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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风流书生》    作者:lyrel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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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拉他起身道:“这有甚麽,便是以后,咱们君臣一心!”
  栾哥儿也看着他:“君臣一心!”心里想的却是,你要吃喝玩乐,咱们自然一心,皇上你要做别的,恕臣不敢造次了,不过皇上那麽精明,只怕不会将那些大事儿交给他的。这麽一想,便也高兴起来,看着皇上直点头。
  皇上只觉得栾哥儿巧慧秀丽,又见他忠心耿耿,不由更加欢喜。两人相视而笑,却是为着不同的因由了。
  诸位看官,预知后事如何,咱们下回“官场幸得贵人 京察天降奇兵”再说。
  
  
插入书签作者有话要说:栾哥儿挺可爱,皇上也挺可爱,最最可爱的是各位看官,嘿嘿,小老儿摇扇笑。
第六十四回
  
  诸位看官,最近这几日都是紧锣密鼓的事儿挤事儿,说起来也不过是那麽些,小老儿拉拉杂杂尽是讲了几日都不得完,这不,还差着秦羽飞没说不是?
  却说那日栾哥儿与秦羽飞一番言语罢了,整个早朝都是傻愣愣的琢磨着栾哥儿的话。待散朝回身,才见陆大人笑呵呵候着他,这便忙的上前打躬:“陆大人有何指教?”
  陆大人眯着眼睛道:“今儿晚上若是没事儿,不妨来寒舍小坐,本官想请新科探花郎喝酒呢。”
  秦羽飞便是一愣,按说原该他们这些新科举子拜候前臣的,怎麽反了过来。这还不算古怪,怪的是三家只请他一个,前头儿的榜眼状元都不叫,这又是为何。
  陆大人不再多言,只笑道:“如此说定了,晚上恭候大驾。”这便转身去了。
  秦羽飞不好再说,只得先去户部料理了公务,申时才匆匆回了住地。打算沐浴更衣,顺道儿选了个湖州的颖笔、徽州的焦墨、宣州的寿纸并着端州的砚台作礼,打发小厮并着拜帖先送了去。
  甫一进府,就见杜彦莘与花间甲坐在厅堂喝着茶却不说话,杜彦莘皱着眉头,花间甲忧心忡忡,这便候着他的模样。秦羽飞暗自一皱眉,神态如常便进去了。
  见了礼便要回房,杜彦莘咳嗽一声哼了哼,花间甲叹口气道:“秦大人…”
  秦羽飞这边站住笑了:“不知花大人唤在下有何见教?”
  花间甲看看杜彦莘,又望望秦羽飞道:“秦兄…”
  秦羽飞见他一脸无措,便有些无奈:“花兄,有话但说无妨。”
  杜彦莘瞅他一眼道:“方瑞,这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又何必勉强呢?”
  花间甲道:“彦莘…”
  秦羽飞正色道:“杜兄有话不妨明言,也好叫兄弟心里有数。若是在下有甚麽不对的,只管说来,改了便是。可千万莫拿捏腔调。”
  杜彦莘看着他道:“本来结交甚麽朋友是秦兄之事,兄弟不敢掺言。但明知兄台行差踏错,怎能装作视而不见?”
  秦羽飞便笑道:“这在下便不懂了,杜兄说的是何人呢?”
  杜彦莘道:“这满朝文武百官多得是方正之士,为何秦兄偏偏选了个最不入眼的呢?”
  秦羽飞一愣,花间甲轻声道:“栾哥儿也不是甚麽坏人,何苦这样说他?”
  杜彦莘道:“秦兄,这李栾分明是个奸邪小人,你又何必定要和他缠在一起?”
  秦羽飞觉得好笑便道:“杜兄,这是非曲直的便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了。何苦定要证实自个儿就是对的呢?”
  杜彦莘这便怒火中烧,上前揪了他衣领便道:“你以为这李栾是甚麽好东西不成?小心叫他吃得你骨头都不剩。”
  秦羽飞本对李栾是半信半疑,一听他这般说,倒也恼了:“杜兄,我敬重你与令尊大人,却不见得说除了二位之外的都是坏人。”
  杜彦莘一听将他杜翰林相提并论,这就咬牙切齿要言语,花间甲连忙上前拦在两人当中:“两位,两位!且听我一言!”
  秦羽飞看住他:“花兄,你便是好人,但有的人不讲道理,我也莫可奈何。”
  杜彦莘冷笑道:“方瑞,你便是聪明人,但有的人自以为聪明,你也是白费力气。”
  花间甲涨红了脸,一拍桌子:“都住嘴!”
  这就静下来,齐齐看着他。花间甲面上微微一红,却正色道:“秦兄,不管你与栾哥儿是何关系,但他为人轻佻,这却是实情。但他亦是聪明热心,这也假不了。”
  秦羽飞专注的看着他:“花兄,你说的便也有些道理,只我不知这有何不妥?”
  杜彦莘道:“秦兄,这李栾心术不正,你看他在谢恩宴上的言谈举止便可知一斑。”
  秦羽飞摇首道:“虽是不登大雅之堂,但也与人品无关。”
  花间甲轻声道:“秦兄,我并非说栾哥儿为人如何不好,只是说…他是个不安于室的,不过提点你小心罢了。”
  秦羽飞这便一拱手:“在下晓得了,多谢两位贵言。”言罢冷笑一声便自去了。
  花间甲还要追上去,杜彦莘一把拉住他:“有甚麽好说的?他便先将我们认做恶人了,多说无益。”
  花间甲忧心忡忡道:“可是陆大人…并非等闲之辈,若是秦兄得他照应,便也是美事儿。”
  “就怕他一个不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杜彦莘连连摇头,“便是我父亲…几次都没能参倒他,可见其根基之盛。”
  花间甲却眼睛一亮:“彦莘,你这是…”
  杜彦莘一甩袖子:“我不过是就事论事。在朝堂上,他自然是方正无私,但私下里…呸,不说也罢。”这就起身去了。
  
