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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丁香鱼和橄榄树》    作者: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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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还要推土机运作半个小时的路,当时在那松散的山石旁,悬崖边,只有一条长两米,宽三十公分的道儿可以过去,没有任何可以扶的地方。身旁一侧是几十米高的悬崖,另一侧是随时可能滚落,把他们砸到悬崖下的山石。
  宋元走到悬崖边的碎石山前时,商周背着那位小姑娘在他的身后。宋元回头对他说了一声,不准死。我在前面等你。
  一分钟的路程,似乎走了一辈子。宋元没有看身侧的悬崖,只是看着前方的车灯。
  他们约好了同回的车在路段前方,闪着明亮的灯光。
  宋元回头,看着商周一步一步地走过来。那个时候,他什么也没想。
  他只是觉得,商周会一直和他一起走的。
  尽管机率微乎其微,也许所谓的人生,并不是不能拯救。在细密的小雨飘落下来时,看着已经走过悬崖的商周背上睡着的小姑娘,宋元这样想。
  在路上,他们遇到了救护车,救护车把小姑娘接走了,在向导的千恩万谢当中,他们踏上了归程。
  走在颠簸的夜路上,商周在面包车的后座上,靠着宋元的肩。过了很久很久,偶尔低语的师兄们头靠在一起,似乎睡着了,商周说:“大圆,我想让你看样东西。”
  宋元说什么东西。
  商周从他那件牛仔外套的上衣口袋夹层掏出一张照片,点亮了打火机,送到宋元面前。
  那是琴真笑得开心的脸。
  只是,略微有些傻气,略微有些老了,再也见不到从前温柔伶俐的样子。
  宋元的眼泪掉了下来。
  商周说:“大圆,琴真很好,她现在很开心。她没有完全好,但是药物可以控制。”
  说完后抱住他,说:“今后,你不可以再为她哭了。”
  
  车内静悄悄的,商周在他的肩头睡着了。宋元看着车窗外忽明忽暗的山道,怎么也无法入睡。
  年幼的时候,你崇拜的英雄,其实不过是无处遁逃的失意者,长大以后,你性命相托的人,大多数时候也不过只是无能为力的旁观者。
  不管是不是在跟生命打交道,他们终究也只是凡人。
  凡人一定有做不到的事,一定有后悔到想忘记的事。但是,就算再微薄的力量,一定也有可以做到的事情。
  一定有贪欲,一定有惰性。一定,偶尔也想走向前方。
  他可能终究无法像爱自己那样爱世人,哪怕他们刻在他的心中,会让他伤痛一生。
  也许摇滚并不是想改变世界,因为世界就算没有摇滚,一样在改变。
  也许人生并不是用来拯救,而只是用来过的。
  因为大多数时候,谁也没有办法拯救谁。
  有时候,你恐怕也不能,商周。
  就算是这样,在终于有勇气想往前走的时候,也许我们可以结伴同行。
  
  
  
  




