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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图谋

书籍名:《一个繁盛后宫的建立》    作者: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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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跪坐于前,我坐在他身后,两人尽皆沉默无言。我看着他挺直的背脊,他则微微侧着头,不知看着哪里,只是一动不动。
眼见他背后的血流渐渐停止,而我胸口沾染的血迹也慢慢干涸,慢慢变冷,我心中翻涌的种种情绪也慢慢平息,脑中渐渐恢复清明,理智归来,然后,便霍然一惊:糟了!
就在这时,他忽然轻轻动了动手臂,一直反背在身后的胳膊被他慢慢放下。随着他手臂的伸展,他腕上的锁链却不曾从莲锁中脱出,反而伴着一阵低涩的吱吱嘎嘎的声音,越露越长,原来那莲花不只是锁,也是绞盘,之前藏在其中的金链被他慢慢拖出,最后足足露出了一臂多长,才终于到头,这时他的双手已可放到身体两侧,只是仍然被锁链限制了行动的幅度,无法做出过大的动作。
他却仿佛并不在意,或者已经习惯,不再理会锁链,伸手拨开了膝间木棍上的机关,一把抽出那个木架,扔到床头。可他的双腿却未急着并上,只是收腿屈膝,箕踞而坐,大大方方,大模大样……看着他旁若无人的样子,我又觉可笑,又觉可叹:什么狼狈可怜?明明是嚣张可气!看来这家伙的脾气,这辈子也挫不掉了!然后只见他一臂搭于膝上,一臂拄膝,抬手伸指入耳,捻出一束细帛,扔到了一边,然后是另一只耳朵。两耳清理完毕,他直起身,沉默了片刻,终于,微微侧过头,开了口,声音不似往常般低悦动听,有些喑涩,语气却平静之极,“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
我早已坐直了身子,一边暗骂自己:又犯错了,一边收拾心绪,凝神准备应战,此刻闻言,立时便道,“你擎宇楼主的身份吗?去年宫变之前你来京城那次,我无意见到了你,让玄瑾查出来的。”说到这里,我忽然笑道,“对了,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从我和卢家闹翻,到最后大打出手,你在里面没少出力吧?”
他并未否认,反而轻蔑地一笑道,“那个女人还想把我当棋子!”
我叹息一声,接道,“没想却被你当了棋子……”
他没有接口,只是傲然地扬起了头。
我轻轻摇了摇头,沉思片刻,才又道,“对了,一直想问你……你配合卢太后暗杀永安王那次,为什么后来忽然退走了?”
他答得倒干脆,“我把荆萝安排在了卢太后身边,后来那边事情有变,她便发出信号,加上这边我遇到玄瑾……”说到玄瑾,他忽然顿了一下,但马上又接道,“眼见一时无法得手,便下令撤退了。”
言毕,两人一时又沉默了下来。
许久,他忽然低声道,“那……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柔然人?”
我立时轻笑道,“知道你是柔然三皇子?不算早,但很及时……就在你返回柔然准备动手的时候。”
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动手了?我自问我的行动十分迅速,意图隐藏得很好,在我出兵之前连我手下也没几个知道。”
我却只回了简简单单三个字,“猜到的……”看到他猛然一挺身,为防他恼羞成怒,我赶紧又补充道,“你数次领兵犯边,已成了大燕心腹之患,我之所以建立西域督护府,防的主要就是柔然,是你!”
他轻哼一声道,“我知道,你倒是打得好算盘,一旦西域督护府建立,与北三镇成犄角之势,的确会给我们添些麻烦。不过,你以为我们会老老实实等你建城陈兵?”
“呵呵……你当然不会,我就等着你来找麻烦呢!”
“哼……你借修城筑防之机,暗调人马,布于大苑周遭,以为我是傻瓜,发现不了吗?没想我根本没去管你的什么西域督护府,而是转而进攻伊州吧?”
