍得还回去。“我咱们可以学养鱼……”商承俊试图说服霍文霆不要把鱼送走。
“万一没等咱们学会这两条鱼就死了怎么办？没有宋冉在身边宵烨已经很可怜了，你还要把两条鱼也从他身边夺走，然后告诉他你把鱼养死了？”霍文霆看着商承俊，仿佛商承俊不把与还回去是件多么恶毒的事。
“有……这么严重？”商承俊回望霍文霆，摆明不信。
不过打心底说商承俊对宵烨的印象还是非常好的，况且他没少从康宁那里听说关于宵烨悲被宋冉‘欺负’的事情，心中本就对宵烨很是同情。
“是。”霍文霆很严肃的点头。
瞧霍文霆说得信誓旦旦装得还挺像回事商承俊在心里不屑的哼了一声，心道还真当自己现在好忽悠。
挣扎犹豫了好半天，望着两条鱼商承俊扒着鱼缸依依不舍，一面舍不得马上要到嘴做成美食的食材就这么飞走了，一面不想因两条鱼而让霍文霆对自己产生警惕。“那……好吧……”再次望了一眼鱼缸，商承俊掏出随身揣着的棒棒糖扒掉包装纸含进嘴里，转身走到客厅窝在沙发上如什么事都没发生般的看起电视。
视线定格在商承俊身上，霍文霆站在鱼缸边若有所思，近几年他总有一种商承俊变聪明并越发不好忽悠和打发的感觉。
……
下班回到家脱鞋进屋，对趴在地板上看电视连有人进屋也不叫一声的两条狗瞪了一眼，蓝斯特把外套与手提包丢到沙发上一边叫着康宁的名字一边挨个房间找人。
一圈找下来最终康宁让蓝斯特在卧室里面的卫生间的马桶上找到，当时某人正光着屁股拿着手机讲电话。
一瘸一拐的从楼梯上下来，走进厨房康宁从冰箱里翻出一听啤酒坐在饭桌边杵着头盯着蓝斯特的——屁股看得入神，就如同……狗盯上了肉骨头，就差流口水。
正忙着做晚饭的蓝斯特本想说服自己忽略背后那道‘慎人’的视线，但它释放出来的情感太过强烈想装作没感觉都不行，令蓝斯特只得先暂时放下还没煎熟的牛排，“干嘛。”关火转身没好气的会看着康宁。
“没事……你屁股挺好看……”喝着啤酒康宁对蓝斯特竖起大拇指。
“谢谢夸奖。”冷笑一声蓝斯特岂会不知康宁打得什么注意，故意说道：“电视上说了上厕所不要超过五分钟，否则容易得痔疮。小心点，你每次坐在马桶上时间太长了，能把屁股坐麻你说你做了多久。”
我痔疮了你能得到好不成？
撇撇嘴康宁对蓝斯特不是发自于内心的忠告不屑一顾也没上赶着接嘴。
见康宁有些反常，蓝斯特脱下围裙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这几天他经常能看到康宁躲躲闪打电话的身影。“这几天你和谁打电话？”
“……保险经纪……我想买份保险傍身……”被蓝斯特盯得浑身不自在康宁老实招供。
康宁居然会主动买保险这一摆在眼前的现实让蓝斯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忍不住问道：“你们公司不是给你买了保险。”
“公司的保险只有在工作时发生意外才管用，平时……”
“说，究竟怎么回事。”康宁躲躲闪闪的模样让蓝斯特更加确定这人一定有事瞒着自己。“哪来的闲钱让你这个守财奴舍得买保险。”
厚脸皮的康宁难得也会不好意思，磨磨唧唧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空白支票在蓝斯特面前晃了晃，然后又迅速的小心揣好。
“谁给的？”
“夜宵。”
夜宵？蓝斯特先是一愣，随即想起‘夜宵’是康宁给宵烨起得外号，只是他很不解这两人人怎么凑到一起去。“他为什么给你钱……你是不是搅合进他跟宋冉的事里……你是不是把宋冉卖了！”
越说越觉得不是没这种可能蓝斯特伸手在康宁耷拉在桌子上的脑袋用力一戳，恨铁不成钢的气道：“我看你真是要钱不要命，他们俩的钱是好赚的吗！”说完不解恨的又对康宁的脑袋戳了几下。
被人这样戳破坏事康宁觉得很没有面子，可现在他是真没办法了。原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早在出卖宋冉前康宁就已经想好退路。他打算等宵烨事成之后自己先躲得远远地，等事情过去了，平淡了，宋冉的火气差不多该消了他再回来，最多摆桌席，好歹自己也算撮合他们的媒人。
康宁想得挺不错，理论上也很成立，可前不久他却突然接到宵烨打来的电话。这通电话不但让康宁追悔不已，更是懊恼子自己居然把人看走眼。
说，和宋冉搅在一起扯个没完没了的家伙能是什么好鸟？他康宁千不该万不该动了恻隐之心，这摆明了是人家不想他开心乐呵的花好这钱。
抬起头，下巴搁在桌子上康宁气难平的对蓝斯特大吐委屈。“当时我也纳闷夜宵为什么主动给我打电话，当时明明说好两清了。结果你知道他在电话里面跟我说什么嘛？他居然跟我说当年上幼儿园时有个小子抢了宋冉口袋里的糖，可还不等宋冉回头报仇对方就全家搬到外地去了，但这仇宋冉一直都记得没有忘。皇天不负有心人，上大学那一年这人巧合的居然与宋冉成了大学同专业的同学，而宋冉居然还能把对方认出来……”
说到这里蓝斯特已经明白宵烨的用意，这是告诉康宁某人不是一般的记仇。孩童时期不经意的一糖之仇宋冉都能记这么久更何况是康宁卖友求荣的行为，此仇不报记到下辈子都有可能。
双手环于胸前蓝斯特看着康宁那可怜相暗道一声‘活该’，“把支票给我。”
抬起头康宁不解的望着蓝斯特脱口问道：“你要干嘛？”
“你说呢？”蓝斯特没有回答倒是反问起康宁。
