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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页

书籍名:《风流书生》    作者:lyrel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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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栾哥儿往前伏在他背上,勾着他嘴唇便舔吮起来。一时间彼此欢欣,情兴如火。酒劲儿发作,不觉做个蝶浪蜂狂;一劲儿跷玉腿,那个羞云怯雨!正是:
  纵横惯使风流阵,那管床头堕玉钗。
  
  栾哥儿当下竭平生本事,将薛夔尽力盘桓了一场。缠至更深天气,方才得泄。薛夔则发乱身横,花憔柳困。两个并头交股,困累至极,搂抱片时双双睡去。
  直至第二日,日上三竿,薛夔先醒了。一低头便见栾哥儿睡在自己身前。一只手捏着自个儿□,另一手抚在胸,指尖犹自按着那一点。嘴唇碰着颈侧,呼吸绵长,温软舒爽。
  薛夔口中骂了一句便要推开他起来,却又觉着身子酥软,腰间使不上劲儿。就又躺下来,狠狠锤了一下榻板。这一番动静免不得栾哥儿也醒了,只一眼便见薛夔面上又羞又怒,这便咯咯笑了环住他脖子香他面孔:“大官人可早啊。”
  “早?你看太阳都晒这儿了,你还跟个死人似的睡在我身上!”薛夔没好气的扭开头,不想正撞在栾哥儿唇上。这一下可好,薛夔登时想起昨儿夜里,便是这张唇叫自个儿欲生欲死的,不由脸上又烫起来。
  栾哥儿呵呵一笑摸他面孔:“这大清早儿的便不老实了。”
  “谁,谁谁不老实了?”薛夔吼了一句。
  栾哥儿便往下捏了他□:“这不又抬头了?大官人,便是嘴硬这儿更硬呢!”说着哈哈笑了。
  薛夔又羞又气,一把推开他便要下床,奈何腰身无力,终是哼了出来。
  栾哥儿叹口气扶了他:“还是我伺候你吧。”说着翻身起来。下榻打水,替他细细清理了。此间自然免不得吃些豆腐,薛夔想推开他,奈何无力,再就是栾哥儿也没穿衣裳,这就赤条条的替他弄着,薛夔更是不知这手脚眼睛该往哪儿看了。
  栾哥儿正想笑话他,却听见外头一阵吵嚷,少时阿盛喊着叫着就过来了:“大官人,不好了!李公子,不好了——”
  栾哥儿眯眯眼,随手将薛夔拿件衣裳裹了推回榻上,扯了被子给他盖住。自个儿披了件衫子便拉开门迎出去。
  诸位看官,预知这究竟甚麽好了甚麽不好的,咱们下回“有人摘得头名去 便将吾名做孙山”再说。
  
