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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风流书生》    作者:lyrel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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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是你性急…”杜翰林将他放在榻上,低头往栾哥儿身上胡乱啃咬起来。
  两个在那小榻之上,衾展鲛绡,脱去衣裳,并肩叠股,调笑良久,春色横眉,淫心荡漾。
  杜翰林直喘粗气:“好人儿,我当真没见过哪个人儿比你品箫更好的了。”
  栾哥儿一听这话,心里冷哼了一声,面上却笑开三春之花道:“既如此,那我今儿再给老爷品一回就是。”说着便横躺他腹上,与他品箫。
  杜翰林一面起来坐在枕上,亦发叫他在下尽着吮咂;又垂首玩他乳头,以畅其美。正是神魂颠倒之际,便听外头儿有人喊了一声:“老爷,何太师送了贴来,此刻便要进来了。”
  这一番话只惊得里头儿两人立时愣了,好个栾哥儿,只管一推他起身道:“我先躲这儿,老爷还不快穿了衣服去迎?”
  杜翰林手忙脚乱拉扯衣带:“这倒也怪,我分明请他是晚上…”
  “还好意思说晚上?”栾哥儿似嗔飞嗔瞪他一眼。
  杜翰林一腔惹火就又忍不住跳了一下,但又不敢久留,只得拉了过来亲个嘴儿方匆匆去了。
  栾哥儿自个儿起身藏了一阵,心念着不见进来,多半是杜翰林将他领了去别间。也就不在意了自行整衣出来。看着那院里一池碧水,荷花杆子抽了绿芽出来,心里一阵欢喜。不由想着那荷花太师不知是何样儿人。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一阵脚步声传来,伴着杜翰林刻意加大的声儿:“太师小心脚下,这便是下官那书斋——”
  栾哥儿一愣惊而立起,正想着回屋去躲一躲,谁知脚下一滑,噗通一声便栽入水中。浑身一寒,便不由得挣扎喊起“救命”来——
  却听见有人笑道:“那池子看着也不深,你自立起身就是了。”
  栾哥儿一听这话,不由自主一蹬脚,果是立住了身子。这就一抹脸抬头看去——
  诸位看官,预知这来者何人,与栾哥儿又有怎样牵扯不清之事儿,咱们下回“小美人出水赛芙蕖 大太师惊艳莲花池”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啊,栾哥儿,你怎麽能这样儿呢?小老儿已经对你无语了。。。好歹快过新年了,你也消停几天吧?看官们以为如何?嘿嘿~~~~~~~~~
第十八回
  诸位看官,昔日圣人有诗曰:
  人靡不有初,恩情薄似雾。纵使历年岁,旧恩心头露。
  重新而忘故,无闻前人哭。寄身虽在远,忍忘三尺路。
  遥看杨柳树,想断天涯处。恍惚旧梦里,人在心间住。
  
  便是那《诗》里又云:茕茕白兔,东奔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这便是说得两份情态。人皆是喜新厌旧之辈,贪心念欢之徒,那些个纨绔子弟花花太岁免不得是见一个爱一个。每一个看在心里都是美若天仙,恨不能即刻便缠做一堆了去。到手却又见个新的,那前儿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便又忘了。故此小老儿感叹呐,非是情爱,不过是人之欲也。口甜舌滑说些天长地久,终不过是海市蜃楼罢了。有骗人者不稀罕,只偏就有人甘心上当,这才是怪事。当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了。
  那位看官问了,怎麽小老儿今日发此感慨呢?自然还是为那栾哥儿啊。上回书咱们说到那栾哥儿百无聊赖,正在那池边玩耍,不想叫人惊吓了竟一头栽进水里,正是危急万分扑腾挣扎之时,就听有人笑道:“那池子看着也不深,你自立起身就是了。”
  栾哥儿一听这话,不由自主一蹬脚,果是立住了身子。这就一抹脸抬头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只把栾哥儿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却是为何?现下单表这人如何模样,但见:
  身躯颀长,仪表堂堂。约莫七尺上下,年不过四十左右。清须几根,仙风道骨,近观好似星宿下凡;挺鼻薄唇,双目炯炯,远望处犹如两点寒星。一只手随意垂在身侧,另一手握着方细绢巾子,上头绣了一朵荷花含苞欲放。头戴着一顶万字头巾,上簪根紫檀木簪子,身着一领银缎提花状锦暗纹衫,披着一方翠色素锦。
  端的是神仙人物风流潇洒,俊的是远山青青横漫才名。欣从额角眉边出,喜逐欢容笑口开。便是【西江月】一首正好:
  世事如梦反复,来去便似朝暮。淡芙蕖婀娜承露。一笑融冰化雾。
  情思暗生不察,便是佛陀难渡。何须记醉过几斛,唯求那眼一顾。
  
  栾哥儿只管两只眼儿直勾勾望着那人,那人自然也嘴角含笑看着他。这麽看来看去好一阵,杜翰林方才回过神来,忙的叫家丁把人拉上来。
  栾哥儿出了池子叫风一吹,鼻尖一痒就打个喷嚏。正琢磨时那人已过来将那巾子递了,又将身上那素锦解下来给他披了,口里温言道:“这是谁家孩子,怎麽等不及天儿再热些才好戏水?”
