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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女人,我得罪了兄弟

书籍名:《有计划犯罪》    作者:习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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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女人,我得罪了兄弟



从实验室出来,突然觉得很累,就像有一层白纸蒙在脸上一样。开着车回了家。手机一关,世界清净了,晚上怎么也睡不着,有些事情却总也想不明白。次日,已经十一点多了,我还躺在床上,突然听见楼下汽车的防盗器响,我跳起来,透过玻璃一看,连野在下面冲我摆手。突然想起来今天是老法的生日,小李白说过要我过去。但是我真不想去,第一,那种场合不喜欢;第二,我不想见到那个傲慢无礼的媛媛。但是没办法,小李白说老法指名要我去。我特意穿了一套黑色立领西服。



“我说大哥你手机怎么关机啊?又不敢打你家座机。”“怎么不敢打啊?”“没什么,你今天怎么穿得跟一个打手似的。”“怎么了?今天老法生日,不穿成这样,怎么对得起他啊……”



连野我们上了车之后,连野说:“老大让你给他打电话……”



我们直接到了江边的香格里拉,在找位子的时候,我看见了那辆红色跑车。停好车,我走回来看了一眼撞过的地方,已经修好了。



“还敢惹我,我就给你撞报废了!”“别呀,万一她成了我老婆,那也是你弟妹啊!”“你拉倒吧,天天看谁都喜欢。”我走进电梯。



电梯停在一楼的大厅。老法过生日,包下了整个三层,从一楼门口到三楼,楼梯两边都是花篮,密密麻麻排到了楼上,我顺着花篮走到三楼。正对楼梯的就是礼账台,很多人在那里交钱。我注意了一下,凡是给钱的都是一叠一叠的,也有几万的。我站在门口向大厅看了一眼,果然气派,大厅正中间有一道特别显眼的大横幅,上面写着“恭祝法东生日快乐”的几个金字。此时已经来了很多人,熙熙攘攘的,居然还有几个电视台的主持人。粗略地算了一下,至少有七八十桌,两边的包房也是人头攒动。我找不到连野,就径直往里走。服务员一个个忙得跟老鼠一样,我掏出手机……突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一回头……



“哟!大哥,你也来了!”



“我大军在这里,什么都不算,来不来都一样。”



“呵呵,那你还来!”



“这事儿……没办法,必须来!”



“你坐哪?”大军指指大厅一个靠边的台子。“那行,大哥,我找找大哥,一会儿过去找你!”大军点点头,消失在人群中。



打通了连野的电话,我就站在门口等,过了一会儿,看见连野从拥挤的人群中朝我走过来。他把我带到了一个包房,我推开门,这是一个近80多平方米的包间,只有一张大桌子,能坐下近30人,房间装修得异常华贵。



“少白,坐这儿!”小李白冲我们摆摆手。我看了一下周围的人,没一个认识的,但是看身价一个个都像暴发户,手上的钻戒、金表闪闪发光,奇怪的是这一桌没一个女的。我刚坐定,小李白就开始给我介绍周围的人。“这个是南岗的生子……这个是香房的瘸子……这个是刑警队的……”近的,我握握手;远的点点头。我还没坐下,一个胖子指着我的手腕说:“小兄弟,手表不错啊。少说几十万吧?”我愣了一下,急忙笑着说:“假的,假的。”“我看不像假的。这样吧,不管你真的假的,我拿我的跟你换。”说着摘下手表递过来。自从小李白送我这块表以后,我还真没打听这表多少钱,估计价格不菲。我没去接,摆摆手说:“大哥,我不能跟你换。”“怎么,不给我生子面子?”“对不起,这表对我很重要。”说完我看了小李白一眼。小李白非常满意地笑着,从中圆场道:“生子,你要是喜欢,哪天我送你一块,小孩能有什么好表。”生子把表戴回手腕,狠狠地看了我一眼。



连野在我耳边嘀咕说:“刚才我看见媛媛了,那叫一个漂亮,我都看傻了。”“没出息,你要喜欢,赶紧的!那样的女人我可受用不起。”“这可是你说的!”外面大厅开始传来歌声,听说老法从北京请来了很多明星,一会儿有演出。小李白跟旁边的人小声地说着什么,我示意连野出去待会儿。我们到了大厅,此时在台上演出的是一个穿着黑皮裤的秃头小伙,歌声沧桑浑厚,若干年后才知道此人正是ZD乐队的主唱。我跟连野站在一根柱子旁看节目,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我们两个就返回了包房。回来的时候,看见老法也在这个房间,正坐在当中,嘻嘻哈哈地说着什么。我一进来,他一看我,就指指我说:“就这小子,居然敢撞我姑娘的车,你说他牛X不牛X吧?后来才知道是小李白的人,哈哈!”小李白赶紧圆场:“我这个兄弟脾气不大好。少白,还不赶紧给你法叔敬杯酒!”我拿起茶杯:“法叔,我不喝酒,就以茶代了!”“以茶代酒?你以为你在跟谁喝酒呢?”旁边的生子说了一句。我看都没看他,把茶水喝了。“跟谁喝都一样,我不喝酒。”大概是这个人点题了,周围的叔叔辈都七嘴八舌地说:“小辈的这么不懂规矩!这小子果然狂,叫什么少白,听说过。”我注意到小李白用勺子敲了一下桌子,“当”的一声脆响,那些人都不说话了。小李白把眼前的酒端起来:“法哥,我这个兄弟的确不能喝酒,我替他敬你一杯!”小李白一饮而尽。老法点点头:“没什么,这小子的脾气我喜欢,像我年轻的时候!哈哈。”小李白放下杯子,看了我一眼。老法指指我说:“小子,有对象没有!”我摇摇头。“给我做姑爷吧?”我脑袋嗡一下:“这个……”“哎哟,还拿上了,我们家媛媛配不上你吗?”小李白笑着说:“年轻人的事儿,他们自己做主,我们不干涉。来来,喝酒,喝酒。”我一身冷汗。



