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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惩罚(下)

书籍名:《一个繁盛后宫的建立》    作者: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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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以为,经过此事玄瑛恐怕会有一阵子不好意思来见我。没想没过多久,我刚到冀州,他竟又来了。
只是这次来,他神情举止间总有些不自在,眼神也一直避着周围服侍的人。我初时奇怪,不过转念便已明白,恐怕他是想到那天的事大概这些人都是知道的,所以难免有些羞窘。
见他别扭的样子,我不由暗自好笑,便好心地抬手挥退了众人。感到他明显松了口气,我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道,“放心,朕已经下了禁口令,若有人敢提一字当日之事的,朕就割了他的舌头。”
他怔了一下,接着脸上刷地就红了,似羞似恼地瞪了我一会儿后忽然泄气似地猛然垂下头道,“谢陛下!”说是谢,可我怎么听,怎么都觉得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呢?
勉强忍住笑,不再逗他,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茗雨,今日前来,有何要事吗?”
他这才敛了羞容,躬身道,“陛下上次让臣回去想想,给四师弟一个交代。臣回去便取了许安的人头,去向四师弟赔罪,只说是许安为了私怨,擅调人手,暗害于他,现已处死,请他原谅我,管束不严之过……”说到这里,他抬头看向了我。
事情也只能这样了……玄冥教经不起一年之内两度易主的折腾,这件事便不能明里处置,而玄玮是教中重要人物,两人若彻底撕破脸对玄冥教无疑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这样至少两边面上都说得过去……于是,我轻轻点了点头。
玄瑛这才松了口气,然后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忽然露出了愤愤之色。
恐怕是在玄玮那边吃了不少冷嘲热讽吧?这两人心结已深,玄玮若再留在他手下,日久天长,不知得出什么事……想到这里不觉有些头疼……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又问道,“就这样?”
玄瑛这才回过神,立时垂首道,“对擎宇楼一役后,陛下曾下旨赐臣安勇伯之爵,臣接旨后,思之再三,自觉功业不彰,受之有愧,还求陛下收回成命。”
我叹了口气道,“如此,也罢……”
他头垂得更深了些,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此刻的他蔫头耷脑怪可怜的,心中顿时一软,不由走下座位,来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柔声道,“好了,以后谨慎行事,还有机会的。”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
我温颜一笑,又拍了拍他的肩,正欲转身回到座位上,这时忽闻他在我耳边低声道,“请陛下止步……”
我微微有些诧异地看向了他,只见他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迟疑片刻,终于深吸一口气,凑过来道,“陛下,这次臣来除了那件事,还因为无意得了一些东西,想奉献给陛下。”说着,自一旁案上拿过一个盒子,双手捧给了我。
我见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不由大感兴趣,抬手打开了盒子,然后,大汗……鞭子,夹子,银针,银环,还有一套木制的,十分逼真的,那东西,最中间放着两个羊脂白玉的小瓶……这是干啥?难道这次给他的打击太大,他要转行去和我宫里的黑白无常抢生意吗?
我无语地看着他,他好像也有点不好意思,脸颊微红,不过眼眸却深处闪烁着几分莫名的兴奋,拿起盒中那条鞭子,将鞭柄递给我,仿佛有点紧张地低道,“陛下,你看……”
我顺手接过,没太注意,食指碰在了鞭身上。耳边顿时响起了他慌张的声音,“陛下小心,别碰那里!”可是已经晚了,我的食指像被什么蜇了一下,瞬间一阵刺痛,随即又升起了一种麻痒的感觉,痛痒之感混在一起,一时间仿佛整个指尖都烧了起来,可又不只是这样,随着指尖血管的脉动,一阵奇特的酥麻感从痛痒难挡的伤处一下一下腾起,迅速向四周肌肤蔓延开去,仿佛有无数蚂蚁从伤处四散奔逃。我一惊之下,本能地把指尖放在口中吸吮了一下,唾液清凉的感觉让指尖燃烧的火焰顿时一熄,我松了口气,拿出了手指。哪知随着肌肤在空气中迅速干燥下来,伤处的火焰竟以加倍汹涌的势头燃烧起来,顷刻间酥麻的感觉闪电般顺着血脉直入脊髓,让我不禁啊地一声惊呼出来……使劲儿甩甩手,我这才回过神来,开始觉得,有点意思了。
于是,我握住鞭柄,将鞭子抽出,借着屋中阳光仔细观察起来。只见鞭身有三尺长,很细,近柄处约有拇指粗,向下逐渐收细,末梢便只有小指粗了,好像是由整根藤类制成,质地却十分柔韧,最特别的是鞭体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细小的毛刺。我用手指轻轻拂过上面,不太硬,只微微有点扎手,谁能知道这看似无害的细毛,用力握上去,竟会带来那么要命的感觉呢?只是……我抚摸着鞭身道,“这种细刺若落到肌肤里,恐怕很难弄出来吧?”
玄瑛立时道,“陛下放心,这些刺看似细小,但极是坚韧,又用药液浸过,极难脱落。”
闻言我挑眉看向他,笑道,“药液?只是加固用的?”
玄瑛早不敢抬头看我了,到这时耳根都微微红了起来,小声道,“不是……里面还有云梦……”
我立时一惊道,“云梦?你是说前朝魏宫里的云梦?”