  栾哥儿盯着那巾子上的荷花转转眼珠子,突地翻身跪下去:“晚生不知太师驾临,冲撞了大人,还望恕罪!”
  “原也没甚麽,只是你这般淘气,真该好生管教啊。”那人呵呵一笑,背起手来就往前行。
  诸位看官,您倒这人是谁?自然是当朝太师何晙连,人送雅号“荷花太师”的那一位。他受了杜翰林之约,本该今晚才见的,但他闻说是在丽菊院,心里却有些不喜。但又想杜翰林平日里是极方正的人,便猜他是有要事相告。但何太师自恃身份,总觉得去那烟花之地不雅,若是给有心人晓得了,免不得生出事儿来。这就打定主意,等散朝了亲来杜府一趟。谁知便遇上了栾哥儿,只看那一眼,就觉着如雷打在心尖,双腿都麻了似的迈不开腿。眼前是个怎样的妙人儿呢,但见:
  芙蓉面,冰雪肌,生来俊雅亦机敏。婷婷傍池依,如花半含蕊,似开还闭。初见水边,又惊又急时;待得起身,罗衫半湿,如玉似璞两点樱红,唇舌嫩莲蕊。款接多欢喜。正是行也宜,立也宜,坐也宜,偎傍更相宜。
  太师这一见心生荡漾,这小人儿当真如出水芙蓉一般不成?惊诧之余忍不住开口相助,若非顾着身份,险些就亲自伸手去扶了。一开口,却是调笑之言,只把杜翰林听得一愣。栾哥儿却是垂目一笑,心里有了计较,这就随了家丁先去换衣裳。
  
  这边儿何太师与那杜翰林谈些风雅之事,喝喝茶,论论字。何太师心里却有些惦记方才那小子。心里不由嘀咕,看那样子装扮,不是杜翰林家的下人;再看杜翰林与家丁的态势,也不似甚麽友人子弟。这就有些奇了,却又不好问。杜翰林偏也不提,只好将那疑问硬生生压下了,耐着性子听他说那王右军的字儿。
  好容易听得门口家丁说了一句“杜公子来了”,何太师这就忍不住抬头往门口看过去,果然是方才那俊人儿。但见:
  黑鬒鬒赛鸦鸰的鬓儿,略略湿了带着些仙山雾气似的含着韵致;翠弯弯斜斜挑着的眉儿,淡淡笼了些似喜非喜的情儿;红彤彤香喷喷口儿,微微咬着那麽一点儿,看得见点点珍珠白的牙并着小小的舌;直隆隆琼瑶鼻儿,粉嫩嫩的腮儿,一张俏丽脸儿,轻袅袅花朵身儿,玉纤纤葱枝手儿,斜斜偎着门框的杨柳腰儿,正是观不尽这小人人容貌。且看他怎生打扮?但见:
  头上松松挽着黑亮亮的髻,一迳里縶出香云,一根寻常小簪儿便能插出万种风情。后头儿披了湿发,宛如方自水中显世的神仙。难描画,含情眉衬着双腮两朵桃花。玲珑坠儿最堪夸,露来半个香肩无价。毛青布大袖衫儿,里头儿便似空无一物勾人去观。玄色汗巾儿歪着袖口儿边,小小香袋儿身边低挂。鞋儿白绫高底,步香尘偏衬登踏。青纱袄裤扣莺花,行坐处风吹裙跨。口儿里常喷出异香兰麝,樱桃口笑脸生花。人见了魂飞魄丧,卖弄杀俏冤家。
  这栾哥儿歪在门口,两只眼儿只管往里头看着,口里笑着打躬:“便是冲撞了大人,这就来请罪了。”
  何太师不由自主立起身来笑了:“若是请罪,怎不见那荆条?”
  栾哥儿斜眼一瞟:“晚生勇不如廉颇,却也知太师您慧过蔺相如。”
  何太师哈哈一笑,转头向杜翰林道:“杜大人好福气,怎麽生出这麽个古灵精怪的小人儿来?”
  杜翰林咽口口水方道:“这并非下官犬子。”
  何太师一转眼睛:“哦?那这位是——”
  栾哥儿过去双膝跪了:“晚生李栾,姑苏人氏,便是进京赴考的举子。”
  何太师微微一怔:“你既是举子,该知此番恩科是皇上的恩典。下官不才深受皇恩点为主考,你来见我,岂合礼数规矩?”说着便拂袖起身欲要离去。
  杜翰林头上冷汗一冒,忙的伸手要拦。栾哥儿却抢上一步揪住何太师的裤腿哭喊起来:“大人救我,大人救我——”
  何太师叫他那一拉,两条腿便似定住一般,又痒又麻,自个儿也说不清楚是怎麽了。脑子里一边儿喊着“踢开他”,另一头儿却又嚷着“听他说”。这一低头就看见栾哥儿两眼似要滴下泪来,这就浑身一震不会动弹了。
  栾哥儿揪了他裤腿儿只管哭喊着“大人救我”,还是杜翰林上前扶了他起身。何太师定定神方道:“有话且慢慢说。”
  栾哥儿擦擦眼角方道:“晚生便是再不明理,也知晓该忌讳的。但若非实在走投无路,也不敢来扰大人清静啊——”
  何太师叹口气扶他坐了:“你且慢慢说吧。”
  这栾哥儿方才拭了眼泪,满面愁容,语带哽咽,一字一句说出一番话来。
  何太师听着,心里只觉得一阵阵的揪起来,不由皱紧了眉头:“当真如此?”
