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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我就是能这么嚣张!

书籍名:《有计划犯罪》    作者:习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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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我就是能这么嚣张!



在我的再三催促下,连野终于找到那个女人——红姐。我们约在下午四点拿铁咖啡厅见,很快一个看上去30岁出头的漂亮女人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没有问候,第一句就是:“哟,都是帅哥啊!”我提出买下她的执照,红姐一笑说:“我这个执照办的时候,不算人情费就花了80万,你准备多少钱买吧?”“什么执照这么贵?”我只在心里想,嘴上却没敢问。红姐看看我,“不过……”“我买不起!”我抢先说。这个时候,我才觉得甘隆给我的10万狗屁都干不了。没有经营许可就开不出发票,也就进不了正规的药店销售。红姐笑笑:“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我总得知道我把执照借给谁了吧?”借?我没敢想过,80多万的执照,她会借给我。“我叫少白!”“少白,名字挺好听的,假的吧!”连野在一旁忙接话:“红姐,真的真的,怎么敢骗你啊,怎么说也有老远一个面儿呢!”红姐好像丝毫不买什么“老远”的账,“提他干什么,我们都离婚好几年了,跟他没关系,知道吗?今天你们来找我,要不你就找老远,看他能不能借你!”连野怎么也没想到本来想提提熟人套近乎,却碰了一鼻子灰,红着脸不说话了。我看了看眼前的女人,感觉自己最近是不是走好运了。“谢谢红姐!”“先别谢我,我还没吃饭呢!”“吃饭没问题,你说地方吧?”红姐看看连野和邵年说:“他俩是不是都有事儿?”“有事?对,有事!有事!”连野顺着台阶往下出溜:“对,对。我俩正好有事儿,就不陪你们了。”说完起身就要走,我忙站起来,随着连野走到门口,连野捅捅我:“她是看上你了,就知道她特有钱,你傍上她,你就发达了。”



我看着连野和邵年打车走了。我回到座位后,红姐仔细地端详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舒服。“红姐,咱们去哪吃?”“就到小野旁边的东方包子铺吧?”我知道那里,虽然包子很出名,但是门脸很破旧,不是请人吃饭办事的地方。“换一个地方吧?那里太……”“等你赚了钱再请我吃大餐吧!”



包子铺再怎么消费,也花不了几个钱,结完账已经是7点多了,她没有离去的意思,我就只能陪着她,跟她去了肯德基聊天,但我心里只挂记着执照什么时候借我。第一次感觉做生意这么麻烦。



聊到快十点,我想着这该回家了吧,结果,我被她拉到了旁边的小野迪厅。她要了一桌子东西,还有一瓶XO,我不喝酒的原因是一喝就倒,父亲有骨血遗传。她几次给我倒酒我都拒绝了,最后,她似乎有点生气,我才勉强沾了沾唇。她自己大概喝了半瓶以后,就去了厕所,回来的时候,坐在椅子上摇头。说实话,她是那种浑身散发着成熟魅力的女人,穿着时尚有品位,而且一看便知其一身装扮,价格不菲。她坐在那里摇头,很多人过来跟她打招呼,更多的男人则坐在一旁偷偷地看着她。她摇起来没完,最后差点从椅子上摔到地上,我忙过去抱住她,她不摇了,抓着我的胳膊不放。我以为她喝多了,就说:“我送你回家吧!”“我不回去,我不回去,回去太可怕了,就我一个人。你陪我喝酒,喝……”她抓起酒杯往嘴里倒,我一把拦下,酒洒在了我们俩的衣服上。她用手胡乱地拍打着,也打到了我的胸前,突然她瘫软在我的怀里,一会儿就睡着了。我就这样抱着她,不知道睡了多久。她醒后,从我怀里挣脱出去,摇晃着向外面走去,一个服务员走过来:“红姐,你要走啊?”我忙掏钱结账,红姐一把打开我的手,“拿什么钱,我在这里签单的……”说完从包里拿出300块塞给服务生。拿钱的一瞬间,包里的东西哗啦掉在了地上,我去捡的时候,才发现里边还有摇头丸。



她摇晃着往门口走去,我想去扶她,都被她推开,走到外面,我伸手拦车。“你走吧!”她冲我挥挥手,险些摔倒,我忙扶住她。“红姐,我送你回家。”“你送我回家,是不是想跟我上床,啊?是不是啊?”说完大笑,“男人都是这样!送吧!上床就上床!”车子开到鸿翔路上一个小区前停了下来。“几楼啊?”她指指前面,就闭上了眼睛。我扶不动她,就把她背起来,她在我背后喃喃地说:“你真像他,真像……”



打开房门后,我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她突然一下子坐了起来,吓我一跳。“我车呢?”“车?什么车?”“我车呢?车呢?”“我没看见你开车啊?”“废话,我能把车开到楼上去啊!”“你停哪了?”“松蕾的地下停车场……算了,明天再去取吧,反正她也不敢给我弄丢了。”说完,倒头便睡。



我回到家已是深夜,老爸还没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轻轻地脱掉鞋子。“喝酒了?”“没喝啊?”“那一身酒气……”我才想起来红姐洒在我身上的酒。



