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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页

书籍名:《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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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子衡在哪儿?”月遥手里的剑又逼近了些,问道。

  那人脸一偏,并不看她。

  月遥手一挥,剑便又在那人脸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唔!”尖锐的痛感叫那始终不发一言的一人,也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但,当月遥问出了唐子衡的下落,白玉堂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如果是确定唐子衡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他怎么敢假扮成他的样子?而那个与唐子衡一起出门的展昭呢?他会在哪儿?

  突然想起了,他曾经见过的,跟手上面具一般精致的一张,那时,是被展如捧在了手上,她痛哭,却无声,那张满是泪的脸庞,是终于错过了的悲伤。

  “展昭在哪儿?”白玉堂一拳打过去,他出手一向很重,但,却因为中暑之后,还没有恢复,而减了力。

  那人倒向一旁,吐出一口血来。

  “哥,你不能起来,去床上躺着去!二哥,四哥,快点,拉他去床上躺下!”月遥忙把白玉堂拉了回来。

  “丫头,他肯定……展昭和小唐……”白玉堂胸口烦闷地厉害,突然俯身,“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白五爷!”燕如月此时也赶了过来,一进门看见白玉堂的样子,被吓坏了,忙跑过来,帮他收拾。

  “放心,我叫他说话就是!”月遥慢悠悠地放下手中剑,指间突然冲出一枝银色的长针,扳过那人的脸来,对着眼睛就刺了下去。

  “慢着!”那人终于惊恐地喊了声。

  “他们在哪儿?”针就停在眼皮上,稍微一动,就能感觉到刺痛感。

  “杭州县衙!”那人紧张地说。

  月遥眼帘垂下,抬手就是一掌,那人身子一软,昏迷了过去。

  “丫头,咱们去!”蒋平过来道。

  “不,四哥,你们都留在这儿,我自己去!现在我哥这个样子,什么也干不了!你们留在这儿,我还放心点儿!”月遥摇头道。

  “是了,老四,咱们留这儿,别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丫头,你……千万小心……”白玉堂控制不住自己恶心的感觉,说话也断断续续地。

  “放心!”月遥倒了杯茶递给他,一面看了眼站在旁边的燕如月,笑了。“燕小姐,有劳你了!”

  燕如月却没料到月遥会突然跟自己说这句话,怔了一下,终于还是笑着点了头。

  杭州府衙中,此时,戒备森严。

  内院里,一群衙役将展昭和唐子衡团团围住,刀兵相向。

  “郁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展昭淡淡地问道。

  “展大人,下官查得杀害曲家丫环那凶器之主人,已经来至杭州,展大人为何不将她带至府衙?”郁寒星冷笑着问道。

  “她本不是凶手,为何还要带她来府衙?凶手那日不是郁大人见过么?既然大人对此案如此经心,该去将那人找出来才是!”展昭轻嘲般地说。

  “谁也没有见那人之真容,自然是由着展大人说便是了!”郁寒星笑道。

  唐子衡听了,也是冷笑,道:“哼,难道大人能认定杀人真凶是谁?只怕也是由着你说罢了!”

  “哼!”郁寒星又是一声冷笑,从怀中掏出一个金光灿烂的令牌,道。“展大人,圣上御赐令牌在此,命下官请展大人回朝!”

  展昭却仍立于院中,眼睛细细地看着那块金牌,笑道:“郁大人,不过一个从六品的官儿?御赐金牌却越过了巡按、知州,直接赐到郁大人的手里,倒也稀奇!只怕,皇上还认不清的郁大人的模样儿吧!”

  郁寒星听了这话,一窘,但瞬间又恢复了,喝道:“大胆展昭,见御赐金牌居然不跪,还出言不敬,就凭这一条,就可以治你杀头死罪。”

  唐子衡听了这话,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对展昭道:“小展还真没见人这么会做戏!就凭这些人么?他们是生是死,小展,你一句话罢!”

  展昭微笑着,瞧着唐子衡右手敛入袖中。展昭知道,若此时有人敢动,便有机会见识着唐门的漫天花雨针。就凭这些衙役,必死无疑。

  于是,笑道:“就凭这假传圣旨、伪造金牌,这位郁大人恐怕就得诛连九族,不过衙役们无辜,不过是被人愚弄了,罪还不至死。我倒有个机会,你们拿下这逆臣贼子,算是你们立了一大功,如何?”

  那为首的一个衙役,突然笑道:“展大人,咱们都知道这金牌是假,不过,假得,咱们也听了!”

  “你们?!”展昭一惊。

  唐子衡摇头道:“小展,他们可不是你们衙门里那些草包衙役呢!”

  展昭摇摇头,道:“没法子了,虽然不想,但始终还得动手呢!”

