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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推都推不掉的缘分

书籍名:《有计划犯罪》    作者:习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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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推都推不掉的缘分



小李白一走,我们几个就很清闲,公司基本上都快搬空了,员工也基本上都遣散了,剩下些桌椅堆在大厅里,已经俨然没有了当初集团公司的样子。到了晚上,谁都不想回家,干脆就出去刷夜。连野也不知道干什么去,拿着我的车钥匙,就走了。我们三个就在大厅里玩砸金花。一块钱的底儿,大宝子掐着牌小心翼翼地打着。小纪看都不看就跟了一圈,我信手拿起一看,对七。我把牌放在桌面上,随口问大宝子:“大宝子,你去北京吗?”他头也不抬,“去!去!我不去,在哈尔滨能干什么。”“你们家人就没有反对的?”“他们谁也不管我,什么反对不反对的,这么多年我就自己说了算!”“啊!这样也好。”我随手往里边扔了10块钱,大宝子也跟了10块。“你跟老大好多年了,老大都做什么生意啊,怎么说我也在这儿干了一年多了,我都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这跟谁,也不能跟得稀里糊涂的吧?”我又扔了10块钱,旁边的小纪看了一眼牌,大概是牌小,就撤了。大宝子也跟了10块钱,“说了你可能都不信,我也不知道,有些事,老大根本就不让我插手,没看见吗?我就像一个小跟班的。”“你可别这么说,我觉得老大还是比较信任你的,真的!”我又扔了10块钱。“什么信任不信任的,有些事别问就行了。”他也跟了10块,钱刚落地,他突然又仔细地看了一下手里的牌。“你怎么总跟我说话啊。这牌能跟这么多钱吗?”说着就把牌扔了。“哈哈!让我看看什么牌你跟了好几十?”小纪拣起大宝子的牌冲我一翻,对K。“呵呵,看看我的牌……”我把对七往那一摔。大宝子一拍大腿,“这不行啊,你总说话,这不算啊!”说着就伸手去拿他的钱,小纪手快,一把将钱搂在手里。“哈哈!算了,不玩了,连野干什么去了?”大宝子一挤眼,接着摇晃着大脑袋。“他又整药去了?”“YES!他说没几天玩了,今天好好嗨一下。”



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连野还没回来,我们三个已经饿得不行。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快十一点了,连野才开着车回来。探进半个身子说:“走吧,快点!”“哪去啊?”“双龙啊!我定好包房了,还有4个小货,一人一个……”说着指指外面的车。我们几个锁好大门,经过奥迪车的时候,我看见里边坐着4个女孩。小纪、大宝子跟我坐在小李白的奔驰上,连野拉着她们在另一辆车上,我们饿着肚子来到了双龙。楼梯过道里都是人,里面很热,连野掐着几件白T恤发给大家。小纪伸手接了一件,脱下外套换上,我没接,往那一坐。“什么意思?”连野看看我。“我们几个还吃饭呢。”“吃什么饭,这就是饭!”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纸包。“我扫了好几个地方才弄到的,新货——皇冠,听说贼给劲。”“不行,我先找地吃饭去,饿死了。”小纪和大宝子也点头示意要吃饭。连野摆摆手,“你们去吧,我们先嗨了……”



我们三个开着车,准备到距离不远处的张记粥铺吃点东西。车子刚到安国街口的时候,小纪喊了一声:“看那边……”我放慢车速,看见两个男人在打一个女孩,女孩靠在墙角捂着脸哭。“肯定是抓住搞破鞋的了。”我笑笑,这事实在太多了。不过男人打女人,心里还是觉得别扭。这个时候,一辆车开过他们身边,男人突然抓住女孩向车推去,车子一个急刹车。女孩趴在车前。大宝子在后面说:“操!碰瓷的!”“有这么碰的吗?那车能把这个女的撞死。”“你不是要管闲事吧?”大宝子说。我一笑:“呵呵,你可真了解我。”我把车拐了一个大弯,绕回来。开到他们近前,我下了车,小纪和大宝子跟着下来。“这么晚了,不回家,在街上闹什么。”那两个男人看看我。“哥们儿没你事,我老婆搞破鞋!”“不是……不是!他们想害我。”那女孩突然声嘶力竭地喊道。其中一个男人冲过去,还想继续打女孩,被我一把抓住,“先把话说清楚,怎么回事儿?”说着我把女孩拉到我身后。“我上网聊天……然后就跟他们见面了,他们要带我走,我不肯……我想回家……他们不让,就打我……”女孩断断续续地一边哭一边在我身后说。“哎,我说,这就是你俩不对了,玩双飞也要问问人家同意不同意,人家不想跟你俩走,你也不能打人吧!”那两个人看了看,转身就想走。大宝子上前抓住一个小子的头发一带,“别走啊,我们老大的话还没说完呢。”另一个一看,撒腿就跑,小纪追了几步就回来了。大宝子抓住的这个,一个劲地求饶。看着那小子的孙子样就感觉恶心,我对小纪说:“男人打女人,我操,我是真看不了。教教他怎么做男人。”小纪上前,抬脚就踢在那人脸上,不管那小子怎么挣扎,大宝子死死地揪住头发,小纪连踢了好几脚,眼看着,鲜血从那小子脸上往下流。“行了!”大宝子一松手,那小子摔倒在地上。女孩站在一边,吓得浑身发抖。“你,过来!”我对那个女孩喊道,顺手抓起那小子的脑袋:“刚才他们怎么打你,你就怎么打他。”那女孩摇着头向后退。“没出息,以后少见什么网友!听见没有。”她一个劲地点头。“走吧,走吧,我都饿死了。”大宝子嚷着。“以后记住,不能打女人!听见没有。”那小子满脸鲜血躺在那里。我们看着那女孩上了出租车才离开。