  
第四十回
  
  词曰:
  慕郎耽夙爱,一意守香奁。前仇多忘远,情起任久淹。
  于飞期燕燕,比翼誓鹣鹣。细数眉间意,时时屈指尖。
  
  诸位看官,咱们说了这许久,薛夔薛大官人在看官心中究竟是何样人呢?说他不学无术者有之,说他欺行霸市者有之,说他天性憨厚者有之,说他呆傻霸王者有之。无论如何,这位薛霸王遇上咱们栾哥儿便是五色目遇着万花筒,清灵眸撞见千里眼——不够看啊。
  这边儿两人纠缠不清,便是看官都分不明这两人究竟是怎麽个缘法,就是薛夔自个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原先提起栾哥儿,薛大官人恨不能将之碎尸万段切了喂狗去,但如今想他,便是又羞又气,又急又恼。若说是恨,自然是有,想自个儿堂堂七尺男儿,便在人之下,还几次三番不可不谓颜面尽失。可近几回子,又是得了妙处,只觉着情动如潮,止也止不了。再细想昨个儿夜里,那几番浪涌,数度潮涨,只把咱们这位大官人窘的满面通红,拉了被子捂住脸。
  好一阵子薛夔方好了些,心里便又琢磨。自个儿五大三粗一个汉子都能有不能自己之时,再想那栾哥儿。白白净净的一个小生员,眼如秋水唇如红桃,身段儿伶俐手脚如柳。自个儿也不是没见过他那样儿,只是若不弄上他一回子,一来难消心头之气,二来嘛…薛夔只管想着,免不得眉开眼笑。这便自个儿琢磨起甚麽时候儿也敲开栾哥儿的后门,一偿夙愿。
  这厢里薛大官人打起了栾哥儿后门儿的主意,那厢里栾哥儿披了衣裳一路走一路系,穿戴整齐出了院子,正赶上阿盛满头大汗跑过来。一时不察,两人撞作一堆,栾哥儿一连退了几步扶着院墙站定,便见阿盛一跤摔在地上,正捂着脑袋诶呦呢。
  栾哥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上前拉了他起来:“这是怎麽的?后头儿有鬼拈你?”
  阿盛一看是他,上前扑:“便都是你!都是你!”说着握了双拳便打。
  也没大多力气,栾哥儿倒也不痛,只是觉着莫名其妙很是差异,这就捏了他手扔开,拍拍衣裳道:“有话好好说,这便是怎麽了?”
  阿盛一跺脚:“打你来了就没好事儿!先是甚麽翰林的到丽菊院生事儿,还算大官人福大命大过了一关。你又要弄甚麽取月亭,这下可好!把官差招来了!”
  栾哥儿挑挑眉毛:“开这取月亭原是拜会过府尹大人的,不该有事儿才对。”
  “甚麽不该?便是有事儿来找,躲也躲不了!”阿盛连连叹气,“大官人呢?快找他拿个主意啊!”这就要往后头儿跑。
  “找他做甚麽。”栾哥儿伸手拦了他,“瞧你这心急火燎的样儿,当心吓着他。再者说…”说时眼珠子那麽一转,咬着唇角便笑了,“他能拿甚麽主意?不如想想用甚麽蜜糖,或是药膏。”
  “嗯?”阿盛一头雾水,“对付官差用糖,还有药?!”
  栾哥儿哈哈大笑,拉了他就往前面走:“你倒仔细和我说说,甚麽官差,甚麽不好?”
  阿盛叹口气:“方才就有官差到了丽菊院,问老鸨要人,老鸨说人不在那儿,此刻该在取月亭。官差倒还好,没拿银子也没要姑娘,这就一路出门。老鸨怕出事儿,就派人抄小巷过来了,问大官人仔细。”
  栾哥儿一皱眉:“官差找你们大官人,可说是何事?”
  “谁说找大官人了?”阿盛翻个白眼,“说是找你呢!先到了客栈,不见人,一打听呢,也不知哪个嘴碎的说与官差大人,讲你跟这儿呢,这才有这些事儿。”
  栾哥儿眼珠子再转转:“那官差甚麽服色,脸色是好是坏?”
  阿盛连连摇头:“听着说话还是和气的,衣裳嘛…嗨,见着官差腿都软了,哪儿有这闲工夫去看他穿甚麽呐!”
  栾哥儿默默一想变笑了:“那依你说,怎麽办?”
  “咱们关了门,叫小厮在前头儿挡一挡,你和大官人先走吧。”阿盛是真着急,一张脸都憋红了,“先去府尹大人那儿问问,再和大官人商量个主意吧。”
  “哈哈——”栾哥儿大笑拍他肩膀,“若是平常人找上门来,你这法子便也不错,可惜既是官府的人,便是你跑到哪儿也没用。”
  “那就把门关了,不叫他进来!”阿盛哼了一声。
  “墙高万丈,拦的是不来的人。”栾哥儿呵呵一笑,捏他面颊,“小阿盛,果然有趣,有趣——”言罢也不等他,自个儿往前去了。
  阿盛摸着脸颊看着栾哥儿长衫背影飘飘,叹口气:“论起来,李公子也是有本事的,可惜,唉。”这就一转念,还是往回跑了找薛夔不提。
  
