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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页

书籍名:《任平生系列》    作者:醉落雪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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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婧虽然明明知道,月遥说这话,只为了哄她,但又能如何。毕竟展昭如今是好好的在她跟前不是?
许威有些歉意地看向展婧,他起初却是不想把展昭受伤的事儿告诉给展婧知道,只是此时,自己也已经没有的选择。

“我开始也不知道,那些贡品中,居然没有螺祖丝!主人来找到我时,我立时就想到了,只有一个人可以换掉螺祖丝。其实,将总镖头押在牢中,怕得并非是贡品有闪失,而是为了越迟叫她见到大哥,就越难发现破绽!但大哥并非真的身陷囹圄之中!镖车出行之前,他曾经亲自点了镖师,都是新手,极少与他一道走镖。”

“也是为了怕人瞧出破绽来?可是,如此重要的一趟镖,就让些新手来走,难道镖局之中就无他人提出异议么?”展昭问道。

“那时,总镖头都在狱中,镖局也是岌岌可危,我只说是也要留一两人,守着镖局。在志远镖局里,大哥说出来的话,反而比靳少爷管用的多,这个你竟不知道么?”许威冷笑了一声道。

展昭疑惑地看了二姐一眼,见她轻轻地点头,证明他所言不错。

“当时,贡品在县衙中时,大哥曾经亲自整理过,那螺祖丝我见过一回,又轻又薄,只有两块手帕大小,若要藏匿,是十分容易的!”

“我想不明白啊,你们连县官都买通了,干吗不直接从他那儿把贡品拿走就是!那个许严,天天在二姐夫身边儿,要害他,怎么找不着机会?若依你说,二姐夫在镖局之中叫人瞧着,也不过只是大少爷而已!便是出了些什么事儿,自然那镖局中大大小小的事情,不也由着许严做主么?费尽心机,还要扮成别人?多累?!二姐,我说这话,你可莫要怪我啊!”月遥皱眉道。

唐子衡皱眉道:“阿遥,你傻不傻啊?那个混蛋,不是对二姐她……”唐子衡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玉堂踢了一脚,才忙着收住了口。

月遥却没理会这些,翻个白眼道:“你当我没听着么?我知道!只是,我在想,他喜欢二姐的话,只该求神拜佛,叫这趟平安无事,叫那疯子拿到螺祖丝,他才好继续扮成二姐夫,回家去过安生日子不是?怎么又要那螺祖丝?”

“贪心!太贪心!宫主博古通今,应该知道这螺祖丝看似平平无奇,却位列六宝之首的缘故吧?”许威笑道。

月遥淡淡一笑道:“博古通今?我根本算不上,要我说,真正博古通今的,怕是你那位疯子主人!我只是好玩儿,大大小小的趣事儿,也知道些!螺祖便上古黄帝之正妃西陵氏,是她首先发明了种桑养蚕,又研究出了抽丝纺线的技术,因此,咱们这后人才有身上衣,后人称其为先蚕娘娘!后来,她辅佐黄帝巡游天下,积劳成疾而逝,被葬于衡山岣嵝峰。后世留下来的这块螺祖丝,是螺祖娘娘一生之中最后纺成的。当时黄帝日夜怀念爱妻,一日那丝吸收了月之精华,竟显出了一张地宫图,后来黄帝以图上之标记寻访,将那处天然而成的地宫定为自己的陵寝。因此,谁得着了这块丝,谁就得着了整个黄帝陵的珍宝!这个故事,我说的可不错吧?”

“不错!”许威点点头。

白玉堂回过胳膊来,轻轻捅了下展昭,笑道:“瞧瞧,咱们丫头,早说她是什么都知道的了!”

月遥笑着摇头,道:“这故事可是大姐那会儿讲给我的呢,二姐一定知道,三姐必定也是知道的!只有你们不知道而已!”

“是,这故事倒是该有许多人知道的!大哥却也知道了,而且,芊芊他们说话不防备,将这会儿主人要的东西正是螺祖丝这事透露了出来。我也没有料到,他居然为这个动了贪心!”许威叹息一声。“这世上,有许多东西,是不能争,却也争不得的!”

“你随我们一路回来,其实是在谋划,如何再杀许严?”展昭问道。

“钟锤上那人,就是许严!”聂芊芊轻声道。“你们来之前两天,我们便已知道,你们会到寒山寺,我们倒是不怕的,那时寒山寺的秃驴们早已喂了我的蛇!是我告诉许严,你们的船何时会来!我知道他的想法,点一把火,就把你们连他一起烧死在那船上!那会儿,我将许严引了寒山寺,抄得是小路,智觉早守在那儿,他一来,就杀了他。你们两个在寺中举止行动,我们全都看在眼里,那会儿智觉用金刚掌,将许严钉在了钟锤上,是为了引你们出来,否则发现不了你们的船在着火!”