我们吃完饭,就折回双龙。一推门,就看见连野搂着其中一个女孩站在音箱前面摇头。“音箱那么大声,早晚把你他妈的震死!”我骂了一句。其他两个女孩子也都闭着眼睛在那狂摇,长长的头发甩来甩去的。沙发上只有一个女孩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坐在她旁边,看着那几个摇头的女孩子,觉得特别好看。看得出来,她们也是属于那种经常出来玩的,摇头的水平很高,而且姿势很漂亮。大宝子从碟子里拿了一片含在嘴里,接着喝了几口啤酒,闷着头坐在沙发里等药劲。连野摇了半天,才注意我们回来了,晃晃荡荡地朝我走过来,两只眼睛血红。“这药真不错,爽,你俩赶紧的……”说完就蹒跚着走了回去,继续搂着那女孩狂摇。小纪喝了一口啤酒,伸手从碟子里拿出一粒摇头丸扔到嘴里。大宝子大概是药劲上来了,突然从沙发上弹起来,直奔旁边的音箱,脑袋紧贴喇叭,抱着音箱拼命地摇着。小纪坐在我旁边,随着节奏慢慢地摇着,我从碟子里拿出一片,咬了一半,把剩下的一半扔回了碟子里。我将药含在舌下,因为这样药劲反应得快。很快满嘴苦涩,舌头发硬,眼皮开始下坠。我忍着不动,不到一分钟,我的脖子开始僵硬,伴随着阵阵耳鸣,头越来越沉,我知道药劲上来了。脑袋开始不由自主地摇起来,音乐在脑袋里来回地穿梭着,眼前一片模糊,我努力去睁眼,仍是什么都看不见,意识开始空白,身体各处失去了知觉,只有脑袋机械地摇晃着。不知道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在摸我的腿。我睁开迷蒙的眼睛……“刘洋,怎么是你?啊?怎么是你?”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接着泪水夺眶而出。我把她搂得紧紧的,她起初挣扎了一下,接着就顺从地依偎在我的怀里。我不知道哭了多久,泪水流干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很重的香水味。刘洋从来不喷什么香水的,我一把将怀里的女人推开。脑袋仍然异常沉重,但是意识已经恢复过来。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果然有泪。那女孩怔怔地看着我,我晃了晃脑袋,踉跄地站起来,向门外走去。门是晃动的,地是晃动的,我险些摔倒,那女孩一把将我扶住。我甩开她的手,推开门向卫生间走去。经过的人一个个都像幽灵一样从我身边飘过。我好不容易走到了卫生间,用冷水直接浇在头上,因为这样能使我很快清醒。随着冰凉的水经过麻木的头颅,我开始阵阵恶心,但想吐又吐不出来。我突然感觉有人在我的后背上轻轻地拍着,一口酸水吐了出来,感觉好多了。终于我抬起头,从镜子里我看见原来是一个服务生。“大哥不常嗨吧?”我没说话,从口袋里拿出一张100的递给他。衣服全都湿了,我索性脱了下来,赤膊着上身从卫生间里走出来。门口,那个女孩站在那里。“你没事儿吧?”我摇摇头,径直回到了包房,小纪身上盖着一个女孩的衣服,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大宝子这个时候已经物色好了一个头发稍短的女孩,俩人搂在一起奋力地摇头。连野跟那个女孩坐在镜子对面闭着眼睛摇头,这个时候我一回头,才发现剩下的那个女孩子此时正抱着沙发在那里拼命地舔。我走过去,看见那个女孩紧闭双眼,上下来回地舔着沙发。我推了她一下:“干吗呢你?”她眯着眼睛一笑,“你也要吃吗?多大的巧克力冰淇淋啊!”说完低下头继续舔。我回到了座位上,远远地看着那个女孩在那舔沙发。



食用摇头丸是很容易出现幻觉的,刚才我错把那女孩当成刘洋,此时这个女孩默不做声地坐在我旁边。“你怎么不玩?”她摇摇头。“那你来干吗?”“没来过,来看看的。”这个时候连野将音乐声突然变大,震耳欲聋,节奏震得人胸腔疼。即使近在咫尺,我们已经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我贴在她的耳朵喊道:“我们出去凉快一下吧,这里太热了。”她点点头,跟着我走出了包房。我打开车门,我们俩坐在车上……



“你刚才哭了,还把我当成了另一个人了……”



“哦,喝多了。”



“喝多了?”