  这边儿阿盛着急的冒汗往薛夔屋里跑,那边儿栾哥儿心里琢磨着往前去。不一刻到了前厅,就见春哥儿他们一众小官儿小厮立在里头儿,春哥儿正要打发人来叫他,一回头见他到了,这便赶快迎过去。
  栾哥儿握了他手悄声道:“这是怎麽了?”
  春哥儿压低声音:“也不晓得,只见高头大马衣裳光鲜,拿着大红帖儿,敲锣打鼓的来的。”
  栾哥儿一听就笑了:“没事儿没事儿走吧——”这就拉了春哥儿进去。
  里面果然有人立着,手里拿个铜锣,见了栾哥儿便一稽首:“这位便是姑苏李老爷,讳字栾的?”
  栾哥儿点头:“正是在下。”
  那人上下打量他一阵,便有些惊奇。觉着此人身着天青撒花妆绢云纹衫,脚踏玄色墨字陈桥底儿的鞋,腰间一根翠色带子,手里捏着柄扇儿。不像甚麽富贵人家子弟,却也不是贫寒之家。再看他脸子:
  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远山雨露;脸如三月桃花,暗带着风情月意。一把腰身袅娜,胜似那燕懒莺慵;檀口轻盈,勾引得峰狂蝶乱。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
  这人端详着栾哥儿,颇有些拿不定主意。
  栾哥儿变笑了:“报子大哥辛苦,还不送茶?”
  这一声儿,可算把咱们心头疑惑解开了。这人不是甚麽官老爷,也不是甚麽差役,便是科考放榜时专门儿报信儿的报子。
  春哥儿回过神来,忙的换上笑脸亲自倒茶送上。周围诸人也才放下心来,嬉笑起来。
  栾哥儿待他喝了水方道:“这位大哥既然来了,便是有好消息,难怪今晨起来,那树上的喜鹊便呱呱叫呢!”
  那报子也就笑了,放下茶杯一拱手,打了铜大声喊报:“报,姑苏李栾里老爷得中二榜三十八名次——”便又敲着铜锣满院子转了一圈儿。
  春哥儿他们都笑着上前贺喜,栾哥儿亦是答礼,心中却有了计较。回身叫秋郎去账房支了几钱银子来送到那报子手里:“有劳大哥通报,有劳,有劳。”
  那报子接了银子,满脸堆欢:“还是老爷大喜,大喜啊——”
  栾哥儿呵呵一笑,亲自送了他出门:“只不知今科取了多少?”
  那报子正暗中掂量银钱,随口答了:“因着是恩科,只取了两榜,一榜五十九人,二榜三十八人。”
  栾哥儿哦了一声,那报子立时品出味儿来,忙笑了道:“李老爷莫气啊,这应考的举子怎麽着也有百千来人,老爷便是二榜,亦是人中龙凤啊。”
  栾哥儿又道:“可知今科头名是谁?”
  “闻说状元爷是位姓花的公子,一表人才呢,父亲是江宁织造,一门贤良啊。”报子呵呵直笑,“榜眼叫当朝杜翰林家的公子得了去,探花是位甘肃人,听说姓秦的。”说着到了门口,报子打个躬这就去了。春哥儿听着那姓秦的,慢慢将手一握,却没言语。
  栾哥儿看报子翻身上马远去,心中便笑了。原是花间甲中了头名,还真不负自个儿给他那句“花间甲红”,只是原以为会是杜彦莘得中头名,不想他中了第二。这倒也不差了。一提杜彦莘,栾哥儿便又想起两人打赌之事,因此回身,自往账房支了些银子。给了自个儿小童一些盘缠,打发他即刻回家报喜。吩咐停当,自又回房换了衣裳出门不提。
  
