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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艾小渔》    作者:苏雅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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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真收拾起行李,才发现宝贝渔的家当少的可怜,以前那间小小的地下室里放着宝贝渔自已拼凑的桌子和小床,因为地方小,所以看着感觉满满当当的,下午两点多陪宝贝渔回地下室,见宝贝渔拉过墙边的大编织袋,把横在晾衣绳上的仔裤卷巴卷巴塞编织袋里,回头从床底下再掏出个周任远没见过的大编织袋,宝贝渔所有的家当,就算清理完了。
  那张宽仅0.8米的小床和桌子,由周任远负责丢小区附近的垃圾中转站,再把宝贝渔那两个大编织袋塞到皮卡车后面的小斗里,那个他从没见过的编织袋,异乎寻常的重,周任远没计算好重量,摆个老牛拉车的姿势,把那俩编织袋提起来照肩上一甩,随即惨叫一声,那只奇重无比的编织袋,差点没闪了他的腰。
  不过,中国有句老话是怎么说的,“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宝贝渔正和小区保安结算押金呢,听到身后周任远的惨叫,顾不上算钱,急急火火跑过来,扶着周任远,“怎么了怎么了?”
  宝贝渔的手虽然小,却蛮有力气的,周任远一手抚腰,一手抓紧宝贝渔的小手,哭丧着脸,“我腰闪了!”
  保安老蔡拿着艾小渔交回的押金条和钥匙,一摇一晃踱过来,瞅瞅周任远的样子,叼了根烟眯着眼告诉艾小渔,“你别乱动他,腰闪了可不是玩的,扶他坐屋里先歇一会儿,你去二十二号楼地下室的小诊所买瓶正红花油来,给他擦上,”喷了口烟圈,指头点点周任远,“年纪轻轻的,别落下什么病根!”
  艾小渔被他吓的不轻,吆喝着不顾周任远的反对,硬是蹲那儿背起他,颤微微的送到刚退了的地下室,老蔡很好心的替他们开了门,地下室里床和桌子已经被丢了,老蔡回保安的简易活动房子里搬了一床垫子,两人安置周任远躺下,老蔡说门口的皮卡车还没锁,没人看着不成,主动提出去小区门口替他们看车,艾小渔连声道了谢,脚不沾地的又去买了正红花油回来,周任远躺那没多久,觉着腰眼那儿针扎似的痛,自已蹭着又换了个趴着的姿势,宝贝渔也不和他打招呼,上前一把掀开他的外套,倒了些药油,双手互搓了几下,就给他按摩上了。
  周任远只觉得自已尾龙骨那一块儿,又麻又酥,腰眼那儿宝贝渔的小手不轻不重,画图似的左一圈右一圈,眼看着掠过脊柱中线,渐渐有向下的趋势,就听宝贝渔抱怨了一声,“你这牛仔裤腰身怎么这么高,你当心点,我得把前面的扣子解开,不然下面擦不到药油。”
  人说饱暖思淫 欲,周任远就纳了闷了,我这既不饱也没暖,腰还差点交待到这儿了,怎么小坏蛋只是手摸到我尾龙骨上,我那小兄弟就抬头了呢?
  宝贝渔兀自在那儿絮絮叨叨,“周任远,现在感觉热不热?那大夫说这药油抹到腰上,要不停的按摩,直到感觉热,火热火热的最好……”
  周任远很委屈的弓起身子,尽量遮掩身前那一大块可疑的突起,不敢再让那小坏蛋保持这种姿势,按摩自已的尾龙骨,胡乱点了点头,“恩,热,太热了,你……你别揉了,我,我好了!”
  艾小渔舒了口气,“这么快就好了?那就证明扭的不是很严重,没事,老蔡说让你多休息一会儿,你先别动,再躺躺!”
  开玩笑,周任远肯定是不敢大头朝上躺那儿的,哼哼叽叽含含糊糊摆了摆手,保持着屁股朝天的姿势趴在那儿,宝贝渔放下药瓶,挨着周任远坐下,周任远差点没被他吓死,怕这只小懒虫仰面躺下发现自已那不能见人的秘密,急中生智,问他,“你那袋子里装的什么呀?这么沉?”
  宝贝渔很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嘿嘿傻笑着,“恩,真是不好意思,没提前告诉你,那些是我妈和我爸小时候玩过的玩具呀什么的,他们俩宝贝巴拉的保存下来,我们家那些家当都被我奶奶半卖半送给邻居了,因为这些东西我妈和我爸看得很金贵,我就也想把他们保存下来,没事拿出来看看,留个念想嘛!”
  “上次你送给我妈妈的小铜壶,就是从那里面找出来的吧?”周任远想到了什么,神情渐渐凝重起来,“那袋子也不是很大,里面的东西却这么重,都是铜的铁的?”