吃了一会儿,我就悄悄地退了出来。刚走出门口,迎面走过来一个女孩,头发盘在脑后,穿了一身黑色礼服长裙,脖子上的钻石项链闪闪发光。再看人,我就后悔了,因为她也正在看我,我急忙转过头。“怎么,撞完了对不起都不说一声啊?”我装作没听见。“喂,我跟你说话呢。”她打了我一下。我头都没回,就往卫生间方向走去。“喂!你耳朵聋啊!”我急忙钻进卫生间。唉!安全了,我真不想惹这个女魔头,在里边磨蹭了半天,才走出来。“你躲哪去?”吓我一跳,她竟然站在卫生间的门口。



“你干吗没完没了的,非让你爹把我的腿卸了,你才高兴是吧?”



“在哈尔滨,我不发话,没人敢动你。”



“别跟我说这些,又不是吓大的。”



“装,装!我告诉你,今天起我就说你少白是我老公,我看谁敢跟你!哼!”说完,丢下一个美丽的背影。我当时没把这话当回事,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遗憾地慨叹道:“多漂亮的女孩,居然男人婆的脾气!”

饭吃得差不多了,我们这屋人随着老法来到外边。我跟连野远远地站在一边看,媛媛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搂住老法的胳臂,好像说着什么。老法向我这边看了一眼,笑了。台上一段相声,博得大家一片笑声。老法走上去,拿起麦克风开始发表生日感言。开始说的什么,没听清楚,就见他扬了扬手腕:“……这个是我姑娘送给我的礼物……”“一块金表。”连野在我耳边说,“真他妈有钱,把她泡上什么都有了。”“去吧,我绝对支持你!”这个时候媛媛款款地走上去,抱住她爹老法亲了一下。“感谢叔叔阿姨来参加我爸爸的生日,媛媛这里有礼了……”说着一作揖,台下一片掌声。



“你瞧她那小样,不行了,我一定要泡她,太合我胃口了。”我感觉连野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别扯没用的了,咱们什么时候走?”



“急什么,我多看她几眼,以后去北京了就看不着了。”



“那你自己看吧!我到楼下待会儿!”我自己坐在大堂的咖啡角吸烟,要了一杯卡布其诺,慢慢地喝着。



“我也喜欢喝这个,你怎么跟我一样……”我一抬头,媛媛此时正站在我的面前。



“是吗?那你自己在这儿喝吧。”我一转头,“服务员埋单。”



“你!”



我笑笑:“我怎么了?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媛媛对走过来的服务员说:“不用他结,我签单!”



说完后,转向我:“我还就告诉你,你躲不起,今天开始,你躲哪儿我就追到哪儿!就别人追我了,今天我就试试追别人什么感觉。”



“别费劲了,我这个人又不帅,又没钱,咱们不是一路人,你干吗非跟我过不去啊?我告诉你,我哥们儿特喜欢你。人又帅,我帮你介绍介绍吧!”



“你给我闭嘴,你拿我当什么了。我告诉你,你等着,我媛媛什么能力你以后会知道的。”媛媛转身走了。



我暗自偷笑,过几天我去北京了,你哪找我去。



她走了,我继续坐在那里喝咖啡,几支烟过去了,连野才满脸通红地从里边走出来。



“不行了,再喝我就趴下了……”



“不能喝就别喝,装什么啊!”



“没你那么有脾气,满桌就我最小。”



“那你还不跟我学,躲!”



“躲个屁,我刚才看见媛大美女气冲冲地上楼了。我跟她说话都没答理我,说实话我是真喜欢这种类型的。”

“那你追吧!”



“你说,论长相我连野应该不比你差吧,喜欢我的小货也是一堆一堆的,可她怎么偏偏就喜欢你呢?”



“女人跟男人一样,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你把她看轻点,她就没什么了不起的了。”



“别扯这些了,我听不懂。在我眼里就两种女人,一种能上床的,一种不能上床的。”



“狗屁哲理!那你对这个媛媛呢?”



“她不一样,她这样的应该是能上床,但是舍不得上床的那种。”



“什么上不上,别说这些了,问问老大什么时候走?”



“刚才我问他了,他说再等会儿!”



“真他妈烦,这样的场合太没意思了。”



“对了,上次嗨药那小妞后来联系你没有?”



“哪个?”



“双龙那个……”



“没有!”



“估计是那天晚上吓着她了。还是大宝子狠,把人家拉出去开房。你说睡了就睡了,现在可好,粘手上了,跟人家处上了。”



“你少说这些,人家愿意处是人家的事儿,你掺乎什么!”



“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找个女人呢?你跟我说,你是不是不行啊!”