  却说秦羽飞到了房中,便见桌上放着封拜帖,拿来一看方知是陆大人送来的。心想定是杜彦莘花间甲看见了,这才有了这麽一出。心中难免忿忿,只道还算栾哥儿先与他说过些话,不然险些叫这两个奸邪小人骗过去了。这便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事儿办得妥当,方算出了心头这口恶气。
  诸位看官可知,有的时候儿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便将恶人做善人。
  这秦羽飞打定主意,换了衣裳按着时辰到了陆大人府上。
  陆大人自然作出正候着他的模样,寒暄客套罢了两人用些饭食,随即转至花厅用饭喝茶闲话。秦羽飞料定他必定有事儿要说,这就也不着急,只是与他慢慢言语。
  又过得一阵,陆大人拉着秦羽飞手笑道:“当日秦大人高中探花,老夫便知秦大人绝非池中之物,他日定是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秦羽飞含笑道:“陆大人抬爱了。想下官在户部,还多得陆大人照应。下官愚钝,很多事儿都看不通透;人又迂腐,眼目下的事儿也不晓得进退。还望陆大人多多提点才是。”
  陆大人捻须而笑:“甚麽提点的自是不敢当,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老夫便是那前浪啊。”
  秦羽飞听着他有隐退之意,且也听过朝臣们私议他数度辞官之事儿,故而道:“陆大人正当年,怎好轻言如此。”
  陆大人叹口气道:“这一朝天子一朝臣,便是古之明训。”
  秦羽飞揣摩着他的意思,小心翼翼道:“皇上眼看便要亲政,确是有些变化也未可知。”
  陆大人道:“皇上年纪大了,自然是该还政的。况且皇上英明睿智,更兼少年人意气风发,老臣若得侍奉明主,亦是此生乐事。便是不得随侍圣驾,能苟全性命于隆亩之间,得见四海升平,亦是快慰。”
  秦羽飞这便赞叹:“大人心怀社稷,当真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陆大人呵呵一笑摆手道:“过誉了过誉了,老夫如何受得起?”
  秦羽飞笑道:“大人如此谦逊便是下官心折之所在。想大人亦是元老重臣,深受先帝之托辅佐皇上,这便是再造之功了。”
  陆大人却叹气道:“这个不说也就罢了。甚麽先帝之托,甚麽再造之功,切莫再说这个。否则,只怕老臣他日到了九泉之下,也无颜面见先帝英灵。”
  秦羽飞这就奇道:“陆大人行事毫无差池,户部井井有条,何来愧对一说?”
  陆大人眯着眼睛道:“当年除去老臣,便还有一人亦是先帝临终所托,但…并非老臣托大。先帝所托非人啊——”这便拱手道,“先帝爷明鉴,这朝中乱党成群,欺上瞒下,只顾自个儿私利,分明是欺辱皇上年幼,将皇上蒙在鼓里;老臣等秉直而言,却被排挤,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先帝,叫老臣有何颜面去见你?!”这便放下手来按在脸上,连连叹息。
  秦羽飞听着这话,磋磨了片刻方道:“陆大人,无需介怀,眼下不就有个绝佳的机会麽?”
  陆大人看他一眼:“根深叶茂,只怕不是那麽容易的。”
  秦羽飞淡淡一笑:“京察在即,这可是皇上认清忠奸的大好机会。”
  陆大人呵呵一笑:“秦大人啊,你想得到,旁的人便想不到麽?可别忘了,他们一党盘根错节早成了气候儿。不说初入朝者受他们蒙蔽,更有甚者,不少久历官场的亦是不辨真假。就有看得清的,也是不敢轻易得罪了他们。”
  秦羽飞连连叹气:“这便是最最可恨的。若是不知,尚可推说不知者不罪,但明知不妥,却同流合污,这便是文人之耻!”
  陆大人叹口气道:“少年人,便是心性高,可惜,一旦碰了钉子,便晓得厉害了。老夫是老骨头了,倒也不在乎这些个虚名了。”
  秦羽飞这就起身躬立:“大人请放心,下官并非贪生怕死之辈。这巍巍朝堂,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成了藏污纳垢之所。下官虽是一己之身,独立难成,但也愿与大人齐心协力,为皇上分忧。”
  陆大人看他面色慎重,这便哈哈笑着上前拉住他手道:“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秦大人青年才俊,明辨是非!真是我朝之福!”
  秦羽飞便又谦虚几句,两人客套罢了陆大人方道:“如今京察自是绝佳机会,一旦罢黜便是永不录用。可这风险极大。”
  秦羽飞道:“京察的官员定了麽?”
  “吏部那边儿老夫稍微能说上话去,但成与不成,还要皇上定夺,那些奸邪小人,自然会趁着这机会向皇上邀功。皇上向来倚重他们,只怕难言十成把握。”陆大人摸着胡子,摇头晃脑。
  秦羽飞灵光一现便道:“下官有一人选,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陆大人便笑道:“但说无妨。”
  秦羽飞便凑过去,贴着陆大人耳朵悄悄说了个字。陆大人眼珠子一转,面上笑道:“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秦羽飞便笑道:“如今唯一可与皇上分宠的,不就只得他了麽?”
  陆大人颔首却又摇头:“可老夫与他并无交情,此番贸然相托,只怕反而不美。且这人是忠是奸,还未可知。”
  秦羽飞便道:“若是大人放心,这事儿就包在下官身上,定然说动他。再说这是为国为民的事儿,苍天可鉴你我忠心!”
  陆大人这便朗笑:“好,好!”
  二人又细细合计一阵,这便定下计策,直到戌末方才散了。
  诸位看官,这陆大人要对付的是何人,他与秦羽飞要找的又是何人,那人可愿相助,这林林总总一头雾水的,咱们下回“语栾哥儿定计合谋 观秦羽飞可了情权”再说!
  