“哈哈哈!你当然不是傻子,你聪明着呢!谢曦不肯与你合作,你却从蛛丝马迹上猜到他就要有大的行动,所以赶紧回到柔然布置,先行起兵,等他那边一动,大燕国内一乱,你就可以趁机南下,到时我腹背受敌,大燕危矣……但你是聪明人,我可也不傻啊……昊天盟寻得宝藏,又在江南动作频频,你当我的手下都是瞎子,玄冥教只是摆设不成?你知道的,我又怎会不知?你猜到的,我又怎会猜不到?既知道了你与昊天盟的联系,又见你急急回到柔然,明明你父病重,你却不回京,反而坐镇南疆再不肯走,还能猜不到你打的什么主意?我这边自是急往各处增兵调粮:你既不肯钻我在大苑打开的小口袋,那我就再开个大口袋等你!只是我们的确没想到你会选在伊州。不过没关系,我的口袋够大,结果都一样……”说到这里,我恍然大悟,不由道,“对了,恐怕你对我这边调兵遣将并非全无所觉,只是以为江南必乱,到时我无暇北顾,故有恃无恐,放心往我口袋里钻了?”
他却是默认了,半晌无语,不知望着哪里出神。忽然,低声道,“是我太轻敌了,我没想到昊天盟还有之后擎宇楼的行动全在你掌握之中,否则……”
我立时接道,“否则,决不会明知是口袋,还这么贸然出兵吧?不过,你这么着急,不只是为配合昊天盟吧?你父久病不愈,继承人却一直没有选定,一直在你和你大哥之间摇摆。你是想即使不能攻占中原,至少也要多捞些资本回去好争储位吧?”
他并未反驳,只自语道,“没想父汗竟在那个时候崩逝……”
听到这里,我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他闻声一怔,随即身体一僵道,“我父汗的死难道也是你!”
我连忙道,“没有没有,你别误会!我不过是让我的手下人在你大哥请求帮助的时候伸了把手而已。我这还是学得你呢……当初你让荆萝卖毒药给安信,让他去对付卢太后,然后再转头揭破。我们还没那么折腾,只是简简单单作了笔药品生意……”外加煽风点火,出谋划策……
哪知他闻言怔了很久,然后竟一笑道,“好大一局棋啊……恐怕你那次南巡,目的也并非游山玩水,甚至不是为了推行新法吧?”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讳言的了,于是我干脆地道,“没错……本来我的目的主要是想钓昊天盟这条大鱼,没想顺手把你这条大鱼也钓了上来,加上新法得行,对了,还有后来诱杀了安德王,竟是一举四得呢……”说到这里,我的话语中到底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得意。
哪知他却骤然话头一转,问道,“……谢曦呢?”
我一怔道,“什么?”
他不紧不慢地道,“真让你凌迟处死了?”
我想着若他在这里住久了,两人难保不会见面,也没必要隐瞒,于是道,“在我这里……要见他吗?改天我可以安排……”
他却并未回答,停了一下,话题又一转,“你怎么知道,他没有答应我的合作提议?”
这次我毫不犹豫就道,“这还用问?用中原故土旧日百姓换你的支持,他岂是那样的人?”
他的声音一停,许久,忽然沉沉一笑道,“你倒是了解他,可惜,他却从未真正了解过你……”
我心中骤然一痛,之前的得意瞬间消失,恼羞成怒下不由喝道,“龙翔天,你找死!”
他终于缓缓转过了身,乌沉沉的眸子幽幽望向我,俊美的脸上竟带了一丝陌生的阴戾,一字字地道,“是又如何?何况你这么远把我弄来,难道不是想亲手杀了我,以报当年之仇?或者,你觉得那样太便宜了我,要好好折磨我一番出气?没关系,你想如何,划下道来,我奉陪就是!”
我一愣,随即笑道,“谁说的?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你以为我像你一样那么喜欢折磨别人?会为那种理由费这么大力气?”其实,本来就是为那种理由才把他要过来,不过另一件事情临时出了意外,所以,“我是认真地想和你商量一下,合作一次!”
他一脸阴沉顿时变成了一脸惊诧,“你跟我合作?”
我微微一笑道,“不错,朕这局棋,还没下完呢……不过,最后一步,还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
“你被你大哥整得这么惨,难道不想报仇?”
他闻言挑眉看了看我,一脸嘲讽,意思大概是:他现在这副惨样多半倒是我的功劳……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这时这种没用的话自然不必多说,于是他直接就道,“你要我回到柔然,起兵对付我大哥?”
我立时道,“你肯,我还不放心呢!放虎归山这种蠢事,我可做不出来!”
“那你又是何意?”
“不是你起兵,是你弟弟!”
他怔了一下,脸上那丝讥诮的笑容瞬间消失,厉声道,“你别打他的主意!”