“滚他妈蛋,拿你老婆试试。”



“好啊,你说哪个吧,我连野对女人从来不在乎。”



我一拳打过去,他大概是喝多了,没反应过来,正好打在脸上。“哎哟,你还真打啊!”“活该,我告诉你,你天天在女人堆里折腾,早晚死在女人手里。”



终于把小李白等出来了,他跟老法从里边拉着手走了出来,第一次看到两个中年男人手拉手,感觉有点恶心,再一看,俩人都喝高了。走到近前,老法一搭我肩膀,“这小子我喜欢,我姑娘也喜欢,做我姑爷吧!”我没说话,忍着他那身酒气。他转过头对小李白说:“兄弟,今天你能来,我老法非常非常的高兴,给面子。在哈尔滨,那些人都是孙子,我只拿你当朋友。没说的,谁跟你过不去,就是跟我老法过不去……”老法说着酒话,那只手还始终搭在我的肩上。老法说得起劲,手舞足蹈。我的身体也跟着摇晃。我心想,如果这个人可以成为我的岳丈,那媛媛才是真正的黑道公主呢。终于他们结束了酒话,小李白对我说:“把你法叔送回去……”为什么是我?没办法,只能搀扶着老法上楼。上了一半,他身子一晃,我急忙搂住他的腰,那一瞬间,感觉到他腰上别着一把枪。我突然想,警察的枪是别在外边的,而老法这样的人枪却别在衣服里,社会黑不黑是不是就看这个?

好不容易扶到三楼,将他放在沙发上。“法叔我走了。”“姑爷,喜欢这东西吗?送给你好了。”他说着从后腰把那支手枪拽了出来。我以为他喝多了,现在看来,他充其量醉了一半。我赶紧摆摆手,老法哈哈大笑。这个时候媛媛走过来:“老爸笑什么呢?”“没什么,我这个姑爷有点意思。你们聊吧,我进去接着喝……”他站起来,身子一点都不摇晃,笔直地走进了包房。我转身想走,她一把抓住我:“哎!哪去?”“你放开!”“放开可以,把你手机给我。”“给你干什么?”“你给不给吧?”我拿出手机递给她,她在我的手机上按着。“给你了,我不要了。”我转身就走。后边传来媛媛的喊声:“站住,你的手机……”



我下了楼,小李白跟连野站在门口,连野说“:老大说,有事儿跟咱俩说。”“走吧!别在这儿说。”小李白笑了笑。我们开车去了南岗的兄弟面包房,里边有一个卡座,小李白要了点喝的。“少白,我想咱们后天就走,眼看就年底了。我这边的事情也处理完了。”“这么急?”“老爷子已经过去了,那边还有很多事儿要干。”“好吧,我已经跟家里说完了,随时都能走,小纪那边也没什么问题。”“我的意思是人太少了!”“还要几个?”连野一旁搭了句。小李白正了正身体说:“你们呢,这几天,再找几个能干的兄弟。毕竟是北京,不比哈尔滨。”连野说:“这个事儿交给我吧!人不有的是!”



“对了,还有一件事儿……”小李白转过头,“只要你不说不去北京,在我这儿就没什么叫事儿的。”“昨天警察去过我家……”“还是从前的事儿吗?不是都铲平了吗?”连野问道。我看着小李白说:“不是,是严宁!她死了……”“严宁死了?你听谁说的?”“警察说的!”此时我紧盯着小李白,希望能从中看出什么破绽。他一拍大腿:“哎呀!多他妈好的姑娘啊!我就说让她跟我去北京,她就是不去。”“警察好像是怀疑我有问题,他们比较关心那房子!”“房子怎么了?在哈尔滨,我房子多了,只要我愿意,给谁一套不是很正常吗,怀疑什么?”“警察说严宁死得很蹊跷,没什么原因,要不明天我们去看看吧?”“明天?最近事情太多了,先别去了。抓紧时间准备去北京,越快越好!”说完,他站起来,向外走去。



小李白拉开车门回头对我们说:“找个地方把车好好整一下,别跑半道上趴了!”“都修哪辆车啊?”“这辆奔驰反正也是卖,那两台A6留下!”小李白坐到车里,“你们电话别关机!”我们两个点点头。我一摸,才想起手机还在媛媛手里。小李白开车走了,只剩下我跟连野。



“这可真就快走了,你这边还有什么事儿吗?有仇的报仇,赶紧的。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没什么仇人,就是有些事弄不明白。”



“我就发现你吧,天天没事瞎琢磨,小李白真有什么底子,不早进去了。”



“你懂个屁,算了,不跟你说了。小姐结账……”



“一会儿你把我送到公司去,我去开那辆车。”



“走吧!我把这辆车也开回去,顺便去宣化街把车整整!咱俩一块去吧!”



“我今天有事儿……哈哈!”连野挑挑眉毛。



“随便你吧!你能有什么事儿,净他妈是女人的事儿!”



“这个你别管,晚上我给你打电话,快走吧,找个地方嗨一下!”



“拉倒吧!我不去,你爱去自己去吧!”



“少白,我就发现你吧,有时候,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



“装!穷装!”



“我装什么了?”



“别废话了,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来兄弟就别做了。”



“连野,你赶紧把这话收回去!我真跟你急!”

“走吧,走吧!把钥匙给我,我开!”



我开着车到了宣化街,车没什么毛病,换换机油,顺便把车里清洁了一下。他们在那里刷车,我拿出烟,走到街边抽烟,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对面停着一辆红色跑车。跟踪我?我站在对面看着那辆车。一支烟抽完了,我刚想转身进去。



“少白!”跑车一边的玻璃放下来。媛媛探着脑袋朝这边喊。她见我停住,就冲我摆手。我想起手机就走了过去。



“什么事儿?”