  倒是那薛夔,在房里叫阿盛帮着着衣,听他说这事儿,自个儿也被吓得不轻。谁知不多久春哥儿他们便都来了,一个劲儿的贺喜。
  薛夔听得迷迷糊糊,好容易明白过来。原来不是甚麽麻烦事儿,倒是天大的喜事儿呢。薛夔自是不知这甚麽一榜二榜的,更不知名次是甚麽,反正栾哥儿中了,他心里说不清道不明止不住的便是欢喜。这就打发阿盛叫厨房弄些好菜来,又叫打扫宅子,心里盘算着买个甚麽算是替栾哥儿庆贺一番。
  阿盛也放下心来,一边儿往外走一边儿嘀咕:“大官人呐,这李公子高中了,以后可是也要做官儿?”
  薛夔一听这话,喜不自禁:“那可不是?说不定以后还能当上甚麽宰相老爷,将军大人呢!”
  “将军?”阿盛一瘪嘴,“他那小身子骨儿还没上战场,只怕就叫马给丢下来了。也就只有您,大官人会叫他骑!”
  薛夔闻言,整张脸便臊红了,揪着阿盛的耳朵便骂:“没良心的背时娃儿!也不看看是谁养了你,还不是老子!”
  阿盛歪着头委屈道:“可以后李公子便是大官儿了,你还有翻身之日麽?”
  薛夔一听也就罢了手,自个儿心想,可不是?这栾哥儿还是平头百姓呢,自个儿就玩儿不过他,他再做了官儿,更是永无出头之日。更何况,他日后飞黄腾达,见的都是达官显贵,只怕要嫌弃他呢!
  薛夔这麽一想,也不知怎麽心里就难受起来,咳嗽一声道:“他人呢?”
  春哥儿回了话:“李公子,阿不,李老爷问账房要了五十两银子,自个儿出门去了。”
  薛夔一跺脚,好啊,这还没当官儿呢,就不见人了,可怎麽了得!
  诸位看官,这栾哥儿拿了银子出门,究竟是去何处,那薛夔薛大官人疑心想要反扑却又担心栾哥儿不要他了,这后首儿究竟又有甚麽新鲜事儿,咱们呐,下回“花间甲情难自持 杜彦莘逢仇失态”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小老儿近日身心疲倦,渴望放假,不过说书一事儿,端看大人们可愿接着听啦,哈哈。
第四十一回
  词曰:
  数载寒窗日夜苦,凿壁偷光把书读。明明白白一条路。
  破衣烂衫无人故,一朝成名人人慕。不如独酌酒一壶。
  
  诸位看官,今儿可早啊。小老儿这厢有礼了。方才那首词,说的便是天下士子未成名之前,寒窗苦读,闻鸡起舞,入夜参星。冬不能寐,夏不能眠。一心一意读书应考。家中薄有积蓄便罢,若是家中寒微,没那银钱,便是忍辱负重,卧薪尝胆。那白眼能少看,那脸色能少给?免不得尝尽人间冷暖,方能知梅花香自苦寒来。
  咱们上回说到,这栾哥儿闻得自个儿中了举,又听得花间甲与杜彦莘皆在三甲之列,这便往账房支了些银钱,自个儿换了衣裳,一径儿出门去也。
  这一路只觉和风习习,鸟语花香,湖光山色,美不胜收。但见:
  道侧绿草,遍地红花。碧水翻腾粼粼浪,艳日遍撒灿灿光。人皆笑脸相唱和,鸟俱振翅比高飞。一条陌头,船家高呼殷勤意;十字街头,小贩朗声拳拳思。来来往往,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琳琅满目。何处轻歌曼舞,弦管讴歌,奏一派声清韵美;何人绮罗珠翠,青衫罗袜,行两行杨柳飘步。闻筵象板撒红牙,遍体舞裙铺锦绣。想消遣壶中闲日月,遨游身外醉乾坤。见道旁酒肆内衣染莺黄,爱停板驻拍,劝酒持觞。观路侧歌坊中低鬟蝉影动,私语口脂香。便是檐滴露、竹风凉,拚剧饮琳琅。若得夜渐深笼灯就月,仔细端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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