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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页

书籍名:《笑倚西风》    作者:心似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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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点了两点才放下酒壶,杯中酒高出杯沿一点,成了一个平滑的弧形,却又没溢出,实在好水平,看他这架势是想与我把酒促膝长谈,不过就我这一瓶啤酒的酒量,只怕喝多了闹笑话,我说:“我酒量不好。”
  晋王却答说:“这酒虽比不上宫中的佳酿,但已是附近能寻到的最好的酒了。”他原来误以为我嫌弃酒的质量。
  我连连摇头澄清:“我不大懂酒,平日也很少喝。但既然晋王有这般雅兴,我自然是要舍命陪君子的。”
  晋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十足一副酗酒的摸样。
  漂亮话已经撒出去了,只好硬着头皮一口闷。
  酒是温过的,进入胃里只觉得暖暖的,并不是我想象中辣的呛人的烧刀子烈酒。
  晋王又为自己满上,一口饮尽后,沉着嗓子道:“我的确失望。”
  他的话说的没头没尾,我正给自己倒酒,忍不住就抬起眼看他,寻思着他失望什么,等明白了时,酒盅里的酒早就满的溢了出来,慌忙放下酒壶,凑着杯沿吮了一口,嘴里涩涩的不是滋味,不禁在腹中埋怨古人说什么好酒,美酒,我看是喜欢自虐的人才会爱喝酒。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都没更新啦,知道对不起各位看客,但实在力不从心,每每夜晚躺下就想敲打键盘写故事,可白天醒来却没了感觉。这就像是以前没写书时,肚子里有故事,却没有勇气提笔把它写出来,因为开头简单,持续写下去,直至结尾却非常困难,也是因为如此,晋江遍地是坑。
我是想缓一缓,不想写的时候就放慢速度,等想写了,再卯足劲头好好写,总之是不会弃坑的,只是辛苦了追文的亲们,我想把另一篇放一放,年内先把这篇写完再说,大概也是我一直一心两用的关系,最后两头空啊~~
PS:古代早前酒的度数是比较低的,武松喝的十八碗酒相当于是二斤56度的二锅头(这是查百度才知道的),所以用的酒具也比较大,直到后来浓度越来越高,酒具也变得越来越小了。不然古人喝两杯就倒了,也就谈不上什么把酒言欢啦,全都把酒倒地了~~
各怀鬼胎(1)
  