  “杀了他们!”郁寒星怒道。

  话音才落,展昭的剑如流星一般,直指郁寒星的咽喉,郁寒星先是一惊,却腾空向后翻去两步。

  “你不是郁寒星?!”展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手上剑招丝毫没有缓下来,一时间将郁寒星半身笼在剑影之下。

  身后,唐子衡手中漫天花雨针已然出手,那群人虽然有些防备,但真能躲过唐门门主发出漫天花雨针的,江湖中能有几人,更何况,唐子衡此时手下并未留情,发出的针上都喂有唐门奇毒。衙役们被射倒了大半儿,唐子衡眼光一冷,从腰剑拔剑,冲上去,与另外几人缠在一起。

  展昭的剑,已经将郁寒星逼到了屋角,原本是绝无再翻身而出的道理,谁想,郁寒星,右手一扣,突然从腰中飞出了一枚短箭,直扑展昭的面门。

  展昭挥剑一隔,正为他留了空档儿,他足尖一点,便飞上了屋顶,回手,居然也发出了漫天花雨针。

  “小展,向西,到假山石后!”唐子衡早已经看清了,那针的方位,立时喝道。

  展昭听了唐子衡的话,脚下立时就动,待针到时,早已经跃开了。

  郁寒星在房上还不待冷笑,只听弓弦响处,一枝银白色的剑,带着香风,穿过了郁寒星的肩胛,转瞬又是一枝,刺穿了他的膝盖!

  郁寒星应声而落!

  月遥自屋顶之上,飘飘然的下来,冷笑道:“子衡,看来,你得回唐门好好的清理下门户了,这么一会儿工夫,我就瞧见两个唐门的叛逆了!”

  唐子衡飞出两枝镖,打倒那正欲逃走的衙役,问道:“两个?那一个在哪儿?”

  “燕家,扮成你,来骗我们呢!”月遥笑了,过去摸摸唐子衡的脸,“可真是傻了,我怎么能连你都认不出呢?”

  展昭缓缓走到,郁寒星的面前,俯下身子来,飞快的点了他几处穴道,然后在他脸颊处摸了下,瞬间揭起一张薄薄的面具来,道:“小唐,你瞧他,认得么?”

  唐子衡皱眉看了半天也认不出来,摇摇头道:“估摸着太奶奶能认得出!我么,一年在唐门呆不了三个月,哪有心思认他们!喂,你是唐门哪一支的?”

  那人眼光一冷,嘲笑般地道:“门主却认不出么?”

  “废话!”唐子衡一勾手,一根细若牛芒的针,直刺入了那人的心口。

  “小唐,别杀他!”展昭要拦却已经晚了,只好看着他摇头。

  “留着他做什么?”唐子衡扁扁嘴,问道。

  “你真笨啊,总要问问,他把那个官儿给藏到哪儿去了!”月遥白了他一眼。

  “呃?!嘿,我一生气可就忘记了呢!这儿不还有活着的么?”唐子衡讪讪地一笑,伸手从地上拎起了一个中了漫天花雨针,却还没死的衙役。

  “知府郁大人在何处?”展昭轻声问道。

  “他们……被关……大牢里……”那人断断续续地道。

  郁寒星被救出来时,抖得不成样子,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倒还是一旁的师爷,喝了杯水后,平稳了些,才道:“我跟大人,在曲家被人给抓住了。夜里被丢进大牢里的!他们跟我们长得一模一样,哪儿都一样!”

  月遥在旁边听着,就忍不住的好笑,冲着唐子衡摆摆手叫他出去。

  “你们怎么跑到府衙里来的?”月遥问道。

  “那个假官儿,派人在路上截住了我们,说有曲家命案的线索。你还不知道小展么,自然是要来的!哟,咱们可还没来得及给小白抓药呢!”小唐这才记了起来。

  “没关系呢!反正回去,我哥大概也就好了!不知道是哪儿来的一股火气呢!难道,昨天跟展大哥没和好不成?”月遥摇摇头,笑道。

  唐子衡眼珠转了转,笑道:“不是这个,肯定不是为了这个!”一面环着月遥,在她耳边儿轻轻说了些什么。

  月遥一下子红了脸,捶了他一记,道:“你就没想点儿好的!这儿,还有好多正事呢!”

  “不是我想,是小白想啊!对了,阿遥,你得空去江宁酒坊么?”唐子衡笑着问。

  “自然没有,不过,我还有别得法子!”

  展昭从屋里出来,就见月遥跟小唐在那边嘀嘀咕咕些什么。

  “展大哥,你的事儿,完了么?”月遥看见展昭出来,笑了起来。

  “我恐怕还得再去一趟曲家了,对了,玉堂怎样?”展昭问道。

  月遥皱眉道:“不好,一点儿都不好!肝火上升!他现在还下不了床呢!”