挺直腰板把啤酒瓶推到一边，康宁望着面无表情的蓝斯特突然说道：“你是说……”
见康宁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蓝斯特满意的点点头，说明这人还不算笨。“出卖和受逼迫可是两个概念，结局更是不同。”
这张空白支票是康宁出卖宋冉最有利的证据，倒时宋冉追究起来宵烨大可把责任都推到康宁一个人身上，拿着支票无法兑现还不如还回去，免得留有把柄，再说不管怎么样这只票与一张白纸无异。
蓝斯特本不想管这些破事，但谁让他又看不得康宁被人算计。“这叫什么？会咬人的狗不叫，你也不想想宵烨有如今的身家会是那么容易让你占到便宜的主，恐怕他早在给你支票前就料准你不可能从里面取得了钱。”
“这么说他同样也算准霍文霆会把商承俊要来的那两条鱼送还回去，不行，决不能什么便宜都让他占了！当我康宁好欺负不成。”转明白过来康宁不甘心的一掌拍在桌面上，站起身就往门口跑。
“要吃饭了你去哪？”蓝斯特站起身朝康宁喊道。
“去商承俊那把鱼弄成就剩一口气，要送也是要死不活时再送回去！”鞋子都没提好康宁直接趿拉着冲出家门。
他宵烨不是吃亏的主，咱康宁也不是好欺负的，就是可怜可原本作威作福如今惨遭迫害的两条无辜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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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被宵烨驳了面子宋冉就放出狠话以后宵烨是死是活都与自己无关，因此即使再是好奇当日克雷蒙夫人把宵烨叫进书房在非常短的时间里究竟说了什么他也没拉下脸去询问，并把扬言自己知道内幕并不停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黛西小姐一脚踢得远远地。
事后宋冉把所有精神都投入到查找‘叛徒’上，但凡有一丝可疑都被他记在纸上严格彻查，随着清查范围的逐渐缩小宋冉最终把目标锁定在这样几个人身上。
克雷蒙夫人与黛西母子、康宁和商承俊，以及他们背后的两个男人，除了这几个人宋冉实在想不出还有谁知道自己与宵烨的关系，知道他要帮宵烨，知道他不想宵烨得知自己所做的事，因此这几个人最有嫌疑。
可不知老天爷是不是有意包庇告密者不想让宋冉这么容易的查到，因此就在宋冉快要有了眉目之际让他意外的接到一封邀请函，一封邀请他参与试镜的电子信件。
手上已经有了一部舞台剧宋冉本不想应约，不想对方非常有诚意，虽然角色不是影片的男一号，但无论是角色形象还是戏份都很突出，对方更是请来与宋冉交情不错的知名人士轮番当说客，并一再保证电影拍摄绝不影响宋冉排练舞台剧，这才令宋冉盛情难却之下跟没借口拒绝。
于是宋冉只得暂时发下查找叛徒一事跟随影片剧组到外景地采风，远离了伦敦的是是非非，究竟他心中是不是如他嘴上所说再不管宵烨的事就只有他自己清楚。
“阿冉啊，别说我做朋友的不够意思，我可是一直帮你紧盯着宵烨那厮的动向。不过要说那几个退休的老爷子还真不简单，他们才一放话就没人敢轻举妄动，只是他们也不是白出手，据可靠消息他们可没少从你家宵烨那占油水，不过这也怪你当初把人榨得太狠，输得他们差点一个个高血压心脏病。”隔个两天三天黛西小姐都会主动向宋冉回报宵烨动向，但重点还是放在挖苦宋冉上。
宴会那一天，克雷蒙夫人把宵烨叫进书房说话并让管家领宋冉去牌室陪几位老投资打牌消遣。
换做平时宋冉绝对会藏拙放水哄老人家们开心，当然前提是老人家也好好相处。
当晚被克雷蒙夫人邀请来的人哪一个不是人精，全都看出宋冉与宵烨之间那点酸事，因此在上牌桌前没少当着宋冉的面把这事拿出来调侃刺激人。
这些闲的无聊的人原是想激怒宋冉再嘲笑一番，可没想到当时宋冉不但没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反而大方承认，态度好得一塌糊涂。
挖苦人最大的乐趣就看对方气得跳脚，所以当几位大佬看见宋冉脾气依然好得带微笑都惊叹他的好脾气，然而这份惊叹只维持到上拍桌前。
从打上牌开始他们才明白过来这人哪里是脾气好，根本就是恶毒到小肚鸡肠。
一晚上宋冉不但赢光了他们手上的筹码，还掏光了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外加留下一摞欠条。
“对了，这些日子宵烨与哪个什么威米顿走得挺近。两人出双入对，你当心着点，小心被人挖了墙角到时追悔莫及可别怨天尤人。”出于道义，挂电话前黛西小姐忍不住提醒宋冉一句。
锁好车子，提着行李往家走的宋冉不在意道：“我的墙角是那么好挖的？要挖早挖走了还用现在，行了不说了，我刚开车回到家累死了，明天我上酒吧找你，拜。”挂上电话宋冉抬头望眼自己家黑着的窗户疾步走进楼道，站在间门口，当宋冉掏出钥匙低头准备开门时忽然被门口踏垫上一抹深色痕迹引起注意。
蹲下身宋冉伸手摸了一下，指肚触摸过去时的手感令他神色一变，收回手借着楼道里的灯光看去，只见自己的指肚上留下块深红色的印记，并伴有属于血液的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