我不由笑道,“纵使我不打他的主意,你大哥又怎会容他逍遥?”
他脸色一变道,“什么?他怎么了?”
我好心地道,“放心,我的人及时赶到,救了他。”
“……他现在,在你这儿?”
“没错!”
他凝望我片刻,忽然一笑道,“那你还找我谈什么?直接找他谈不就是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怒道,“他若肯和我谈就好了!自他知道了我的身分,一见我就破口大骂,还骂的都是我听不懂的!根本是头倔驴子,没法谈!所以才让你去和他谈谈,让他知道我的诚意……”
他不由微微勾起嘴角道,“你的诚意?什么诚意?挑起柔然内战,趁机从中取利的诚意?”
我也不解释,干脆利落地一抬手道,“我,慕容淇,在此发誓,大燕只是帮助哈纳反抗不仁的兄长,绝不会借机侵占柔然一分一毫的土地。”都是一片大草地,有啥好占的?占了也不好守!
他冷笑道,“你只是想我柔然经此一战,再也无力南侵罢了。”
这次我没再解释,只嘻嘻一笑道,“你被你大哥弄成这样,真不在意?”说着,目光放肆地在他赤裸的身体上扫了一圈,特别关注了一下那些零零碎碎的金饰。
他气得脸都青了,立时毫不犹豫地道,“慕容淇,你别妄想了!我不会为了私怨帮你杀戮我的同族!”
我并不着急,又淡然一笑道,“为了私怨不肯,那为了弟妹呢?即使同为族人,也总有远近亲疏吧?”
他闻言一呆,半晌方道,“澄海……难道她也……”
我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以为,你大哥是把你专程送来的?错!你不过是和亲队伍里的陪嫁品之一罢了……”一语未完我已被他紧紧抓住手臂,拽到了面前,纵使他肩上有伤,手上无力,但我仍是感到了手臂上一阵剧痛。我却不怒反笑,悠然地看向了他……就知道你在乎!
只见他紧紧盯着我,仿佛难以置信道,“什么和亲?”
看着他急切的样子,我却慢悠悠地道,“还不明白吗?你大哥为换取我的配合,好全心安内,故此把你的亲妹妹澄海嫁了过来。所以你现在是我的亲戚了……大舅哥!”
他呆呆怔了半晌,脸上苍白之后,却是忽青忽紫,这叫一个热闹。然后他突然转过眼,死死瞪着我,恶狠狠道,“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不要把她牵扯进来!”
我不由一笑道,“我也不想呢,她和你们这几个哥哥都不一样,倒真是个单纯直率的好女孩。不过,恐怕有些事情由不得我……等你大哥扫清了内部,没事了想起来南下玩玩,我这边那些多事的官员,肯定少不了会嚷嚷,要杀了柔然公主祭旗……你说,到时候我该怎么办呢?”
他怔怔望着我,一语不发,只是抓着我的手却慢慢松开了,终于颓然落下。
我立时趁热打铁,续道,“至于你的好弟弟……脾气虽然差了点,长得倒是不差,既然没什么用处了,留下玩玩倒是不错。我看你身上这副莲花金饰挺有趣,不如依样打一套送给你弟弟,你看如何?”
他本已垂下眼,正自发愣,闻言霍然抬头,眼里的愤怒仿佛要把我烧着了。
我却迎着他的目光,不惧不避,只是悠然而笑。
本以为他马上就要妥协,哪知他怒目望了我半晌,眼中的火焰却渐渐平息下来,最后他竟忽然一笑,道,“好了,小棠。我不相信,你会做出这种事情!从当初的慕容澹,到后来的卢衡,再到谢曦……这些心腹大患,你哪个也没能狠心下杀手……你的心这么软,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会做出那样残忍的事情?”
