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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书籍名:《中年英雄》    作者:千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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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黑了,开始舞蹈了。

  银花站起来拉着许善的手开始跳蒙古舞。

  手舞足蹈,手忙脚乱。银花和金花跳得优美、狂野,像野马奔腾,像雄鹰飞翔,像动物交配。酒麻醉得李易和许善的神经错乱,他们笨拙地跟着狂跳。

  跳着、跳着,金花和李易不见了。许善用目光到处寻找。

  银花和许善跳着、跳着就抱在了一起,嘴咬在了一起,两个人如胶似漆,身上的肌肉不正常地跳动。

  银花动情地说:走咱们也回包里去跳。

  许善有些惊惶地说:我明天早晨不会被套马杆拖死吧。

  许善心里发虚,不是怕那根套马杆拖死自己,是怕自己裤裆里的那根套马杆硬不起来。文化节前,他和秋香之间就已经变成了日程式的应付,一个月两次,一个响炮,一个哑炮,开工结尾不过三分钟。硬度都是半瘫痪状态。文化节一开始,心理压力增大他就连想法都没有了。秋香也不主动,或者说也没啥要求,每月到了排卵期就用热水管猛烈冲洗,冲洗得干干净净,万念皆空。不过这种习惯不好,长期冲洗,热水会烫坏阴道薄膜,影响分泌,导致干燥,会召唤更年期早到。现在你看那些脾气很坏的女人,更年期已经提前到了二十几岁。

  进了蒙古包,许善把手伸进裤裆发现自己那个兄弟已经自卑萎缩得像手指肚那般大小,毫无用处。银花并不着急,她说:许大哥,你先躺下,妹妹给你跳舞。

  许善放松了,感激地躺在地毡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美丽的银花。

  银花开始跳舞。

  边跳舞边脱衣服。跳一支舞脱掉一件衣服,外套、内衣、裤子……

  银花身上只剩下了一个红色的乳罩和一个黑色的三角内裤。灯光黑暗,银花的皮肤却是洁白得散发春光,乳房在乳罩里蠢蠢欲动。

  许善全身发热、发软,裤裆里的套马杆却开始发硬了。

  银花拉着许善的手,许善站起来也开始了跳舞,跳脱衣舞,一件一件脱掉,套马杆从裤头里勃然而起,雄纠纠地冲出裤头,耀武扬威地就向银花奔去。

  银花迎上来咬住了许善的嘴唇,许善着急的大手一下子就扯断了银花乳罩的带子,几乎同时用套马杆挑烂了银花的黑色内裤,就长驱直入干进了银花少女的私家花园。

  亢奋、嗥叫、高潮、射精……许善突然像公牛冲破牛栏,撞开蒙古包,冲出了蒙古包门,大叫: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蒙古包都被惊动了,圈里的牲畜也被惊动了。巴特尔和李易他们向许善奔来。许善清醒过来发现自己站在草地里,一丝不挂。

  第二天早晨,许善发现金花在李易的蒙古包里很幸福地披散着卷曲的马鬃般的黄发走了出来,到水井边打了一碗凉水。许善心里一惊,暗暗为兄弟李易叫苦。

  中午起床,李易告诉许善早晨金花打凉水是亲自给他擦脸、刷牙。许善又心里暗暗嫉妒李易。

  从昨晚开始,一直到打完羊草金花银花姐妹俩回到旗里的乌兰牧骑,李易和许善都有了一个漂亮的蒙古姑娘日夜缠绵,陪着他们鱼水之乐。

  夜里,金花和银花在蒙古包里风骚的吟唱,让外面的牛群羊群和牧羊狗都停住了叫声,屏住呼吸,静静地倾听。

  银花走了以后,许善开始思念她。刻骨铭心地去思念一个女孩,许善已经多年没有这种情感了。好像和秋香结婚后就再也没有过这种情感。许善突然很恐怖地回想起当年与秋香恋爱,好像也没有这种深入的感觉。他像大学生一样内心充满了激情,很冲动,一个人站在茫茫的草原上,很想写诗,很想歌唱。

  爱情真是神奇,竟然可以止痛疗伤,酒文化节失败的痛,醉酒喝坏了身体的痛,都渐渐在许善的生命中淡化,只有一种痛涌上了心头,那就是思念的痛。对于年过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许善来说,这种痛是一种全新的感受。

  巴特尔警告许善:不要把自己的妹妹银花当成三陪小姐,也不要当成情人去恋爱。

  为什么?许善搞不明白,他觉得自己的大脑还是有些发木,反应不灵光。银花走时他很想给银花一些钱,但是巴特尔的警告又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怕这是草原上蒙古族的什么忌讳。

  为什么不能谈恋爱呢?难道我太老了,一个中年老男人配不上这朵鲜嫩的草原小花朵?但是,巴特尔这一家又为什么容忍我和银花睡在一个包里?