  “这……”展昭皱眉。

  “我吓你的!”月遥看着他的表情,吃吃地笑。“你这么怕做什么?我哥平时壮得像头牛,中个暑么,有什么好担心的!等你回去,他保管就好了!不过,这会儿,他没有跟我出来,估计他是怕的够呛!你呢?还是先去曲家?”

  展昭沉吟着,慢慢走到了院中,拾起了才被那人拿在手里慌称是御赐金牌的,仔细看看,说:“我……先去看玉堂吧!”展昭终于还是这么说。

  第十一章

  “去抢了莹润阁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再去曲家呢?”展昭手里端着药碗坐在床边,那药是刚刚煎好,烫得很,就用勺子慢慢搅着,等着它冷下来。

  “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到手?”白玉堂问道。

  “嗯!”展昭点点头。“可是,又为什么要把曲家所有的玉器都砸碎呢?”展昭又在沉思着。

  “难道是觉得曲家太招摇?也不对啊!曲家这样儿,又不是一代两代了,若是当真要砸,最初开始时就砸了,怎么还等得到现在?”白玉堂自己说着摇头。

  “况且,也太怪了,已经抢了东西,又杀了人,抢着抢不着,都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况且,从里砸到外,这么大的工夫?难道不怕官府来么?”展昭也摇头。

  “就官府那帮草包?去了又能怎样?”白玉堂翻个白眼道。

  展昭依旧摇头,道:“不是,那人虽然下手歹毒,却始终是江湖手段,除了夜袭皇宫那次!可,如果当时,他就抢到了螺祖丝的话,他只怕不会派人去探皇宫。我看那人出现,多半是为了月儿。”

  “真是奇怪,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又要害咱们,又要护着丫头。”白玉堂想不出。

  “玉堂,你知道多少月儿父亲的事情?”展昭突然问道。

  “你怀疑那个人是?不可能,我娘亲在世时讲过,月儿的父亲是个书生,在云顶雪山被姨妈给救了!,后来就一去不回了。再后来就有了月儿了。根本不可能是那种人!”白玉堂立刻说。

  展昭想了一会儿,才摇摇头,笑道:“怎么又想起这些来了,药冷了,快吃!”

  白玉堂皱眉,道:“我都好了!”

  “月儿说一定得吃!”展昭笑道,很坚决地将药碗递到他嘴边儿。

  “她给我弄得药从来都是最苦的,我才不想吃!”白玉堂仍然很坚决地摇头。

  “我加了冰片糖,不苦,真的!”展昭笑道,也是很坚决地把药碗放在白玉堂的口边儿。

  白玉堂仍然是带着怀疑的眼光,看着展昭,然后很小心地张口喝了一口,立时就咳了出来。

  “展小猫,你这个骗子,苦得要人命!”白玉堂瞪眼,怒吼道。

  “不会啊,我真的放了糖,因为月儿说里头有几味药是格外苦的。”展昭皱眉道。

  “你倒是自己尝尝,苦死人了,不过是受暑而已,要不要吃这么苦的药?”白玉堂忿忿地道。

  展昭无奈只好接过药碗来,喝了一口,皱眉,道:“并不苦啊!”

  抬头时,却见白玉堂在那边儿笑得诡计得逞了一般的,一把抢过了药碗,坏笑着道:“被你这用糖喂大的猫儿尝过了,可不就变得不苦了么!”

  展昭瞪眼,心道,这人还真是没有个正经地时候,站起身来就往门外走。

  “展小猫,你去哪儿啊?”白玉堂在后面扯着嗓子叫。

  “你管我!”展昭手停在门上,瞅他一眼,道。

  “你有没有点儿良心啊!我还是病人呢!叫你照顾我,你倒先跑了!”白玉堂笑道。

  展昭转回身来,笑得很诡异地道:“我瞧着白爷身子健康的很,不急,等到白爷真到不久于人世时,我再来哭也来得及的!”

  “展昭,你敢咒我!”白玉堂翻身就跳了起来。

  然而,展昭比他快得多,他看见那坏笑着的猫脸,消失在了门板后头。

  展昭听着里头白玉堂的咆哮声,很惬意地仰头看天,嗯,天气还真不错呢!

  展昭与郁寒星一起来到曲家时,曲老爷的伤势已经渐渐痊愈,可以坐在床上说话了。犹豫了一阵子之后,曲老爷还是从床板下的一处暗格中,取出了一个木盒,里面铺了深红色的上等丝绒,丝绒之上,静静地躺了一块羊脂白玉。那玉湿润细腻、净白无暇,一看就知道是上品。

  “真正值钱的,并不是这一块玉!”曲老爷慢慢地说。“展大人,烦劳您,从那柜子中取出那红漆匣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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