蛇足的尾声

  三个月前,邓伟迷上了一个叫开心网的游戏。下班之后就浇花种菜,每天早上七点钟起床,上班之前就去偷别人地里的菜。乐此不疲。
  然后,在周末的聚会上,他非常快乐地对着宋元推销了一番那个网的种种好处。宋元挖了半天耳屎,往他脸上吹了一口。
  邓伟拍案而起。
  由于有人从中调停,这场架没打起来。
  后来有一天下班后,宋元在自己的邮箱中发现了邓伟邀请他加入开心网的邮件。他问邓伟咋回事,还搞传销呢?邓伟说真的很好玩,可以满足你不劳而获的深刻欲望。再者,里面玩的人都是用真名,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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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元于是加入了那个游戏。
  偷了一阵子菜后,他觉得有些消磨意志,于是就开始荒废田地。在一个下着雨的五月,有一天从梦中醒来后,他打开了那个网页,在查找好友当中,用按姓名查找输入了“记昭”两个字。
  查找出来记录是零条。
  他不死心地百度之后,终于在“武体”“记昭”“柔道”这三个重叠搜索之下,找到了一份住宿安排名单。那是他们那一级的新入学时的住宿安排。
  然后,他就找了“记昭”同寝室的一个冷僻的名字,搜索。
  零。
  他试了好几个名字,不是零记录,就是很多很多。只有一个人的名字是只有一条记录的。
  他去拜访了那个人的首页。
  当然,非好友的他并不被准入。
  隔天,那个人拜访了他的首页。
  于是他给那个人发了一条短消息。
  再于是那个人给他回了一条短消息。
  当天晚上,又是他们聚集在studio练习的日子,在练习时间过了以后,他和邓伟,还有鼓手肖鹏打算去喝碗小酒,那时有人匆匆地进了studio。
  “总算下手术啦?”邓伟招呼着身上被雨泼湿的商周。
  商周朝他们笑笑,宋元说不喝酒了,要先走。
  那时也已经十点了。邓伟是坐地铁过来的,宋元则是开车开车过来的,虽然都在广州,但是在不同的区,每周能够聚在一起练习一次,已经很难得了。
  商周坐上宋元的车,两人一起回到了宋元在黄埔的房子。
  最早在广州找到工作的是邓伟。这个地点给了宋元一个启发,于是他对父母说想去南方找工作。虽然父母十分不满,说北京的话他们有关系,可以找到工作,但宋元还是一意孤行地在广州找到了工作,内科医生。
  在远离父母的城市,不管做什么,至少比较自由。
  商周在毕业后,才在广州找到工作。虽然上班地点在不同的区,只要下了夜班,或是周末,他就会到宋元的屋子来住。
  通常,是在他们的新乐队练习完之后。
  在听了痞子的吉他之后,邓伟在毕业前最后一年苦练贝司。说专等宋痞子回来组乐队。
  宋元笑话他,小妾还是离不开老爷啊。
  毕业前,有人来找商周出道,作为某个临时凑合的流行摇滚乐队的吉他手。商周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宋元半开玩笑地问他为什么不去,人民大众在呼唤他呀。
  他说:我还想当医生呢。我和你,然后有点儿心不甘情不愿地补充,还有邓伟的乐队,还没建起来呢。
  就算世界不是用来改变的,也不是用来随波逐流的。
  
  关于这个梦想在到了广州之后终于实现。虽然一个乐队有三个医生,时常忙到没有办法凑在一起,他们还是尽量找时间练习。
  对于一群已经不能称为青少年的男人们来说,玩乐队已经是一种足够奢侈的浪漫了。
  洗过澡后,宋元拿毛巾擦着商周的头发,商周靠在他怀里,半眯起眼,十分享受的样子。
  在擦到一半时,宋元抱住商周的头,把他抱在怀里。
  “怎么了?”
  觉察到哥们儿的不寻常,商周搂紧他,问。
  宋元摇摇头。
  那条短消息是这样写的:我是和他很熟,但是很遗憾,他已经走了两年多了。
  他们一块儿坐在沙发上之后,宋元低声说了一句:“我们还活着,真好。”
  后来又说了一句:“能活着做自己喜欢的事,真好。”
  他依然无法像爱自己那样爱世人。但不知何时起,渐渐地,他已经可以原谅这样的自己。
  因为他无法成为圣人,也不愿变成疯子。
  还因为,有人用难得的活着的时光,一路陪伴着这样的他。
  
番外1

  那天宋元下班回来之后,发现自己桌面上多了个吉他盒子,过去看了发现是一把新的Gibson LP Standard。宋元说谁把这么贵东西落我这儿啦?据为己有了。在屋里的二虎子说是商少爷刚才拿过来的。
  宋元于是去他们屋找商周,没找着。想起他们乐队当晚有演出。应该是去了华工。
  那会儿宋元并没有加入邓伟他们的乐队,只是会参与他们的编曲。
  那天晚上商周和邓伟他们到了十点左右才回来,宋元去他们屋,邓伟和商周都在。乐煦也在。李磊也在。平常不住屋里的另外一个室友竟然也在。
  人太多了说不了话,邓伟问他干什么来了,宋元说给你们庆功呗。
  商周在人后边看着他。宋元看了他一眼。
  他扎着头发,穿的还是那套破旧的牛仔。
  在宋元看着他时,他微微转开了视线。
  邓伟说庆嘛功,今天没什么可庆的。
  陈倩自七月起就去了浙江舟山实习,他们这几个月都是借了别人的鼓手,可能有点不太适应,最近的演出都出状况。今天看来可能也是这样了。
  宋元出邓伟他们屋门,即将进屋时,转头看见商周从他们屋门出来了。他们俩在走廊上看了一会儿对方,一起往楼道外走去。
  走下宿舍楼,出了学子苑。并肩走时在路上碰见了赵茜,调侃了他们一句:“哟,你们俩这么晚,出去谈情说爱啊?”
  不知为什么有点微妙地沉默了几秒,宋元笑道:“是啊,你管得着?”
  然后他们又翻进了操场。
  那时已经没有早先那么的冷了。但过了十点,操场人也都被赶走了。到蓝帐篷边上,还没坐下。吻就印了上来。
  那个吻久了,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宋元伸手进商周的牛仔里,温热的体温竟有些烫手。
  “要吗?”宋元低声问。
  “嗯。”
  宋元笑起来。解开他的裤子扣子。
  商周在高 潮的时候,紧紧抱着宋元,把头埋在他肩上,发出有些沉闷的呻吟。
  宋元说弄脏我手了。
  商周就把手伸进了他的裤子里。
  完了以后,宋元有些疲累地靠在蓝帐篷边上,问:“不是连请顿饭的钱都没有么?”
  “怎么了?”商周躺他怀里问。
  “standard怎么回事?”
  “哦,你用吧。”
  宋元捏着他的脸颊说:“不是这句吧?你傍大款啦?”
  商周说:“嗯。”
  宋元把他揪起来,“没跟你开玩笑。”
  商周有点儿无奈:“我攒钱了。”
  宋元看着他,那可不是一年两年攒得起来的。
  商周转开脸,嘟哝着:“以后有钱了,我要给你买VOS。”
  “爷不稀罕,爷要商周的签名版。”
  商周笑了,说:“下辈子吧。”
  然后又吻了一会儿。商周说:“你得练。要不白给你了。”
  “压力还真大。”
  商周看着他,眼里很多笑意。亮晶晶的。宋元忍不住揉着他的脑袋,亲吻着他的脸。他有些撒娇似的在宋元的肩上蹭了蹭脑袋。
  可惜说的话是:“什么时候让我插进去?”
  宋元手一抖。再一翻,揪起他的领子,说:“下辈子吧。”