汗……完了,我就知道会这样!……之前怕镇不住他,所以我才想好好收拾他一番,把我凶神恶煞的一面完全展现在他的面前,然后才好利用他的弟妹,逼他妥协。结果,我先是失控,对他软了态度,后又失算,承认谢曦没死,让他觉得我是旧情未忘,而且心慈手软,结果他一心认定我是虚言恫吓,再不怕了。
我傻了,看着他,眨了眨眼。他笑了,看着我,扬了扬眉。
我慢慢垂下头,不去想他气人的样子,收束心神,沉思了许久,渐渐心底一片澄明……终于,我再次抬起头,望着他,平静地说道,“龙翔天,我已经不是三年前的我了,三年前,我可以为了成为你的若水,抛下慕容淇的一切。而今天,或许,我还是若水,可在那之前,我首先是,慕容淇……摄图,朕刚刚说的,你若还是不信,我们尽可试试,看看朕,是不是,做得到……”这一次,是真话……
身份,责任,社稷,百姓……当初,能弃若蔽履的东西,如今,在我,在别人,付出了这么多之后,一样一样,已与我的血骨,纠缠融合,再也无法抛弃……是的,再不逃避,是我该担当的,便不会再放弃……即使,为了它们,要抛弃一些,又一些,甚至,其它所有,也在所不惜……因为,我必须要相信,我是对的,那些是最重要的,我才能,在经过这么多,这么多之后,继续,走下去……
所以,相信我,为逼你就范,为让大燕少一祸患,我,做得到!
然后,我不再说话,只是静静望着他。而他,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褪去,愣愣看着我,就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忽然,我扑嗤一笑道,“怎么?还不信?要不要朕先做点什么,帮你下下决心?嗯,你弟弟远了点,你妹妹倒是就在宫里,不如朕把她请过来,玩点游戏,如何?”说罢,不等他回答,整整衣服,便要起身下床。
当然,不等我下床,手臂已被人猛地抓住,然后一个涩哑之极的声音响了起来,“等一下!”
我回头看去,就见他正垂着头,眼神一片混乱,呼吸急促纷乱,抓住着我的手指越收越紧,却就是不说话。
这么为难?好,我再帮你一把!于是,我轻轻一笑道,“其实,你们不肯帮我,我也不是没办法。这要多谢你的好大哥,生性多疑,气量狭小。自他即位伊始,便不停地整了这个,整那个,特别是当初和你交好的南方诸部,这回可是倒了大霉。现在南方人心惶惶,暗潮涌动,即使没人登高一呼,召集统领,要挑起大战也容易之极。只是这样一来,形势太乱,我控制起来就很麻烦,是为下策。不过,若你执意不肯配合,我也就只能用此下策了。所以柔然内乱已无可避免,你的坚持,只会害了你自己!”给你个台阶,赶快下吧!
他显然也明白我这话的用意,缓缓抬起头,看向我,眼中也不知是嘲讽,还是自嘲。忽然,他涩然一笑,收回手,坐直身,垂下眸,淡淡说道,“我答应你!”
我终于忍不住微微一笑,同时,也松了口气……虽然有些事我做得到,不过,能不做,自然更好。
这时,只听他轻笑一声,低低道,“陛下好手段,摄图输在你的手上,也不算冤枉。”
听他骤然改了称呼,我一愣,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脱口便道,“那是自然,你忘了,那时候你总夸我聪明呢!”
闻言他猛然抬头,深邃的眸中骇浪翻滚,死死瞧了我半晌,瞧得我背脊发毛,他才忽然道,“其实,我也从未真正了解过你……”
我心中又是一闷,立时道,“彼此彼此……当年我也是直到被你丢给那些人的时候,才真正了解了你。”
他一怔,瞬间眼中波澜一歇,然后,忽然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如今,我才算真的信了!”话音既落,他的眼神已恢复了平静。
协议达成,我踏实了,然后赶紧叫人拿水拿药,进来收拾床铺,我则隐到屏风之后,为他擦拭身体,清理伤口,上药包扎。一切整理停当,闲杂人等离去,我们开始讨论细节问题。当我们就合作的诸般事项达成初步一致的时候,时间已接近了晌午。
这时,他脸上已露出了几分倦意。当然,一路过来吃足了苦头,之前又流了那么多血,虽然后来止住了,精力却不是那么好恢复的。
我眼看不能再拖,终于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开了口,“嗯,这个,今天我看就讨论到这里吧,那个,还有一件事,咱们要抓紧办一下了。”口中说得还算坦然,手中却已情不自禁蹂躏起衣角来了。
他诧异地看了看我,扬了扬眉。
我有些心虚地收回视线,终于咬咬牙道,“就是,那个……”
随着我一句话出口,我只觉身畔的温度瞬间直入寒冬……这个,看来他明白那个是哪个了。我轻轻打了个哆嗦,鼓起所有勇气,偷偷向他看去,却只见风刀霜剑密如雨,吓得我赶紧摆手道,“喂喂喂!别这么瞪着我,这都是计划需要!……你大哥放了俩探子在你身边,可不能让他们发现不对!”
