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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高中了,功课已经不轻松,却每天不是在学校堵我,就是直接回家来。
借口,替我做作业!
累不累啊你?既然每天来干嘛还搬出去?脱了裤子放屁?
所以他来,我也不爱搭理他。
那半个学期,我都没怎麽交作业,我开始交际了。就象一跑了老婆的男人,借酒消愁。当然,交际的对象都是哥儿们。那时我不懂,交女朋友才能要了蒋中留的命!要是早懂,那时我一定用“伤心”宰了他~
每天都玩得很晚才回来,有时中留等不及都要回学校了,看见我进院子,讪不搭地,掉头又跟我进屋。
“胞~~~”俺俩的屋子,他叫。
那些日子我一听他说这个字,肺“胞”就膨涨!
我不想跟他嚷嚷。因为我知道,只要我有一丁点的反常,王菌她们马上就能联想,王细胞一定是被蒋中留“甩”了,“弃妇”闹春呢~
女人嘛,干其他的脑瓜儿不好使,猜个八卦什麽的,那是天才!
我不理他,收拾衣服就去洗澡!这辈子洗澡时间最长的,就是避蒋中留那阵儿。
他学校有门限,很多次,他等不出来我,就那麽走了。
我饭都懒得咽,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发呆。
那时,我并不懂爱一个人是什麽感觉,只是怎麽都想不明白,他为什麽非要离开家、离开我?登著板凳想我都想不明白啊~~~~~~~~~
我自己不知道,中留说我是个特别爱钻牛角尖的人,好听的说法叫执著!
所以他说,如果王细胞甩了蒋中留,蒋中留咬咬牙说不定能挺过来。但如果蒋中留甩了王细胞,王细胞一准儿得上吊!
我呸!为你我做吊死鬼?美得你~
我跳河!顶多在水里凉快会儿我就上来,又是一条好汉!
我很奇怪!这辈子,我跟谁的感情好像都无法象跟中留那样,维持得那麽久。
哥儿们,没两天就厌了,我又开始放学就回家。经常是我到家了,中留还没来报到,我就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我知道。。。我开始等他了。
但是!他来我还是不搭理他!
那时我已经开始迷恋写字了。中留一进我房间,“胞!”兴奋的一嗓子。我起身,拿起我的家夥什儿,就上客厅吃饭的桌子上练字去。
中留也不恼,翻开我的书包就找我的小本儿。按照上面的记录,数学、语文、英语、化学、物理。。。开始替皇上“批折子”。
我做仨小时的作业中留一个小时就做完了。而且第二天,本子上还不会有老师打的那血红的大叉叉。
我的任务,入睡前拿著中留做完的作业过过目,以免第二天老师一问三不知得太明显。
只要我在家,中留就不愿意回学校。留在我们家吃晚饭,我奶奶历来就是个不多话的人,可饭桌上只要有王菌,她就总问,
“你们俩这是怎麽了?我咋最近都没听你俩对过话呢?打仗了?”
中留笑。
我装聋。
他居然反客为主,夹了个鸡腿儿给我,温柔地放在我的白米饭上,还冲我乐。。。
我真想甩他脸上!可桌上。。。还有那碍事的仨女人。
内鸡腿儿,堵在我胸口,一夜都不肯蠕进我的胃。翻来覆去地睡不著,只有起来练字了!
我就是这麽被姓蒋的逼成才的!可怜不?
他上高中的第一个寒假,我第一次没有陪中留回家。
家里人根本不清楚我们的“战争”,所以王菌象每年那样,很早就替我们准备好了两张回西安的火车票。
蒋中留也想借回老家的机会,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冷战。我都看出来了,他的那份小得意、小兴奋、小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