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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页

书籍名:《笑倚西风》    作者:心似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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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完一大通话,偏头一看,没了人影。
  停住脚步扭转身去,只看他站定在离我两米远处拧着眉头看我。
  我微笑重复:“你说可好?”
  风轻轻的吹,带下数片落叶,在我两之间盘旋而下,静幽幽地,缓缓落地。
  他无言的一直一直望着我。
  我心里仿佛拧衣服似的,越旋越紧,拧的微微发酸发疼。
  好半晌,他才挪动了脚步走上前来,轻声说:“走吧。”
  他从我身旁越过,带起一丝丝寒气,这回答算是允还是不允?又或是他根本没的选择,我是主,他是臣,我说东他自然不能向西。想起一起经历过的这些日子,闭上眼睛,镜头一格一格在我脑中闪过,就这样吧,我与他,还能如何……
  “走吧,走吧……”我喃喃道,也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两人越走越远,谁也没说掉头,只是静静往前走。
  过了一片林子,前方出现一座颇为落魄的小庙宇,灰败的大门昭示着惨淡的香火。
  寒碜虽是寒碜了点,却有着战火中寻不见的宁静。
  “进去瞧瞧?”我道。
  他答:“好。”
  迈过门槛,一位长须老僧正在院子中扫地。那老僧见有人来只斜眼瞟了瞟,继续扫他的地,连个招呼也不打,倒是个性的很,也难怪这小庙香火好不起来。
  我自顾自往里走去,庙里是一座佛像,不知是哪位尊神。
  在现代我是个无神论者,自是不大关心这些,但有此经历之后……人生无奈啊!
  我在佛前的软垫上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又拿起案上的签筒诚心求了一支。
  签文写道:截发迎宾否也贫,贫中贤妇更何人,古今只有陶冉母,所以留名万代闻。
  “陶冉母?”我看的莫名其妙。陶冉我是不知,但陶侃母剪发待客的故事却是知道的。
  这时那老僧走了进来,对我施礼道:“施主可是要解签?”
  我忙站起身,把签文递给他,“劳烦师傅了。”
  他看看签文,又看看我。
  “施主可是陷入困境之中?”
  我想了想,点头道:“算是吧。”
  “施主想问何时?”
  “问……问自身吧。”
  “老僧赠你四字,苦尽甘来。”
  “苦尽甘来?”我细细琢磨其中含义。
  “施主切记凡事隐忍待时,当下虽困窘至极,但只需存着正直之心,终必有好处,日后遇上麻烦,切不可妄动横行。”
  我施礼道:“谢师傅赠予良言,在下必谨记在心。”
  我示意邱铭远给钱,本以为世外高人大概会推拒,没想那老僧却理所应当的收了,还说道:“相识便是缘。施主虽是富贵之人,却坎坷多波折,想要一切平顺,只需记得最初那份心就够了。”
  最初那份心?我不大明白,大概是说善良之心吧,可善良真能够帮我度过所有难关?我十分怀疑,很傻很天真可不是什么好词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签是偶今天求的,灵感一发,让咱家玲珑也求上一签,哈哈~~~陶冉是偶瞎侃的,抱歉啊抱歉,其实应该是陶侃母,但这架空了,不好那么写,借用下子吧~
神医现身
  
  往回走的路上,我嘴里一直嘀咕着那老僧所说的“隐忍待时,切不可妄动横行”,思来想去最后是连连叹气。“忍”字心头一把刀,说着简单,做起来可是困难之极。脸上是愁云惨淡,铭远见状便出声安慰,但无奈嘴拙,每每都不达要点,开解不成反更淤塞。心事镣重压得我连喘气都似乎不大顺畅,想起几个月前刚醒来在皇宫的那段日子,逍遥洒脱,看事更是超脱,那时想:去哪都是一样。可事实上,能一样嘛?!
  不知不觉已走回队伍旁,大家都还在休息,只有晋王背手立于湖边做玉树临风装,我稍扭头吩咐铭远:“你去休息吧。”
  他犹豫了一下,点头施礼退下。
  我刻意踏着重重地步子走过去,在他身旁站了一会才颇为感叹道:“景色真美——”有话没话,以这词开场都不会有错,就跟英国人爱谈天气是一个道理。
  “是啊——”他也是轻叹一声,眯着眼看向远方,眼中仿佛藏着许多心事。
  “有心事?”