  
插入书签作者有话要说:老实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秦羽飞是个是个末子人,还得再看看~哈哈哈
小老儿鞠躬退。
第六十五回
  
  词曰:
  便去也!哽咽难成句。瑟瑟疾风燕独翔,萧索卷帘梧桐雨,如何得欢愉?
  
  诸位看官,却说一夜风过吹落花,落花散尽空余干。干头唯有零落叶,叶子空捧花一瓣。望着满园落花枯叶,栾哥只觉着腻味。难得今日皇上不着他入宫随侍,翰林院也无甚大事。这便忙里偷闲待在丽菊院,端着清茶巴巴儿的想看荷花。谁晓得昨夜一场大雨下来,满池水浑荷叶歪斜,这就心里烦躁,只管歪在躺椅上闷闷不乐。
  心里想着这秦羽飞真是气死个人,如何过往且不提,但若忘得一干二净生怕沾惹上身,这就实在可恨。也算春哥儿不想这茬儿,不然,可不是苦心难全空留余恨了麽?却又想到自个儿那年春天,立在门前梨花树下,看着那个丰神俊朗的人。便是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还不是不肯看自个儿一眼。便是读书上进又如何,便是委曲求全又如何,便是舍了这一身血肉又如何?不是你的,求不来,便是你的,不长久。墙高万丈,拦的是不来的人;山挺万仞,吓的无缘之人。
  那个乍暖还寒的孟春,那片梅桃繁花的山野,那巍巍山下,那高高门前,那个眉如刀削目如寒星的人,那张鼻若悬胆口似涂丹的脸,终究是他年的旧梦了。便是听得夜来风雨,才又想起那天的水声潺潺波纹粼粼,才又记得那日的鲜衣怒马侧帽风流。正是:
  伤心前事不曾想,便自无暇随身行。
  
  薛夔正打院外行过,就见栾哥儿若有所思坐在那儿,摇晃着腿脚慢慢喝着茶。也就过去推推他胳膊:“要睡就进屋里去,小心受凉了。”
  栾哥儿抬头见是他,不由笑了,伸出手来勾着他脖子就香了一记,咬着他耳朵道:“你便抱我进去,我就睡。”
  薛夔顿时觉得面上烧起来,连连推他:“我还有事儿——”
  “甚麽事儿?”栾哥儿哼了一声,伸手进他怀里一阵乱摸,“还不是勾搭着张三李四的打马溜雀?你可仔细些,好歹也要有个人样儿。”
  薛夔这就一把握住他的手,狠狠从怀里扔出来:“你便是当了官儿,这就对我管头管脚的不成?你没来的时候儿,我不是一般的过?该吃该玩儿甚麽时候少了的?便是你好没意思,我就是薛夔,我就是烂泥敷不上墙,你待如何?便是甚麽人的,也要来管我?”这就一甩袖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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