“不是,是那药太有劲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刘洋是你女朋友吧?”



“她去世了……”



“对不起!”



我们没话了。我盯着车前面,手里摆弄着车灯的开关,车灯一闪一灭的。“男人是不是很少哭的?”“不知道!”



“我刚才看见你的文身了,但是没看清楚,让我看下……”她扳过我的肩膀,仔细地看着我的文身,丰满的胸部贴在我的身上。突然我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她起初吓了一跳,并没有挣脱,闭着眼睛缩在我的怀里。她也有着一头很黑很长的头发,我能闻到她头发的芳香,我能感觉得到她的脸热热地贴在我的胸膛上。



“刚才来的时候,你朋友说你是老大。”



“我朋友?”



“就是刚才接我们的那个。”她是说连野。



“什么老大不老大的,他编的瞎话。”



“但是你很像!”

“像?怎么像了?”



“你看你,胳膊上有文身,脖子上还戴着那么粗的金项链,一看就是黑社会!”



“什么黑社会,中国就没有黑社会。走吧,回去吧!”我猛然间推开她,拉开车门,跳到车外。



我们回到包房的时候,连野搂着那女孩在一边亲吻。小纪已经醒了,两只眼睛充满血丝。“感觉如何啊?”我问他。“什么他妈破玩意,真难受。”“大宝子呢?”“拉着那女孩出去了。”“呵呵,不是找地方去了吧?”“不知道。”刚才舔沙发的女孩已经清醒了,两眼发直地坐在那里。我用脚尖踢了她一下:“沙发好吃吗?”“什么沙发?”我哈哈大笑,小纪也跟着笑。那女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连野还抱着那女孩疯狂地亲吻着,我走过去。“哎,别他妈亲了,都掉皮了!”连野从舌战中解脱出来,喘着粗气:“干吗?”“走吧!”“等会儿,急什么急。”说完又抱着那女孩亲了起来。“那我们先走了?”连野头都没抬,摆摆手。



小纪跟着我走了出来,那女孩也跟着我跑了出来,“她们可能今晚不回去了,我自己回学校了。”“走吧,我送你!”



我们三个走向停车场,到车旁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前面横了一辆红色的跑车,我看了一下,后面是一根路灯。距离也不够倒出去的,我走近跑车,敲敲了玻璃,透过风挡一看,里面没人。“谁他妈这么会停啊!”小纪小跑着去找门口的保安,我远远地看着,看见保安转身进去了,小纪回到车前,递给我一支烟。车内弥漫着女孩身上的香水味。“以后少喷点香水,味太大了。”“是她们给我喷的……我平时不用的。”她说。小纪趴在我的耳边小声地嘀咕道:“大哥,这货你能带走……”“别瞎说,她不是那样的女孩。”那女孩坐在一边,低着头假装没听见。等了好半天,才看见一个身材高挑、头发束在脑后、穿着很显眼的红色皮裤的女孩不紧不慢地朝这边走过来。走到近前,她看了我一眼,又看看身边的小纪和那个女孩,很轻蔑地说:“不是有地方吗?怎么就出不去了!”“你给我开出去!”我伸手把钥匙递给她。她嘴里嘟哝着:“破奔,又笨又蠢!”我收回手,“你这是骂谁呢?”“骂谁你管得着吗?骂车呢,不行啊,这车本来就又笨又蠢的,说错了?”我没心情跟她理论,她上了车,向前面开出去了几米,谁知道我的车刚启动,她的车又倒了回来,横在我们车前。我打开车门,走到她的车前。“你什么意思?”“没意思!小子,我认识你信吗?”“认识我的人多了,有什么奇怪的吗?”“挺牛的嘛!那你知道我是谁吗?”“真他妈有病,你是嗨错药了吧!赶紧把车开一边去。”“横什么横,在哈尔滨跟我玩横的还没出生呢。”“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有意思,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你挪不挪吧,一句话。”“不挪,你能把我怎么样?你还敢撞我啊?”“好,好!你等着!”我返回车上。“怎么回事儿,故意找碴吧?”小纪问。我发动了车,打开大灯,按着喇叭,那辆红色跑车就好像没事儿一样,停在那里纹丝不动。我轰了几脚油门,那车还是不动,我推上挡……车子一点点往前靠。估计距离不到一尺的时候,我踩住刹车。又按了几下喇叭,那车还是不动。“要不我们开A6回去吧,让连野把这车开回去吧?”“开什么玩笑,能被一个小妞熊死!”说完我一加油,车子猛地向前一蹿,“咣当”一声,结结实实撞在跑车右车门上,那跑车被撞得一晃悠,我想她怎么也想不到,我会真开车撞吧。这回轮到我坐在车里看着前面,那女孩从车里跳出来,走到车这边,看着被撞的地方,气急败坏地走到我的车前,“我他妈告诉你,你摊事儿了,敢他妈撞我,你等着!”说完掏出手机。说实话,我还真想看看这个小妞什么来头,敢这么嚣张。小纪旁边问了一句:“不会有事儿吧?”我抓着方向盘,看着外面的女孩打电话,她手舞足蹈,我听见她在骂人。