“你上车!”



“不上,上了下不来怎么办?”



“求你了!”此时的媛媛已经没有往日的刁蛮,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温柔。我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我就这么招你烦吗?”



“烦?我哪敢啊!”



“你不这样行吗?我媛媛长这么大,没喜欢过谁,但是我看你第一眼就喜欢你。”



“唉,我就纳闷了,人这么多,你干吗非跟我过不去呢?”



“这不是过不去,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想见你!”



“别说了,咱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怎么不是一路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爹是老法,纯刀枪,全哈尔滨没人敢惹,你又是他的宝贝姑娘!我压根就没这个想法!”



“你跟我说句实话,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长得不漂亮吗?”



“不是这个,我实话告诉你,我心里有人!明白了吗?”



“谁,是那天双龙的那个吗?你眼神是不是有问题,喜欢那样的村妞!”



“你赶紧闭嘴!我爱喜欢谁就喜欢谁,我凭什么告诉你!”



“我媛媛第一次这样求人,真的!在哈尔滨没人敢这样对我。”

“是啊,在哈尔滨,你们家人多牛X啊!我害怕。所以我得离你远远的。”



“行!你真行!人家喜欢你,你就这样对人家!”说完,两只大眼睛居然滚下泪水。



“哎,你别哭啊,你爹看见了,不把我整死啊!”



“就哭!”说完趴在方向盘上大哭。平素里嚣张跋扈的媛媛,此时才多少有那么一点女人味。



“那你哭吧!我走了。”说着我拉开车门。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扑到我的怀里。我迟疑了很久,才轻轻地搂住她。



“我跟你说实话吧!我要去北京了,所以咱们不能处朋友,明白吗?”



“干吗去北京?”泪水就像让她吃了一样,干干净净的一张脸看着我。



“小李白要过去,我们也跟过去。”



“我听我爸说,小李白的后台去北京了,很多人想整他,所以他必须得走,不走他就得死!”



“这个我知道!但是有这么严重吗?”



“那你不去不行吗?我自己有个旅行社,你跟我一起干吧,我让你做总经理!有我爸,谁也不敢跟咱们抢生意……”



“那我不成吃软饭的了,我不干!”



“不是吃软饭,真不是,你别这么想啊,我只希望你别去北京了。”



“不行!都定好了,一帮兄弟呢。我能不去吗?”



“我跟我爸说,让小李白不带你去。他不敢不给面子!”



“千万别!我已经决定去了。”



“别去了,跟我在一起吧!”



“真不行!哈尔滨我待够了,想换个地方。”



“为我留下好吗?”



我摇了摇头。

“你们什么时候走?”



“估计这几天吧!”



“啊?没一个月就过春节了,过完节再走吧!”



“这个我说了不算!”



田媛不说话了,抓起我的手,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



“把音乐关了吧,吵得慌。”



她关闭了音响,我们看着车外行色匆匆的人群。



一位母亲拉着孩子走过去。孩子突然站住指着一家蛋糕店:“妈妈,我要吃那个。”母亲看了一眼:“明天,明天妈给你买。”孩子执拗地站在原地:“我今天就要吃。”“听话,明天给你买,快点回家给你爸做饭。”孩子哭了:“不,我今天就要吃。”母亲无奈地拿出钱包,又塞进口袋里,一把抱起孩子走了。孩子在母亲的怀抱里挣扎着,哭喊着。



田媛松开我的手,准备出去,我拉住她:“别打扰别人的生活,更不要试图改变别人的生活。”



田媛愣愣地看着我:“孩子想吃,为什么不给买?”



我说:“你有钱,不代表他们有钱,平常人的生活就是这样的。”



田媛:“我可以买下那个蛋糕店,我让那个孩子终身免费吃蛋糕。你觉得我办不到吗?”



我一笑:“我当然相信,你是谁啊。”



田媛:“你讽刺我?”



我一本正经:“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们不是一路人,想法不一样,看待问题也不一样。”



田媛:“装穷我也会。”



我说:“田媛同志,穷不是装的。那是他们生活的真实写照。你想过没有,你给孩子买了蛋糕,孩子会怎么看自己的母亲,那位母亲会因为你让孩子的任性得逞而感激你吗?不会,所以你的举动出于好心,但是却容易办成坏事。”



田媛:“刮目相看啊。没想到你少白还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呢。你别当打手了,写小说吧。”



我:“骂我?”



田媛:“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可以帮助你换一条路。少白,留下吧。”

我定定地看着她,此刻她是认真的。我抱住她:“去宾馆吧?”



田媛挣脱怀抱:“你吃错药了你,拿我当什么了。”



我:“怎么,不行吗?你不是喜欢我吗?开房都不行?”



田媛仔细地看着我:“好,开房就开房。现在就去。”



她准备发动车,我拦住她:“算我输。”



田媛笑了:“你不是那样的人,我没看错你,不过你可以吻我,来吧。”她闭上了眼睛。我看着那张细致的脸,很美。但是那一瞬间,我眼前却浮现出刘洋惨白哀怨的神情,我伸手去抚摸那张脸,内心一股酸痛往上涌。我的手触及到了田媛的皮肤,瞬间我被电到了一样,抽回手。



田媛睁开眼睛:“那咱们去开房吧。”



我抱住她,紧紧地抱着她。两行眼泪流了下来,滴落在田媛的后背上。



我们两个一直在车里坐到晚上七点多,她始终靠在我的身上。



这个时候,媛媛手机响了,她打开包,把我的手机拿出来。“你的电话……”我接过来,一看是连野打来的。



“大少爷,我在夜猫呢,别跟我说废话,赶紧过来,给你介绍几个小货……”没等我说话那边就挂断了。



“谁啊?”