白玉堂只觉得一滴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了下来,原来他们竟一直身处险境却不自知,看来这会儿都还能平安无事,应该算是前世积下了德吧?或者,根本就是托了二姐的福?

“那剑,应该也是留着的后手,是为了叫后头许严未死这事儿,讲得通得么?若我没有猜错,才镖局里自尽的人,应该就是杀了许严的智觉,他是少林弟子?”展昭面色未变,架在许威颈间的剑,没有丝毫的抖动。

“一切原本都算计之中!唯一的变故就是……”许威看向展婧,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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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啊~一到晚上就低烧,对不起了,更新的很慢啊~
剩一口气,爬去睡觉~
这一章纯叙述,恐怕下半章,我又跳出来EG了~寒~望天~
某沙某水,对不起偶把给你们的礼物,写成了这么个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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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展昭突然觉得,许威看着自己二姐的眼神中,那感情太深沉浓烈,叫人看着仿佛就会被烫伤一般的。那会儿,他想,也许这人,真得是爱极了二姐,否则又怎么会?

“你以为你这样,就是对二姐好么?或者以为这样,就是爱过了她,保护了她么?”月遥此时却突然说话,声音比往常略高,也更加的严肃。“你根本就不懂得二姐!就算是你能扮成二姐夫的样子,让二姐一生都发觉不了,又能怎样?你不是他!二姐夫是二姐自己选中的,会选中他,只因他是那独一无二的人。你就算有与他一样的外表又如何?你怎么可能生出二姐夫那样的心?!你们心里那些所谓的雄图霸业,不过是拼了命的,去争抢些别人不想要的东西罢了!你看看二姐,现在看看她!她过去是什么样子?现在又是什么样子?你若真爱一个人,会恨不得替她去死!若她皱眉,天上的月亮也可以去摘下来!你对二姐做了什么啊?害她家破人亡,害她身陷险境!这就是你对二姐的感情?你哪里配用这样的眼神来看她?”

许威怔了怔,再去看展婧,她眼睛微微红肿,目光散落在前方,有些茫然,这的确与他们最初见面是不同了!

那会儿,展婧被软禁在寒山寺,住的禅房四周,都放满了毒蛇,但却依然可以镇定自若,还能温柔的回击何光的威胁。那时,许威曾想,她确是不凡的女子!就是那无可抑制的动心,终究叫他们都走错了路,一错再错下去,搭上得何止是一两条人命,还让展婧憔悴如此。

“我却是见过她哭的,真是伤人!”

许威脑中电光般闪过了,那一夜主人的喃喃自语,和隐忍颤抖着的背影。没错,若真得爱上了谁,是替她摘了星星月亮也怕不足够,怎么会让她哭呢!

展婧走上前两步,对着许威福了一福,抬眼看着他。

“二姐,你这是做什么?”白玉堂气恼地瞪着许威,伸手要去拉展婧。

展婧摇头,蹲下身子,在地上灰土间写道:“我行礼,是谢你,也是求你!若没有你,我连命都保不住。也求你,请告知我相公尸首在何处?相公是靳家独子,便是亡故,也要葬在公婆身边!”

许威愣了下,看着她,凄然地一笑道:“你向我要他的尸首?”

展婧点点头,又再写道:“百年后,我也得葬在他身侧,怎能叫他孤独?”

许威猛得震动了一下,看展婧的眼光从炽热变成冷冽,脸上挂着嘲讽般地笑容,道:“你是钟情不渝了!枉费我机关算尽!展二小姐,我却想知道,到你老了,行将就木之时,再忆起这一年这些人,又做何想法?”

展婧抬眼,看他,眼光平淡到近乎冷漠,半晌在地面上坚定地写下了四个字“不如相忘!”

“好!好一个不如相忘!”许威冷笑,突然向着展昭的剑尖冲去。

展昭那时正看着二姐,全无防备,待要收剑已来不及,只是偏了一偏,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剑穿过许威的胸口。这一下,许威用足了力气,那剑竟然是穿胸而过。

“啊!”聂芊芊惊恐地尖叫了起来。

白玉堂此时也顾不上别的,上前一把揪起了许威晃着他道:“快说,二姐夫尸首在哪儿?快说!”

许威只是笑,眼光对上展婧的,轻声道:“我偏不叫你忘…你一生恨我是了……”说罢,便断了气。

展婧大张着嘴,想要嘶喊却只是扯得喉咙剧痛,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滑落。月遥见这情形,忙上前点住了她的睡穴,道:“展大哥,得先带二姐回家去!”

聂芊芊挣扎着爬到许威的身边,用力推开了白玉堂,用尽全身力气一般的抱着许威渐渐冰冷的身子,泣声道:“你怎么敢死了?你忘记了爷爷交待的话吗?你若敢太早去找他,他必定放蛇去咬你的!你不怕么?”

唐子衡看了,心里倒是不忍,上前一步道:“聂姑娘!”