第二天下午,我还在等红姐的电话,我真怕她喝多了,把这个事儿忘了。快四点的时候,我接到她的电话。我再一次去她家,敲了几下门。“门没锁。”我推门进去,她好像是刚起来。床上很乱,她穿着睡衣坐在地毯上抽烟。看见我进去她才站起来,当着我的面,把壁画拉开,从保险箱里拿出那个执照,“你去工商局申请一下就能用,我已经跟张科长说好了,你直接去找他就行!”我接过盖着红戳的执照,上面写着——恒信药业,注册资金1500万,经营范围:生产、销售。我本以为只要借一个能卖药材的公司执照就行,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具备生产、销售的执照,实质上就是个药厂。怪不得要80万才能办下来。“这样吧!红姐,我每年交你5万的管理费吧?”“5万?我不要,你那点钱好好做生意吧。”



很快,我在七彩城六楼租下一个100多平方米的办公室,红姐认识这里的老板,租金打4折,折合才1000多一个月。她帮了我很大的忙,我感激不尽。总是想找机会报答她,而她也只来过一次,再找她,不是今天在香港,就是明天在广州。一晃小半年过去了,蛇类药材在东北几乎没有,做了十几年药材生意的人,也没见过蛇鞭,起初他们根本就不信,但是我有甘隆公司的资质证明以及当地毒蛇研究所的证明书,所以进价25块钱的蛇鞭,居然批发还要50块,据说他们零售120块。暴利不说,我这边资金回流得也非常快,很快我把市场扩大到长春的药材市场。手下也有了6个业务员,其中包括郭小东,因为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我找到他,让他负责整个销售部,事事都特别信赖他,原因很简单,孝顺父母的人人品差不了,当然工资也不少开给他。行内对我也有个称呼:小蛇贩子。因为那年我才22岁。



货走得快,东北几大市场只有我有蛇类产品。从整蛇到包装精美的蛇胆,据甘隆后来说,曾经有东北几家业户,按照产品上的地址找到他那里,要现金进货,而甘隆只给了他们我的电话,这一点上,我觉得甘隆很有诚信,也懂得保护市场。事业顺风顺水,不到一年,我净赚40多万。我自己买了房子,花了11万买了一套自己梦寐以求的专业胆机发烧音响,连不喜欢听歌的连野也总找机会去我家欣赏音乐。后来通过朋友的关系,用4万块买了一辆本田走私轿车,通过在部队的老叔,挂上了部队的牌照。从那以后,连野总是借我的车带着女孩兜风。平时一起出去吃饭,我也不怎么让他们拿钱,他们缺钱的时候,我也是眼睛都不眨,用多少拿多少。后来,甘隆应我邀请,来了一次哈尔滨,我去机场接的他,之后在连野、邵年、小东的陪同下,去大平那里吃的饭,大平也很惊讶我的突然暴富,赠了一瓶酒给我们,并没有过来跟我说话。陪甘隆玩了几天,临走的时候,他才跟我说:“不够意思,都说东北的小姐漂亮,你都没给我找一个!”



那段时间,父母再一次以我为骄傲。我经常故意把车停在我家楼下,邻居都知道是我的车,见到父母问候也成了:你们家少爷回来了!但是我很少回家,几乎天天跟这些哥们儿在一起。身上穿的西服都4000多块一套,手机也是出什么新款,我就用什么的。数年后再看自己,当时绝对属于极度“膨胀期”。



我年纪轻轻就已经有房有车,但是身边却从来没有女朋友。有时候红姐回来,出去陪陪她玩,她也从来没有刁难过我,更没有提出过过分的要求,我就把她当成亲姐一样看待。而连野和邵年却总觉得我们之间有点什么。我也只有在她面前,才觉得自己这点钱跟她比起来什么都不算,而她也总是告诫我:做生意,要稳,要稳!我当时答应着,却一句也没听进去。后来回想,我自己都不知道当时究竟赚了多少钱。天天花钱,天天进钱,感觉做生意就是这么简单,没什么经营管理的学问。生意在我“花天酒地”中,还是渐渐做大了,经常有人找我洽谈一些合作,我都是以高姿态跟这些父辈谈。随着业务的增大,我已经不满足单纯地销售蛇类产品。后来鞍山的一家小药厂找到我,声称他们正在生产一种治疗近视的“视力佳”口服液,但因为他们目前还没有申请到执照,无法推出市场,所以他们想在产品上打上“恒信药业”的字样,挂名在我的公司名下,利润上五五开。当时很多小孩近视,购买的父母特别多,因为手续齐全,哈市药店的柜台几乎都有这种口服液,卖了近一个月,大大地赚了一笔。现在想想,喝点什么东西就能治疗近视,真是天方夜谭。当然货走得好,鞍山方面非常满意,老总亲自过来,送了我3万块钱。我把这些钱作为奖金全部发给了大家。所谓的“事业”忙起来,我回家的次数就更少了。平时晚上基本上都是玩,连野那小子也不怎么上班,经常跟我混在一起。