“连野,就今天跟我在一起的那个。”



“有事儿吗?”



“他说快走了,这几天好好嗨嗨!”



“别去了,多陪陪我。”



“说好的,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



媛媛想了想,点点头。



“道里的夜猫知道吧?我去开那辆车!”媛媛点点头。两辆车一前一后直奔道里。



到了那儿,我停好车,拿出手机准备给连野打电话,可我又犹豫了。

“怎么不进去?”



“不知道怎么跟连野说。”



“说什么?”



“他是特别喜欢你的,现在你跟我在一起了。我怕他有什么想法。”



“少白,我说你没事吧!谁喜欢我我就跟谁啊,他想追我,也得行啊!走吧!”媛媛拉起我的手就往里边走。我拨通了连野的电话,电话里边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连野喊了一声:“209!”就把电话挂了。“他们在哪?”“209!”“二楼都是小包,怎么玩啊?”门口的服务员都认识她,媛媛叫住一个领位说:“把大成子给我叫来,就说我来了。”“大成子是谁?”“这儿看场子的!”领位走了,媛媛问我:“让大成子给咱们换个大点的包房。”我拉住媛媛:“你能不这样吗?我是个男人,你别表现得那么强好不好?”“少白,这个你也在乎吗?”“是的,我在乎!”媛媛不说话了,生气地站在一边。里边出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足有200斤的胖子,秃头,走路呼哧呼哧的,远远地就叫:“哎哟,大公主来了,难得啊!”媛媛勉强笑笑:“这个是我男朋友少白。”“少白,动力的那个?”我看了看他:“怎么,你认识我?”“不认识,但是听说过,刚起来的新人,小李白的金牌打手……”“哎呀,别废话了,我朋友还在209呢!”媛媛不耐烦地说。“过来一个,把我们大公主带到209去!”大成子喊过来一个服务员。



我从来没来过夜猫,就随着服务员往里边走。走廊很阴暗,眼睛有点不太适应。到了209,推开门,连野跟一个女孩正闭着眼睛,沉浸在摇头丸的幻觉中。我跟媛媛悄悄地坐在一边,服务员送来两瓶红酒和一个大果盘,说是送的。我当然知道,不是我少白的面子,而是因为媛媛,或者说因为媛媛她爹。



这样的音乐听多了,根本没有旋律可言,但是却能让人摇头,时间久了,干巴巴的摇头就没意思了。这个时候,出现了摇头丸,摇头丸的作用就是迫使你摇头,摇到筋疲力尽为止。所谓的嗨,实际上就是药力发作的最后时刻。连野常说一句话,摇头不吃药,就是瞎胡闹。我问过连野对这个东西有没有依赖。连野说,严格来讲,不像海洛因那种要死要活,无非就是不吃觉得没意思。他的话我半信半疑,因为他每次都要弄好几片。



媛媛说要去卫生间,我把她的包拿过来,放在身边。这个时候连野搂着那女孩子走过来,这个女孩没见过,“让你早点来吧,刚才还有一个呢!”“不用了,我自己带来一个!”“真的假的?哪呢?让本少爷验验货色。”“去厕所了,你认识的。”“我认识,别是我手上过过的。”“滚蛋!你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中华儿女千千万,漂亮小妞围我转……哈哈!”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媛媛去了很久了。“人呢?不是逗我呢吧!”“真上厕所了,包还在我这儿呢……”我起身出去。



楼道里非常窄,灯光也灰暗,我顺着牌子走向卫生间。刚一拐过墙角,看见媛媛被一个男人挡在那里……我急忙走过去。



“怎么回事儿?”



“他有病,我根本就不认识他,非拉着我跟他交朋友。”我再看那个人,一手扶着墙,眼睛发直,另一只手抓着媛媛的衣服。



“把手放开!”他看了我一眼。“滚!这妞我看上了,别他妈跟我争,小心我整死你。”