  “恩,”宝贝渔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最终还是仰面躺在垫子上,“我小时候见过,想叫你一起来家里玩,我爸说这些东西不敢给别人看见,给人看见了,我们一家四口就不能待在一起了,爷爷会去住牛棚,爸爸妈妈会住在铁屋子里,把我吓的,从那以后见着那些东西就跟见鬼一样,对谁都没说过。”
  周任远眉头越皱越紧,猛地抬起身,又龇牙咧嘴的趴下,倒抽了口气,“小渔,过来扶我一把,咱们赶紧走,皮卡车后面的车斗是露天的,你那些东西放在那儿不安全,恩,先去我家,”伸手按住宝贝渔的小嘴,“听话,先跟我走,有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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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任远感慨了一声,没想到啊没想到,艾小渔竟然是隐藏在民间的富翁啊!
  周家三楼,周任远的放映室里,两人头对头,盯着那一编织袋的奇怪东西发愣,周任远小心翼翼掂起一根貌似古人用的金簪,“这是什么?”
  “恩,这个,”宝贝渔接过来,“我爸说他以前住的那个村的后山,埋了好多死人,村子里一下暴雨,山上就会冲下来好多棺材,我爸小时候为了吓唬我妈,最喜欢躲在棺材里,忽然跳出来装僵尸,恩,他说那时候村里男孩子野的无法无天,大家结伴去山上玩打仗游戏,死人腿骨都被他们摸出来当枪使,我爸打小就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死人骷髅头发上总会插着好多东西,他每次去扫荡,都会带下来不少小玩艺儿给我妈……”
  周任远再小心谨慎的捏起一枚锈迹斑斑的银币,“那这又是什么?”
  “袁大头!”宝贝渔嘿嘿一笑,嘲笑周任远的无知,“小时候我们也玩过这个,恩,街上有人骑着自行车叫卖,两毛钱一个,你忘了?”
  “这……不像是袁大头,”周任远疑惑,“袁大头是民国时期的大洋,这个成色看着不像,比袁大头差,图像也模糊,这个绝不是袁大头!”
  “恩?不是袁大头是什么?”宝贝渔被他勾起兴趣,从编织袋里捡出一枚古币,这枚古币外圆内方,虽然锈蚀了,可依稀仍能看清原来那银白色的花纹。
  周任远瞟了宝贝渔一眼,旋即扑上来,抢过他手里那枚古币,瞪大眼睛研究了半天,挥挥手,“快,去我书房把放大镜拿过来!”
  宝贝渔一头雾水,还是很听话的站起来,去周任远书房找放大镜,书桌上摆着一排相框,宝贝渔很惊讶的发现,那里面居然都是自已的照片,有自已露出一嘴小黑牙的,有扮成小美女和周任远手拉手拍的结婚照,还有幼儿园毕业时一群小朋友的合影,有个相框反面压在桌上,宝贝渔不由自主伸手把那相框翻了过来,照片上的小女孩似醒非醒,又长又卷翘的睫毛,仿佛在颤动着,把那巴掌大的小脸,衬托的越发精致可爱,宝贝渔仔仔细细拿放大镜研究了一下,恩,鉴定结果:这是自已的照片!
  脸上简直有火在烧,艾小渔左右看了看,迅速抽出那张破坏自已形象的小女生打扮的照片,准备做销毁处理,照片背面写着一排黑字,依稀写着“我的宝贝渔”,脸上烧的更加厉害,艾小渔抖着手,连撕了几次都没把那照片撕烂,周任远在放映室大声嚎叫着,“小渔,你干嘛呢?没找着放大镜?”
  “哦,来了来了……”艾小渔急忙把照片塞口袋里,双手拍拍面颊,故作镇定把放大镜拿了过去。
  周任远这会儿没留意自家宝贝渔的神色,接过放大镜,贴着那枚银币,辩认清花色和字样,一下子抬起头,举着那古币,眼睛瞪的几乎能脱离眼眶飞出去,“小渔,艾小渔……”他语无伦次,也不知自已在说什么,“这……这枚银币,上面写着光绪通宝,你知道如果它是真的,意味着什么吗?”
  宝贝渔老老实实的摇头,我爸爸妈妈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我又怎么能知道!
  “这枚光绪通宝的银币,我在伦敦一家博物馆见过,”周任远嗓音都找不着调儿了,“那位馆长告诉游客,这样的银币,能留存到现在,数量已经非常稀少了,在文物拍卖黑市上,这样一枚银币,可以拍出七万到十五万英镑的高价!”
  英镑啊?艾小渔仰起脑袋,在心里换算了一下,合计人民币也就是一百万到两百万之间!