有一天,我照例在公司落了个脚,就开车去了台球室,找连野他们。台球我打不过邵年,去那无非就是扎个堆,跟兄弟们胡侃而已。总去那里,自然就认识很多人,当然这些人也很快知道我叫少白。在一起谈的事,也基本上是道上的事情,谁把谁杀了,谁又进去了。因为我出过点所谓道上的狠事儿,所以大家对我都很“尊敬”。一进台球室就有很多人跟我打招呼,而我也只是点点头。玩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跟连野他们说了一声,就带着小东离开了,开车路过家门口,准备上去看一眼。车子刚进小区门口,我就远远地看见母亲好像在跟一个卖西瓜的争吵。我把车开过去,在西瓜摊前停下。傻明子依旧坐在墙角那里,咧着嘴傻笑。“你干啥去?”我没答理他。母亲看我过来了,就不说话了。小贩子还在嚷嚷:“什么叫不甜,长舌头了吗?买不起就别买,退什么退。”我把母亲拉到一边,此时我听见旁边的人小声告诉买西瓜的,“别喊了,她儿子来了。”那卖西瓜的好像没看到我一样,挥舞着手中的西瓜刀继续叫嚣:“来了怎么样?照样不退!”



“妈,你回家吧!咱不差这点钱,你上楼吧!”此时老爸大概是听到争吵,也跑了下来。我一拦他俩,“你们都上去吧!我来处理。”他们看了我一眼就上楼了。我看了一眼卖西瓜的,三个男人一个女人,旁边拴着一个马车。那男人好像示威一样,将母亲要退的西瓜用刀砍得粉碎。刀剁在板子上发出“咣咣”的响声。我走过去:“西瓜我们不退了!”“当然不能退,你听谁说的西瓜买完切开了还能退的。”旁边几个邻居七嘴八舌地指责小贩子:“你在这喊了一天了,西瓜不甜不要钱。”“西瓜我是不退了,但是你刚才骂我妈什么来着?”“我骂什么了?我什么也没骂!”小东在后面刚要伸手,我一把拦住他,“你信不信,我10分钟之内让你管我叫爹……”“怎么?欺负外地人啊?不怕你们!”说着他握紧手中的西瓜刀。“好!你等10分钟!”我拿出手机打电话……



打完电话,我就靠在车上抽烟,那几个卖西瓜的也无心卖了,准备好架势大战一场。没几分钟,3辆车开到小区门口,连野、邵年他们一帮人,呼啦啦从车上冲下来。连野跑到我跟前,“谁欺负咱妈?”我指了指那几个卖西瓜的。邵年一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砖头,朝西瓜摊砸过去。不知是准,还是寸,正好打在那个握刀的肩膀上,那个人当时就往后一个趔趄。邻居们本来围观,一看动手,马上就四处散开,躲得远远的看热闹。连野他们一拥而上,10多个人,就像一群恶狼撕咬几只小羊一样,3个人根本无法反抗,抱头四处乱窜,连野跳起来追上去,一个腿将其中一个撂倒,其他人上去一顿乱踢,其中一个爬到西瓜堆前,一伸手,将另一把刀握在手里,邵年眼尖,那刀还没离地面,就被他一脚踢飞……



邻居郑阿姨走过来,拉拉我的衣角:“别打了,会出人命的,一个外地人讹上你怎么办?”“敢讹我,我看他是不想活了!”父亲在楼上看到了全部场景,马上下来制止,他们这才停手。郑阿姨小声跟我爸嘀咕说:“我的天啊,你儿子可真厉害。”老爸没理她。我走到那个非常嚣张的人面前,从旁边捡起那把刀,“还牛X吗?”老爸过来拉我,被连野拦住,“叔,你回去吧!没事的,谁欺负咱家人都不行!”老爸看到已经停手了,就上了楼。我用刀片敲着那人的脑袋:“你敢骂我妈,你是不是找死啊你!”那人抱着脑袋不吭声,“不说话就完了……啊?”旁边看热闹的人,没有一个上前劝阻。那女人哭着跑过来,用身体挡在那男人的胸前,“别打了,别打了!”我停下了脚。“你他妈给我记着,以后不许来这里卖西瓜,再让我看见你,就把你西瓜摊全砸了。”那女人拼命地点头。



我看着身边站着的兄弟,冲连野说:“去大平那里,今天我请哥们儿喝酒!”连野一挥手:“走了,走了。”大家陆续散去,小东跟邵年站在我旁边,“你们等会儿,我上去跟我爸妈说一声……”说完就跑上楼。那3个男人这才在女人的搀扶下,站起来,收拾地上的东西!



我一进屋,老爸迎头一句:“你快成黑社会了,一个西瓜至于把人打成这样吗?你妈也真是的,一个西瓜买了都买了,退什么退。”“打他怎么了?欺负我妈就不行,谁欺负咱家人,我就整死谁!”老爸瞪了我一眼,不答理我了。“妈没事吧!不跟那些土包子生气啊!”妈看看我:“以后不能这样打人,出了人命怎么办?”“放心,人抗打,这几下算得了什么,让他们长个记性!看谁还敢欺负咱家人,我晚上不回来了。”说完,我就下了楼。