刀剑略止,只是阴寒如故。
我只好拿出我的绝招……傻笑……
终于,绝招再次奏效,他霍然转头,再不看我。
见他默许了,我再也忍不住咧开了嘴,凑过去就搂住了他的腰,口中轻浮地道,“美人儿,这就对了!”刚刚说话之时,他只披了一件外袍坐在我面前,衣内风景若隐若现,早就勾得我心火大盛,如今,终于不用再忍了……既然承认仍然在乎,我自不介意与他重温鸳梦,而且,说实话,三个月前的那次,可是让人回味至今啊。
眼见他脸色瞬间转青,额上青筋腾地蹦起老高,却咬着牙,硬没吱声,果然好涵养。
我心情更好,扯下他的衣服,就开始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地,这儿摸摸,那儿揉揉,口中更忍不住哼起了歌,“我一摸摸上美人腰……”
他气得浑身都哆嗦起来,终于缓缓转过了头,用通红的眼睛狠狠瞪着我,声音低沉,一字字道,“闭嘴……”
我干笑一声,摸了摸鼻子,停了配乐,不过却并未闭嘴,反而一探头,吭哧一口咬上了他肩头的肌肉……哇,口感好啊,外滑内韧,咬一咬,十分的有嚼头,不枉我从刚刚就一直惦着了!
“慕容淇!”这边我啃得开心,那边他终于爆发了,怒吼一声,一把抓住我的后脖领子,就把我拎了开去,口中怒道,“你是狗吗!”
我嘿嘿一笑,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照着他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苍白的双唇就咬了上去。
他被我撞得向后仰倒,还好反应及时,手肘后撑,支住了身体。这时我已在他唇上,上上下下啃了个够,正在试图向里推进。他犹豫一下,终于松开齿关放我进去了,不过,回应是绝对没有的。但即使这样,我依然玩了个不亦乐乎。
尝够了他的薄唇,我又转向了他身上,那小麦色的肌肤,散发着诱人的金属光泽,已呼唤了我很久:快来吃我!快来吃我!……我自是毫不客气地摸摸舔舔咬咬,一路向下。然后,动作忽然一停,随即惊奇地叫了起来,“这是什么!”口中叫着,手上已一把抓住了他身上最脆弱的部分。
只见一个金环正紧紧束在那物的根部,上面竟然也有一朵小小的莲花,精巧漂亮,花心处隐约可见锁孔……我这才想到,刚刚那一串钥匙中确有一把特别小的,我还奇怪了一下,原来竟是用在这里的!我一边啧啧称奇,一边翻来复去地研究着。
他想挣扎,不过要害被我抓住,双腿自不敢动,伸手要来抓我,却牵动了肩上的伤处,身体一软又跌了回去。
这时,我已有了另一个新发现,只见金环后面还连着一根细细的金链,金链向下延伸,一直没入了他身后最隐秘的部位。我心中怦地一跳,只觉口干舌燥,手指已自动自发地伸出去,轻轻勾起了金链。他呼吸顿时一停,不由自主随着我的动作提了提腰。这时我已感到了手上的阻力,抬头看看他……只见他已经放弃似地紧紧闭上了眼睛。于是我再不犹豫,手上使力。就见他穴口慢慢张开,一个小小的金球露了出来。金球有鸽子蛋大小,镂空的,里面仿佛还藏着什么东西。我捻住了正要看个仔细,一拽,拽不动!然后这才发现金球后面还有锁链……我晕,再拽!于是又一个同样的金球也被我拽了出来。这下我长了心眼,观察了一下,果然还有……
就这样,我拽出了三个金球,然后,终于没有了。这时他的脸已涨得通红,眼睛闭得死紧,牙关咬得咯咯直响,看得我颇有扬眉吐气之感,不过可惜的是,笑也只敢在心中暗笑。我无奈地叹口气,便开始研究那几个金球……只见球身裹了一层油脂,滑腻异常,还散发着淡淡的松针清香。我随手拨弄着小球,忽然,喀啦一声,小球竟应手而开,分成了两个半球,串在金链上,里面犹自凝着几小块洁白的油脂。我一愣,随即骤然转头,只见他双腿之间,隐隐可见一丝晶亮,正从菊蕊之中缓缓流出。这时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小球里装的是润滑油膏,油膏在固体的时候被放进球中,进入体内后,便被体温融开,均匀地分布在了内壁之中。
到了这时,我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真诚地对他道,“啥时候见到你大哥,告诉他,我崇拜他!”