玄瑛点了点头。
我惊诧之下,不由笑叹道,“行啊你,这东西都让你弄出来了?”云梦是前朝最有名的御用春药,据说药效快,药性强且持久,最难得的是对身体基本没有损伤,可惜配方在战乱中失传了。当初我其实是想让他们根据一些残存的典籍配出云梦来,结果配出来之后,药效和传说中的云梦差很多,不过也算不错,那个就是醉梦了,没想今天竟意外地从玄瑛这里得到了真品。
玄瑛脸颊绯红,不过,隐隐也带了几分得意之色道,“其实倒也不算太难,搜得了一张残缺旧方,琢磨几天也就弄出来了。”说着,拿起盒中一个玉瓶道,“这是臣配的一些现成的,方子臣也写出了,就在盒底那张纸上。”
我向盒中看去,果然在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下面压着一页白纸,我点了点头。眼神一转,看到另一个玉瓶,不由问道,“那这个呢?又是什么好东西?”
玄瑛抬眼看了看我,神情间忽然有些忐忑,迟疑了一下,才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骤然垂眸,一口气道,“是化功散,绝对无色无味无残留,越是武功高强的人用了效果越好……陛下放心,六个时辰之后药性会自然散去,对身体武功都无任何影响。
我错愕半晌,然后忽然明白过来,又好气,又好笑,不由凑到他耳边,一字一字问道,“那么,你希望我把它用在……谁的身上?”
他飞快地瞟了我一眼,随即垂下眸,嘴角却微微扬起,低声道,“陛下需要用在谁的身上,就用在谁的身上便是。”
我轻轻一笑道,“那如果……朕要用在你的身上呢?”
出乎我意料的是,他仿佛早已想到我会这么说,立时一笑,抬头看着我道,“陛下,臣忽然想起中午教中有一个重要会议,就在城中举行,冀州所有分坛都会参加,商讨清剿冀州擎宇楼余孽的事,臣已说了要出席,之后可能要布置几次大的行动……臣恐怕会有一阵不能常来给陛下请安了。陛下,您宽宏大量,不会怪罪臣吧?”
我看见他漂亮的眼中闪烁着几分得意几分狡黠,到底撑不住大笑起来道,“好小子,几天不见变聪明了?准备充分啊!”
他这时也终于忍不住笑了,宝石明眸闪耀动人,凝脂似的肌肤上红晕未褪,此时配上这个明亮的笑容,真是漂亮。
我心中一动,骤然想起那夜他情醉的样子,不禁有些意马心猿,然后骤地灵光一闪,我瞬间明白过来。恍然之后,我不禁微微一笑,伸手挑起他的下颏,柔声问道,“朕记得你擅长的是毒药,不是春药,怎么忽然想起折腾这些了?是不是……想除去自己身上的醉梦啊?”
他闻言笑容顿收,脸色大变。
我不由哈哈大笑道,“傻东西,怎么吓成这个样子?当初给你用这个,是朕还不信任你,如今你已是朕的心腹爱将,有没有那东西已无关紧要,只是醉梦没有解药,所以朕也无法为你除去罢了。对了,你哪天真的研究出来,别忘了告诉朕,朕这个方子也算全了。”
他半信半疑地道,“陛下,你,你真的不生气?我若真解开了,没关系?”
我掐了掐他的下颏,笑道,“君无戏言么,至于有没有关系……难道你觉得,朕除了醉梦,就没有别的法子可以教训我家小猫了?”
他的脸刷一下红了个透。
我收回手,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看盒子中的东西道,“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又是从哪儿弄来的?”
玄瑛瞧瞧那些夹子银针什么的,无精打采地嘟囔道,“我叫手下收集各种春药的配方和解法,结果他们不但给我弄来了云梦的残方,还给我弄来了这些……”
瞬间我几乎喷笑出来,直笑了半晌,才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你,你这回明白朕,朕的痛苦了吧?知道,知道要培养一批明白点的手下有多么重要,又是多么不容易了吧?”见他骤然抬起头,怒瞪着我,我连忙强忍笑意,抬手道,“好好好,不说这些,不说这些!你不是还有事儿吗?赶紧去忙吧,去吧!”
玄瑛不满地看了我一眼,终于还是乖乖行礼,告退。然后,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停住了脚步,顿了一下,忽然转身,脸上竟带着一个贼兮兮的笑容道,“陛下,上次我擒住师兄的时候,曾对他用过鞭刑,印象深刻……雪也似的肌肤上,鲜艳的鞭痕纵横交错,可不是一般的漂亮呢……陛下真的不想试试?”
然后,在我一愣神儿的功夫,他已飞快地消失在了门外。
结果,剩下的一天,我像中了魔似的,脑子里一直回荡着他说的“雪也似的肌肤,鲜艳的鞭痕……雪肤,鞭痕……”想得唇干舌燥,坐立不安,想得心里像有一百只猫爪子在挠一样。可是同时理智又在一个劲儿地劝导自己,“慕容淇,你可是活腻味了?别再想了!不能为一时之快,惹无穷后患啊……雪也似的肌肤……停!……雪也似的肌肤,鲜艳的鞭痕……若真能尝这么一回,纵死也值了……停停停!见鬼了!”我猛地站起身,负气似地抬手就把那个箱子打到了地上,然后,在座位上呆呆站了片刻,忽然两步上前,又把箱子捡了回来。我手中抱着箱子,心中却是不甘不愿又恼又气,不禁暗骂道,“你个死玄瑛!借刀杀人借到我头上来了?我才不会上当,才不会!”