  “但又觉得庆幸。”晋王苦笑一声,脸上满是愁苦矛盾的表情。
  我诧异的看他,只呆愣了一秒便想了明白。轻轻哼笑一声,该说晋王肤浅呢,还是大多数男人都逃不脱那句英雄难过美人关?无怪乎历史上会出现烽火戏诸侯这类荒唐可笑的事件了。端起酒杯轻轻的啜,不由想起有琴渊,对他的理解又多了几分,或者说是欣赏。
  “真的?”我放下酒盅,漫不经心的敷衍,脑子里盘旋着许多其他念头。
  晋王微愠,冷哼一声,随后一杯接着一杯的直往肚子里灌酒,插空还抛出句狠话:“死了倒是简单。”
  我抬眉,淡笑说:“我也如此认为,但没办法,老天不收我。倒叫殿下你失望了,天不遂人愿啊——”话中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吧嗒一声,晋王把手中的酒盅扣在桌上,提高了声音道:“你是真不懂我说的话,还是装糊涂?!”
  他眉头微皱,两颊熏然泛红,满是愤慨表情。
  我抿了抿唇,歪头探究地看他,客观来说,晋王着实也是位出色的美男子,眼睛细细长长的,眼尾微微网上勾起,笑起来下眼皮会略微鼓起,是很标准的桃花眼,所以乍一看会显得有些轻浮,而不是似闻人翼的凤眼,带着犀利的冷然。鼻梁细挺,鼻头不够有肉,嘴唇略薄,色泽偏红,我一路打量,玩笑似地想,其实跟了他并不算亏,想着便不由自主笑起来,很可笑。
  晋王急切地拉起我搁在桌上拿着酒盅的手,拢在掌心,杯子顺势便被甩在了地上,就在我可惜那只翠玉杯子时,晋王拉开琼瑶腔苦诉:“为何你不明白我的心?!”
  我不受控制地微一颤身,“我——”
  我应该配合地捂住耳朵,大喊着“我不要听我不要听——”然后歇斯底里地冲出门口,这才够应景。
  “玲珑!”
  “啊?”我回过神来,这胡思乱想的毛病总是改不了,面对晋王如此“深情”表白当口还能悠闲如斯,连自己都不禁佩服起自己来。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到被紧紧握住的手上,这情形着实尴尬,现下真是我要依傍晋王之时,所以说抽手未免不大聪明,但让他握着又怕造成他的误解,引起许多不良后果,比如说被用强……等等,之前并非没有先例。
  “殿下,您醉了……”我无可奈何地说。
  思考再三,决定给个台阶他下。
  “我清醒的很!”他并不领情,激动地喊:“玲珑,不要去曜日!”
  “啊?”我一愣,“不去曜日?”
  这时我才真正反应过来,晋王今晚的“表白”目的何在。
  苦笑自己单纯,傻傻地当他是周幽王,原来是刘备才对!
  “父王这次用八个城池来换你,难道你不明白他在打什么注意吗?”
  我笑起来:“你的意思是说你父王想娶我做他的妃子?曜日可以有男妃?”
  “玲珑!我并非在与你说玩笑话!”
  我依然笑个不停:“那你想我怎么样?不去曜日,然后呢?你是不是想让我跟你,而你就在曜日某处置个宅子,把我往那一送,养着我,殿下,我没说错吧?”
  “如果,如果你愿意……”
  我把手轻轻从他掌中抽出,摇摇头:“承蒙殿下错爱,玲珑受不起。”
  我的拒绝并没令他显出意外的表情,他只是自嘲的笑了笑,复杂的看着我说:“虽然我已贵为太子,却还是比不上我的父王。”
  我话中的意思我明白的很,他自己居心叵测,又有何资格来嘲笑于我。
  我不客气地回道:“殿下于我也非真心,又何来谁比得上谁呢,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玲珑不过是只待宰羔羊,选择殿下,或是王上结果都是一样。但有一点不同,跟着殿下,崟月的子民将再次陷入水深火热,然而跟着王上,玲珑起码在崟月还能博个好名声,也算是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国家了。”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便拱手告辞:“玲珑连日奔波,又不胜酒力,已感头晕体乏,本事想陪殿下尽兴,现在看来怕是无法如愿。我先回房休息了。”说完便逃也似的快步走出去,等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靠着门板才吐出一口长气。
  房中没有点灯,很黑,也很冷。
  我望着某处呆滞着站了好一回,才找回自己的意识。总还是脱不去那层真心,无法习惯这儿人与人搁着肚皮的那层心眼,还以为古人傻,其实自己才真傻。原先是想靠着晋王,这会子想,只怕是挖坑卖自己。
  晋王也不见得对我全是算计,真心或许有一些,但沾了政治权利斗争,味儿就全变了。
  忽然想起书文,他在这呆了有27年了,比上一辈子活的日子还长,不知会不会和以前不一样。他走之前还在生我的气,的确,他是有理由生气的。但让人暖心的是,生气归生气,还是安排好了一切。心宽慰了不少,曜日险,但总还有书文,他不会让我有事的。
  
  在云城只过了一晚便又启程向曜日去了,这次走的很急,大抵是曜日那方催的紧了。
  晋王与我同乘一辆马车,表面上我一直找赶车的邱铭远聊天,心里想的却是不知晋王又在打什么主意。
  晋王靠在一边闭目养神,一路上没与我说一句话,好似昨晚提议要包养我的是另有其人,让我不由想起了上次那一吻后也是如此,撇的跟个没事人似的。
  既然他如此,我也暂且把心放下,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
  
  几天后,我收到了有琴渊的回信。
  御五把信交给我时晋王也在场。御五选择这个时间不是没有道理,我们所有的行动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私下给不定晋王会怎么想,不如大方些。
  有琴渊的信里果然没说什么要紧的事,只说了些关心话,还有我说的那些他会好好处理。
  看了两遍,确定没任何“暗语”在里头,我把信纸递到晋王面前,“殿下可想过目?”
  晋王也不客气,接过去就看,看完总结说:“渊帝倒是很关心你,你也挺关心他。”
  我眉头微一皱,这话怎么听着怎么就那么怪,难道说是因为我心里有鬼?
  “我们是兄弟,互相关心本是应该。”
各怀鬼胎(2)
  