马上从双龙跑出三四个人,直奔这边。“用不用叫连野?”小纪拿出电话。“不用!”那几个人跑到她跟前:“媛媛!怎么了?”“他妈开车撞我!”“谁啊?活腻了吧!”其中一个张牙舞爪地朝这边走过来。我看到他手里掐着一个啤酒瓶子,我盯着他,右手去摸手扣,我才意识到,我开的是小李白的车,我的枪在A6里。我不动声色地看着外面。那个男的先是绕到车前,看了一眼牌照,大概是他认识这车,扬起的瓶子放下了。走到近前,一拉车门:“下来……下来听见没有!”我猛地一推车门,那个人正好站在车门前,车门正好撞在他的腿上,手里的啤酒瓶子也被车门撞碎了,他一个趔趄。“别他妈舞舞咋咋的,她故意把车停在我的前面,让她挪车,她也不挪,谁他妈找碴儿。”我这么一说,他不知道怎么说了。那个叫“媛媛”的走过来,“我不挪,你就撞我是吧!你接着撞,来吧!”“行啊,好,你说的啊……”我上了车,往后倒了一点,又向前撞了一下,跑车侧着滑出了一段距离。这下媛媛急了,在那直跳。“哎呀,你们他妈干什么吃的!怎么认识你们这些废物。”说着弯腰脱下高跟鞋,照着奔驰前机盖子上就是几下,前机盖子被砸出了几个深深的小坑,漆皮都裂开了。“疯子!”我上前去抓她,我怕她继续砸车。她往后一跳,对着那几个人说:“你们他妈就看着是吧?明天我让我爸收拾你们。”边说边挥舞着手里的高跟鞋砸向我,我顺手夺下她的鞋,远远地扔了出去。“敢扔本姑娘的鞋。”说完转过头继续骂那几个人,“你们这些废物!”刚才拿瓶子的小子说:“这是小李白的车……”她居然跳到了奔驰车上,挥舞着:“小李白怎么了?今天我媛媛就这么栽面了啊?”那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几个女孩过来拉住我。小纪站在旁边前也不是后也不是,就站在那里看着。我一甩手,“你们别拉我!什么东西!”



“我不管你是什么方方圆圆的,你是故意找碴儿,你要是不服就来找我,你赶紧把车给我挪开,不挪我接着撞!”我说着就上了车,小纪急忙拉住我。那个叫媛媛的趁这个时候,把鞋穿好了,拿出手机在那里按着。



她的车不挪,我的车也出不去,我们就在那里僵持着,我看见连野从双龙里跑出来。



“怎么回事儿?这车怎么撞了?”这个时候我才回头看车,奔驰只是挂牌子的地方有一点小伤,再看那跑车,右边的车门子整个凹陷进去一道横印,车玻璃也支了出来。没一会儿,我看见远处开过来几辆车,打头的也是一辆黑色奔驰。后面跟着两辆奥迪A6。瞬间,车子停在跟前,那个叫媛媛的奔着一戴眼镜的男人跑过去。两辆车上陆续下来七八个人,一个个身材魁梧,都是寸头。



戴眼睛的人首先说话。“小李白是你什么人?”



“朋友!”



“朋友?他人呢?”



“去外地了!”



“今天这事儿,本来是小孩子的事情,我不想管,但是没辙,你撞的车是我宝贝女儿的车,就算你是小李白的朋友,这也太不给我法东面子了。”他说完“法东”这两个字,我就知道自己惹大麻烦了,眼前这个富家小姐正是他那个到处惹事的千金“田媛”。虽然没见过,但是经常能听到“法东”这个名字。听连野讲过:一次,这个媛媛在小野迪厅喝多了,拿凳子砸了八块大玻璃,扔下一叠钱,扬长而去,当时没一个人敢上去拦她。大家都知道她是老法的宝贝女儿,老法这个称号在哈尔滨如雷贯耳,道上的人没有不知道的,据说什么事只要他到场没有摆不平的,小李白都敬他三分。小李白说过老法,他俩属于井水不犯河水。用小李白的话讲,老法属于纯黑,黑道起家,目前所做的行当也是在外地设赌场这样的黑道生意,手下打手众多,在哈尔滨没人敢惹。好在小李白生意上跟他没什么冲突。



我有点慌神,竟然像个小孩似的在那讲理。



“是她先……”



“我不想听故事,我只想听结果!”