如此半日,午饭都没吃好。然后到得下午,忽听有人禀报,玄瑾求见。
我顿时下了一跳,但随即安慰自己,我啥也没干,啥也没干呢!不用心虚,不用心虚……宽慰半晌,才勉强止住了自己激烈的心跳,然后张开口,却鬼使神差地说道,“朕去换件衣服,请他后堂相候。”后堂?为啥是后堂?嘿!后堂就后堂吧!我再不多想,抱起那个盒子就飞也似地直奔后堂而去。
这座行宫较大,外厅内院相距较远,我所住的是个单独的院落,园中广植牡丹芍药,此时牡丹已谢,芍药却开得正好,丛丛浓绿衬着团团粉白嫣红淡紫浅金,煞是动人,可惜我哪儿有心思赏花,从偏门进入园中,便直奔了内室。刚放好盒子,只听外间脚步声响,他已来至了前面小厅之中。
勉强平复了呼吸,我整整衣冠,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内室的门。
只见他正负手立于窗畔,仿佛正欣赏着窗外的繁花。闻声回头,见是我,嘴角浮起一个淡淡的笑意,微一躬身唤了声,“陛下……”
自我们和好,两情相洽,他身上的寒冰仿佛在渐渐融化,和别人在一起还不明显,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比之从前,明显眼角眉梢间的神气柔和了许多,而他的笑容也再非百年难遇的奇景。可即使如此,每次见到他对我微微一笑,眉舒目展,冰融雪化,我仍是忍不住心醉神迷,不能自己,而今天,更加上了一份心虚和愧疚。但那也不过是瞬间的恍惚,转眼我已回过神,行若无事地笑着迎了上去。
屋中无人,我自然无所顾忌,大大方方搂上他的腰,对着他雪也似的脸颊就狠狠吻了一下……雪也似的……别想!……只觉口感凉凉润润,味道清新洁净,犹如初雪……好了!别在想什么雪!我强压下那些胡思乱想,赶紧进入正题,问道,“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啊?”但说完就后悔了,最近和他在一起,大部分时间都在不务正业,开口就是正事的时候几乎没有,太可疑了,我汗……
果然,他眉峰微挑,略带诧异地审视了我片刻,我只好挂起招牌似的傻笑,他这才放弃,答道,“陛下,是京中的事情。”
一听京中,我立时收起了胡思乱想,不知不觉间放在他腰上的手已收了回去,靠着他的身子也站直了,正色道,“怎么?有消息了?”
玄瑾点头道,“臣已按照陛下的吩咐安排好了,只是为防万一,臣想还是臣亲自去一趟比较妥当,陛下以为如何?”
我沉吟片刻,应道,“好,你几时出发?”
玄瑾立时道,“过两日待陛下从翼州起驾,臣也同时出发。”
趁乱离开,便于掩人耳目,我微微颔首。接着我们就谈起了未来行动的种种细节。待一切基本安排妥当,我不知不觉又开始走神了。
他的声音可真好听,清清冷冷,如冰玉相击,不过,若到了那种时候,就会低涩起来,勾人魂魄;他的眼睛可真好看,纯黑剔透,如夜星璀璨,不过,若到了那种时候,就会盈上一层雾气,魅惑人心;他的唇可真漂亮,轻红水润,如桃花娇嫩,不过,若到了那种时候,就会变得嫣红如火,挑动情潮;他的皮肤可真好,白皙似雪……似雪……停!不能再想了!
我猛然摇了摇头,一抬眼,这才发现他早已住了口,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一怔,他却骤然收回了视线,垂眸沉思了片刻,忽道,“陛下,上午我二师弟来过是吗?”
我立时全身一紧,一阵心虚,支支吾吾道,“是……”然后赶紧解释道,“他是来向我汇报玄玮那件事的处理情况。”
玄瑾垂着眼,仿佛没注意到我一身的不自在,沉默半晌,然后,抬头凝望着我道,“陛下,那件事,你不怪我?”
我只愣了一下,就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玄玮之事,也可说是由他两句话引起来的,而那天我得知玄玮为他所救的时候,心中便猜他那么说恐非无心,只是,断没有为两句平平常常的话就定人罪的,何况,说到底,还是玄瑛心狠手辣,才会被两句话就煽动了去杀人。所以我虽然当时心中有点不舒服,不过很快就放到了一边,没想今天他倒先提了起来,一时我倒有些不知如何接口了。
玄瑾见我沉默,清亮的眸子微微一黯,低声道,“对不起,陛下。那天我是故意那么说的,我知道玄瑛的性子……其实,我是存心挑动他犯错。”
我没想到他会如此坦白地向我承认一切,虽然这下确知了他当初真是存心不良,但我心中那一点不舒服反而消除了大半。或许对我们来说,用心机,使手段,已成为本能,我已不会再为此而伤感愤怒,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被在意的人算入计中就会毫不介怀,不过能得他坦诚以对,即使在事后,也足以抵消那份不快了……于是我没说话,只是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手臂。
他的神色并无变化,但我却能感到他绷紧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然后,他伸出手,覆在了我的手上,眼神渐渐恍惚。半晌,忽然道,“只差一点……我差点就害死了四师弟……我知道玄瑛会找他麻烦,却没想到他会这么狠,这么急不可耐就要四师弟的性命。就差一点,他就没命了……”他的手猛地一紧,仿佛想到了当时情景,半晌缓缓松开,低声道,“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是我太自负了,总觉得一切尽在掌握,若非如此,四师弟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当初你也不会……”说到这里他猛然抬起头,紧紧凝望着我,眼中划过了一丝痛楚。
我立时想到了当日一切,呆了一下,才勉强一笑道,“好了好了!你四师弟不是没事了吗?我也好好的!别想那么多了,你呀就是喜欢钻牛角尖!”