  我弯腰捡起脚旁一块形状略扁的石头打水漂,好久不练身手,石子在湖面上只轻弹了两下便咚得沉入水中,我皱了皱眉,又捡了快扔第二回,这下总算不负我所望,连蹦跶了四下才落入水中。
  晋王眉眼一挑,看着我眼珠子都没转,似乎很有兴趣。
  不一会,他也捡了块石头开始学样。可惜光有架子没有水准,石块直接斜着四十五度角“咚”的一声砸入水中,还连带水花四溅。
  第一受害者——我,被溅了一脸,深吸口气用袖子糊了糊脸:“殿下,您就是对我有意见也别这么打击报复啊!”
  晋王轻咳一声,低姿态的话他说不出口,我也不勉为其难,演示着又扔了一块出去,说:“看,要用手腕的力量。”
  晋王到底不笨,悟性也算不错,等扔第三块时已能让石块在水面连弹三下。
  我连连拍手,“不错不错。”
  他笑起来,俊脸在阳光下颇为灿烂,一时间似乎阴霾顿消。但也只是似乎,眼神只对望了一会,他脸上的笑容便消弭殆尽,剩下的只是隔阂。
  沉默了一会,我说:“抱歉。”虽说我并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但既然他总是觉得我红颜祸水,那说句抱歉也绝没有坏处。
  他似有若无的叹了声,“你没有错。”
  我呵呵轻笑,“殿下不是一直都在指责我红颜祸水,怎的现在又转了心念?”
  “承琪。”他忽然说。
  我一愣,“什么?”
  “我的名,不用总是晋王殿下这般叫,以后称我承琪便可。”
  “承——琪——”我喃喃重复,自认识他起就知道他叫晋王,当真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这回他让我直接称呼他的名字,是否表示我们之间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不明白他这是怀柔政策,或是其他什么,且当他是真心的吧,我笑道:“好,我称你承琪,你唤我玲珑。琼王晋王的,确实生分的很。”
  他笑笑表示赞同。
  又聊了会不痛不痒的事,青岚前来禀报:“上官公子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人,说是要见琼王。”
  “他回来了?”我欣喜,才不过五日功夫,他倒是不拖沓。
  青岚点头。
  我对晋王说:“那我先过去了。”
  晋王道:“我与你一同去,我也想见见那位神医。”
  神医大家都仰慕。
  五日奔波,上官瑞面色依然俊朗堪比七月里的阳光。他手中转着折扇,潇洒的朝我们微一颔首,“两位王爷,多日不见,可是想念的紧。”
  不理他的油头滑脑,我开门见山的问道:“钟大夫人呢?”
  他笑了笑,折扇一指远处一辆青色马车,马车边还有个白色人影,因为离得远,看的很模糊。
  晋王脸黑了一半,我了然于心,一平民百姓来见皇宫贵族居然不主动来拜见,却等人去拜见他。“世外高人不拘小节,殿下别在意。”
  我如此一说他也不好再生气,只是说:“刚刚我们说好的,你又忘了?”
  “承琪……”我反应慢一拍,只好拱手表示抱歉。
  上官瑞用扇子头蹭蹭下巴,抱胸做楚留香状,嘴角的笑意更是深地扎人眼:“几日不见,两位王爷倒是亲密了不少。”
  “我呸~~”快带我去见人!”
  我的温文尔雅一见他准失控。
  “钟先生说了,他只见病人。”一句话把晋王挡在了原地。
  “这……”我为难的挠头,看着晋王锅底似的俊脸,辞不达意道:“高人……是这样的,你别在意啊——”
  高人的确跟俗人不同,王爷一样不放在眼里,也不怕这儿那么多兵一拥而上,直接把他给卡擦了。他不渗,我倒是冒冷汗了,人都在人家手心地里攥着呢,没本钱牛啊!
  “你去吧。”晋王忍了忍,大度地说。
  我绷紧的脸部肌肉松了松,对上官瑞吆喝:“还不带路!”
  他挂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王爷这边请。”
  我跟随在他身后,轻声抱怨:“以后别老不给晋王面子,小心他一生气就把你捆了,然后拖出去咔嚓咔嚓!”
  他微微转头,嘲弄地笑:“琼王何时也变得如此胆小如鼠了,不一直是你在与晋王对着干嘛——”他有意拖了调子,笑话我。
  “我那是……”我颇为懊丧,那时我初来乍到,没心没肺,任性妄为,其实得罪了晋王能有我什么好,与他作对简直是自掘坟墓。现在的我,也算经历了一小点风风雨雨,觉悟算是上了一层,简而言之就是小白兔想要变成小狐狸,紧接着是变成老狐狸!“算了,跟你说什么都是白搭。”我转换话题,“这次去请钟先生还顺利吗?”
  他轻描淡写道:“还好。”
  还好算好还是不好?既然他不想说我也不便多问。
  “我与凌风说了让他回家的事。”
  “他是如何回答你的?”
