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也就是说，因为你那位青梅竹马的精神洁癖外加肉体上的洁癖，所以他无法跟其它不认识或是不熟的女人上床，再加上他还没从情伤走出来，不愿再谈情，而你又不忍心看他忧郁低落的模样，所以就答应他的要求陪他上床？”
听着费文再一次重述所有事情，果雅孜无可躲避的点了点头。
他们之间沉默了几秒后，费文维持双手环胸的姿势，靠在果雅孜套房里的墙上。“小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果雅孜绞着自己的手指，断续的说：“我、我当然知道！而且我不是说过吗？前一阵子阿彻的心情相当低潮，很不稳定，我很担心他，所以……”
讵料，他说到这里，费文却不以为然的笑了起来。
“呵！你是因为担心他，基于朋友的立场怕他做了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才陪他上床的？”
他转过脸，盯着坐在床上也抬头看着他的果雅孜。
“小果，记不记得之前我跟情人分手时，找你喝酒呼天抢地的说一些要死要活的话，后来我藉酒装疯将你压倒在床，想要对你霸王硬上弓，结果却被你狠狠推开，搞得我头上还撞了一个包。”
听见他的话，果雅孜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瞠目结舌的质问：“学长，那次……你是故意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他还记得那次被费文压着强吻，裤子还被他硬脱下来乱摸了一把，就算他是他的学长，也不能对他做这种事吧！真的是太过分了！
越是回想，果雅孜就越感到抓狂，而始作俑者倒是笑了起来，还痞痞的摸摸果雅孜的头发。
“没办法，谁教你长得这么俊秀好看，而且又老是露出一脸寂寞的样子，我才会一时忍不住想要安慰你啊！好啦！小果，别气了。”
果雅孜气恼的拨开费文玩他头发的手，对此费文不在意的耸耸肩。
“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的重点并不在于上次我对你藉酒装疯上，而是就算我真的失恋难过、悲伤失意，你也不会因此就陪我上床。”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根本就不会对谁认真，老说什么跟对方分手你活不下去之类的话，其实也不过是意思意思的嚷嚷一下而已，哪一次你不是几天后又马上找到新的情人？”
费文轻笑一声，“那么，如果那时的我真的就像你那个失恋的青梅竹马一样对人生感到阴郁绝望，你就会跟我上床吗？”
“这……”
“小果，你喜欢徐方彻。”
费文突然冒出的话让果雅孜身子一震，而后他别过了头，反驳道：“学长，你、你在乱说什么？”
“你喜欢他，所以不论任何事，你都会答应他、为他付出，就算是成为他的床伴，但……这样不正常，也不正确。”
对于费文一针见血、毫不迂回的话，果雅孜咬了咬唇并不作答，然而他的沉默等于默认了他喜欢徐方彻这件事。
费文摇摇头，难得眼神认真的望着他。“小果，别再跟他上床了，你不能这样下去。”
果雅孜闭起哏，微咬唇说：“可是……阿彻现在需要我。”
费文不以为然的撇起嘴角，“哼！需要？别自欺欺人了，小果，他是用什么心态在抱你，而你又是用什么心态来接受他的拥抱，你自己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吧？”
“我并没有……”
“你以为只要他抱你，只要你们肌肤相贴，也许有一天他就会看到你的感情而后爱上你，你是这样盘算的，不是吗？”
果雅孜猛烈的摇着头，“我……没有这样想过。”
“小果？别急着否认，既然你喜欢他，有那样的期待是相当自然的……”
走到床边坐下，费文慵懒的伸长双脚，用眼角睨着一旁挺直坐着的果雅孜。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只是他过渡时期的床伴罢了！那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如果有一天他又遇见另一个女人，到时，对他感情已然放得更深的你该怎么办？”
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对于这个问题果雅孜一直都逃避着不愿去想，然而费文仍是不断的让他看清现实。
“到最后，你只会换来一身伤罢了。因为即使徐方彻跟你肉体结合、肌肤相贴，那也不代表他爱你，毕竟男人之间就算没有任何理由也能上床，更何况他本身还是个异性恋，你以为他最后选择的会是身为男人的你吗？”
看着果雅孜因为他的话而微微颤抖的模样，费文停顿了下，而后他缓和语气，抚着他抖瑟的手。
“小果，在这个圈子里我打滚的时间比你长，看过的心碎例子也早已数不清，而你一直都是我最疼爱的学弟，我并不希望你受伤。”