  杜翰林亦道:“千真万确。”
  栾哥儿泪眼朦胧道:“还请太师做主!”
  何太师叹口气:“真没想到堂堂天子脚下竟有这样儿的事儿…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栾哥儿垂下头来,只管抽气:“那呆霸王为害一方,晚生也想不到他胆子如此大…”
  “简直是丧尽天良无恶不作!”何太师拂袖起身,紧紧皱眉,“居然敢这样为难当朝举子,简直就是藐视科举,无视国法!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杜翰林低声道:“太师,这便是…”
  栾哥儿眼睛一眯,就又跪下来磕头:“太师,晚生冒死来求见大人,并非为了一己私怨,不过是为了不再有我这般受苦之人…”说着便又要哭的模样了。
  何太师长叹口气,过去扶了他起来握着他手道:“我原也不想,世间竟真有如此丧心病狂之徒…唉,圣人云,人之初性本善,竟是欺人之说麽?”
  杜翰林忙道:“太师,这事儿便也就是如此。下官为的告知太师此事,方才冒昧邀请大人,便是下官的不妥当了。”
  何太师只一摆手:“我已有了计较…这事儿暂且压下…我还有些事儿不太明白…”
  栾哥儿眯眯眼睛道:“太师有话尽管问,晚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杜翰林正要插话,何太师已道:“杜翰林,今日之事我已明了,你果是心怀黎庶的清官…这样吧,此事尚有些许疑点,这李生暂且先随我去了。”
  杜翰林一皱眉想要说甚麽,何太师只一望他:“怎麽?杜大人还有问题?”
  杜翰林只得一躬身:“下官…没有。”
  “那便先如此。”何太师起身冲栾哥儿招招手,“你且先随我来,自会给你做主。”
  栾哥儿便起身跟在何太师身后往外走,行过杜翰林身旁时却又借着打躬的当儿暗地里一握他的手:“学生多谢大人成全。”
  杜翰林碍着那太师自然不敢如何,只是深深望得栾哥儿一眼,便送他们出府门了。看着马车行远,不由得长吁短叹起来。待望不见时,方才要回身去。这当口儿,却有个小厮连滚带爬字街角过来,一边儿跑一边儿喊:“不好了,不好了——”
  杜翰林一愣,身后家丁上前扶住他,凝神一望不由呆了:“那不是跟着公子的——”
  杜翰林一听便急了,忙的低下头去:“彦莘怎麽了?”
  那小厮一头一脸大汉:“老爷,老爷,公子和花家少爷出大事儿了——”
  诸位看官,预知这栾哥儿随了何太师有怎样的峰回路转,这杜彦莘与花间甲又遇着甚麽难事儿了,咱们下回“痴方瑞争锋丽菊院 媚栾哥儿情挑太师”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过新年,放大假,看官们呐,小老儿开心得紧啊,哈哈,哈哈哈~~~~~~~~~~
第十九回
  这位看官,前儿说到那花间甲与杜彦莘听栾哥儿小童说去了丽菊院,两人交换个眼神,虽都是惊疑不定,却又各怀心思。
  花间甲想的是那栾哥儿指不定又是看上那个姐儿被唤了去,心里一阵气苦,即刻便要去那丽菊院。杜彦莘想的却是不知栾哥儿的哪位恩客喊他,心里一阵反感。却又转念一想。思量着当真带了花间甲去,当面揭穿这不知礼义廉耻的小人便是伤了花间甲之心,故而颇为踌躇。
  花间甲一听他推三推四的不去也便恼了,拉下脸来数落他:“好没意思的家伙,你便真有甚麽看不过栾哥儿的,也不该袖手旁观!”
  杜彦莘连连苦笑:“这是甚麽话?”就又打躬,“你当我是甚麽人?我不过是想,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地方不是你去得的。”
  花间甲哼了一声:“好啊,我去不得,你便去得?还勾了好好儿的栾哥儿一路去!现在栾哥儿有事儿,真论起来,还是你撺掇的!”
  杜彦莘无奈,只管作揖:“方瑞,好方瑞,你便是误会我了。”
  花间甲只哼了一声:“你便又要挑拨甚麽不成?”
  这话只急得杜彦莘赌咒发誓不迭,花间甲只管冷哼一声:“彦莘,你想栾哥儿一介文弱书生,不管是谁叫了他,偏是约去那不干不净的地方,谁能保了不出事儿?便是无人约他,我只闻说那丽菊院的老板薛夔是个有名的呆霸王,若是他不利于李公子,便是你我之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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