他却不说话,只紧紧盯着我,锐利的眸子仿佛能穿透人心。
我笑了两下就笑不出来了,仓皇地避开了他的视线……别再逼我想那件事!原谅是一回事,忘记是另一回事!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一时间屋中一片沉默,只闻窗外蝉鸣切切。午后熏风徐徐,带来一阵阵芍药的清香,慢慢抚平了我纷乱的心绪,心中的那一点荫翳也渐渐散去……毕竟,都过去了,现在,我很幸福……
我微微一笑,正要抬头说话,这时,身畔的玄瑾忽然退后一步,撩衣襟跪下,垂首道,“陛下……臣心存不良,挑拨生事,致使同门遇险,罪责难逃,还请陛下责罚。”
我怔了一下,知道他明里是说玄玮的事,其实心中还是放不开我当年的事。我不由无奈地一笑,刚想说不用了,忽然心念一转,心头一跳……责罚?那个,责罚……我一边想着,一边已不由自主勾起了嘴角……老婆,这可是你自找的!别怪为夫狠心啊……
我心脏兴奋地怦怦狂跳,脸上却不动分毫,沉吟片刻,忽然扑哧一笑道,“你呀……是不是我若不罚你一次,你就总也放不开呢?……那好吧,就由得你……二十鞭如何?”
玄瑾闻言抬头,毫不犹豫地道,“好!”
耶!成功了一半!……我强抑欣喜,脑筋飞转,接着道,“对了,你可想好了?别等我动起手,你再反悔,到时有意无意地反抗两下,我可吃不消。”
玄瑾眉峰微蹙道,“陛下放心,不会。”
我摆手道,“那可不一定,万一疼起来,你又内力失控了,我可没那个石头龙头结实!”
他怔了一下,雪也似的肌肤上瞬间腾起一片红晕,但转瞬即逝,随即就微微眯起了眼睛,瞅着我,一字一字道,“那陛下的意思是?”
我对着他冷冽的目光,只觉得腿肚子都有点打抖。可就是这样,也浇不熄我心中的火焰。我故作镇定,呵呵一笑道,“这简单,如果行刑前你肯服点化功散,我就放心了。”
闻言他眼中寒芒一闪,紧紧盯住了我。
我鼓起所有勇气,笑嘻嘻地看着他。
终于,他收回目光,简洁地道,“好!”
耶!又成功了!……我差点笑出来,赶紧掩饰似地轻咳了一声,这才微笑着扶起了他,不疾不徐地道,“好,正好我下午无事,那就今天如何?”
玄瑾点了点头。
我立时道,“那你在这里稍候一下,我去拿东西。”说着,强压着奔跑的冲动,不紧不慢向内室走去。到了内室,关上门,我终于松了口气,飞扑到桌边,一下打开盒子,急不可耐地开始配药。
我一边往水杯里倒着化功散,一边暗笑,什么无色无味无残留,玄瑛,你也太小看我了,下药的最高境界,就是让对方心甘情愿的吃下去!呵呵呵呵……
看着玄瑾眼也不眨地把一杯药水喝了个干净,我踏实了……正要撸胳膊挽袖子开始动手,忽然想到一事,我赶紧道,“对了,今天是你要求的惩罚,回头可不能为这个找我麻烦!”
玄瑾微一挑眉,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道,“陛下觉得我会这么做?”
糟了,他起疑了,我立时笑道,“我不是就这么一说么。”
玄瑾的视线在我脸上停驻了片刻,才道,“不会。”
我急忙点头道,“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等药性发作的功夫,我去把院里所有闲杂人等都赶了出去,万一我老婆也像那晚的玄瑛一样,太过兴奋,也不用担心美妙的声音会被外人听到……想到这里,我几乎全身都激动地战栗了起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屋中。
顺手把门窗关好,定了定神,转身只见玄瑾坐在桌边,微微蹙着眉头,嘴唇似乎有些发白……难道药性已然发作了?……果然,玄瑾随即抬头看向我,点了点头。
我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前,走到厅中,又停了一下,抬手把四周月洞门上的纱幔也放了下来……我可不想老婆的美妙身姿春光外泄!
这时玄瑾已站起了身,从从容容脱去了外面的衣衫,只余亵衣,然后转身看向了我……到了这时,他依然身姿笔挺,清冷之气依旧,似乎与平日一身白衣不染点尘的时候并无不同。
我不由心中爱意奔涌,暗暗发誓,老婆,今天我一定要好好尽尽为夫的责任……若不让你爽得以后再不想翻身,我就不是男人!