说到这里，费文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接着他又从衣袋里拿出高姓男人的相片放在果雅孜的手上。
“好啦！不要越讲越严肃，这张相片你还是好好的看看，考虑考虑，要是你改变主意想要认识他，就跟我说一声吧！”
果雅孜垂首摇头，想把照片还给他，费文却坚持要他留着。
“拿着！这是学长的命令！不管怎样，你就再考虑看看，虽然这个满口说要认真恋爱的男人未必就能言行一致忠于你一人，但，如果因此而能排解一下寂寞，那也没什么不好。”
看着果雅孜仍是不愿意放弃内心情感的挣扎模样，忽地，他这样单纯追求爱情的模样，让费文想起了好久好久以前那个总是睁着清纯眼瞳望着他的美丽少年，以及最后他曾跟那个少年说过的话……
渐渐的，费文的唇角扬起一抹笑，似乎有些无奈。
而后他的手搭在果雅孜微微颤抖的肩膀，“难道你还不懂吗？在我们的世界里，阳光是无法穿射进来的，处在一片完全的黑暗里，却还期望真爱的……那就只有傻子了。”
费文离去后，果雅孜仍是怔愣的坐在床上，直到日落西山，他仍是动也不动一下。
这晚，因为徐方彻要应酬客户，所以果雅孜没有到他的住处煮饭，也没有过夜。但，他想……或许，他再也不该在阿彻的床上醒来，躺在他的怀里看着外头的晨光了吧？
这个晚上他思考了好多好多，想到了费文提醒他的话，想到了过去当他被人欺负时，总是用着宽广的背脊挡在他面前的徐方彻，以及徐方彻狂烈拥抱他时，那样强健的臂膀以及烫慰他的炽热体温。
可是，他该要忘掉了，关于这一切他该全部都忘掉了。
轻轻的，他的嘴角微苦的笑了起来，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该这么做，只是自己深爱着徐方彻的心让他一直下不了决心。
如今被费文那样说了一顿，他便知道自己该要清醒，不能再这样继续作梦下去了。
于是当徐方彻忙完没日没夜的工作，几天后打电话给果雅孜时，果雅孜便对他做出了第一次的拒绝。
“抱歉，阿彻，今晚我有事，所以……不能去你家过夜。”
像是有些诧异果雅孜会对他做出拒绝，徐方彻在停顿了几秒钟后又接着道：（那……明天呢？明天你有空吗？）
“明天也不行……最近，我在赶事务所国际竞图的设计图，所以这一阵子都没什么空……”
（这么说来，这段时间你也不会过来煮饭了？）看来他们暂时不能见面了。
“嗯！对不起，阿彻。”
（没关系，你别跟我说抱歉，毕竟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啊！我……再请个管家就可以了。）
徐方彻低沉的声音有些郁闷，只因他知道现下的自己多么需要果雅孜来排解他浑身莫名的躁乱。可果雅孜也有他自己的生活啊！他不能老是做出那些无理的要求，要他跟自己上床、
于是他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压下心头的那股郁闷烦躁，而后对果雅孜开口说道：（雅孜，竞图的事好好加油，记得别累坏了身子，那么……等你有空我们再联络了。）
切断电话，徐方彻磁性浑厚的声音自耳边消失后，果雅孜无力的躺在床上，用手抹了抹脸。
这样就可以了吧？只要跟阿彻拉开距离，暂时别再跟他见面，这样他们之间就会再回复到最初的状态了吧？
虽然他爱阿彻，可是阿彻不会爱他，因此他们必须回复成朋友的关系，而真正的朋友是不会上床的。而且，最近阿彻也已经开始积极的投入工作，也许他可以不用再担心阿彻会因为情伤而做出什么傻事了。
也就是说，他对阿彻的拯救计划已经告一个段落，阿彻应该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他的眼睛空茫茫的望着白色的天花板，觉得眼睛有点发酸。
当时费文硬塞给他的相片，现下就放在床头边，可对于那个费文说是英挺迷人，也许能够带给他愉悦幸福的男人，他却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或许当手表的分针每跳动一下，他跟阿彻的距离便会慢慢的拉开吧？
然后等到时间够久了，等到阿彻的身边又有了其它的女人，等到他的心真正死去，届时，他就能够成为阿彻最纯粹的朋友了。
接下来的日子，果雅孜致力于工作上的事，强迫让自己脑袋放空，其它的事暂时不再去多加思考。当然，关于那个费文好意介绍的男人，他还是婉转的回绝了。
还好工作的忙碌勉强抚平了他空虚的心灵，只是当他交出事务所给予的设计图部分，以及自己个人的竞图作品，将所有的工作都告一段落后，他却感觉整个人茫然空洞起来。
这段期间，徐方彻曾经打过一、两次电话给他，听到他那略带磁性的声音，果雅孜几乎就想什么都不顾的立即飞奔到他的身边。
更何况在徐方彻低低沉沉的声音里，果雅孜听出了一股仿佛找不到出口的躁乱。虽然徐方彻什么要求都没有对他说，但果雅孜明白，他需要自己。
只是每回当果雅孜意志动摇的想要回应徐方彻时，费文的警告总会适时在他的耳边响起，逼得他只能揪着自己难受的心，对着电话里的徐方彻说他的设计图还没完成，所以暂时还不能跟他见面。