那辆马车已经走了,空地上非常狼藉。就像一场阻击战一样,红红的西瓜瓤像鲜血一样,到处都是。

邵年、小东我们到了“东平饭店”那里,连野他们已经在包间里了。一伙人正兴奋地讲着刚才的“战斗”经过。我在一边的位子上脱下衣服坐下。连野把菜单扔给大家,“今天我替少白谢谢兄弟们。”大家随声附和着。看着这些人,心想,如果我们是3个对方是10个,能在我身边跟我玩命的也就只有连野和邵年。连野把一个人拉到我的身边。“知道他是谁吗?”“谁啊?”“小纪,他爸你认识,分局治安大队的老纪。”我当然记得老纪,但是没想到眼前这个人居然就是他的儿子。我很客气地跟他礼节性地握了握手,我奇怪,一个男人,怎么手像女人似的,手掌软乎乎的。“连野说你比我大,我叫你大哥吧!”“可别,咱们都是兄弟,别哥、哥的,不习惯。”“好吧!今天我跟大哥好好喝点。”“我不会喝酒,别为难我。”连野忙在一旁解释:“少白真不能喝,我们喝,来来!都倒上……”



大家正喝在兴头上,大平推门进来:“少白老弟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大哥啊!没什么,今天就是兄弟们聚聚。”“你现在混得挺有模有样的,兄弟这么多,看样子没多久,动力就是你们的天下了。”我笑了笑没说话,总觉得大平这个人话里话外的,有点什么很特别的味道。连野拿着酒杯走过来:“大哥,在动力你是老大,在哈尔滨,手儿多着呢,我们不敢自立山头,来,大哥喝一杯。”大平接过酒杯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给我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大平喝完,将酒杯放在桌上,一拍我肩膀:“你少白现在也多少有点名气了,开着好车,出过‘大事’,放过枪,崩过人,事儿平得也漂亮,看这架势用不了一年,你就能混起来了。到时候,要罩着我点啊!”他说完这话,脸上没有笑容。我站起来:“大哥,拿我开玩笑呢吧,你在我心中,是这个!”我竖起大拇指。“我跟你没法比,我那点事儿,跟你比什么都不算!”大平伏在我耳边小声说:“不过兄弟,悠着点,别太猛了,有些老人儿看不惯,明白吗?”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点点头。



大平出去之后,小纪拿着酒杯站起来,“各位,我小纪不能喝酒,但是今天高兴,我干了这一杯,大家随意!”小纪一仰脖,大家也都把杯中酒干了,很快一个个都小脸猴屁股似的。我坐在那里,只喝茶。小纪喝完了,把杯子倒了倒,我看见他的脸瞬间就上了色。他的确不能喝酒,他把杯子放在桌上对众人说:“后天是我老爸的生日,哥们儿都过去,别拿东西,别送红包,给我小纪撑撑门面。”“你真客气,你们家老爷子我又不是不知道,还需要我们给你撑什么门面。”我笑笑说。小纪指指自己:“是给我撑门面,不是给我爸!”大家哈哈大笑,他对酒精的反应比我想象得快很多。我这才想起来,后天也是我妹妹的生日。小纪不提他爸过生日,我都给忘了,妹妹自从上了大学以后,总在学校,几乎就没怎么见到她。



喝得差不多了,连野就嚷着要去金豪蹦迪。看大家高兴,我们就开着车过去了。门口站着张老,正绷着脸观察每一个人。见我们下了车,脸上顿时有了笑容,因为他看见,这些人有我,有连野,还有小纪。“张老好!”“张叔好!”最后,小纪在后面蹒跚地走过来,“张叔好!”张老一扶他:“这小子喝多了吧?不回家睡觉,还玩什么啊?我告诉你爸了。”“没多,没多,都是我哥们儿,我不能那么没出息。”连野凑到我耳边说:“等一会儿,我弄点药玩玩。”他说的是摇头丸,他刚要走,我一把拉住他:“别碰那些东西,会上瘾的。”“上什么瘾,一会儿给你弄一粒,你嗑一下就知道多爽了。”



在张老的安排下,领位小姐替我们在二楼找了一张大台子,我看着这个身高跟我差不多的女孩子说:“你长这么高干什么?”“对不起先生,这你得问我妈去。”她说完转身走了。兄弟们往那里一坐,我才想起来,烟在车里,忘了拿。我站起来准备去车里拿烟,小纪见我站起来,他也站起来。“大哥,你去哪里?”“你坐吧!我去车里拿烟!”“不行,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要保护你。”“你快坐那吧!都晃悠了,我拿烟就回来。”邵年这才把小纪按在那里。我感觉有点可笑,我需要谁保护,有点电影的味道。



我摇晃着车钥匙朝门外走,刚走到门口,刚才的领位小姐就礼貌地说了一声:“先生慢走,欢迎再来!”“我走什么走,拿烟去。”那女孩子一伸舌头,“对不起!”我看着她可爱的样子,一下子想起了刘洋,那表情真的很像。我打开车门,俯身抠里面的烟,我看只剩下两盒中华了,肯定不够,就准备再去买一条。我上了车,刚发动,我就看见,门口那个女孩子正愤怒地看着我。我也没理她,开车走了。在亚麻厂那边,找到了一个烟摊,买了一条,开车又返了回去。我把车停好,把烟捧在手里,一关车门,烟掉了几包。那个女孩子急忙跑过来,帮我捡起来,重新堆在我的怀里。“我刚才看见你瞪我了。”她又一伸舌头:“不会吧,这你也能看见,眼神真好。”“废话,你问问张老我以前是干什么的。”“我以为你逗我呢,就瞪你了。”“抽这么多烟?”“人多!怎么,给你一盒?”“我可不要!我爸不打死我啊!”