“放开!”“让你滚,听见没有……”话没说完,一拳就朝我打过来。我一躲,地方狭窄,还是打在肩膀上。“赶紧滚!”我趁拳头还没收回去,双手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照着他空出来的肋骨上就是一脚。他往旁边摔过去,脑袋磕在墙上,“咣当”一声。“啊……敢打我……啊!我杀了你。”我急忙把媛媛拉到身后,那个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你敢打我?今天我非整死你!”说着又冲了过来。我一推媛媛,“你先走……”媛媛愣了一下。“你先走,快点!”此时那人已经到了近前,伸手抓住我的衣服,我往后一退,却没有挣开,我看着那人的膝盖朝着我的肚子踮过来,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了一下。他力量很大,我的手没有挡住,膝盖踮到我的肚子上,一股酸水泛上来。他并没有罢休,接着用膝盖袭击我。衣服是套头的,所以我挣了几下都没挣出去,再这样踮下去我就废了。他似乎是累了,稍微停了一下,我腾出两只手,右手握拳,照着他的喉咙就是一拳。在部队训练的时候,通常置人死地时才使用“关喉”。他大概是喝多了,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一拳正好打在他的喉管上,我听见一声脆响,他捂着脖子踉跄着倒在地上,接着满地翻滚。媛媛站在一边愣住了,在哈尔滨没人敢跟她这样。全部过程一分钟不到。这个时候,才有服务生跑过来,看看地上的,又看看我,急忙转身跑了。过了一会儿,那个大成子才跑过来,“怎么回事儿?”“他调戏我!”“调戏你,他不想活了吧!”大成子走过去,拎起那个人,那个人满脸通红,指着脖子,“呃……呃”地说不出话。大成子抓住他的脖子,“知道她是谁吗?老法的女儿,你真是活腻了。给我打!”大成子一声令下,他身后的几个服务生冲过来,拳脚相加,那人再也爬不起来了。“扔到外面去!”几个服务生抬起那个人就往外走,经过我的时候,我看了一眼,虽然满脸是血,但是已经有呼吸了,估计刚才一顿暴打把他的气管通了。



“大公主,实在对不起,这事你千万别跟你爸说。千万别说,他要是知道你在我这儿出这样的事儿,不把我废了才怪呢!”大成子陪着笑脸说。媛媛没答理他,拉了拉我的衣服,“少白没事吧!”我摇了摇头,但是肚子里面有点疼,估计刚才那几下伤到里边了,有点不敢直腰。我勉强笑笑,“没事儿!回去吧。”媛媛想搀我,我摆摆手,但是我却牵住她的手往包房走。媛媛刚一进门,连野愣住了:“少白,你说的不会是她吧!”我点点头。“你不是说不……算了。把音乐关了,真他妈烦!”连野往后一靠,陷在沙发里。那个女孩走过去把音乐关了,“怎么?你不嗨了。”我不知道他突然怎么了,我往下一坐的时候,有种想吐的感觉,肚子里边开始折腾。“我们是不是朋友?”连野突然抄起桌上的红酒瓶,一本正经地问我。“那还用说嘛。”媛媛坐在一边也知道怎么回事。“我看不是,真的!”说完将瓶子摔到地上,玻璃四溅,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你又抽哪门子疯?”“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喜欢她,当时你说你不喜欢她,但是现在你在干什么?有你这样的朋友吗?”“你这么说话是什么意思?你说你喜欢谁,谁就是你的了?再说你不是也没闲着吗?嗨错药了吧你。”就这样对峙了大概有二十几分钟,屋里静静的,谁也不说话,连野突然站起来:“都他妈滚蛋……”说完连野抓起衣服冲出房间,那个女孩追了出去。



“你们说什么呢?”媛媛问。



“没什么?他吃错药了。走吧!咱们回去吧!”我带着她走出夜猫。“我看你好像有点不对劲,坐我的车吧,你把车放这儿,我让他们看着。”我伸手拿钥匙的时候,发现3个人朝我这边走来,他们身后还停着一辆黑色的切诺基吉普车,灯开着没熄火。“媛媛,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儿,我让你走你就走,听见没有?”“往哪走?”嘴上说着手没停,赶紧打开车门……这个时候3个人直奔我过来,我预感不好。我一推媛媛:“赶紧走!”这个时候,3个人冲到了车前,我上了车,把车门锁上。其中一个人从大衣里抽出一把五连发,对着车玻璃就是一枪,我急忙压低身子,车玻璃顿时粉碎四溅。我伸手去掏手扣里的手枪,手刚摸上枪,一支枪已经从车窗伸进来,顶在我的头上。“动就打死你!下来!”我放下枪,从车里出来。这个时候,从吉普车上下来一个人,头上缠着绷带。走到跟前一看,正是刚才那个人。“就是他,给我废了他!”枪口变成了枪托,砸在我的头上,脑袋一昏,差点摔倒,我极力镇定自己,我扶着车门想让自己站稳点。“妈的……”接着胸口又挨了一下,本来刚才就有点不舒服,这一下正好打在胃上,我当时忍不住,吐了出来。嘴里是咸的,我下意识地擦了一下,是血。我想还手,但是手没一点力气,怎么也抬不起来,接着又是几下,我站不稳,倒在了车旁。耳朵里阵阵耳鸣,后来就什么也听不见了,身上的痛苦也没有了,我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哭声,睁开眼睛的时候,媛媛正拉着我的手,满脸泪水。“我没死啊?”媛媛摇摇头。“你别说话……”媛媛擦着我嘴上继续流出的血迹。我看了一眼四周,原来是在车上。“去哪儿?”“医院!”“去医院干什么?”“你受伤了。”我语无伦次地说着。我极力保持不睡过去,但最后还是没坚持住,眼睛闭上了。



再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公安医院的病床上。媛媛守在旁边,“看样子我没死啊?”我勉强笑笑说。媛媛握住我的手,“你没事儿了,就是伤着肝脏了,内出血,没什么大事的。”“胆儿破了吗?那以后我是不是胆儿就小了啊?”媛媛摸着我的脸说:“你别说话了!”她眼泪流了下来。“我有点饿……”“你现在不能吃东西。”“那我饿啊。”媛媛靠过来,在我的唇上吻了下去,好久,她捧着我的脸凝视着说:“还饿吗?”“饿……”