  许善一个人在草原上慢慢的游荡,脑子里问题一个接一个,都快成十万个为什么了。

  李易和巴特尔已经骑马离开他们现在居住的营地两三天了,他们好像很忙,许善感觉自己是个局外人,已经无足轻重了。不过许善觉得无所谓。

  银花走时,留下了一个随身听,和一张德德玛老师的碟《牧人》。银花说这是她的最爱,留给许善作个纪念,陪伴他在草原的孤独日子。

  许善吃完牛奶,从草地上爬起来,就在大草原上漫无边际地盲目行走。他沿着草原上的曲水,迈着醉意阑珊的步伐,边听着德德玛老师的歌,边行,或者回忆起从前的各种岁月,或者,大脑一片空白。他当时的意境要由歌词或自然环境中的某个情景触动引发。有时曲水让他深思。草原上的曲水,是一道很神奇的景观。如果我说有一条河流,而且是几百公里长的河流,在你的脚下流过,你竟然没有感觉到,你相信吗?曲水就是这样。在平坦的草原上,有一条河流曲曲折折,很匀称地打着弯儿,向前流淌着,据说宽处,有几十米或者几百米宽,窄处只有十多公分宽,你在草地上行走,踩到了河流,或迈过了河流,你都不知道,在这平坦的草地上,河水为什么不直接流淌,河水这么窄,为什么竟然能流淌几百公里,这水的源头在哪里,又曲曲折折向哪里流去?

  许善问过很多人,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

  人们告诉他,草原上河水就是这样流的,祖祖辈辈,都是这样见证这条曲水的。有水就有河流,就像有牛就有牛奶一样,很自然。至于河水为什么弯曲,就像牛为什么要长犄角一样,也是很自然的现象。

  德德玛老师的歌是许善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听的,那时,他在德德玛老师的歌声里知道了《美丽的草原我的家》,现在他就走在“风吹野草遍地花”的意境里。在没来过蒙古草原之前,草原外的人几乎都是在德德玛老师的歌声里认识了蒙古大草原。德德玛老师像翻译一样,把神秘、迷人的蒙古大草原翻译给了草原外面的世界。

  现在,许善更喜欢德德玛老师的新歌《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这首歌,是风靡神州大地的台湾诗人席慕容特意给德德玛老师写的。真是孤陋寡闻,原来席慕容也是蒙古人,想来也是,只有蒙古人,才会写出这么优美的诗篇来,虽然她已经不会用母语来诉说,但是,她的生命里长着父亲的草原,流着母亲的河。父亲是她的骨肉,母亲是她的精血。一下子,许善读懂了草原,读懂了这条曲水河流,草原就是父亲,默默无语,生命的力量却无比坚强,母亲就是曲水河,在父亲的胸膛永远滋润生命,放射爱的光芒。

  许善懂得了父亲的草原,母亲的河,也懂得了爱,包容,忍让、责任和坚强。

  “Yile!yile!”身后传来了呼唤。许善回头,发现自己已经走了很远。在像九朵白云的蒙古包大营中,老阿妈在向自己招手,呼唤着自己回去吃早饭。许善已经学会了几句蒙语,yile就是回来的意思。这是母亲对儿子的召唤,许善小跑着奔向老阿妈。

  回到蒙古包里,老阿妈用碎牛粪末子搓干了自己正在干活的手,捧出了奶皮子,奶酪,热热地为他倒了一碗浓浓的奶茶。许善感觉到很幸福,人不管到了什么年龄,有妈的家真好。

  巴特尔和李易回来了。这两个家伙鬼鬼祟祟,几天都不见,好像在干什么事情,看来这次很顺利,两个人脸上洋溢着一种成功前的喜悦。

  但是感到吃惊的却是李易和巴特尔看到了许善那张脸。红额头,红鼻子,红光满面,眉宇间充满了自信,一扫这段日子的苍白和绝望。从前的许善又回来了,而且比从前还健康。

  两个人问他怎么几天不见,变化这么大,是不遇上神仙了。

  许善说:还真说对了。

  李易问:真的遇上了神仙?

  许善说:对,是巴特尔家中的神仙。

  李易:那个酒仙老阿爸?

  许善:是老阿妈让我脱胎换骨,重新作人了。

  李易说:发生什么奇迹了?

  许善讲了喝牛奶和对人生的感悟及老阿妈用牛犊子给他治疗秃顶。大家听得都很激动,但是神情却都很庄严肃穆。

  许善说:我已经把老阿妈当成了我自己的亲妈,巴特尔你不要那样小气,就让你的阿妈做我的妈妈吧。

  李易说:他才不小气呢,我们刚才还在马背上商量咱们三兄弟结拜成安达,就是咱们汉族三国里刘关张的那种桃源三结义。

  巴特尔说:我们害怕你不乐意呢,这回你自己提出来了,那明天早晨就去敖包山上磕头。

  第二天黎明,太阳还没有出来,许善、李易和巴特尔就骑着马来到了敖包山下。许善长长地吸了一口清凉爽甜的空气,感叹草原真是天然大氧吧呀,就和两个兄弟跪在了一个用石块和树枝堆成的十多米高的敖包下。敖包的树枝上飘扬着各种彩色的哈达,在昭示着生命的神秘密码和宿命的无法逃避。

  由于拜把子义结安达,参拜敖包是蒙古族仪式,巴特尔理所当然就成了主持人,许善和李易按照巴特尔的指示进行跪拜。

  三人一跪下,许善就明显感到敖包顶上的天空之中,那个至高无上的蒙古草原的神明长生天在看着他们。

  那个威严的长生天神今天好像很慈祥,他老人家似乎很好奇的看着这两个南方人和一个自己神威下的蒙古族小伙子在义结安达。

  三个人虔诚地三拜九叩,每人磕了九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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