我回到二楼的时候,看见连野在给每个人分东西,我走过去才知道是摇头丸。我把烟分给他们,连野手心里的摇头丸就剩下3颗了。“新货,粉C,好东西,你没嗑过,给你一个就够你享用的了。我呢,两个……”说完,他把摇头丸放在啤酒里,晃了晃,就把一整瓶喜力喝光了。喝完后,就往椅子上一靠,闭上眼睛不说话。我捏着手心里的那片药,不知道该怎么办,邵年走过来,把药片用牙嗑成两半,“你没嗑过,又不喝酒,就来半片吧!含在舌头底下就行,一会儿你就知道什么感觉了。”我按照他说的,将半粒含在嘴里,那东西刚一进口特别苦,我差点想吐出来,我忍了忍,继续含着。人生必定要尝试很多东西。过了一会儿,嘴里麻麻的,不那么苦了,但头开始沉重,脖子也发硬。看着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视野渐渐模糊,感觉脚下在转。此时舞曲已经High到极点,听着电子音乐,就像激光一样“啪啪”穿过脑袋,那种被穿透的感觉特别真实。偶尔音乐会像陀螺一样,在你太阳穴之间来回环绕。脑袋情不自禁地随着“陀螺”摇动,摇起来以后,脖子感到特别轻松,就不停地摇着。越摇越舒服,随着药力在体内蔓延,我飞了起来,速度越来越快,穿过云层,看见有鸟在身边飞过。我追着其中一只小鸟,很快我抓到了小鸟,而前面还有只大鹰,我又向老鹰飞去,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当我飞过两片云的时候,两片云突然向我挤过来,我想从缝隙中飞过去,可还是被两片云夹在中间,动弹不得。我用双手去推那两片云,可是怎么也推不动。两片云仍紧紧地夹着我的脑袋。我努力睁开眼睛,模模糊糊地看到连野按着我的脑袋。我拼命地去挣,企图用手分开,他还是没有松手,继续死死地按着我的头。最后,连野猛一放手,脑袋就像发射升空的火箭一样,一下子冲了起来,摇得比刚才更猛烈。而那种感觉瞬间升腾,就几秒钟,从后背一股电流,直冲天灵盖,瞬间整个人瘫软在那里。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嗨”了。我坐那里愣神地回味着刚才的感觉,思维也清醒了许多,只是感到一阵阵恶心想吐。连野走过来,一拍我:“兄弟,感觉如何啊?爽不爽!”“你刚才是不是按着我脑袋来着?”“懂什么,那是‘憋嗨’,不按着你,你刚才能那么爽吗?”



我觉得浑身酸软,就像刚跑完5公里的武装越野一样,使不上力气。不想说话,脑袋发沉,只想睡觉。恶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示意邵年扶我,小纪看见了,我不知道刚才摇了多久,此时看小纪已经醒酒了。他扶住我:“大哥,你是不是想吐啊?”我点点头,强忍着,小纪小心地把我扶下楼,我看见厕所的一瞬间,冲了进去,胃里翻江倒海般地难受,可是什么都吐不出来。我喝了几口水,漱了漱口,用冷水洗了把脸。我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此时的模样,脸色铁青,嘴唇泛白。我贴近镜子看自己眼睛的时候,吓了一跳,瞳孔已经缩到死人一般的大小。我再仔细看,的确是很小很小。“我死了?”我掐了一下自己,疼,没死,怎么瞳孔这么小?我在厕所里,对着镜子站了好一会儿。小纪推门进来,“大哥,你没事吧!”我摇摇头,“没事儿!走吧!”我跟着小纪走出卫生间。这个时候特别想透透气,清醒一下,我走向门口。那个女孩此时已经休息,站在一边跟姐妹们聊天。



我拿出一支烟点上,吸了一口,嘴里却感觉不到任何味道。我又猛吸了一大口,还是感觉不到味道。我舔舔嘴唇,看看手里的烟。怎么失去味觉了?后来才知道,所有的症状都是吃摇头丸的后果。我干脆掐着烟站在门口,浑身疲惫不堪。我回头看了一眼那女孩,那女孩见我看她,就跑过来:“先生,有什么吩咐?”“什么先生不先生的。”“你在这儿消费,我就得这么叫你!这是规定。”“那要不在这儿呢?”“那当然就不叫呗!”“你一笑起来真好看。”我看着她可爱的样子,突然伸手在她的脸上掐了一下。她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有这动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捏完之后,我才觉得刚才失态不说,有点轻浮。“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红着脸站在那里不说话。“明天……我请你吃饭吧?”“不吃,怕脸肿!”“我保证不掐了,真的。”“那也不吃,男人说话不能信。”“这么不给面子!”我佯装生气的样子。“先生,你没事儿我进去了。”说完转身跑掉了。