说实话,我不知道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脑袋突然一片空白。老法几个手下,虎视眈眈地看着我。



连野看我半天没反应,急忙走上前。

“法叔!这都是误会!”



“你是谁?”



“我是分局老连的儿子。”



“哦!”老法哦了一声没下文了,显然连野的老爸不够力度。



“法叔!少白也不是故意的……”



“少白?就是他吗?听说刚起来的,很生性,难怪了,我女儿的车都敢撞!”老法指着我说。我想,这下完蛋了,想起大军说过,年轻人别太猛了,老人看不惯……虽然我当过警察,但是没过深水,真正的黑道人物我还没遇到过,而眼前的老法正是哈市黑道上的老大。我眼睛看着周围,甚至想到了逃跑,无意间,与媛媛的眼神碰上了。她此时拉着她黑道老爹的胳膊,得意洋洋地看着我:“老爸,他还敢扔我的鞋呢。”



突然觉得有什么可怕的?虽然说小李白敬他三分,但是毕竟他们之前没磕过,谁行谁不行还不一定呢。小李白很聪明,生意做得看似没有偏门,手下也不养什么打手,但是我知道,他要是真想整谁,一个电话,外地会来人解决的。用小李白的话讲,任何人,不管你有什么地位,有什么背景,在我这就值5万……我想老法多少会顾及小李白的情面,不会太为难我。想到这里腰板直了,眼神也坚定多了。我盯着媛媛,她看我这样看她,目光较量了一会儿,她居然躲开了。



连野还在那里陪着笑脸,说着好话,可是老法似乎很不买账,连野递上一支烟,老法看都没看,从旁边人手里接过一支点上。这个时候,我真希望小纪能把我的枪拿来,有枪不见得敢开,但是起码心里踏实。现在手里空空,如果真动手,我肯定吃亏。



“说吧!怎么解决?”



“随便!”我想都没想,这话一出口,我这个后悔啊,等于之前连野所有的铺垫都白费了。因为我读懂了连野的那一眼。



“挺有钢儿啊!把他腿给我卸了!”老法喝道。旁边几个人奔着我就走过来,我感觉小纪的脚往后退了一步,又往前上了一步。我脑袋一片空白,手心冰凉,拳头都握不紧了。媛媛突然上前拦住那几个人:“你们站住!老爸,事情我自己解决。”



“自己解决?”媛媛点点头。“那好吧!你们自己解决!”说着摸了一下媛媛的脑袋,转身准备上车,“对了,今天这事属于你们小孩子的事,我也不便插手,怎么解决是你们的事。顺便告诉小李白,下礼拜三我过生日……”说完转身上了车。我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此时手心里都是汗。



几辆车从黑色中来,又在黑色中去。我看着媛媛,不知道她到底想怎么办。她什么也没说,看了我一眼,上了车,扔下一团蓝烟消失了。连野靠过来:“我说,你是不是存心的啊?我都跟孙子一样了,你还在那装大爷呢,牛X事儿都让你干了!”“我都不知道我当时怎么想的。”“吓死我了,今天真要是干起来,得断个胳膊断条腿儿呢。你别说,那媛媛还算够意思,她不拦着,今天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这小妞有性格,我喜欢!”“你喜欢你就去泡吧,我一会儿找地方修车去……”



什么心情都没有了,直接把那个女孩子送回了学校。一路上我什么话都没说,第一次感到了恐惧,以前觉得自己已经走在这条道上了,现在才发现实际上才刚刚摸到个边儿。



没几天,小李白就回来了,他没让我们去机场接他。后来,大宝子嘴不严,告诉我们说,小李白是带着一个明星回来的,具体是谁,他也没看清楚。



小李白回来的当天晚上就找到我:“明天你去一趟齐齐哈尔,找一个叫‘小地主’的人,就跟他转达一句话:真要是下雪了,穿多厚都没用!”他这句话我没明白,也没多问。第二天一早,我跟连野开着小李白的奔驰去了齐齐哈尔。路上不好走,走走停停开了5个小时。我们按照小李白给的地址,找到了在齐齐哈尔火车站边上的华新宾馆。把车停好后,我们就直接到前台打听,服务员说老板不在,最后通过电话后,服务员说先让我们在三楼开个房间等他。半个小时后,小地主带着两个人出现在我们眼前。小地主很年轻,看上去不到30,但很油滑,社会气很重。“你们是哈尔滨的?”他说话的时候喜欢玩弄手里的打火机。我原原本本地将小李白的话转达给他,他半天没说话。“他妈的小李白是不是有点讪脸了?”我跟连野这个时候才觉得这件事并不是传话那么简单。我没接话,他继续说:“帮了点忙,至于这样吗?过几句话,就他妈要这么多。”他低着头琢磨了一会儿,突然说:“还他妈穿多厚都没用,操,摆明了吓唬我!”我跟连野对视了一眼,我镇定一下说:“话就是这么说的,我们来呢就是原声告诉你!至于你怎么办,跟我们说不着。”