一边想着,我一边若无其事地道,“全脱了吧,衣衫的碎屑如果嵌入肌肤之中,伤口会不易长好。”
玄瑾瞟了我一眼,并未如何迟疑,便抬手解开了亵衣的带子……潇潇洒洒,衣衫尽褪。
眼见白玉一般,仿佛还散发着淡淡光辉的优美身体,毫无遮掩地陈列于午后明亮的阳光之中,我心中一阵狂跳,只觉脸上火烫,几乎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他却是大大方方,从容自若,似乎并未感到半点难堪尴尬。让我简直都有点自惭形秽了。
我摇了摇头,甩掉了那些不合时的想法,不再迟疑,转身到内室拿来了绳子鞭子。
他看了看我手上的东西,毫不反抗,伸出手,任由我绑住了他的手腕。
我顺利地把绳子绑在了他腕上,然后把绳头扔过房梁,一边一条拉紧,捆在了柱上,于是他被迫双臂大张,成丫字形立在了地中央。
到了这时,他似乎终于有些不自在了,微微蹙了蹙眉。
我拿起了鞭子,对他一笑,后退了一步,然后,猛然扬起鞭子,急速抽过空气,带起了一声尖锐的啸鸣。
这一鞭虽然没落在他身上,他仍不免猛地绷紧了身子,使得身体流畅的线条愈加清晰优美,同时双眼本能地紧紧盯着我手中的鞭子。
带着他的视线,我缓缓抬起了手中鞭,口中清清楚楚地道,“一,左肩!”说着,鞭子准确无误地抽到了他的左肩之上。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他锁骨处洁白的肌肤上瞬间现出了一条浅浅的红痕,然后迅速转深,变成了玫瑰色,娇艳之极。他的身体一震,接着骤然睁大了眼睛道,“这鞭子……”
不待他一句话说完,我已再次扬起了鞭子,叫道,“二,右肩!”又一鞭应声而落。
他一声闷哼,猛然扬起头,那半句话已被他吞回了口中。
我毫不停顿,立时又道,“三,左胸!”鞭子对着他的胸口就抽了过去,鞭尾准确无误地扫过了那一点粉红。
这次他一声未出,只身体剧烈地一颤,左胸嫣红的鞭痕中,那点粉红已变成了宝石般剔透的艳红,并俏然挺立起来。
我紧接着道,“四,右胸!”
于是他另一侧的茱萸也挺立起来,他的身体止不住地轻轻颤抖,全身都浮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细细密密的汗水渗了出来,让他细腻的肌肤显得格外莹润动人。此时,他的呼吸已变得急促混乱,可贝齿犹自紧紧咬着红唇,锁住了所有可能出现的诱人声音。
我微微蹙了蹙眉头,再次扬起了鞭子,这次却特意放慢了动作,明显看到他屏住了呼吸,仰起头绷紧了身体,我才忽然叫道,“五,左肋!”同时手腕一转,狠狠抽在了他的腰肋之间。
这次的落点已有一半在他背后,他像被人从背后打了一下,身体猛然向前一挺,同时胸中紧憋的气息也被打得骤然冲出喉间,化成了一声短促的惊呼。
我不待他回神,立时又是一鞭,叫道,“六,右肋。”
又是一声惊呼,然后就是无法控制的急促喘息,带得他全身都在剧烈地颤抖。
好心地给了他一个喘息的机会,我的视线闲闲转向了他的下身。不出所料,漂亮的玉柱已然挺立起来。我不由微微一笑,道,“把腿分开……”
瞬间他修长的双腿却并得更紧了。
我也不再废话,挥鞭就道,“七,左腿!”说着,反手抽上了他的大腿。
他的腿一动,不自觉地向两边分开,躲避疼痛。
我紧接着回手又是一鞭,“八,右腿,分大点儿!”
鞭梢狠狠扫过他右腿内侧柔嫩的肌肤,他一声呻吟,双腿大大地张了开来。这时他双腿间的玉柱愈加挺拔,顶端隐约可见一滴滴晶莹的泪珠缓缓淌下。
我再不迟疑,扬鞭叫道,“九,小腹!十,出!”
一鞭让他猛然收紧了小腹,紧接着的一鞭却扫在了最敏感的股沟之处。随着鞭梢离体,晶莹的玉液已从柱顶喷薄而出。
直到这时,我才终于松了口气,满意地一笑……这次几乎称得上完美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最后一鞭本应扫在他的分身处,但我对自己的技术实在没啥把握,就没敢玩这个悬的……之前虽练过两天,但我哪儿是肯下苦功的人呢?结果练了个半瓶子醋。其实今天若不是依仗云梦的药力,绝达不到这种效果。不过不管怎样,结果实在不错,呵呵……
我得意地笑着,欣赏着眼前的美人……美人显然还未回过神来,头颈无力地向后仰着,眉头微蹙,双眼紧闭,红唇半启,上面隐约可见牙印,不知是何时留下的。他的身体仍在轻轻地颤抖,双腿无力地勉强支撑着身体,全身汗湿,衬得光洁的肌肤愈加水嫩,上面玫瑰色的鞭痕愈加艳丽。
我不由伸出手,抚上了他的身体。他身体猛然一颤,骤地睁开了眼睛。我却未停手,手掌缓缓移动,感受着掌下火热而柔韧的肌肤,被我的手带起了一波波战栗,上面微凸的鞭痕更是热的烫人。我不由用手指轻轻摩挲着那里,顿时引起了他身体更剧烈的颤抖,他的口中也终于忍不住溢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我猛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才笑着凑到他耳边道,“怎么样,好老婆?还有十鞭,要不要继续?”
耳听他轻轻吸了口气,仿佛要开口,我却立时转头,猛地吻住了他的唇……我还意犹未尽,可不能让他有机会说出反对的话来!
