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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菌开始还和我们强两句,最後都懒得搭理我和王喜报了。水就是跟黄货一个价儿,估计她还是天天照洗不误。
我知趣地闭嘴,剩王喜报一个人跟他女人贫~
我慢慢发觉,王部长好像特别喜欢干那种激怒王翻译,然後再挨上几巴掌的事!这人是不是也有什麽毛病啊?天生好受虐?
上了大学离开家,原以为终於自由了。再不用天天晚上受煎熬、受肌肤之苦。
却万万没想到,中留变本!又一个天天逼我洗澡的人跟我一个屋檐下了~
好怀念!那个跟我一样不爱讲卫生、味味儿的蒋中留啊~~
那个冬天真的过得很幸福!
大年三十的晚上,原上飘雪了。。。
十二点前,中留爸爸在院子里叫我们出去放炮仗。草姨叫我们起来吃饺子。
热被窝里已经躺了一个小时的蒋中留,任凭怎麽诱惑都不肯出被窝。
我和蒋校长在院子里炸完炮仗回屋,他一个人裹著三床被在炕上可怜地抖。
“中留~下雪了。。。”刚点完炮仗,我疯得都冒汗了。
“胞啊~~你什麽时候进来~~~”我是中留的热水袋,没我,冬天他就是具僵尸~
“我去吃饺子,吃完了回来就帮你捂。”
吃了满满一大盘子的香菜饺子,又给中留拿了一盘。他捂著三床大棉被,露出著个小脑袋,象个大病号。我一个个地喂他,就象这几天他天天喂啃书的我~
相互看著彼此的脸,他吃完一个我们就笑一会儿。不知道为什麽,就那麽傻傻地幸福著。
大年初一的一大早,俺俩就像雪山遇难的战友,光著上身,紧紧地抱在一起睡在炕上。一床薄薄的小棉被,撘在俺俩的下半身~
要不是王菌嗷---!地一嗓子,我们还能一直那麽睡下去。
“妈呀~~~你俩这是干嘛呢?热成这样?”
是王菌!没错!她和王喜报从日本直接赶到了陕北。
新年第一天一睁眼,我见到了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我笑了~就在中留的怀里。
那年春节,是我们家离开老家第一次回陕北。加上又是过年,回北京时,六个人的行李严重超重,在机场被罚了二千多人民币。
中留家,我俩姑姑,还有全村的人给我们准备的东西,多得我们拿都拿不走!
中留离开的时候,草姨没有哭。蒋校长借给我很多书,全在中留後背的那个大书包里,中留替我背著。
还是陕北好啊~~因为陕北可以不洗澡!
回到家,王菌说我和中留身上都有味儿了,自己家的澡堂不许进!
“上外面洗去!回来让我闻!如果还这麽大味儿,明天再出去洗!直到消味儿的那天!”
你们说,这还是母亲吗?有这麽撵自己儿子、嫌自己儿子臭的妈吗?
不过。。。也不能全怪王菌~
我和中留。。。一个寒假在陕北,我好像就洗过一次脚!中留洗过一次脚还洗过一次屁屁~。俺俩替大人省下多少澡票钱啊!
将近二十天,脸有没有洗过?我都忘了~
中留背著个大书包,里面放著俺俩里里外外的换洗衣服。
离家不远的地方倒是有个洗浴中心,可门口停著一辆辆的超高级轿车不说,从里面出来的女的穿得都特少!
中留拉我走,我说“就这儿吧?离家近!”
中留用眼角瞟那些女的,我说“人这是才出澡堂,热的!”
中留说,“这里有病!”吓得我。。。
赶紧跟在中留的屁股後面,登上一辆公车。
俺俩坐著公交车,漫无目的地找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