大家玩到深夜才算作罢,连野拉着我说什么要去洗澡。我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领位小姐正看着我,我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你有3秒钟考虑,明天跟我吃饭,否则我就让张老开除你。”“开除我,你缺德不缺德啊,有你这样威胁人家跟你吃饭的吗?”“别废话,明天我等你电话。”我随手把名片塞在她手里,转身就走。我听见她在背后小声说,“这样的人当流氓真是可惜了。”我猛一转身:“你说谁呢?谁流氓?”“没说你,先生慢走。”我笑了笑,示意她明天给我打电话。



我们几个出来,连野单位的车让小纪开走了。邵年我们三个开车去了君悦洗浴中心。我第一次来这里,平时总听连野说,他对这里很熟,是他同学姐姐开的。刚走到前台,就看见一个胖女人冲着连野扑过来,一下把连野抱在怀里:“宝贝想死你了。”“哎哟,宝贝我也想你啊!”胖女人“吧唧”一声在连野的脸上亲了一下。那女人就像旧社会妓院的老鸨一样,别说多恶心了,要说那女人漂亮还说得过去,胖不说,长得还难看。“这是我兄弟,少白、邵年!这个是胖姐,这里的金牌按摩师,这里所有的小货都是她的徒弟。”“你就是少白啊,小野每次来都提你。”我没说话,也不喜欢跟丑女人说话,只点了点头。“安排3个像样的,叶青在不?”“她刚上钟,也是熟客点她的钟。”胖姐满脸无奈地说。连野抱着胖姐的肥胳膊磨叽着:“胖姐,求你了,把她换下来吧!我就是奔她来的。求你了,求你了。”胖姐好像是抗不住他这套,就进去找那女孩。包房没有了,我们三个就在大厅找了个地方,我换上衣服就去了浴室。太晚了,浴室里只有一个人。起初没太注意,后来才发现他后背文着一条龙,被水淋过后颜色特别鲜艳,特别扎眼。可能是他注意有人看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个人洗完就出去了,我坐在热水池里闭目养神。连野和邵年赤身走进来,躺在芬兰池里看电视,我闭着眼睛感觉热水托着自己特别舒服。连野满身热气走到我的面前,“少白,咱们比跳冰池,谁在冰池里时间长,谁给小姐加3个钟。”“连野,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这里的托儿啊!”我没好气地说道。“绝对不是,就是比耐力。邵年,你要不要比试一下。”其实在部队,这种环境不算什么,但是猛地从热水跳进冰水,一般人也受不了。“我请客,我没你那么神经。”“好,少白你说的啊,邵年听见了吧!”话音刚落,连野就扑通一声扎进了冰池里。一潜到底,半天没浮上来。“死了?”我冲着冰池子喊。连野从水池子中间一下子站起来:“你才死了呢,做兄弟的,可不能这样说,你以为我在水底下听不见啊。”



偌大的浴室就我们三个人,我们挨个换池子扑腾,服务员认识连野,见我们玩得开心,就都出去找地方睡觉了。我们玩够了,就穿着睡衣回到大厅。连野冲着走廊喊:“胖姐,胖姐,上钟了。”过了一会儿,3个女孩子走了进来,连野向一个女孩子伸出手:“宝贝,想我没?”那女孩顺势倒在连野怀里,他们俩就旁若无人地在那里亲吻起来,就跟我们是透明的一样。一个女孩走过来,把新浴巾铺好,示意我趴在按摩床上。我把脑袋放在窟窿里,看着地面上的女人的两只脚。



很快一个钟过去了,邵年跟我都没有续,我们俩躺在那里抽烟,连野拉着那个叫叶青的女孩聊天。邵年拿着遥控器找电视看,大厅的人差不多都睡觉了,偶尔传来几声呼噜和梦呓。邵年把所有的频道翻了一圈,最后定格在足球比赛上。我们三个有说有笑地胡侃着。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吆喝:“你他妈小点声。”连野腾地坐起来。“谁他妈喊的,啊?”小姐停下手中的活儿,我们循着声音看过去,在墙角边上的一张床上坐着一个人。连野从床上爬起来,把睡衣一围,向那个人走过去。邵年和我也马上站起来,跟了过去。走到近前我才注意到,正是那个文身的男人。脖子上戴着一条很夸张的金项链。



“跟谁他妈他妈的呢?”



“就跟你说呢,小王八蛋!”



连野上手就抓住那个人的头发,把脸一板:“没人教你说话是吧?啊?”“赶紧放手,听见没有,你他妈的知道我是谁吗?”“管你他妈是谁?今天就打你了,怎么着!”邵年骂完就是狠狠的一脚,正踢在那人的脸上。连野猛一带,将那人从床上拖到地上。



“你好使是不是?你牛X是不是?再骂一个我听听。”



连野在他头上狠踢了一脚。旁边的几个女孩躲在一边,很快胖姐就跑了进来。“小野,别打了,怎么回事儿?”