他开始试图挣扎,被我搂着腰背,把他的身体紧紧贴在我怀中,在他口中一通肆虐,挣扎越来越弱,终于软软地靠在了我怀中,不再动了。
我把他的柔唇香舌尝了个够,这才恋恋不舍地抬起了头,却见他半张的唇娇艳欲滴,又忍不住浅浅一吻,这才吸了口气,站直了身子。事情还没完,还不是放纵的时候……趁他神志恍惚的时候,我问道,“不说话吗?不说话就继续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我,似乎一时根本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
我立刻一笑道,“那好,继续!”说着,已转到了他的身后,撩起他及腰的长发,放到他的身前,露出了他的后背。手掌按上他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背肌,感到掌下肌肉瞬间收缩,我轻轻一笑,退后一步,扬手一鞭已重重落下,却是落在了他的腰间。意料之外的落点让他的一声惊呼脱口而出,我不给他反应时间,急雨般的五鞭已接连而下,落点纷乱无绪,但鞭鞭都落在身体最敏感的位置。五鞭过去,我收鞭停手,抬眼见他双手紧紧抓住绳索,身绷得笔直,仿佛全身肌肉都缩紧了,连呼吸都停止,半晌他才长长吐出一口气,大口地喘息起来,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只是同时又开始了轻微的颤抖。可就在这时,我又挥出了鞭子,迅猛的一鞭夹着风声重重打在了他的背上,他立时一声闷哼,身体猛地向前一挺。然后,我却好一会儿没有任何动作,只不慌不忙地欣赏着雪也似的肌肤之上,纵横交错的鲜艳鞭痕,同时耐心地等着他的呼吸渐渐平复,坏笑地看着他微微侧头,仿佛在用心聆听背后的声音,看着他微微绷紧身体,仿佛在极力感受身遭气流的变化……猜下一鞭落在哪儿吗?呵呵,老婆,你怎么可能猜到?连我自己都没想好呢。
午后的阳光十分明亮,即使透过了窗纸和薄纱,依然能让我清清楚楚地察觉到,他身体在轻轻颤抖,肩背肌肉因为紧张而微微隆起,挺翘的双臀紧紧绷着,形成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好,就是这里了,瞬间我毫不犹豫,抬手一鞭,啪地一声掠过了他的双臀。“啊!”他的一声惊呼未落,我已经反手一鞭又打在了那里。于是一个歪歪斜斜的鲜红十字,缓缓在他白皙的臀瓣上浮现了出来。
这个……丑是丑了点,不过,还真是诱人啊……我不由自主轻轻咽了口口水,随即猛吸了口气,压下了体内躁动的火焰,抬起了头。坚持住!还差最后一鞭,要善始善终啊……
我缓缓走到他的身后,他本来垂着头,正在急促地喘息,听到我的接近,他的呼吸顿时一停,猛然抬起头,挺直了身体,仿佛瞬间就进入了防备状态。
我则不紧不慢把鞭子对折,双股缠绕在一起,弄成了一个短棒的样子,最后把鞭梢缠上鞭柄,紧紧抓在了手中,瞬间无数细刺入肉,痛痒酥麻的感觉一起沿着手背直窜全身……老婆,我够意思吧?陪你受罪……然后,我抬起手用鞭子抵上了他的颈椎,他顿时颈子一僵,呼吸停了一下之后,更加急促起来。这时我手腕轻动,鞭子沿着他的脊椎缓缓滑过,带出一条红痕,所过之处,引起了他身体难以自控的战栗。鞭子慢慢向下,在腰间停了一下,然后一点一点向着那个秘密的入口前进,他的身体情不自禁向前躲去,却被我抬手锁住了腰肢,再难躲藏。
我侧搂着他的腰,强迫他靠在我怀里,另一只手上的鞭子缓慢却坚定地向着目的地进发。终于,鞭首骤地一拖抵在了入口之上。瞬间他的全身都僵硬了,我却不再动作,反而一抬头,骤然咬上了他粉色的耳垂。他低呼一声,却又无法挣扎,只能任凭我轻轻咬噬着那柔嫩细滑的位置,然后渐渐向下,吻上他白皙的颈侧,啃咬着那快速搏动的颈脉处。随着我的动作,他的身体渐渐放软下来,当我用舌尖轻轻扫过他颈上那条微微凸起的血管时,他终于忍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就在这时,我右手骤然用力,鞭体已猛地刺入花穴之中,重重顶上了内壁的某处。
顷刻间,随着他一声脱口而出的惊呼,我的余光扫到他身前早已挺立的地方,再次喷涌出了欲望的热涛。
搂紧他瞬间瘫软下来的身体,我终于忍不住呵呵一笑道,“好了,二十鞭!”