“你们是替人办事的对吧?有些事呢的确跟你们也说不上。”他把打火机放在桌上说。



“事儿办不办是你的事。你听清楚了,我们马上就走。”



“那你们想过没想过,你俩到了这里,能不能回得去还得两说。”这个时候他身边的两个人同时摸向腰间。



“这话说的,别说一个小小的齐齐哈尔了,我们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既然敢来,就一定能回去。你如果真想把我俩扣着,我敢保证,你也活不过3天。”说实话,我是真没把这个人放在眼里。“呵呵!我开玩笑的。走走,咱们先吃饭,彪子去安排一下……”

席间小地主不怎么喝酒,他两个手下一直站在他身边。“你们跟小李白多久了?”“一年多!”“一年多就敢出来办这样的事?”“具体什么事儿,我们也不知道。”小地主一听我们这样说,突然大笑:“彪子,他们居然什么事都不知道就敢来,哈哈!”“知道又能怎么样?”“怎么样?如果说小李白在哈尔滨是这个,那我小地主在齐齐哈尔也是这个。”他竖竖大拇指。“不明白什么意思,你呢就痛快点,一句话,我带个信儿回去就行了。”小地主呵呵一笑:“行!没说不行!明天就办!”吃完饭我们没有回到华新宾馆,小地主把我们送到国宏大厦住下,临走的时候说,明天一早就能把这个事情办完,让我们先等一天。



连野靠在床上对我说:“少白,刚才看那架势好像这事儿挺难办的,你刚才那几句整得真像样,怎么想的?”“装呗,唬住算,唬不住他也不敢把咱俩怎样!”“什么事小李白也没说,就让咱俩过来了。”“这潭子有多深,我也不知道啊!”



晚上,天突然下起雨来,瓢泼一般,丝毫没有停的意思。我们两个躲在宾馆里看电视,连野看着窗外说:“你说都他妈这个季节了,怎么还下这么大的雨?”“定有冤屈啊!”“你他妈少吓唬我啊!”



夜色渐渐凝重,雨也渐渐停了。连野站在窗前嘟哝着:“这他妈是城市吗?连一个美女都看不到!”“几点了,还美女美女的。”连野说:“没意思啊,出去找个迪厅玩会儿吧!”我一想也是,与其在宾馆闷着,还不如出去转转,毕竟第一次来。我们两个就出了宾馆,开着车满市区转悠,雨后的齐市异常清爽,行人不多,我们俩到处打听,结果一到那都挂着停业的牌子,前前后后快把齐齐哈尔转遍了,也没找到一家开业的。连野说:“真他妈奇怪了,今天怎么都关门了。”我把车靠在路边,拿出一支烟点上,“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里肯定出了什么大事……”“这么个小破地方能出什么大事?”“小地方?它就比哈尔滨小一点,这个地方我敢说绝对是藏龙卧虎的地方,山高皇帝远,狠人少不了。”说完我转头一看,就在车旁边有一家台球室。“走吧,打几杆回去睡觉。”我们两个锁好车就走了进去。结果牌子在地上,台球室却在地下,往下走了没几步就没了灯光,但隐约能听见里边有人说话,我们俩摸索着往前走,突然一脚踩空,“扑通”一声,踏进了水里,我急忙扶住墙,险些摔倒,水一下子没过脚面,鞋里灌满了水,“什么破地方!”连野停住脚步,站在那里伸手拉我。这个时候身边一扇门打开,一个中年男人探出头,“什么事儿?”“你说来这儿能是什么事儿,打台球呗!这儿怎么不安个灯啊?”“玩不了,这里都进水了。”我低头一看,果然这个人也是站在水里。我往里边看了一下,灯都亮着,几个台球案子矗立在水中,我回头对连野说:“咱们是不是哥们儿?”“操!净说废话!”“那好吧!”我抓住他的手,冷不防一把将连野拉下来,连野“啊”的一声也掉到了水里。“什么意思啊?”“没什么意思,看见没?案子没淹,能玩,我们俩就在水里打!”那个中年人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俩,也没说什么就把我俩让了进去,里边还有几个人蹲在凳子上,好像在谈论着什么。我们两个着水走到案子边,案子不错,蓝色台尼,球也很新,看样子刚开业不久。