“我们几个说话,他还急了。”



胖姐把那人从地上扶起来,那人什么也没说,擦擦嘴角的血,转身走了。

“小野啊!你们这回可摊事了,你们赶紧走,不走就走不了了。”



“胖姐,你少吓唬我,什么手儿没见过,我不走……”



“快走,快走吧你们!”胖姐说着把我们几个向外面推。邵年回头问胖姐:“说是谁不就完了,吓唬谁啊!”“你们啊,这回作出事了。他就是‘第五街’迪吧的老板大军。别问了,你们赶紧走吧!”我们几个相互对视了一下,谁都没有走的意思。



我们穿好衣服坐在门口的沙发上等着,大军走了一个多小时也没什么动静。连野有点犯困,最后又冲了一遍澡就进去睡觉了。



也许是累了,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才醒过来,看看表,已经是下午一点。我才起来,手机还在箱子里,有电话就耽误事了。我往连野床上一看,那死猪正搂着叶青挤在窄小的床上。而邵年的床上却空着,我猜想他一定是上班去了。我去浴室洗了一下脸,准备穿上衣服回公司。我在门口结账的时候,看见连野睡眼惺忪地去卫生间,“哎!我先走了。你在这睡吧!”他摆摆手。



我开车经过大世界的时候,想着给老妹买个什么礼物,怎么说小时候,我爸用皮带“教育”我的时候,她还知道“保护”我。我把车停在了大直街的路边,等我拿着手机盒子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车前停着一辆警车,是交警。我随即按了开锁,交警正扒着窗户朝车里边看,防盗器一响,吓他一跳。他一敬礼:“怎么把车停这儿了?就是部队的也不能这样违章吧?”“对不起啊,就到一楼拿点东西,马上走……”“等等,你是部队的人吗?这个车怎么挂着部队的牌子?”“那你看我像什么人呢?你敬礼的姿势太不标准了,你们警察难道就不能跟我们当兵的学学吗?大臂应该这样……”我对着他来一个标准的军礼。他笑了,“行了,跟你们当兵的比不了,走吧,走吧!以后别停这儿了。”我看了一眼那警察的警衔,连个杠都没有呢。我关上车门嘀咕了一句:“小样,我当警察的时候,你还上学呢。”



我到公司转了一圈,看了一下上个月的账,几个业务员还没回来,我就开车回家了。车子还没到小区门口,远远地看见3个人站在门口张望。这3个人不一般,一个个跟木乃伊一样,绷带缠得满脸都是,看穿着打扮,我想起来了是昨天挨揍的那几个卖西瓜的。我开车迎上去,他们正好站在大门口,我使劲地按喇叭,那3个人急忙躲开,我想那一刻他们一定认出我来了。我停好车,回头看了那3个人几眼。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意思,下车的时候就没拿手包,把车一锁奔着他们走了过去。



“皮子还紧是吧?是不是再给你松松啊?”“不是不是,你看你们把我们打成这样,是不是……”“是不是什么?讹我是不是?”我伸手去抓说话那人的脖领子。“王八蛋,敢骂我妈,我不打残你就不错了。”“大哥,不是那意思。”“你管谁叫大哥,你多大岁数了你。”“是这样的,昨天我们去医院了,脑袋上缝了好几针,卖西瓜那点钱医药费都不够,结果医院就把我们的马车给扣了,我们在这谁也不认识,这车带不回去,怎么办啊?”“把马卖了不就够了。”“哎呀,那马可不能卖啊,西瓜不值几个钱,那马可是我们家的宝贝啊。”一脸无辜,看着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从包里拿出两百块钱扔给他们,“够不够?以后做生意,嘴巴干净点。”“够了,够了,谢谢。”“谢个屁,过两天给我们家送几个西瓜来,听见没有!”“行,行!”几个人灰溜溜地走了。



晚上在家陪父母吃饭,等妹妹放学回来给她一个惊喜,结果快八点了,妹妹还没回来。老爸也有点急了,“这都几点了?”“我去学校找找吧?”我刚要穿衣服,老妹打开门进来了,把书本一扔,就进了屋。老妹的举动让我们很意外,因为她一向以泼辣著称,今天的举动有点反常。老妈敲了好几下门,妹妹才打开,我一看,好家伙,眼睛哭得跟美国提子似的。“谁欺负你了?”“不用你管!”一关门,跟我妈说去了。过了一会儿,老妈出来了。“妈!怎么个意思?”“她班上有个小男孩追她,她不同意,他就给你妹妹一耳光……”我一听火就蹿上来了。“谁他妈这么牛X啊,敢打我妹妹耳光,那小子叫什么名字?”妹妹听见我在客厅里咋呼,就猛地打开门:“我告诉你,我的事不用你管。”“少废话,这事儿我管定了,明天就是我妹妹生日,敢欺负她,我打折他的腿……”老爸看我发了半天的飙,一直没答理我,一看我真来劲了,就阴着脸说:“你给我待着,你看你现在像什么东西?整个一地痞流氓!”妹妹站在那里,已经不哭了。“谁打你,我给你出气。”“不用你管!你少掺和我的事儿!”话刚说完,门铃就响了,我打开门一看,一个大学生站在那里。“你找谁?”“找她!”说完一指我身后的妹妹。“什么事儿?”我都没让他进来。“我是来道歉的……”“是你打的我妹妹吧?”我一伸手卡住他的脖子。“你干什么?放开。”妈妈上前拉开我。