可是这时的他哪儿还顾得上反应,光顾着喘气了。此刻他火热的身体软在我怀里,还在微微颤动,头仰靠在我肩上,面赛桃花,正在我的眼前。我哪里还忍得住?自然毫不客气,张口咬了上去。
他一声惊呼,挣了一下。我赶紧手上使力锁紧了他的腰,但这样齿间就难免一松,结果被他趁势一拧颈子,救出了自己的脸,给了我个后脑勺。于是我另一只手上轻轻转了转鞭柄,只听他倒吸一口气,身体僵直,却仍不肯回头。无奈我缓缓抽出了鞭子,引得他身体一阵战栗,然后手臂绕过他的身体,鞭首已经抵上了他的喉咙处,接着,一点点向上,一分分用力,逼得他不得不仰起了头。等鞭首顶上他的下颏的时候,他的颈子已向后仰到了最大,身体也微微向后倾过来。
嗯,这下好了,他漂亮的脸蛋完全暴露在我的嘴边,想咬哪儿咬哪儿了。看看他颊上微红的牙印,我不紧不慢用舌尖轻轻描绘了一圈,引得他又是一阵轻颤,这时我才骤然一口又咬了上去。我一边轻轻地咬咬舔舔吻吻,一边用鞭首抚弄着他颈间喉结之处,弄得他呼吸逾加粗重,身体忍不住又挣扎起来。这时我的手腕一转,抵住他一边颌下逼他侧过头来,然后干脆利落地咬上了他的唇。
他唔了一声,后面的声音就被我狂暴的吻逼了回去。我在他口中辗转侵掠,没过多久,已让他挣扎渐止,身体又乖乖靠在了我身上。这时我抵在他下颏的鞭子趁机缓缓向下移去,滑过修长的颈项,扫过微凸的锁骨,停在了他的胸前,顿了一下,开始不慌不忙地绕着那个小小的凸起划起圈来。瞬时间,他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鼻端轻轻哼了一声。我松开他的唇,放他歇一歇,他也忘了躲,只是仰头靠在我肩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然后,不待他醒过神来,我已再次吻住了他,同时搂在他腰间的手缓缓松开,无声无息地解开了自己腰带,终于放出了我那个挣扎了很久的小东西。
他被我的唇和胸前的鞭子折磨得早就神志全失,根本没意识到危险的来临。我轻而易举就扶住他的腰,把欲望抵在了他的花穴之外。然后我忽然放开了他的唇,他不明所以,终于睁开了眼,迷离的眸中哪儿还有半分之前的凌厉,水汽蒸腾,有些困惑地望向了我。我冲他微微一笑,手腕突然一转,鞭首骤然扫过了他胸前早已挺立的茱萸,他顿时一声惊呼,就在这时我猛地一挺身,已进入了他的穴口之中。
他闷哼一声,顿时全身绷紧。我知道他紧张,腰间也不急着动,手上的鞭子却时快时慢,忽轻忽重地在那个小小的凸起上摩挲揉弄。他情不自禁弓起了身子,却把光洁的背脊送了过来。我立时低下头,舌尖轻轻扫过了他背上红艳的鞭痕。他顿时一声呻吟,身体一软,我趁势腰间用力,分身已经完全没入了甬道之中。火热紧实的感觉瞬间将我包围,快感急速而上,让我忍不住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他“嗯”的一声低吟,却被他中途吞了回去。可惜我怎容他如此吝啬?立时狠狠一下撞击,顿时逼出了另一声动人的呻吟。然后我再不容他喘息,一下一下,忽快忽慢,在他体内抽动。当我碰到某处的时候,只觉他全身一震,于是,我不再留情,骤然加快了速度,对准那处,猛烈地撞击起来。
霎时,他的呻吟再难止歇,起伏跌宕,如婉转动人的乐曲。而我只觉快感如潮,一波一波,滚滚而来,鞭子何时落到了地上,我完全不知,全部意识都凝注在了怀中那个火热的身体之上……
恍惚之中,仿佛觉得他身体一僵,然后猛地挣扎了一下,低哑的声音急急响起,“有……有人来了……停……”
停?开玩笑!我紧紧搂住他的腰肢,一刻不停,只是喘息着随口道,“没人!有人也不敢进来!”不料他挣扎得却愈加激烈了,我惩罚似地猛地重重撞在了他内壁之上。
“啊!”他一声惊呼,身体骤然向后一仰,又一次抵达了顶点。他的内壁瞬间一阵急剧的收缩,我只觉电击似的快感顷刻传遍全身,眼前白光一现,我也终于跃到了快乐的巅峰。
哪知,就在这时,只听砰地一声大响,门已被人重重撞了开来。同时只听一个大嗓门怒气冲冲地叫道,“慕容淇!你对我家公子做了什么!”
我不及反应,只觉怀中一空,眼前一花,同时门口那个声音嘎然而止。我一抬头,只见轻纱帷幔飘荡不已,其后隐约可见房门大敞,两人对立于门口,一人僵立不动,另一人手中持剑,寒光闪闪,正指于对方咽喉处……前者正是闯祸精锦帆,而后者长发披散,身上只披一件亵衣的人,却是我老婆,玄大美人了。
我呆了一下,然后慌慌张张系上裤带就冲了出去。
我刚扑到两人身边,还未及说话,一个女子急切的声音却从门外传了过来,“锦帆!”然后人影一闪,晴霞已冲了进来,结果一进来,迎面见到对峙的两人,顿时惊呆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自然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因为我老婆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诱人了……刚刚在匆忙之中,他顺手套上了一件亵衣,衣服很短,刚过臀部,襟口也没系好,只被他抬手拢在身前,大片肌肤都露在外面。此刻白皙莹润的肌肤之下,淡淡透着粉色,衣摆下隐隐露出的大腿上还能看到鲜红的鞭痕,锁骨上也是如此,雪肤红痕,再加上其间错落的点点吻痕,实是暧昧之极。他颈间更是片片红印紧叠着点点吻痕,原来削薄的双唇此刻微肿,明艳红润,好在他长发垂下,遮住了脸上我刚刚的留下的牙印,要不就更要命了。
我羞得脸上腾一下就着起了火,而他到底是比我沉稳得多,脸上未露半分难堪尴尬之色,凝定如常,只是眸光冷冽,扫在锦帆和晴霞身上的时候,简直像有了实质,凌厉犹如冰刀。
晴霞到这时才反应过来,啊地一声惊呼,骤然扭过了头。
我也瞬间回过神来,却是赶紧往外跑……这么大动静,可别再招人过来了!
