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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页

书籍名:《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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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遥脸微微红了一下,但转眼又冷了下来,道:“唐子衡,你这是跟我打马虎眼儿是不?好,既然这么委屈唐大门主,你今儿就到客房去睡吧!”说着,站起身来就要走。

  “唉,等等!”唐子衡吼了声,垮下一张脸,无奈地道:“我说就是了!”一面,凑近了月遥耳边悄悄地耳语了一阵子。

  “你这个笨人啊!”月遥狠狠的在他额间戳了一下子,咬牙道。“你怎么就不想想后果?若这事儿没成呢?让展大哥知道,你还帮着算计他,你就自己惦量着怎么死吧!”

  “不会不成,凭我和小白两个,难道还灌不醉小展不成?”唐子衡自信满满的说。

  “我问你,永祥斋的桂花沉甜酒酿圆子,你能吃几碗?”月遥问道。

  “那个沉酒酿,也太厉害了,我上会儿吃了一碗半就已经醉了。”唐子衡想起那甜甜的东西来就怕了。

  “我哥才吃一碗就醉了!”月遥接口道。“可是我那会儿瞧着展大哥吃了六碗,吃了六碗还跟没事儿人一样呢!”

  “你的意思是……”唐子衡突然觉得一股寒意从背心窜了上来。

  “你傻啊,他是不爱喝酒而已,哪里就真像你们说的那样,沾酒就醉的!一道喝酒那么多回了,你什么时候见他真得醉过?照你们的那法子偷鸡不成,我怕把你们自己都折进去了!”

  “那怎么办啊?!”唐子衡傻了。

  “展大哥的脾气,你该比我清楚吧?如果这事儿成了,害得也就是我哥一人,不过,也不妨,至多是叫展大哥打一顿,让他十天半个月走不了路也就算了。如果不成,唐子衡,你就天涯海角,逃命去吧!他脸皮儿那么薄,不杀你们灭口才怪!”月遥气呼呼地道。

  “那……那……那这事儿怎么办啊?”唐子衡脸都绿了。

  “那,这事儿,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月遥突然道。

  “啥?!”唐子衡彻底被这话吓着了。

  月遥鄙视地白了他一眼,道:“看什么?!娘和大嫂都快急死了,就依着他们两个这么没头没尾的缠下去,这一辈子长着呢,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娘可说了,我哥和展大哥的事儿要是不成,我也别想嫁出去!”

  “什么?!不是吧!我怎么没听说这话?”唐子衡当时就急了。

  “废话!娘跟你说得着么?”月遥又飞来一个华丽的白眼儿。“这事儿,你们得听我的!先去杭州,什么都别干啊!等我去了再说!”

  “你有好主意了?”唐子衡笑着揽住了她。

  “我得先去趟江宁酒坊!”月遥也笑了。

  “嗯,都听你的!不过,我还是不愿意自己先走!”

  “你以为我放心你跟去啊!”月遥将脸埋在唐子衡地怀里,闷闷地道。“你一定得小心些,便是看着凝霜剑,也不许你去抢!你要是敢有事儿,我就把你关进冰湖里去!”

  “知道,放心!唉,月儿,你倒是跟我说说,你去江宁酒坊找干娘做什么啊?”

  “秘密,反正,你也会知道的,急什么!”

  第八章

  一到杭州地界,展昭他们听到的第一桩大新闻就是莹润阁被洗劫。快马加鞭地赶到了方家,才知道方靖扬早已经赶去了曲家,这时,倒也顾不得说些有的没的,又直赶到了曲家去。

  下马时,唐子衡都觉得有点腿软,一面暗暗地骂自己蠢,好好儿的跟着搀合这些事儿做什么?一面心里还觉得庆幸,还好楚月遥没有跟着来,他可舍不得她受这样的奔波之苦。

  进了曲家才知道,不只是莹润阁受灾,曲家也不能幸免,厅房中的玉器家俱尽数被砸的粉碎。曲老爷受了伤,所幸,并没有生命之危。

  曲家四兄弟都已经赶了回来,也报了官。

  展昭他们进去时,杭州新任知府郁寒星也在厅上,竟然没有坐处,只好站在那里说话,见了展昭,郁寒星愣怔了片刻,忙迎上前去。

  “展大人,不知展大人来此,下官未曾远迎,请恕罪!”郁寒星的说话全是官家的套辞,没什么意思,惹得白玉堂和唐子衡一齐厌烦的翻了白眼儿。

  展昭仍是温和却公式化的笑了,笑道:“我原不是为了公事而来,郁大人客气了!”说着,便走到了方靖扬的身边。

  “小昭,你来了!”方靖扬看见了他们,心才定了下。

  “姐夫,咱们那边说话!”展昭见一众衙役在屋里屋外的忙活着,边拉着方靖扬到房间一角,白玉堂和唐子衡也跟了过去。

  “你们回来的也巧,就是昨夜!莹润阁死了八个,重伤十几人,曲家所幸没有大伤,就是整个家当都毁了!”方靖扬叹道。

  展昭微微地皱眉,看了白玉堂一眼。

  “这么狠毒的手段,看来是了!”白玉堂低声道。

  方靖扬不解,才要开口询问,却听后面一片吵嚷声,几个衙役冲出来,对着郁寒星道:“大人,曲小姐的闺房内发现一个丫头的尸首,还有凶器!”