“阿姨好,叔叔好……”到我这儿他没说话。“怎么回事儿?”老妈温和地问。“阿姨,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我是来道歉的。”“哟,还挺聪明,你今天不来,我一会儿就找你去。”“你滚一边去!”妹妹不愿意了。我一看,敢情我里外不是人了。妹妹大一,这个小子一直就追我妹妹,而我妹妹所说的耳光实际上就是擦了一下。她从小学习好,没挨过一下打,不像我经历过老爸的枪林弹雨,在“烈火”中不断重生。事后,他跟我妹妹说:“你哥跟黑社会似的,太吓人了!”正因为他温文尔雅的举止,博得了我父母的喜欢,当时也多亏没动手,6年后,他真的成了我妹夫……



“我回家了!”“都几点了,在家睡吧!”老妈说。“这里现在不是你的家了!”老爸说了一句。我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已经半夜了,打开门的时候,突然觉得很冷清,看了看手机,今天出奇的消停。往沙发里一倒,关上灯,闭着眼睛听音乐。不知道是音乐氛围好,还是什么,我脑海里有一个女孩在对我笑。



明天是老纪的生日,我告诉自己早点睡。



第二天,我睡到十点多才起来,洗洗脸,换了一身衣服,把换下来的衣服扔到洗衣店,就开车直奔小纪家所在的和松小区。刚到小区门口,我掰开左转向灯,正想转弯,一辆红色的奔驰跑车,在我的左边风一样地开了过去,一个急弯钻进了小区,把我吓出一身冷汗。我开着车也跟着拐了进去。那辆车就停在了小纪家楼下。车上下来一人,我一看赶紧开过去。一个急刹车。“美女!”我站在后面喊,那女人一回头,看见是我,满脸微笑,双臂一张:“一秒钟!”我跑过去轻轻地抱住她。“姐,你最近去哪了,打你电话总关机!”“去了一趟法国,前天晚上才回来。”红姐更漂亮了,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魅力,盘着头发,身上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显得高贵气质。“我挺想你的。”我很由衷地说。“臭小子,什么时候学会嘴甜了,生意怎么样?看你现在应该混得不错吧!对了,一看见你我想起来了,我在法国给你买了一块表,在家呢,晚上去我那拿去。”“谢谢姐!”“跟我还客气,你怎么跑这儿来了?”“纪老今天不是过生日嘛!”“你认识他?”“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跟红姐拉着手上了楼,敲了半天的门,屋里没人,我给小纪打电话,才知道他们都已经到了酒店。



等我们到酒店的时候,才发现门口停了好多车,公安牌照的多。小纪在门口等我,他见我跟红姐在一起,觉得很奇怪。“小姨好!”红姐过去拍拍他脑袋。“你爸呢?”“在里边呢!大哥,你认识红姐。”“呵呵,当然认识,没有她就没有我今天!”



大厅里差不多有30多桌,我从包里拿出1000块钱交到门口,小纪说什么不让我拿钱,最后跟我撕撕扒扒的。“不是冲你,我早就认识你爸。”他这才放手。在里面见到了肖克,原来组里的人就他一个来了。当时人多,也没多说什么。



饭没什么吃的,里面闹哄哄的。吃了几口我就出来了,跟小纪坐在我的车上抽烟。这个时候我看见老黄走了出来,叼着他的大烟斗。“黄叔……”



老黄坐在我的车里,上下打量着。



“小子,这车是走私的吧?”



“呵呵,算是吧!”



“国家可有政策啊……”

“黄叔,打住先,呵呵!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叫你了。”我当然是开玩笑的,老黄拍拍我:“你小子压根就不是当警察的料!”



“我是想干,但是事与愿违啊,你说是不是黄叔?”



“听王勇说,你现在做药材生意,弄得还有模有样。”



“那么回事儿吧!机遇也抽风,被我赶上了。”



“悠着点,别违法犯罪!另外,你那户口是不是该办了,你不能总这样黑着吧!”



“黄叔,我倒想办,咱没那人啊!”



“你小子是不是跟我玩轮子呢!”说着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明天去分局找我……再有,有什么小道消息跟我说一声……”



“黄叔,什么意思啊,我能知道什么事啊!哈哈。”



“别笑,我说什么你自己清楚,知道什么就告诉我,明白吗?你小子能在外面晃荡,不说谁办的,作为一个公民,这也是应该的。”



“我明白了,我是线人,那行,我知道什么一定告诉你,先给点线人费吧!”



“臭小子……”



正说到这里,我看见红姐从里面走出来,径直向我的车走过来。老黄见她过来说:“你认识她?”“认识啊!是我姐。”“她怎么成你姐了!”说着就打开车门下了车,在与红姐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我看见红姐的表情非常不自然。两个人点了一下头,红姐勉强笑笑。



“姐,你认识老黄?”



“不熟。弟!我现在就想走,有点累,回家睡一觉!”



“我送你!”



“对了,你跟我回去一趟……”红姐看小纪在场,就没明说是去拿表。



我们俩一前一后开着车奔南岗开去。后来才知道,当年红姐跟老黄的儿子谈恋爱,老黄说什么都不同意,红姐一气之下就嫁给了一直追求她的老远。世界真不大,绕来绕去,其实就这么点大的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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