哪知我还未出门,迎面又是人影一闪,我正扑到那人怀里。
我一惊抬头,只见来人眉目清俊,却脸带焦急,正是谢曦。
我们两人都是一怔,我尚未反应,他已轻轻抿了下唇,放开我,向旁边退了一步。
刚刚那一瞬间环绕我的清爽气息骤然离开,让我不禁又是一呆,然后忽然听到门外一片混乱,我瞬间清醒,赶紧冲出去,对慌慌张张赶过来的众人叫道,“没事!你们都退下吧!”眼见众人惊诧之后纷纷行礼退下,我这才松了口气,退回来,关上了门。
一回头,才发现不止我老婆,好像谢哥哥的样子也够狼狈啊……只见他长发湿漉漉的,凌乱地披在肩上背后,衣衫像是匆忙穿上的,带歪襟斜,而且前胸后背的衣服都湿乎乎地贴在身上,倒像从浴盆里直接裹了件衣服就跑过来了。
我怔了一下,瞬间明白了,恐怕是他在沐浴的时候,二愣子锦帆碰巧闯了进去,然后,不知是看到了他身上残存的疤痕,还是胸口的纹身,爆了……这个锦帆!
我不由狠狠瞪了锦帆一眼,这才发现他此刻状态好像有点不对,从始至终,一动不动,眼珠子瞪得老大,脸涨得通红,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而他喉间前几天被玄瑛捏出的青紫痕迹未褪,此刻又被玄瑾的剑锋所伤,一缕鲜血正从颈上缓缓流下。
谢曦见状一脸忧急,犹豫一下,转身撩衣襟向我跪下,垂首道,“下人无礼!求陛下恕罪,饶他一命!”
我看看狼狈不堪的玄瑾,再看看狼狈不堪的谢曦,最后瞟了一眼狼狈不堪的锦帆,终于提声道,“四十杖!下次若再有这种事,继续加倍。”
谢曦眼也不抬,立时叩首道,“谢陛下!”
我不待他额头触地,已伸手扶住了他。
他这才站起身,转向玄瑾,躬身拱手道,“独孤大人,下人莽撞失礼之处,还望大人海涵,改日一定登门赔礼,求大人手下留情!”
玄瑾淡淡看了他片刻,忽然冷冷道,“再说一遍,管好你的人!”说着手腕一抖,剑身重重拍在了锦帆手臂之上。
锦帆顿时像松了绑缚,腾腾后退几步,一跤跌坐在地上,然后双手紧紧抓住颈子,张了几次嘴却说不出话。晴霞早紧张地扑了过去,见状惶急地转向玄瑾叫道,“你把他怎么了?”
玄瑾瞟了她一眼,随口道,“他被我的剑气伤了喉咙,恐怕要有一个月说不出话了。”说着,从容转身向房中走去,把剑扔在桌上,捡起一件长衫披在了身上。
晴霞怔怔看了他片刻,忽然垂下眼,扶起了锦帆。谢曦这时转向了我,躬身告退。
目送他们三人出了门外,走在后面的谢曦回身关门,正对上我的视线。他静静凝望了我片刻,忽然视线掠过我肩上,看向了我身后。我不由随着他的视线转过了头,这时却听一声门响,猛然回头,只见大门已在我眼前紧紧关上了。
我呆了片刻,只听身后有人淡淡道,“陛下可要追出去?”
我恍然清醒,回头只见玄瑾似笑非笑地正看着我,我立时尴尬地笑道,“追?为什么要追?这事儿我不是已经处罚过了吗?”
玄瑾一挑眉,悠然道,“噢?那好,既然陛下不追了,咱们是不是有笔账可以算一算了。”说着,用手中一物轻轻拍打着另只手掌。
我定睛看去,他手中不是别的,正是刚刚我玩得爽心之极的那条鞭子。我愣了一下,然后立时转身就向门口跑,一步没迈出去,已被人拎起领子,拎了回来。我急得大叫道,“喂喂喂!你说话不算数!你说了不会为那二十鞭找我麻烦的!”
然后只听一个声音不紧不慢地在耳边道,“谁说臣是在找麻烦?臣只是想好好感激一下陛下的教诲……”
后面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总之,当一切结束的时候,我已筋疲力尽,瘫在床上再动不了了。他已帮我沐浴过,我的身上十分清爽,只是腰腿的酸痛,还有肌肤上那一条条隐隐作疼作痒的鞭痕,看来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我哀怨地看了眼正悠闲地在不远处浴桶里擦洗身体的人,只见他身上青紫嫣红未褪,也够热闹的。我立时情不自禁想起了之前的美景,还有极致的欢娱……最后,终于笑了……算了,能见到那个样子的他,小小吃点苦头也值了!
想着,我嘿嘿一乐,闭上眼睛,懒懒缩到了被窝里,就在这时,我猛然想到一事,不由骤然睁开眼睛,奇怪地问道,“对了,你不是吃了化功散吗?怎么这么快就没事儿了?”
玄瑾闻言,回头瞟了我一眼,嘴角一勾,道,“陛下恐怕从未把那种化功散和鞭子同时用过吧?化功散的确不错,不过鞭子上的药性和它有些相克,减弱了它的药力,我再用内力一冲,自然就没事了。”
竟是这样?我呆住了,随即想到,你说玄瑛知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让我用这个药,然后等到一半的时候……想到这里,我猛地打了个哆嗦……刚刚玄瑾身上药性退了大半以后,我还被折腾得这么惨,如果药性未褪……又一个哆嗦,接着便是大怒……好你个玄瑛,连我一并算进去了啊!还想来个一箭双雕?……但转念又觉迟疑……应该不会吧?他没这么大胆子吧?
结果整整半宿,我都在捉摸着这件事,可惜到底也没得出结论,最后终于忍不住困意,缩在我家娘子怀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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