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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 not your Taiwan’s mother。”
除了彼得冰冷的嘴唇和自己说过的这句话,我已经记不清自己和我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在那个月夜尽做了什麽。
彼得好像说了,你是中国人她是台湾人我怎麽会把你当成她?
我说台湾也是中国的。
他说,台湾是一个独立的国家不属於中国。
我立刻就火了!好你个可恶的台独,该死的美国佬!保不准你妈自己都不这麽认为呢,你替她做的什麽主?
嘴皮子耍不过他,所以我们揉在了一起。
一切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没有疼痛的记忆。彼得外表冷酷内心大概还算是个温柔的男人。
我惊喜的发现,和男人的彼得在一起远远比和女人的cat在一起令我。。。高兴?
十几岁的女孩子怎麽可能从性里体会到真正的快乐?
依稀仿佛,我高兴得咯咯咯地乐出了声,根本没有新婚之夜的那份神圣和庄严。更是忘记了远在中东的父母。
我还是个处女的事实让彼得大吃一惊!同时是不是又倍感压力我不得而知。
直到离开美国去牛津攻读政治经济,他一直都是我的家教,可我们再也没有发生过性关系。
好像除了高兴少了很多东西!
十七岁的我还不太会思考,只是跟著自己单纯的感觉走。
反正他不想,我更不乐意。
彼得在我一生里的二大作用。一是,他让我知道了自己不是个象cat一样的死玻璃!总算能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第二,他是个预言、是个警示!我是个永远不懂得珍惜到手的东西的人。
这样说自己大概有点不公平。
其实,二十岁前,二十岁後,包括二十九岁的今天,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麽,需要什麽?又在寻求著什麽?当时的自己不明白,现在的我还是搞不清!
性向这种东西,绝不象耽美小说里写的那麽简单。作者大笔一挥,让男人喜欢男人他就不敢对著女人抛媚眼儿。
和彼得的事我从来没想瞒过cat。相反,我想和自己的恋人分享自己的体验。那时我认为自己仍然爱著的是cat。
可cat看出了我平时的三心二意,床上的心猿意马。
她回来看我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直到高中毕业的前一天,我们站在我家屋外的草坪上。她从远方回来,送了我毕业礼物,搂著我的脖子对著我的嘴轻轻一亲,
“菌~再见了!但愿你能快点找到另一个属於你的小白脸儿~”
我突然想起来,过去的整整一年,我们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远去的汽车尘烟中,有cat欢快的笑声。
一个美丽的西方女孩儿开车载著她,敞篷的汽车价格匪浅。
一黄一黑的长发被风吹起,缠绕在一起,背影煞是好看!
我知道,cat从此将彻底离开我的生活。当时有没有难过,现在已经不记得了。
高中毕业舞会,第一次穿旗袍。
大腿外侧的岔口,一直开到隐约可见粉色内裤的地方。
乳白闪亮的绸缎,一朵黑色的马蹄莲,一直从领口顺著开襟开到衣摆,绽放在我的左胸。
我自己设计的!就像我怒放的生命---妖冶、坚强!
一切仿佛都是结束也是个开始。
考上了哈佛,我就要离开这个让我无动於衷的城市,尽管在这儿居住的时间甚至远远超出大西北。
我父母卖掉了这里的房子,决定搬到现在研究所的城市去。
就象时代的变迁沈淀著历史的污泥。
高中时代的同性恋史、异性恋史、乱交舞会,甚至是浅度的吸毒抽大麻,没有被望子成龙的父母发现,甚至连我自己,伴随著新生活的开始,那些不光彩的过去,离我越来越远,仿佛永远不再是自己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