  晋王别有深意地瞄我一眼,好似在说:我知道你们俩之间有奸情!
  我向来是做不得贼的,没被抓就自己先心虚。记得这个话题老早之前就被提起过,当时我是如何忽悠过去的?一时想不起来,额上有些冒汗,还没被逼问就自个慌了阵脚,够没出息的。这就是说谎的坏处,当时说的振振有辞,转眼就被抛在了脑后,只怕前后不一的说辞说被当场捅破,只好奋力回忆。
  “你以为本王真信你们是兄弟情深的说辞,那你未免太小瞧了我。”晋王略带讥讽,话里话外皆透出熏死人的酸意。
  我镇定心神,笑了两声,“玲珑从未小瞧过殿下,何出此言呢?”
  先敷衍着再说,就算真是让他知道了我和有琴渊之间的那档子事,顶多给他来个破罐子破摔,看他能奈我何。
  “你与渊帝……与他……”他犹豫了一下。
  “如何?”我接话道。
  他皱眉,大抵还是问不出口,过了会,待他彻底横下了心要开口之时,却被突然而至的上官瑞打断了话茬。
  “希望在下的出现没有打扰到两位王爷的雅兴。”他嘻嘻笑地没有丝毫诚意。
  “雅兴?”我环顾这算是宽敞的马车,光线昏暗,气氛压抑,能有个屁雅兴,但瞧在他无意中为我解围的份上,决定不与他计较。
  “你有何事?”晋王不悦地一挥手。
  “在下是来向两位辞行的。”他洒然一笑,拱手施礼。
  我感到突然,他向来来无踪去无影,无拘无束地,怎的这次要来辞行。
  “你要走了?”
  “放心,只是离开数日去办些事,琼王不必太过挂心。”他暧昧的冲我笑,特别欠扁的模样。
  “谁会挂心!最好走了别再回来!”我向他呲牙,这人真是不能给他一点好脸色看,犯贱的很,但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去办什么事?”
  上官瑞倒也没卖关子,大方的说:“前些日子与琼王说起过的钟千,我得到消息说他这几日出现在了祁山附近,所以打算去寻他来为琼王治病。”
  “为我?”我着实吃了一惊,之前与他说到要去寻钟千,却不想他真把这事放在了心上,不由的有些小感动,但我感谢的话还没出口,就听他道:“琼王不必太过感动,能为像您这样的美人办事,是在下修了几世的福气——”
  刻意放慢的语速和拖着调子的调侃话让我气不打一处起。
  “谁感动了谁感动了!要你多事去找钟千,难道我自己不会去找?!”
  他只是哈哈大笑,嗖的一声便没了身影。
  最瞧不惯这些武林人士拿轻功在我眼前炫耀,我撩开帘子探出半个身体大声朝天空骂道:“走了就别再回来!”
  外头的休息的人都惊诧地看向我。
  我自感失态,连忙缩回马车中。
  晋王道:“琼王,你的人缘真是好。”
  这话还是听不出好坏,我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哪里,哪里——”
  “只是这钟千又是何人?”
  “是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数月前的那场大病令我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御医们虽都束手无策,但我想只要有希望还是该试试的。”
  他自然是信了我的话,沉默了一会说道:“那些曾经失去的记忆真是如此重要?”
  我轻轻叹气,上半身颓然地倒下去,额头贴着垫在身下的毯子,闭上眼缓缓道:“自然是重要的,当你某天醒来,发现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身旁的一切都那么陌生,亲人,朋友,全都消失不见,从此只有独自一人,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不知该相信谁。没有自主的权利,只能任人摆布……那种感觉,很无助。”
  “玲珑……”温热的手指触在脸上,抹去眼角的泪水。
  喉头涩涩地,我忙吞咽下一口唾沫,直起身抹了把脸,“我很好。”
  晋王的理解与我想要表达的意思自然不尽相同,但话却是真话。
  晋王沉吟一会才道:“看来我并不真的了解你。”
  我笑了一声:“慢慢会了解的。”
  偶尔的示弱,效果果然不错。
  
  上官瑞走后的第五日,难得的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虽还是冷,但并不影响我随着阳光灿烂的心情。
  车队在一个不知名的美丽湖边停下,暂作休整。
  “今天天气真好。”我跃下马车,忙扭扭腰伸伸手,迫不及待地舒展舒展筋骨,整日窝在马车里,简直就是整日背壳生活的蜗牛。
  邱铭远拿着大氅就要为我披上,我皱眉想要拒绝。
  他脸一沉,“天冷了,小心着了风寒。”
  我认命的裹上,摸了摸柔顺的毛边,感觉这形象像极了出塞的昭君,不由哀叹一声。
  铭远略有些担心的看我,我翻翻白眼,心中有些怨气也算正常吧。
  “陪我走走吧。”
  他点头,顺从地跟在我身后。
  两人默默地绕湖走了会,粼粼波光在阳光的照耀下亮的闪眼,湖面随着微风轻轻地荡着,心情也跟着沉静下来。想起之前与上官瑞说起地要让铭远回去的事,我问道:“小七,你想家吗?”
  他没有马上回答,耽搁一会才说:“还好。”
  “皇兄真是不近人情,你正是新婚,却还是选你来办这趟差。等我在曜日安顿下来就给皇兄去信,让他调你回去,你说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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