丁香鱼和橄榄树番外2

  实习进行到妇产科和儿科时,忽然全部的分组都被打乱了。因为有人请了考研假,每个组的人都所剩无几,因而变得有些混乱。
  本来一直和宋元是一个实习组的商周邓伟李磊和赵茜都被调到了儿科实习组,宋元则去了妇科。这两个实习组永远都不会在同一个医院,也就是说,在接近四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会在不同的医院实习。
  妇科实习宋元被分到了四医院,每天早上都坐车去,中午由於来不及赶回来,就在那儿吃饭,傍晚回学校。虽然麻烦了一些,但有个好处就是不用值夜班。
  而在儿科的同学们,由於考研导致人数剧减,值班频率剧增,变成了三四天左右一次。
  确切地说,由於儿科实习太忙,他和商周邓伟竟接近一周没有碰面了。上夜班,睡觉,再上夜班,再睡觉。而且儿科的夜班多数是一秒锺也睡不了的。
  正是因为似乎他们寝室无论何时都有人在睡觉,於是最近似乎门庭十分冷落。
  宋元也想著别去打搅他们了。睡眠被剥夺,本来就是人生最凄惨的一件事。
  如此过了接近一周,在那周的星期天晚上,宋元忽然接到了商周的一条短信。写著:**饭店203。
  因为觉得这条短信被发错到他手机的可能性很大,宋元开始坐立难安。
  坐立难安到十分锺後,他打了个电话给商周,没人接。
  他不在值夜班吗?
  宋元的第一反应是去拿登山包,第二反应是还是去看看怎麽回事吧。大不了说清楚。
  也好过在外头玩得不愉快。
  不止一周了。
  商周平常也很少打电话或发短信。
  宋元去了学校附近的那个饭店。203号房。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听到里边哗哗的水声。
  心想还是走了算了。跟傻逼似的。
  他打算走的时候,门从里边打开了。商周上半身裸著,下半身裹著一条白毛巾,看著他。
  “打搅了。”宋元转身。
  商周把他拉进屋子里。
  被他压在门上时,宋元在心底松了口气。
  那天在浴室里洗澡时,商周执意地流连他的臀部。从身後摩擦著,高昂的部位一直在那附近没有离开。
  “商周。”
  “嗯。”
  “我帮你弄。”宋元试图转正身子,被商周阻止了。
  “我喜欢这样。”他把宋元抱在怀里,从後面爱抚著他。
  宋元明白他什麽意思。反对的话到了舌尖,忽然说不出来了。
  那天晚上,商周试了两次。第一次,进不去。宋元疼得快把被子撕烂了。只有尖端在入口处,稍微进了一点儿,就怎麽也进不去了。
  然後他就用手指扩张了一夜。宋元在他手指进出下射了两次,说你再这样,我精尽人亡了。
  “我呢?”商周几乎是咬著他的乳头,说,“我憋多久了?”
  “憋多久了?”宋元忍著溢出的呻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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