他猛然睁眼,目露凶光。我嘻嘻一笑,手上轻轻拽了拽。他顿时闷哼一声,手臂一软,差点躺下去……可不能躺下去!他背上有伤,若再压到,就更麻烦了!于是我赶紧拽过一个软枕,塞到他腰背处,垫起了他的身子,然后我就后悔了……不用撑着身体,他的双手终于解放了,而解放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猛然一探,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手上的力量并不大,只是不知捏在什么地方,瞬间一阵酸麻就袭上了我的手臂,然后直入脑髓……我手一软,鼻子一酸,眼泪差点下来,连忙叫道,“好了好了!我不玩了!我不玩了!放手放手!”
他瞪着我,眼中充满了警告的意味,缓缓放开了手。
我一下缩回手,使劲儿甩着手臂,口中犹自连声道,“我不玩了,我不玩了,不玩了……”说着顿了一下,忽道,“我们办正事吧!”
他本已转过了眼,闻言猛然看向了我。
我不好意思地一笑,用我的胯间轻轻蹭了蹭他的大腿内侧。
他脸顿时绿了……因为刚刚的视觉刺激,那里早已进入了状态。
这时,我已又蹭了两下……舒服啊!隔靴止痒就隔靴止痒吧……话虽这么说,我的眼神仍然忍不住可怜兮兮地看向了他。
他的脸已转成了黑色,又瞪了我半晌,终于恨恨地转头,闭眼。
耶!我三下五除二剥掉了身上的衣服,扑了上去,这下可以真的开吃了!……因为之前的充足准备,我不太费力就一入到底,然后,下一刻,我已在心中叹道:温热滑腻,紧窒柔软,妙啊!于是我毫不客气地运动起来,顿时带起了他身体的一阵轻颤。
在我吭哧吭哧活动半晌,兴奋之余,偶一低头,才发现他那东西还被金环束缚着,软软地伏在草里。我正全身舒畅,心情大好,不由好心地想问他,要不要我帮他解开束缚,哪知我刚一张口,只说了句,“那个……”
他却骤然睁眼,怒喝道,“闭嘴!快做!”
我吓得一哆嗦,整句话被噎到了肚子里。看着他重又闭得死紧的眼睛,强自忍耐的表情,不由撇了撇嘴,转向他腿间的小东西,无声嘟囔道,“这回可不怪我了,是你哥对你有意见!”
事了之后,我全身通泰,懒洋洋地躺在他身边,闭目养神。忽然想到一事,不由猛然睁眼,转头对他道,“喂!开始你那么急着坐下,不会是怕我看见那东西吧?也亏你不嫌难受,还坐得下去!”
他仿佛睡着了,闭着眼,一动没动,只是借着屋内明亮的光线,我却能看到,他额头的青筋跳了跳,有些苍白的脸瞬间又青又红。
我暗笑了一下,然后又往他身上靠了靠,真的睡了……
临走之前,为了不引人怀疑,我不得不又把他重新绑回了原样,期间自然没少接收他愤怒的目光。最后看了看散在各处的面具口枷,我犹豫一下,到底并未理会那些……这样自然些,千里迢迢要来的,吃自然要吃得痛快些,断没有让对方带着那些东西吃的道理,而一个皇帝,完事了自然也不会去做这些琐碎的事情……心安理得地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借口,我顺手放下床帏,着衣,离开……错了!是大获全胜,心满意足,吃干抹净,神清气爽地……离开。
那完美的一次,可让我上了瘾,从那天起,隔几日便要临幸一次松壑宫……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此时不吃个够本,更待何时?……而他见到我,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我猜他一定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才控制住扑上来掐死我的冲动,不过对我来说,这恰是最吸引人的。当然,我也是很够意思的,没过两日,就借口他服侍得好,让那两人免了他每日睡笼子的待遇,锁链也都放松了很多,至少让他能在屋里自由走动了。由于我每次走时,一脸春风,神采焕发,而他则是一身狼狈,脸色铁青,那两人听到我的命令时,丝毫没怀疑我们的关系,只是一个劲儿让他谢恩,弄得他脸色更是青上加青。
就这样,我简直有些乐不思蜀了,恨不得一直这样下去才好……不过,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那日之后不久,我就偷偷带着他弟弟,哈纳,来见过他。当然,事前把那两个人支开了,还有把他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能去的都去了,只是他肩头的钉子上有倒钩,嵌在肩骨上一时难以除去,只好就那样了,好在穿件肥大些的衣服倒也不明显。哈纳应该没看出什么异常,离开时虽然神色悲愤,却明显不是针对我。事后他对我的态度即使称不上判若两人,至少也是大为改善。当然,所有之中,最关键的是,他终于答应了。