  “哦,快去看看!”郁寒星话音刚落,就见三人飞也似的奔后堂而去。

  “是凝霜!”唐子衡只看了一眼,就尖叫了起来。

  凝霜剑就插在着那丫环的尸首上,剑上的穗子已经变成了百姓用不得的,属于皇家的明黄色。

  “展大人,认得此剑么?”郁寒星问道。

  展昭点头,道:“是!此剑是我一个友人所有,不过,被人拿去已经多时了。”

  “这……展大人莫怪我说一句不敬的话!既然知道剑的主人是谁,难免得请那人来官府一趟了!”郁寒星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哼!”唐子衡冷笑了声,道:“她此时身在千里之外的清秋宫,请她来,估计,大人你得慢慢等了!”

  “郁大人,剑是死的,在谁的手里都可以杀人!”展昭看了他一眼,冷笑道。

  “这……展大人说的是!不过,下官是职责所在罢了!”郁寒星躬身,退了半步,不再说话。

  “猫儿,你瞧这玉佩,好生眼熟!”白玉堂过去仔细地察看凝霜剑。

  展昭凑了过去,见那剑穗上悬着的玉佩上,刻有鸳鸯图案。玉色通体雪白,透彻没有丝毫杂质。

  “娘亲……呃……楚家姨妈似乎是有这么个?”唐子衡叫出娘亲来,又觉得不妥,还是改了口。

  幸而,这时,大家都不理会这个。

  白玉堂恍然道:“是了,姨妈入棺时,我亲手给她放在棺中,怪道看着面熟!”

  “那个比这个小些!”展昭道。

  “嘿嘿……算你们有见识!”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屋子的一角传出。

  众人大惊失色,忙转身,只见那人仍是一身青衣,立于曲若水房间的一个角落里,脸上的面具更加狰狞可怖,眼里含着冰冷的嘲笑。

  “你是何人?!”郁寒星一惊,喝问道。“来人,拿下他!”

  “慢着!”展昭喝道。“郁大人,带着曲家人,和你的衙役,退出去!”

  “展大人!“郁寒星惊叫了声。

  “没错,不想死,还是快退下!”那青衣冷笑道。

  “大胆狂徒,官府面前仍敢放肆!快来人,给我拿下他!”郁寒星面上一红,喝道。

  几个衙役挥刀便上,而唐子衡却动在先,扬手甩出了几枝追魂针,恰是阻住了自那青衣人手间发出的细银针,但仍漏了一枚,直刺入一名衙役的喉间,那衙役连哼一声都没有,就已断了气。

  郁寒星是书生出身,哪里见过这样狠毒的江湖手段,当时就吓得全身颤抖。

  “郁大人,还不出去!”展昭怒道。

  这时,郁寒星却不敢再呆下去,忙招集了人出去,一面叫人去叫人来,将曲家围个水泄不通。

  “二姐夫,你也出去!”白玉堂向前一步,挡在了方靖扬的身前,低声道。

  “小白?!”方靖扬拧眉叫了声。

  “快走!展昭就伤在他手上!”白玉堂也不及多解释。

  方靖扬此时当然是明白的,自己在这里不仅帮不了什么忙,反而还会拖累了他们,一咬牙,终于是走了出去。

  青衣人冷冷地看着,一笑道:“现下没有外人了,三位大侠安心了么?”

  “前辈!”展昭施了一礼,微笑道。“听闻前辈应了月遥妹子,要经心保管这凝霜剑,怎么又叫它成了凶器?”

  青衣人看了展昭一会儿,眼里倒是浮起一抹赞赏的颜色,笑道:“又?!你说的是太白楼那一会儿?那次,杀人的是绝魂引,并不是凝霜剑!下人无能,倒叫凝霜剑沾了那俗人之血。倒是我错!至于这一回,我不过是借个人放一下凝霜而已,也算不得是凶器!”

  “难道这个丫头就不是俗人?”白玉堂冷笑道。

  “自然也是,无妨,我倒不怕再去杀几个和尚道士,用他们的血洗一洗凝霜吧!”那青衣人笑了起来。

  此话一出,对面的三人面上变色。其实早就闻说,少林武当派几位前辈大师,连遭毒手,只是没想到居然也是此人所为!