媛媛后来告诉我,大成子他们闻讯赶来,打我的人当时就被抓到了,后来才知道是肇东的几个人。媛媛说:“我爸也过去了,看你伤成那样,当场就给大成子好几个耳光,说他没照顾好他姑爷。”“姑爷?”“是啊,我爸就这样叫你的。”“我可没说娶你啊?”“你不用说,你必须娶!”“那几个人呢?”“我爸把他们拉江北去了……”“整死了?”“不知道,我看我爸挺生气的,估计那几个王八蛋好不了。”



第二天小李白和大宝子来医院看我。“怎么这么不小心?你不是跟连野在一起吗?他哪去了?”“他有事提前走了。”“提前走了?”我点点头。小李白扔给我一万块钱:“尽快康复,医院的费用我已经交过了,你这个伤在这儿也能治,我就不给你转院了。”“这钱我不要。”“拿着吧!老大给你的。”大宝子边说边将钱塞在我的枕头下面。

“你们什么时候走?”我问小李白。“等你好了……”“你们别等我了,我好了去北京找你们。”小李白突然摸摸口袋:“大宝子出去买盒烟……”小李白看着大宝子关上门才小声说:“少白,我等你好,咱们一起走。不差这十天半个月的,你这个时候我不能把你扔下不管。”“我真没事儿!”“别说了,把我当大哥,就别再说什么题外的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哑在那里。“听说,你跟老法他女儿……”“放心吧,我会处理的。”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因为我意外受伤,小李白为了等我,把去北京的日期推迟了。关于去北京的这个事情,媛媛也不断地劝我不要去,但是我似乎去意已决,所以一直到我出院那天,媛媛仍旧没有放弃她的劝说。当然这件事我没敢告诉我家里,怕他们担心。我在医院里住了半个多月,小纪几乎天天来一次,刚住院那会儿,邵年也来看过我,但连野却一次也没来……



出院那天,媛媛在新加坡摆了一桌,我这边只叫了小纪过来。给连野打电话的时候,他没说来不来,哦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媛媛这边的朋友却来了很多,而她一直陪在我身边。看得出来,她很高兴,她好像在我这次受伤中看到了她想要的东西。我一直小心地笑着,饭吃到了一半,才看见连野的身影,小纪跟他打了声招呼,连野就好像没听见一样,找了个地方坐着。连野不说话,一支烟接着一支烟地抽着。媛媛几次端起酒杯,他都是无动于衷。最后,他从包里拿出那条项链,放在我的面前,在场的人一下子静了下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想戴了。”我突然觉得他有点不可理喻,我把项链拿起来,递给小纪:“给你了!”小纪接过去,放在面前。连野起身就走,没走几步却站住了。他拿出手机:“邵年,今天少白出院,你是不是应该过来一趟……忙什么忙,过来一趟你能死啊……关了不就得了,那个小破摊子能赚多少钱……好……在新加坡……你快点。”他撂了电话,仍站在那里没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一个地方。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我也没心情理会他。我觉得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没了。



邵年赶到的时候,桌子上只剩下媛媛和小纪了,连野始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少白,不好意思,给你……”他递过来一包我喜欢吃的饼干。连野看见邵年来了,转身回到这边,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那里。



“邵年,我想喝酒,你去买几瓶……”说着扔出一百块钱给邵年,这个举动让我非常意外。“你干什么?你有钱啊?”我真有点按捺不住。连野没答理我,继续对邵年说:“你去不去吧?”场面异常尴尬。“连野,你他妈到底什么意思?想喝酒叫服务员不就得了,为什么非让邵年去买!”“邵年你去不去?”连野很坚决。媛媛拉了我一下,招手叫服务员……服务员走过来,连野用手一挡:“今天我就要邵年去买,亲自去买!”我刚想站起来,邵年却一笑“:我去买,我去买,谁让我来晚了。”服务员跟着邵年去了吧台。我冷冷地看着连野,此时的他让我感觉很陌生。突然他把一个空酒瓶子握在手里……难道他要跟我动手?我回过头看邵年,却发现邵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站起来向那边看过去……我也僵住了,小纪也站了起来。邵年回来了,脸色冰冷,牙齿咬得嘣嘣直响。“邵年,你是不是男人!你现在变成一个熊包了你知道不知道。”连野说完掐着酒瓶子就冲了过去,我跟了过去。在我们面前的正是邵年的女友杜杜,正跟一个中年男人亲昵地依偎在一起。连野走过去,杜杜急忙从那个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你们……”“闭嘴,你个贱货!”连野指了指杜杜。他一把抓住那个人的头发,“你知道她谁啊,你就敢泡?”那个男人被这突然的一幕惊呆了。“我……我……”连野手起瓶落,连野遵循了大平的酒瓶使用方法,那个人的脑袋上,酒水混合着鲜血一起流了下来。我们站在一边,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个时候邵年冲过来一把拉住连野,“别打了,别打了,我的事情不用你们管。”说着拉起连野就往外面走。媛媛拉拉我“:她是谁啊?”“邵年的女朋友!”“他女朋友?怎么跟别人在一起……”“这还用问吗?”“走吧!”媛媛看了一眼傻在那里的杜杜,随着我们走了出来。广场上,邵年站在那里,连野蹲在地上。我走过去的时候,才发现连野在哭。