“住口!”聂芊芊猛得抬头,那怨恨地目光逼得唐子衡向后退了半步。“不想死的,就快点滚出去!”她抬手一把拉倒了佛龛,露出了底下一箱子黑亮的圆形铁球。

“霹雳弹!”白玉堂惊叫了一声。“快,快带二姐走!”

展昭当然知道其间厉害,俯身抱起二姐,飞一般地窜出了塔门。

唐子衡是最后一个出去,他还想回头再说些什么,只看见了聂芊芊手掌间点亮的火折。

爆炸的巨响震得地动山摇,那时,展昭他们刚刚跃出了寒山寺的院墙,熊熊的大火在身后烧了起来,百年古刹大火中无声呼号。那火烧尽一切爱恨情仇、烧尽所有恩怨纠葛,落下炽热的灰烬,与灰烬下头冰冷的土。

“生于斯,葬于斯!”唐子衡轻叹了一声道。

“若他所说的是真的!”月遥接口道。

展昭回望着那场大火,叹道:“只怕他当时已抱了必死信念,人之将死,其言亦善!无论如何,此事就算完了!”








第十章 欲渡关山几万重

“此事,还有许多地方都不曾解开呢!”白玉堂慢慢地品一口碧螺春,仍是皱着眉。

展昭抱着膝坐在窗下竹榻上,这会儿卢大嫂和月遥正在展婧的房中替她诊脉,而展昭却第一回觉得自己有些没缓过劲儿来。

“还有哪些地方,叫你想不通的?”唐子衡递了一盏茶给展昭,然后回头去问白玉堂。

“那块令牌!若说那个被挂在钟锤,后来又填进蛇腹的人,真的是许严,那么他怎么会贴身带着二姐夫的令牌儿呢?那许威扮成许严也好,扮成二姐夫也罢,事事都想得那么细了,为什么咱们却没见过他身上的令牌儿呢?”白玉堂道。

展昭这时,突然道:“或许是百密一疏,或许是天意如此!既然高伯分得出两块令牌儿,二姐必定也分得出,因此,他才将二姐夫的令牌贴身收着。倒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没有将自己那块令牌给了许威!”

“可终究,咱们也不知道姐夫他……”白玉堂说到这儿,看了展昭一眼,没再说下去。

展昭手中的茶杯停在了唇边,半晌,才缓缓地喝了一口,又很用力的咽了下去,道:“我怕,咱们初上寒山寺时,佛堂里的那人便是……”说着,他将眼光移向窗外,一片梧桐叶悄然无声落入冷雨间。

“唉,小展,小白,别老提这个了,不是说了么,那个什么螺祖丝,他们也没有到手,害了姐夫的人,也都已经烧成了灰!反正死了,仇怨也得也得了结,至于二姐夫的尸首,这个只能慢慢地寻访!逝者已矣!咱们将二姐的病治好,再想法子帮着她渡过这艰难的时候儿才是呢!”唐子衡笑道。

展昭轻笑着点点头,道:“有大嫂和月儿在,我是不担心的!”

听到“大嫂”两个字,白玉堂一口茶喷了出来,瞪眼道:“不对,不对,绝不正常!”

“玉堂,你怎么了?”展昭疑惑地看着他。

“刚刚咱们回来时,大嫂也在门口的对不?可她怎么看着我,倒当做没看见一样呢?不行,展昭,咱们得赶紧逃命去,这绝对不正常!”

展昭还没来得及答话,门已经被推开了,卢大嫂笑吟吟地站在门口儿,后头跟着月遥看着白玉堂时,一脸幸灾乐祸地笑容。


“是谁要逃命啊?”卢大嫂不紧不慢地问道。

那一瞬间,白玉堂的脸色从红到白、从青到紫,刹那就把能变出来的颜色,都换了一遍。

“大嫂?!”展昭忙站起身来。

“小展啊,不怕,展家二妹妹的病,全包在我身上呢!就是,药吃得多了些!唉,你也知道,病去如抽丝,给咱们点儿时间,她必定会好的!”卢大嫂先把白玉堂扔在一旁,安抚般地拍展昭的手笑道。

“是!有劳大嫂了,叫大嫂这么辛苦的跑了来!”展昭笑道。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呢?”卢大嫂仍是笑得亲切。

从大嫂口中听到这“一家人”三个字,白玉堂心里是要多舒服有多舒服,当时就堆了一脸的笑容,凑到她跟前,甜腻腻地叫了声“大嫂!”

“哟?!这不是咱们五弟么?”卢大嫂眼珠儿一转,扮出一脸惊喜的表情。“刚才在大门口儿呢,就瞧着那白衣裳的爷那么面熟,还在这儿琢磨着,应该是认识的吧!你说,这可不是老了,忘性大!才几十年没见着五弟,居然把模样儿都忘记了?真是该死!五弟,你可别怪我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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