  他抿抿唇:“他没说什么。”
  他摇摇头,叹气一声:“天上地下,唯这‘情’字最是伤人啊——”表情很是情圣,我极端鄙视的淬了他一口。
  
  走的越近越是发现那站在马车边的背影很是熟悉,心里微微一荡,想起那双温暖的大手,不知他现在何方。
  站定在那背影前,上官瑞说:“我来为你引荐。这位便是赫赫有名的鬼医,钟千钟先生。”态度与调侃我时大有不同,显得很恭敬。
  我拱手施礼:“晚生有琴玲珑,见过先生。”
  他缓缓转过身,我抬头看他,一张非常普通的面孔,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无一出色,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充其量够得上是个气质温文敦厚的中年男人,但无形中却又有种压人的气势,大概这就是所谓的高人吧,往哪一站,就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但刚才那点熟悉感一瞬间便消散殆尽,有些失落。
  “琼王不必客气。”他的声音低沉沙哑,手微微托了托我作揖的双手,碰触的那一瞬,温暖感便由手背窜至全身,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我愣了愣,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仔细上上下下打量这钟千的面庞,找不出一点点的破绽,声音也是不同,身上也没有令人熟悉的味道,气质更是温和,大概是我多想了。
  “这次劳烦先生了,我的病,其实……”
  他道:“上官都与我说了。”
  “不是……是……”我与上官说的是失忆,但其实是蛊毒,而这蛊毒我又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瞄了上官瑞一眼,“我的病一时半会大概是很难痊愈,所以想请先生与我同行,只是担心先生不喜……”世外高人一般都不喜欢人多吵闹的环境。
  只听他道:“我正有此打算。”我正想着如何说服他与我同行时,他却给了我意外的惊喜。“既然跟着上官兄来到此地,便是想医治好琼王的病。”
  我大喜:“那太好了!”先把人留下,至于隐瞒欺骗病情那点事,既然是医者,医什么病都是医,想来神医也不会拘泥那点小节!
作者有话要说:傻笑摸头……今天编编Q我,问我什么时候有空写新文,我说我旧文都写了个半调子,身上包袱负担极其沉重。其实也不是真忙的完全么空写文,就是写不出,往电脑前那么一坐就两眼发直,脑袋发晕,老想着写写写,但就是等坐那就不想写了。
特想念以前那段日子,真是爬起来就码字,然后码完就睡觉的日子,灵感泉涌不说,码的还特开心,你说现在怎么就找不回那种感觉呢。编编说她也有这感觉,有提纲有故事,就是提不起劲写,哎,看来大家都有一样的问题。
苦水吐完我就告诉编编让她没事都催催我,跟小孩写作业似的,不催不行,得有人后面挥鞭子啊~~所以各位童鞋,你们也常催催我吧,老那么宽容的说慢慢来,我就越来越慢了,自己还特觉得自己有理,哎,恶性循环恶性循环啊~~~
如此神医
  晋王伸长了脖子等看高人,谁知高人架子不是一般大,抛下一句“要休息”,便一直宅在马车里了,这下可把晋王气的差点冒了烟。而我则是左右为难,神医不能开罪,下半辈子还指望着他呢,晋王就更不能得罪了,这八年抗战能否平安他可要起大用处的。
  想来想去,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晋王面前赔笑赔不是,指望他大人有大量,不予计较。
  好在晋王不是个心眼针尖小的人,虽是恼了会,但很快就想明白了,拉着我问这钟千医术是否真如传闻中如此厉害,还让我问问他是否有意为太子府效劳。这倒是令我挺意外,又一想,也是正常,三顾茅庐的典故岂是当假,做大事者必要不拘小节。
  是夜,我们下榻在城中一处被军队征用了的庄园中,看得出在战前也是大户,只可惜了眼下萧索一片。
  晚饭时晋王又问起钟千,我只推说神医不适应长途跋涉,早早睡下了。心里埋怨这神医好歹也出来露个脸,让晋王见见,别老吊着他的胃口,指不定什么时候这人就没了耐性。
  晚饭后在院子里散了会步,等晋王睡下了,我便去了钟千屋中,打算与他谈谈。
  敲了三声,屋内传出低哑的应声:“可是琼王?”
  “正是晚生。”
  答完紧接着门便“吱嘎”开了,我一愣,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
  方才听着那声“可是琼王”还挺遥远的,怎的速度这麽快?难道说这钟千也是个怀而不露的高手?可没听上官瑞说起啊。正当我疑惑着,钟千道:“琼王请进吧。”
  我扯了个笑脸点点头,闷头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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