而另一方面，一再被果雅孜拒绝、得不到正面回应的徐方彻，这些日子来心情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潮烦闷。
当然，他知道果雅孜有他自己的工作，对于内心的困顿烦乱他也曾经想过要尝试其它的排解方式，因此他到酒吧认识了个漂亮女子，而后一起上宾馆开房间。
只是当他触摸到女子的肌肤时，他的欲望却忽然整个消失，或者应该说，对于这个陌生的美丽女子，他的欲望从来没有燃起过。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结果，根本得不到发泄又理不清自身问题的徐方彻整个人变得越加郁闷，而且，仔细想想，他跟果雅孜也已经好久没有见面了。
即使以前有女友时，他跟雅孜也从来没有分开这么久过。
终于，当徐方彻内心的烦闷以及想见果雅孜的渴望到达再也难以忍耐的临界点时，他顾不得果雅孜忙碌的工作，一手合上办公桌上正待签字的文件夹，拿起手机便拨号给果雅孜。
此时的他什么都不管，只想听到果雅孜的声音。
手机的铃声不停响着，却一直没有人接听，正当徐方彻就要失望的切断电话时，电话那头出现了回应。
“喂！雅孜……”他急切的喊道。
（抱歉，果雅孜现在不在位子上喔！我是因为铃声不断的响着，所以才帮他接电话，请问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告的吗？）
原来只是雅孜的同事！徐方彻有些失望的吁了口气，而后说：“没什么，我是雅孜的朋友……只是想跟他聊聊罢了，抱歉，现在你们事务所为了竞图的事很忙吧？那么就不打扰你们工作……”
对方笑了笑，（没这回事，其实竞图的工作早就已经结柬，参赛的设计图也都已经送出去了，这阵子大家都很闲呢！所以你别客气，你并没有打扰到我们的工作。）
听见他的话，徐方彻怔了怔，仿佛有什么无形的尖锐物突然狠狠的刺进他的胸膛般，而后他再一次的确认：“你们……竞图的工作早就已经完成了？”
（是啊！而且我觉得雅孜这次的个人作品很有意思，搞不好会获得青睐也说不一定喔！）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之后，徐方彻又跟对方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可他却无法像平常那般利落的处理桌上的文件。只因刚刚那个男人的话，以及果雅孜总是拿竞图的事来搪塞他、说他没空跟他见面的话语仍不断的在他的脑海里盘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最信任、陪他走过漫长岁月的朋友会开始欺骗他呢？
徐方彻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手机，他想，也许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这天，果雅孜将近下班时接到了费文的电话，说是他顺利完成了新稿，暂时可以不用接受编辑的疲劳轰炸，因此找他庆祝一番。
果雅孜一上费文停在事务所附近的车，费文即扬起右边唇角对他笑道：“怎么样，想去PUB玩，还是去唱歌打撞球？”
“都好。”果雅孜的嘴角勉强牵了牵，反正现在的他闷得发慌，去哪里都无所谓。
费文睨了眼他那强颜欢笑的模样，嘴里啧啧了两声，摇头说：“我说小果，我们可是要去狂欢耶！你这样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待会儿是要怎样玩下去？还是说你在不满学长我，因为我阻挡了你跟那个男人的感情？”
果雅孜咬咬唇，“不……我没有什么不满，我知道学长是为我好……”
“既然知道我是为你好，你的笑容就灿烂一点，再开朗一点！来，跟着我说C，一个大大的C。”费文一边说，一边用双手拉开果雅孜的双颊，努力想让他开心一些，然而果雅孜的嘴巴被他拉开的同时，两眼却惊恐的瞪着前方。
“学、学长，你的手……方向盘……”
“没事啦！坐我的车，我保证会让你活着。”
费文睨了他一眼，像是觉得他大惊小怪般，而后他一手将歪向一旁的方向盘转回来，果雅孜可以感觉到车子仿佛即将撞上安全岛般，只差一公分的距离险险滑行而过。
看果雅孜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费文倒是一副老神在在的。
“你放心，如果老天不打算亡你，你想怎么样都不会有事，而且，就算真的发生状况，也还有我坐在旁边陪你一起殉情。”
“问题是……我还不想死啊！”而且就算要殉情，那他也……
费文睨了他一眼，轻哼一声，“知道啦！就算要殉情，你也要找那个徐方彻，你这个家伙就是嫌弃本学长，对不对？”
“我……哪有……”
费文对他挥挥手，“够了，不用对我解释那么多，因为我说过了，坐我的车，我会让你活着。”