“媛媛,你先回去吧,我们几个有点事情。”媛媛点点头。“一会儿我给你打电话!”连野哭了一会儿,站了起来:“邵年啊邵年!你看看你现在什么德行了,自己的老婆跟别人在一起。”邵年低着头不说话,我蹲在他身边说:“女人有的是,邵年,你把这个贱货忘了吧!”邵年还是没说话,拳头攥得紧紧的。这个时候,那个中年男人捂着脑袋从酒店里走了出来,邵年抬起头,我看见他眼睛在喷火。那个男人向自己的车走去,连野说:“你他妈还是不是邵年了,现在怎么这么孙子了。”邵年的拳头松开了,冲着我们一笑:“你们还不知道吧,其实……我们……早就分手了……”说完打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连野蹲在地上:“咱们的关系完了,邵年他妈从良了,最好的哥们儿夺走了我的女人。”



“连野我必须跟你说清楚,媛媛喜欢不喜欢你另说,我他妈什么时候抢你的女人了?媛媛什么时候说喜欢你了,什么时候跟你处了?我看你是分不清好坏了,我跟你抢女人……”



“少白,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喜欢她吧,说过吧?你当时怎么说的,记得吧!如果你当时说你也喜欢她,我什么都不说,我们还是哥们儿,可你这明摆着是玩我嘛!”



“你他妈讲不讲理!”小纪上前拉住我。“连野你给我记住了,我少白什么人你应该最清楚,跟我整这出,你真行。媛媛喜欢谁,那是她自己选择的,我并没有玩什么手段追她,你要是真觉得你行,你现在也可以追她啊!你他妈给我摆什么臭脸。”



连野盯着我的眼睛:“少白,我女人是多,但是我真正动心思的就是媛媛!”连野说完,起身走了。我气得浑身直抖,这个时候杜杜悄悄走到我身边:“少白,你跟邵年说……”“有什么好说的,就你这样的女人也就邵年喜欢,他对你怎么样你不知道?还在外面搞破鞋,你说你是个什么东西!”



路上,小纪问我:“北京你真去吗?那媛姐怎么办?”



“怎么办,凉办,男人得有点自己的事儿。我如果留下来,别人怎么看我,又怎么跟这些哥们儿交代?你们都是奔着我来的。”



“其实我也有老婆了……”



“啊?有女朋友了,你也没说啊,那你不去北京了?”



“我想你有媛姐了,你不去我就不去了。”



“平时看你挺老实的,没想到还有一套啊。”



小纪不好意思地笑笑:“刚确定的!”

“那你想清楚吧!这个我不能劝你!”



“你去我就去!早就想好了。”



“男人嘛!想好了就去做。”



和小纪分手之后,想着马上就要走了,还是多抽些时间陪陪父母,在超市买了一些老妈喜欢吃的点心。刚走到文政街口的时候,看见前面围着很多人,起初以为是卖什么便宜东西,可是凑近一看,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在人群的包围中躺着一个已经被碾压得血肉模糊的尸体,死者衣衫褴褛,一只鞋甩在一边,脚踝处露出一根肉团,地面散落着一些剩饭剩菜,右手握着一瓶白酒,看样子是刚刚发生的事故。



当我再看那张扭曲的脸时,发现居然是傻明子。“谁撞的?”旁边的人说:“他好像喝多了,81路过来的时候,他横着冲向马路……”“他是瘸子,就是冲能有什么速度?”“这个就不知道了。”我看了一眼路上的刹车痕迹,地面本身就有一层薄冰,车子滑出去足有60多米。此时那辆杀了人的81路公共汽车远远地停在路边,几个人在旁边议论着什么……



“人是你们撞的吗?”“你是干什么的?”“别问我是干什么的,你们想怎么处理?”“你又不是警察,压死一个盲流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就问你怎么处理。”“已经报警了!唉,我就不明白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记者啊?”“我不是记者,但是我告诉你,你超速,你有责任,盲流怎么了?不是人命吗?”“你这个人真有意思,跟你又没关系,你操个鸡毛闲心。”“好了,好了,别吵了,等警察来了再说吧。”旁边一个人劝道。



当警察出现在现场的时候,傻明子流出来的血都已经凝固了,奇怪的是,为什么冬天的血是黑色的。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没人关心一个傻子死后会怎么样。我脱下大衣盖在傻明子身上,警察很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亲属?”“不是!”



事故处理时,我一直站在旁边,北风吹得我瑟瑟发抖,最后责任认定是汽车超速,火葬的所有费用由汽车公司承担。我从手包里拿出400块钱,“麻烦你们,给他买一个骨灰盒……”那警察奇怪地接过钱,“你这个人,心地可真好啊!”很讽刺的口吻,我摇摇头,步履沉重地向家走去。



没人会记得傻明子这个人,更没人知道他的经历,死了也好,起码可以跟老婆、孩子团圆了,不用再这样苟且偷生地活在这个没人味的世界里。



临走的前一天,我驱车去了王勇的饭店,告诉他我要去北京。他说:“在外面多动点脑子,自己小心点,你家这边需要什么,就给我打电话。”“王哥,还有个好东西送给你!”我把一个纸包递给他……“你怎么还留着这个东西?”“我去北京估计就用不上了,你留着玩吧!”“你啊,你啊,赶紧把它处理掉。我们现在都不是警察了,听我的,赶紧处理掉。”“以为你喜欢呢,我花了小一万呢。”“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是这个东西我现在也用不上。兄弟,你的心意我领了,蛇鞭我能收,这个玩意我绝对不能要。”



车子经过马家沟的时候,我顺手将那两支手枪扔到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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