为了表示诚意,当时我并未在场,只留他们兄弟二人单独会面,不过事前龙翔天已把他要说的和我交过底:首先,尽量激起哈纳对他大哥的仇恨。这并不难,多年来,两方一直明争暗斗,直到摄图彻底失败,这仇早就不小。现在又加上两件要命的:一个是他们父汗可疑的死因,另一个就是澄海被迫远嫁大燕的事情。这两件事,之前哈纳并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搞得哈纳一提起他大哥,就是咬牙切齿,实在不用再如何煽动。
其次,再说与我合作的原因。这个故事是我编的,龙翔天是黑着脸听完的,就不知他是不是黑着脸对他弟弟讲的了。故事是这样的:我经过与龙翔天的数次交锋,虽是敌人,却十分倾慕他的才能,故知道他被兄长陷害,便调遣人手,暗中相救,费尽心机,终于把他救了出来,请到燕都欲待重用。只是他被兄长陷害,又得知父亲与妹妹的事情,还有新可汗即位后处心积虑排除异己的行为,心中气愤难平,故此请求大燕出兵为他报仇,同时,帮助柔然百姓摆脱暴君的统治。只是他受伤过重,无力返回柔然住持大局,又怕时机稍纵即逝,故才要哈纳代他返回柔然,起义兵,伐无道。我也是因他的原因,才派人暗中保护哈纳,并及时救了他……好像只有这句是真的……之前我之所以并未告知哈纳实情,只是怕他知道他哥哥伤重担心。如今摄图的伤势渐愈,终于可以见他弟弟,亲口解释。至于我,不计前嫌,宽厚仁慈,英明睿智,实是不世出的英主……呵呵,这些可不是我说的,我就是让他在他弟弟面前夸夸我,后来我问他怎么夸的,他只是黑着脸不肯说,经我从哈纳那里旁敲侧击,才终于知道了个大概,不错,不错,我很满意,呵呵呵呵……既然两人一个是英主,一个是英雄,自是惺惺相惜,几番畅谈,便成莫逆,所以我必是可敬又可信的了。听到这里我几乎已能想到,当时龙翔天是怎么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恐怕那会儿他额上青筋又是一蹦一蹦的了,可惜没能亲眼看到。
因为龙翔天的成功劝说,我和哈纳终于达成了协议:我帮他回到柔然,召集兵马,并提供一部分兵马粮草,他起兵收拾他大哥,夺得汗位,之后大燕柔然结成兄弟之邦,永世不起兵戈。
然后我立即送哈纳返回柔然,与柔然南方诸部联系,策划起兵。当然,这时候说给别人听的,自然又是一个故事:摄图是忠良,也是前任可汗内定的继承人,他大哥却趁他出战的时候,害死了他父汗,谋夺了汗位,同时暗中做了手脚,使摄图战败,后又施展阴谋,将他逮捕入狱,暗中杀害……对于这一点,哈纳十分不满,我却执意要求他这么说,理由是,只有这样,才能最大程度激起人们的悲愤之情,达到最佳效果,等大事一成,若要摄图需要复活,再编个故事就是。当然,话也就是这么一说罢了。结果,哈纳到底这么说了,然后效果的确非常的好,南方诸部早就对新任可汗颇为不满,又经哈纳煽动,很快结成联盟,暗中准备起兵。这时候,该我配合了。
我命北三镇在边界挑起争端,并作出大举北伐的样子,新任柔然可汗果然坐不住了,先是命边界诸部备战,边界诸部已被哈纳说服,自是谁也不动,结果可汗只好率兵南下,与燕军刚打一个照面,交了两小仗,这时,后方乱了,哈纳动手了。前后夹攻之下,新可汗损失惨重,侥幸逃得性命,狼狈败退了百余里,才重整大军与哈纳对峙。
这时,我也正式表明了态度:听到哈纳起兵的消息,我很震惊,听到哈纳起兵的原因,我很义愤,我的新任淑妃,澄海公主很伤心。于是,她请求我为她冤死的父汗和兄长主持正义,报仇雪恨。而我,正直善良的大燕天子,自然义不容辞地答应了。然后就是派兵派粮,加入战斗。黑河谷一战,哈纳与大燕联军大胜,整个南方全部被哈纳控制,他大哥不得已全线退据黑河以北。就在这时,黄河决口,军粮告急,燕军不得不暂时退兵……这个么,黄河是决堤了,不过,缺口不大,问题也不大,但时机正合适,不用白不用……燕军撤出,两方之后势均力敌,对峙数月,互有输赢,终于在入冬前协议停战。此后柔然南方诸部,拥立哈纳成为了可汗。
至此,柔然一分为二,南北对峙,不时打上一架,再也无力南侵大燕,反需向大燕示好,借以自保。而我,终于踏实了:这次,北边至少能消停个几十年了吧?至少在我有生之年不用操心了,真好!
