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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蒋的!你要敢脱裤子我就告你妈!”我。。。辜负了中留的一颗爱心~
王细胞的身体再也离不开蒋中留。在陕北的漫天黄土里,从那个飘雪的冬天起,这,成了我心底永远的秘密。
那是多麽美好的时光啊~~到现在,我还记得中留十四岁瘦削的身体和干燥的皮肤,那股沁我心脾的墨香。
不管大人看到我们怎麽亲热,都不会把我们分开。
我和中留第一次从陕北回来後就同床了,而且盖一床被,直到高中他离开我家。
我心碎,失眠,开始为闻墨香练大字。
一个伟大的书法家,是因为贪恋自己喜欢的人身上的味道拿起的毛笔。
我敢说,你敢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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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王双巧晕机不赖王喜报,但我仍然是王喜报的儿子!
我是农民~。
因为我。。。和我爹一样。。。不爱洗澡!
不爱洗澡的人在陕北可是占了大便宜了。那儿不要说洗澡了,就连洗把脸,都有犯罪感~
大年三十的下午,草姨和蒋校长去镇上,非要牵我和中留俩同去。
窝在热炕上,我正看蒋校长收藏的武打小说呢,整套整套的。金庸古龙梁羽生,哇塞~~那麽多的江湖大侠美女,迷得我是废寝忘食。
中留就象个贤慧的小媳妇。我都迷几天了,他也不来打扰我,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麽。
就像俺俩後来过日子,我写字,但依然迷恋历史。逮著套演义,能几天几夜不吃不睡,直到看完为止。
中留就一会儿给我上点水,一会儿上点食,保证我虽然不上饭桌,但也能活著把书看完。
小时候,虽然没有迷恋到那种程度,但去镇上?我根本不愿动地方。
一问“为啥去?买年货啊?”
中留说,“洗澡!”
那我更不去了。
草姨拽了俺俩半天,俺俩一个比一个坚决。
不洗不洗不洗!大冬天的,身上那点油,攒起来多不容易啊!既浪费水又浪费钱,干这劳命伤财的事,不造孽吗?
所以,全村,二十岁以下的青壮年,牛年身上的老泥儿带到猪年的,估计就我和中留俩了!
中留小时跟我一样不爱洗澡,但长大後他就忘本了,变修了。
医生大概是因为天天跟细菌病毒什麽的打交道,所以看什麽都觉著脏。
蒋大医生长大後这通爱干净!
晚上洗一遍不够,早上起来还得冲一把。
一晚上,他除了搂我也没碰过其他什麽带菌的东西啊?到底是嫌自己脏还是嫌我脏?
他嫌我脏我能理解!
小时候,王菌说,如果每天晚上我不洗澡,她就把我打出家门。
刚回北京那阵儿,我不肯每天受罪,哇哇大哭反抗,王菌有回真把我扔院儿门口了。
淫威下,我屈服,在北京,开始天天洗澡。
王菌一个人晚上在家洗澡的时间是五十五分锺,一堂课的时间还得加十分锺的课间休息。
我四分锺,王喜报二分锺,巧儿和我奶奶加起来二十分锺。
也就是说,我们四口人进澡堂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到王菌同志的一半!
王菌早上起来,刷牙、洗脸、洗头、洗PP。。。都在澡堂里一勺烩!一大清早的,她可以不吃早饭,上班可以迟到,但不能不进澡堂子!
你说,这不是有病是什麽?健康人对洗澡有这麽执著的吗?
我和王喜报在家唯一能说到一起的就是“骂”王菌洗澡!
我是不忍心骂我妈,王喜报是不敢~
所以每个月的水费单子一来,我和王喜报就一唱一和地倡导一通节约用水的伟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