之梭，果雅孜战战兢兢的拉着车顶上的把手，直到费文的开车技术渐渐变得正常后，他才稍稍放下心。
“算了，咱们别去PUB了，干脆直接买些啤酒跟下酒菜到你的住处狂欢好了。”
“嗯……都可以。”果雅孜没有任何异议，一心所想的只有生命安全。
于是他们买好了啤酒跟下酒菜，费文便驱车往果雅孜的住处驶去。
当他们走出公寓电梯，往走道角落里的套房走去时，费文看着果雅孜仍一副郁闷却还是强打起精神的模样，他在心底微微叹息了下，而后一手勾过他的肩膀。
“小果，上次那个姓高的你不再考虑一下吗？说真的，他对你还真是不死心呢！还常常打电话问我，看看你是不是能够回心转意，给他一个机……”
“不……学长，我说过了，我不想……”果雅孜摇摇头，脸庞不自在的动了动，因为费文吹在他脸上的呼息让他有些发痒。
而后他抬起头，准备拿出钥匙开门，可当他一扬起眼眸，登时，整个人愣在原地。只因那个伫立在他套房前的高大身影……
“阿……彻……”
乍闻果雅孜略微颤抖的声音，费文的目光也诧异的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傻朗挺拔的男人就站在套房前，双眼紧紧的盯着他跟果雅孜。
原来他就是徐方彻！费文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的确，他看来相当的沉稳洗练、英俊迷人，难怪果雅孜会对他如此着迷。
发觉徐方彻紧盯着他的目光，果雅孜连忙将费文的手从他的肩膀上推开，而后对他僵笑着。“阿、阿彻，你怎么会来……”
“我不能来你这里吗？”
听见徐方彻像是带着火药味的话语，果雅孜愣了下，而后连忙说：“不、当然，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尴尬的顿了下，续道：“对、对了，阿彻，我来介绍一下，他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学长，费文……”
费文对他笑了笑，“你好，我是他大学时的学长，常常听小果提起你。”
然而徐方彻并没有友善的回应他，反而在听到费文唤果雅孜“小果”时，下意识的握紧拳头。接着他望着果雅孜，“雅孜，我有话跟你说。”
这时费文提起他手中的啤酒，“刚好，我们买了些酒菜，准备好好的狂欢一下，干脆你也加入我们吧！”
他好不容易才劝果雅孜放弃徐方彻！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他们两人独处的机会。
徐方彻瞄了费文一眼，而后对果雅孜说：“我想单独跟你谈。”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尴尬起来，因为徐方彻的意思摆明就是要费文离开。
这时热络的对徐方彻招呼，却一直得不到善意回应的费文也火了。
“喂！小果，是我先跟你约好的，你说过今天要陪我的吧！”
费文一副毫不退让的样子，令现下的气氛僵持不下，情况变得相当尴尬。
果雅孜迟疑了几秒钟，便转身对费文道：“学长，对不起，今天请你先离开好吗？改天我一定会好好陪你喝酒庆祝一番的，只是今天……请你先离开……”
妈的！这个重色轻友的欠扁学弟！费文眯着眼不爽的看着他，心忖：你至少也给我苦恼久一点再做出这样的决定吧！这样他也才不会那么没面子啊！
真是的，光是看到徐方彻，就一副想要奔向他怀里的模样，小果啊，你真是太没用了！
睇着果雅孜对他满脸歉意的样子，费文叹了声，而后将手里啤酒的提袋塞给果雅孜。“算了，我要闪人了，今天你们两个人就好好的谈一谈吧！”说完，他就要转身离开。
这时背后的果雅孜又对他说：“学长，真的很抱歉，改天我再请你吃饭。”
费文扬手挥了挥，头也不回的往电梯的方向走去，只是当他背后传来大门开启的声音时，他忍不住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果雅孜偕同徐方彻一起进入屋里。深深的，费文吁了一口气。
结果，果雅孜还是什么都不顾的去追寻那根本不会有结果的爱恋吗？也好，就让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的他去尝试、去体会吧！
然后，在被伤过了几次，等到对那种痛麻痹后，便再也不会相信爱情了。就像他一样！
可笑的是，以前被伤害的他现在却反过来伤害曾经爱过他的所有人，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因为在他们世界里的爱情不就是这样吗？没有保障，没有未来，只能躲躲藏藏。
这样不见天日的爱情，又能够有什么天长地久的期待呢？还不如早点醒过来，看清现实。
只是尽管这么想，晚上他还是常常做着梦，梦见好久好久以前那个用着爱慕眼神望着他的十七岁少年。
现在的他不知怎么了？应该长大了吧？正在做着什么工作呢？现在的他，是否仍会像梦中那样……因他的伤害而哭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