燕军退兵的时候,哈纳颇为不满,数次遣使来问,龙翔天就明白得多,闻讯,只是看了看我,便了然一笑,继续读他的兵书去了……也不知他还读兵书做什么,难道他还想有朝一日上战场?我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
在燕军出征之前,我已不必再装,便光明正大地召了许檀进宫,帮他除去他肩上的透骨钉。钉子去掉,许檀又为他诊过脉,说他身体已无大碍,甚至被药物化去的内力也有办法恢复。
他闻言,神色微微一动,但随即就是一笑,看也没看我一眼,便仿佛无所谓地转开了头,之后也从未提过此事。
我知道,他以为我决不可能让他恢复武功,只是,我自己却并没那么坚定……我恨他吗?是的,当然!可是,当我看见他偶尔独坐,失去了和我在一起时的嚣张,眼中空空荡荡,怔怔望着某处的样子,心中竟仍然会痛……
终于,那一天我找到了他,对他道,“我可以帮你恢复武功……不过,今后若无朕的旨意,你不能离开宫中,否则,所有协议作废,大燕会撤去对南柔然的一切支持……这一点,你可答应?”我本来是想说,“不能离开京中”,但出口的瞬间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宫中”。不过说出口去,我却也不想再改:既然在乎,留下便是,或许对别人我还会多有顾忌,但对他,总是少了几分迁就,肯让他恢复武功已是极限,至于再多……我不想给大燕留后患,也不想委屈自己,所以,就只能委屈你了。
他脸上露出了惊诧之色,愣愣看了我半晌,忽而一笑,仿佛不以为意地答了一句,“好……”
见他如此痛快,我却反而一怔,不由问道,“你答应了?你……不在乎?”
这时,他已起身走到了窗边,不知望着窗外哪处,我瞧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平静之极的声音,“什么在乎不在乎的?……愿赌服输,既败给了你,自是任你处置,龙某再不济,这点担当还是有的。何况,即使我不答应,就能离开了吗?何必多说废话,自取其辱?”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一下,然后微微垂下头,声音转低,“而且,当年的确是我……”后半句终于没说出来,只见他霍地抬起头,干脆地道,“要我以半生作偿,也算公平!”
我呆了一下,见他凝然不动,立于窗畔,身姿挺拔,如松如柏,宽阔的后背,让人忍不住便想要去依靠。我心中终于一动,不由走到他身后,犹豫一下,手扶在了他的臂上,极轻极轻地道,“其实……也……也不止是为报复……”说着,到底忍不住头一低,靠上了他的背脊。
他身体猛然一震,许久,一动未动,但我却能听到他胸口那颗心怦怦地跳得极快。终于,他缓缓转过身,看向了我。我却只低着头,竟不知该以何种表情面对他。忽然,他猛地伸出手抱住了我。我身体微微一僵,不过随即就放松下来,闭上眼,靠入了他的怀中……
就这样,他留了下来。待柔然形势大定,我便命许檀为他恢复了内力,而他也果真信守诺言,真在宫中踏踏实实住了下来,终其一生,再也不曾踏上过柔然的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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