  终于,我们被周任远形容为奸懒馋滑的主角宝贝渔猛地瞪大眼睛,视线不可抑制的飘向地上那只大编织袋,眨巴着眼睛,目光和周任远那同样震惊的目光相接,哆嗦着手指,宝贝渔指着那袋东西,“我……我有那么大一袋……”
  “这里面不全是银币,”周任远摸索着,居然捡出一枚类似战国时所用刀戟的黑漆漆的东西,“这个似乎年代更久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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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一晚,宝贝渔都坐在放映室里,抱着那只大编织袋发呆,周任远忙着做古币的抢救工作,两人连饭都没吃,周妈妈让厨房把菜温上,等这俩孩子淘气完知道饿了,再送上来。
  周家摆凉果零食用的小果盘,被周任远拿过来摆了一地,那些古币按形状和文字类型分类,放在属于各自历史时期的盘子里,宝贝渔捏着那枚光绪通宝的银币,紧紧盯着地上那十几个小盘子,紧张兮兮的问周任远,“你说,这些都是真的吧?会是真的吗?我妈妈怎么不告诉我呢?不对呀,如果是真的,我妈妈早拿出来卖了换钱,我们家也不用过的那么结据了,”摇头晃脑一副倍受打击的模样,“你说,这到底是真的还是……”
  “好了好了,你先冷静一下,”周任远出身大富之家,本身资产绝对丰厚,经过最初的震凉,在短时间内迅速恢复了平静,“我说你听,别激动也别大叫大嚷的,当心别人听见,”指了指宝贝渔手里的东西,“别的我看不出来,可你这枚古币,我倒有七成把握,是真的!你这袋子里面的东西虽然看着破烂,可稀奇古怪的东西实在不少,像那金簪,小铜壶,还有古币,只怕你爸爸知道这些东西值钱,那个年代政治环境很严酷,这些东西一拿出来,恐怕会惹祸上身,所以你爸爸妈妈财不敢露白啊!”
  宝贝渔张大小嘴,俩眼直勾勾盯着手里的银币,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周任远,你能相信吗?”他挥挥那东西,“这个有可能价值一百多万的东西,被埋没在我那个边角料拼成的小床下面,整整两年呐!”
  毫无疑问,赵爷爷和赵奶奶从赵家老宅挖出来的那两坛古币,落在了艾妈妈手上,至于她是怎么得到这些价值连城的古币,赵元国赵元军赵元任又怎么会对这事一无所知,那是属于历史遗留问题,等待后人的发掘,现在我们的重点,还是在这两坛古币上。
  暂时被定性的古币,宝贝渔找绳穿了,非得戴自已脖子上才能放心,周任远皱紧眉头盯着那锈迹斑斑的银币,好说歹说,从周妈妈那儿搜刮来装金饰的小锦囊,把那东西放进去,才放心让宝贝渔戴脖子上。
  “这些东西虽然现在我们还不能确定真假,不过看你那个光绪通宝,我估计剩下这些个也假不了,”周任远忽然福至心灵,计上心来,“你现在等于是身家巨富,住集体宿舍太危险,还是住我家吧,我们小区里二十四小时,安排特招进来的退役武警,带着藏獒巡逻,我们家到处装的都有监控,李叔和花王司机带上我四个人,怎么着也能守得住你这一袋子宝贝,”周任远循循善诱,比诱骗小红帽的大灰狼,还要伪善,“唔,还有,我书房里妈妈准备的有保险柜,我看你这些东西还是锁到保险柜里比较妥当。”
  历史再一次证明,宝贝渔仍是吃亏在他没周任远丰富的社会阅历上,其实那些古币留在坛子里的时候,赵家老太爷还算在坛子里洒满了石灰,积级避免锈蚀,到了艾妈妈和艾爸爸手里,弄个小布袋装起来,朝红木柜子底一搁,受潮生虫都是难免,现在黑漆麻乌,不留神看,根本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得亏周任远见识广博,看透了那锈蚀银币的内在,要不然,这些东西就是光明正在摆大街上,除了收破烂的,估计没人会多看一眼。
  于是在那一袋古币的帮助下,周任远顺利说服宝贝渔留宿自已家,宝贝渔这只小财迷,既然周任远建议把那袋东西锁保险柜里稳妥,他自然乐意之至,在宝贝渔为这袋东西确定前途出路之前,恐怕这袋东西都得留在周家的保险柜里他才能放心,既然东西留在周家,他本人肯定不愿意离开自已刚发现的宝藏,也就是说,留下了那袋东西,也就等于留下了宝贝渔。
  两人折腾到半夜,才算把那些东西分完类,周任远把果盘连着盘里的东西一齐锁进保险柜,设密码的时候,为了避嫌,特别让了开来,留宝贝渔一个人在书房里捣腾。
  周妈妈端着些茶水糕点站在三楼楼道口,见周任远走出卧室,轻轻带上房门,便迎上去,“饿了吧?小渔呢?这么晚了,他今晚是回不去了,我让老李给你卧室隔壁的客房换了套床单被罩……”
  “妈,”周任远接过那些吃的东西,笑呵呵的回绝,“不用费功夫收拾客户了,小渔今晚睡我房间,我们今天太高兴了,有好多话要说呢!”
  三楼的书房,是主卧室里的小套间,以周任远对宝贝渔的了解,今晚宝贝渔说不定就席地睡在他那书房里了,虽然是出于他的舒适考虑,让他住客卧,只怕他实在没有办法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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