  “凝霜剑只为天下公义而出鞘,剑下从无伤人至绝境,是为仁!不是叫你这恶徒拿来横行霸道、滥杀无辜!你怎么配得上这凝霜剑!”唐子衡怒极,眼眸却越发的清亮了起来。

  青衣人眼中杀气骤现,却又瞬间隐去了,笑道:“你不错,才刚还截得住我的针,功夫倒有长进!只是,你才刚那句话,无礼至极,我原该杀你的!不过,我问你一句,那日京城,她不肯用她的命来换如意蛇,说是已经许了人,那人可是你?!”

  三个人又是一惊,他们这却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讲起,那日换解药之事,月遥从来都不肯提,原来竟然也是生死关头么?

  “既然如此,我是看不得她伤心流泪!我饶你一回,就一回!”青衣人话音才落,人已飘起,翻手一掌拍向白玉堂。

  掌风未至,三点寒光又到面门。

  同时攻了一招,又同时散开。

  青衣人站在圈子中间,瞧着这极出色的三个男子,手里都是明晃晃的剑。

  “原来是惊鸿!”他打量了唐子衡手中的软剑,笑了。“画影凝霜,巨阙惊鸿!人还道这惊鸿剑怎么从不显身于武林?我想丹青老道,能舍得将巨阙给了展南侠,又怎么不舍得一把惊鸿,原来,你们二人竟是出自同门!可惜,可惜,今日若是她来,我就有幸同时与这四把名剑过招。”

  “你倒是知道的不少!”白玉堂冷笑一声,一剑已出,画影挟着寒冷的杀气,直刺青衣人的咽喉。片刻间,展昭的剑正逼向那人的眉心,唐子衡却是疾刺他的胸口。

  这三个人,是从小一起滚到大,对于彼此的剑法招式谙熟于胸,合作默契无间。原本,以他们三人的内功剑法,又是同时出招,江湖中,也没有几人能接得下一招。

  然而,那青衣人却不知道怎么一闪,就如幽灵般的穿过了三人剑间些微的缝隙。

  然后就是金玉之声,插在尸体上的凝霜早已经到了青衣人的手中,虚晃一招点向白玉堂的右手,待他回剑时,竟飞速的向唐子衡攻了三招。在唐子衡费力闪避过后,却一剑横起挥向展昭。

  展昭足尖一点,人已至半空,恍若心有灵犀般的,展昭的袖箭,与白玉堂的飞蝗石同时出手。还不等那青衣人挡下那暗器,两人都已跃至唐子衡的身后,然后,满屋子里飞起一片灿烂如星晖的闪光。

  正是唐子衡的绝技“飞星追魂”!

  在这屋子这么窄的空间里,便是什么样武功高强的人,也很难躲开这“飞星追魂”,而那青衣人竟然不躲,他一个转身,青色的外袍自身上飞起,挡住了大片暗器,人突然自屋顶冲了出去。

  “追!”白玉堂喊一声。

  三人就一起追了出去。

  青衣人停在西子湖畔,双手掬一捧澄澈的西湖水,恭恭敬敬地清洗着凝霜剑上的血污,即使展昭他们追了上来,他仍然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眼中满是虔诚。

  “玉堂,他和姨妈究竟是什么关系?”展昭低声问道。

  白玉堂翻了个白眼,瞧瞧,真会问,连月遥都不知道的事儿,他知道什么啊?

  片刻,青衣人站起身来,转身面向他们三个,道:“你们杀不了我,我倒也不想杀你们,何必还要追着来呢!”

  “前辈,请留下凝霜剑!”展昭仍然是彬彬有礼地样子。

  “叫我留剑?展南侠,你还不配!”青衣人似乎是要笑了,摇摇头,突然扬手在湖边使出了一套剑法来,四十六招过后,飘逸的收了剑。

  却把对面三人看得目瞪口呆,那正是清秋宫的剑法,只是由这人使出,反而更显得诡异阴狠些。

  “剑我必会归还于清秋宫主,只是,她才有资格向我来讨,便是这世上所有的,只要她开口,我都会给她!你们将这句话,带到便是!”青衣人笑道。

  “你!”唐子衡眼中冒火,当时就要攻上去。

  却听得一声清越的龙吟,一个紫衣女子,从湖中画舫倏忽间飘至岸边,在水中拔剑出鞘,剑气激得湖面上泛起波澜,那剑招疾若流星一般的,直刺青衣人后心。

  青衣人却只是反手回剑一挡,又一根银针从不握剑的袖间飞出。

  “香姐当心!”白玉堂喝一声,飞手一块飞蝗石,打得却不是青衣人,而是自他身后攻来的紫郁。紫郁借着这一石之力,翻身入湖,叫银针落空。

  青衣人仰天一笑,飘然而去,身形快如鬼魅,竟然无法追上他了。

  唐子衡忙跑到湖边,将紫郁拉了上来。

  “这是个什么人?怎么会那么厉害的?”紫郁虽然全身都湿着,但,眉眼间仍然是飞扬的神采。“再说,我刚才怎么瞧着,那剑好生眼熟,像是楚丫头的凝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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