中年人估计是老板,他摆完球就站在一边看我俩打。连野一边打一边说:“还他妈真没在水里打过,你也真行,是个妞儿还不得说这是浪漫啊!”旁边的老板微笑地看着我们。“两位不是齐市人吧?”“你怎么知道?”我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口音听得出来,再说当地人这几天也不会出来玩的……”“为什么?”“这几天查得紧,天天晚上抓人。你没看我门口都没点灯吗?要不然你也不能掉水里。”“出了什么事儿?”“命案,一家三口全被杀了……”“我靠,谁这么狠!”连野搭了句话,一杆将黑8打进洞。“哥们儿来这里干什么?”“找一个人。”“哦,找人可不大好找吧?”“怎么不好找?”“看两位也不是普通人,找的人估计也不是一般人。最近出大事了,底子不干净的都跑了,你上哪儿找去?”“找到了。”“看样子不是惹事的人。”“谁知道他干净不干净。”我从口袋拿出一支烟点上。“少白,你说今天晚上小地主能不能给咱俩安排个小妞。”“你刚才说谁?小地主?”“是啊,怎么了?”话音刚落,我看见那个人手一抖,马上又恢复了平静,不说话了,赶紧过去摆球,“今天你们随便玩,不要钱!”“为什么?”“不为什么,你们随便玩吧!”说完他转身回到那几个人中间。我看见那边几个人都在看我们,过了一会儿,几个人陆续都走掉了。老板也不再过来,我们俩玩了一会儿就没意思了。撂下杆子,我从口袋里拿出10块钱,示意老板收费,可他摆摆手。



我们两个又深一脚浅一脚地从地下室里上来,刚到地面,手机就响了。“你俩干什么呢?怎么都关机了?”是小李白。“没有啊,刚才在地下室可能没信号吧!”“你们跑地下室干什么去了,找小姐?”“不是,不是!打台球。”“哦,你俩注意点,那边刚出了大案子。小地主什么意思?”“他说明天早上事儿就办好。”“行,注意点……”回到宾馆赶紧叫来服务员,把衣服和鞋统统拿去处理。



第二天一早,小地主就赶到酒店,将一个信封交到我手上,我不知道里边是什么,也没问。他又从包里拿出两万块钱,扔在桌上:“路上吃个饭,辛苦了,有时间我去哈尔滨再好好请兄弟俩……”说完就走了。我跟连野看看桌上两叠崭新的人民币,他看看我,我看看他。“这钱是不是太好赚了,哈哈!”“别笑了,看看信封里是什么东西?”我仔细一看,上面用蜡封着。冲着阳光也看不清楚里边是什么,摸起来很板正,感觉上应该是支票一类的东西。



在酒店吃了点东西就开车往回赶,一路狂奔,连野我们俩换着开,到哈市已经是下午两点多。我们直接去了公司,发现小李白不在,给他打手机,响了半天那边才接起来。“我们回来了,东西怎么给你?”“你们在公司等我,我马上就到。”很快小李白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连野捅了我一下,我一看,原来车上还坐着一个女人,戴着大墨镜,感觉那张脸非常熟悉。小李白接过信封,撕开……果然是一张支票。“算他识相,没老子,他他妈这次肯定折了。”说着他把支票装在口袋里:“路上没什么事儿吧?”“没什么事儿,小地主还扔了两万块钱。这钱……”“给你俩的,拿着花吧!”我把车钥匙递给他,他没接,告诉我开着玩两天,过几天这车就卖掉了。我才注意到小李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买了一辆宝马。我们俩看着小李白开车远去,连野凑过来问我:“大宝子说老大从北京带回来一个明星,刚才你看见了没有?好像是唱歌的?”“少管闲事吧!好久没看见邵年了,去看看他吧……”



邵年电话里告诉我们他在安元街弄了个糕点窗口,找到他的时候,我们吓了一跳。眼前的邵年已经跟从前判若两人,穿着一件白大褂,胡子好几天都没收拾,整个人显得格外邋遢。



“怎么?看我这样不习惯啊?”



“说实话,你这样我们看不过去!”



“别!千万别这么说,不管你们混成什么样,我也不后悔,我天天在这儿,我妈放心!”



连野从包里拿出一叠钱……“你什么意思?赶紧拿回去。”“我们还是不是兄弟?拿着!”“当然是,所以才不能拿这钱,别看我这个摊儿小,一个月下来也能剩下个三两千。”连野只好把钱揣回包里:“这儿没人欺负你吧?”“这里都是小生意,谁也不欺负谁。”“遇到什么事儿给我俩打电话。”邵年点点头:“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去北京?”我拿起一块小饼干放在嘴里:“没定呢,不过看小李白这个架势应该快了。”那块小饼干异常的甜,松松脆脆的。好久没吃这样的东西了,我装了一小袋,邵年说什么都不要钱。



我把连野扔在了一个网吧,就直接回家了。刚一进门,才注意到3名警察坐在我家里。



“肖哥,今天怎么想起我来了?”



“这几位是市局的同志,找你了解点情况。”旁边几个人的确都不认识。



“咱们出去谈,别在我家里……”我不知道他们因为什么事情找我,所以我不想当着父母的面说什么。我爸摆摆手:“就在这儿说吧!”



“我们找你呢,是想调查点事情。”我的心一下子落了地。其中一个警察继续说:“之前我们听肖队说,你也曾经是咱们警察队伍中的人,所以找到你希望你帮忙,我想你这个觉悟还是有的吧!”



“这是我的证件……”



“不用了,说吧,想知道什么?”

“我们只是了解情况,严宁你认识吗?”



我点点头:“我们集团的会计,她怎么了?”



“她死了……”



“死了?”我非常意外,“怎么死的?”



“具体原因我们还没查出来,看上去像是正常死亡,但是我们觉得中间疑点太多。”我从包里拿出烟,给他们递过去。



“我们也不瞒你,她是前天突然在家里死的。据她父亲说,严宁一直很老实,平常也没得罪过什么人,自杀是绝对不可能的。开始我们以为是正常死亡,可调查以后才知道,死者从来就没有什么病史,身体也很好。这样死,你不觉得奇怪吗?”



“那你们为什么找到我呢?”



“你别多想。我们调查出来,最近一个月左右,她得到了一所新房,过户手续上有你的名字……”



“那房子不是我的,是我们老总的。”



“你是说小李白!”



我点点头。



“他为什么要送死者房子呢?”



“小李白说严宁跟了他七八年,集团准备到北京发展,严宁因为父亲身体不好,去不了,小李白觉得她是功臣,就送了她一所房子,手续是我代办的。前前后后就是这样的。”



“就因为严宁跟了他七八年吗?公司里不止严宁一个这样的人吧?”我摇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到这个公司才一年多,很多以前的事我也不是很了解。”



“一出手就是30多万的房子,你不觉得有点太大方了吗?”



“这不算什么,小李白不把这几十万放在眼里。”



“好吧,不早了,打扰了,今天谢谢你!有什么情况及时和我们联系。”临走的时候,他给我留了一张名片,我看了一眼:反黑大队……



他们离开以后,我没吃饭就回到了自己的屋里,躺在那里抽烟。回想着小李白在办公室里跟严宁的对话,还有我给严宁送钥匙的时候,她愣神的样子。



第二天,柴姐突然约我,我按照她给的地址,去了位于中医学院里的一间化验室。



“柴姐,听肖哥说你调到市局了?”

“小肖嘴可真快,才几天的事儿啊。”



“姐,找我什么事?”



“找你来呢,是看在咱们从前的关系上,也是看在咱们都跟过刘队的分儿上……”



“姐,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咱姐们儿不绕弯子,就是严宁的案子……”



“肖哥找过我了,但是我真不知道。”



“我做了法医少说也快10年了,但是我就从来没见过人能这么没症状地死去。”



“你怀疑……”



“做我们这行的不能不怀疑,但是我到现在也的确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正说着,肖克推门进来:“你来了!”我点点头,继续听柴姐说。“这个案子之所以离奇,就是因为死者没有任何原因,没有任何生理病变,就这么死了,你觉得可能吗?”



“姐,你说的我都不懂。你问吧,我知道什么说什么。”



“小李白为什么送房子给严宁?”



“这个我跟肖哥说过了。小李白说严宁跟了他七八年了,他要去北京,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而且小李白又不在乎这点钱,所以就送给严宁了,就这么简单。”



“听上去合情合理,严宁死之前只有你接触过她,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呢?例如身体症状?”



“姐,真没有,只是觉得很意外而已。”



“严宁在你们公司主要负责账目,对吧?”肖克插话问。“是啊,总会计师,财务一把手。”“小李白生意做那么大,肯定有些违法的事情,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严宁一定掌握了小李白所有的账目情况。”“这个我说不清楚,平时接触不上。”“老弟,我跟你说句实话,小李白的事儿多了,多少次准备立案,都莫名其妙地被撤销了。我们都知道他有背景,这次严宁的死绝对跟他有关系,但是我们真的就找不到一丁点的证据。”“肖哥,如果我知道我不说,我出门车撞死。我虽然跟着他,但违法乱纪的事情肯定不做的。”“哎呀,不是这个意思,你去过她家吧,你知道严宁这一死,就剩下她父亲一个人了,你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吧?这是人命啊,我们侦破不了这个案子,我们怎么向她父亲交代?”“但是,以我对小李白的了解,我真看不出他有什么理由杀严宁。”“理由只有一种——灭口。”我顿时一愣。



肖克和柴姐都不说话了。灭口?难道小李白真的会对一个女人下此狠手?



肖克把一份材料递给我:“我调查过小李白的档案,这个人了不得,属于高智商的那种,而且最可怕的就是,他毕业于化学系,也就是说,他如果想杀人,其手法一定很独到,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柴姐,我想问一个问题,就算小李白杀死严宁,从目前的情况看,你觉得使用什么化学药剂最有可能?”



“铊盐!”



“是什么东西?没听说过。”

“这种化学物质可以通过……长期处于这种空间下,人就会慢慢死去,而且从身体组织中无法查出,目前是国家空白。”



从柴姐那里出来,脑袋晕乎乎的,我从肖克失望的眼神中看得出来,这个案子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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