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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蹊跷的人事调整

书籍名:《退伍兵升官记》    作者:尘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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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蹊跷的人事调整



叶秋生原以为春节假期自己会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没想到过得还不错。自从在赵亦可家里吃了年夜饭后,两个人几乎是天天见面,要么是他去赵亦可家里改善伙食,要么是赵亦可过来帮他收拾一下房间。



叶秋生发现这段时间赵亦可没有像往常一样,叫他叶局长,而是一口一个“你”,这些细微的变化,让他感觉两个人的距离在慢慢拉近。他有时也在想,如果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或许会比和曾明娜在一起要轻松得多。赵亦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曾明娜任性强势,加上有些迷乱的私生活让他倍感压抑。但曾明娜的能量加上深厚的背景都是他向上发展所需要的,唉,这还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七天的长假过去了,但过年的气氛还是没有消退,中国人常说过完正月十五才算是过完年。患了长假综合症的叶秋生坐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心不在焉。刚开始上班,单位里没什么事,没有人过来请示汇报。这时电话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曾明娜。



“喂!”叶秋生有些不自然地接了电话,因为和曾明娜说好回来要给她打电话的,可自己却给忘了,倒是曾明娜先打过来,他心里也有一些愧疚。



“什么时候回来的?”曾明娜问。



“昨天将近半夜才到。”叶秋生编了瞎话。



“你倒好,这么多天一点消息都没有,是不是在家里住舒服了?”曾明娜怪罪道。



“哎!没办法,家里人比较多,有时候不方便。”



“算了,我和你说啊,你这两天过来一次,我父亲想见你。”曾明娜换了话题。



“这么急?”叶秋生一惊。



“怎么你好像还不愿意,你以为我爸是想见就能见到的?能见你算是你的造化!你别官不大谱不小,弄得好像自己是中央首长似的,见不见你自己看着办吧。”不等叶秋生再说话,曾明娜赌气地挂上电话。



听着话筒里传来滴滴声,叶秋生失神地挂上电话,心想:还是去吧,这不也是自己的机会吗,我总不能在卫生局长的位置上干到退休吧。



他下定了决心,第二天一早就出发了。



临近中午,下高速进市区后,他打电话给曾明娜。曾明娜让他先去锦江宾馆住下,等她处理点事情再找他。按照曾明娜的指示,叶秋生把车开到锦江宾馆,特意开了1201房间,在这里他和曾明娜度过了很多个销魂的夜晚。进了房间刚坐定,曾明娜就进来了,看见叶秋生就笑着说:“我一猜你这个流氓就是开的这个房间。”



这时候,叶秋生心中尚存的一点芥蒂消散了,也嬉皮赖脸地说:“这不是为了纪念我们的‘第一次’吗?”



“谁和你是第一次?”曾明娜的脸竟然有些泛红。



“不是说你的第一次,是我们两个人的第一次。”叶秋生继续调笑道。



哈哈了一阵,曾明娜开始正色说道:“这两天我爸爸可能没时间,因为快开党代会了,各方面都要准备一下,等我看他有空的时候再通知你吧。”



叶秋生也没办法,那么大的领导肯定都是日理万机的,自己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说完了正事曾明娜又恢复了常态,说:“你正好就多呆几天陪陪我吧,我们都多长时间没见面了,我想你想得都快长草了,不信你看看……”一边说着,一边手就隔着裤子握住了叶秋生。

就这样叶秋生白天一个人在宾馆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晚上等曾明娜下班一过来就和她疯狂地缠绵。后来,叶秋生实在待不住了,准备和曾明娜说他明天要回去了,但没想到曾明娜晚上却没来。本想打她的电话,但拨了几个数字后又放下了。



第二天早上,一阵急促的电话铃把叶秋生惊醒了,刚接上电话,里面传出曾明娜兴奋的声音:“你准备一下,中午我爸爸有时间,到我家吃饭。”说完就挂了。



睡意未退的叶秋生又迷迷糊糊躺下,脑子里回想曾明娜说的话,突然激灵一下,想到中午就要见新岳父了,要好好准备一下才行,于是赶紧起床洗了个澡。叶秋生站在穿衣镜前梳理着头发,见镜子里的自己还是那么年轻挺拔,充满着自信,紧张的心情慢慢轻松了起来。



等待的时间是难熬的,叶秋生不停地抽烟。接到曾明娜电话,她正在外面等着,叶秋生出了宾馆,上了曾明娜的车。曾明娜轻车熟路地把车径直开到省委大院,对着门口的武警一晃通行证,武警敬个礼便放行了。汽车在这曲径通幽的大院里左拐右转,终于在一处隐蔽在绿荫中的两层小楼前停了下来。两个人下车进屋,保姆把拖鞋递给他们,换好鞋曾明娜让叶秋生先在客厅里等一下,她过去看看。



不大一会曾明娜就出来了,让叶秋生跟她到书房,曾明娜对里面说:“爸,他来了。”



叶秋生赶紧点头说:“曾书记好。”



“明娜你先出去一下,我和他单独谈谈。”曾副书记说道。



曾明娜好像早有准备,转身出去了,顺势把门关上。



曾副书记从办公桌后面起身走了过来,拍了拍叶秋生,示意他坐下。叶秋生顺从地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这位副省级的高官,身材高大,目光炯炯,煞是威严。叶秋生不禁又有了些紧张,手足无措。



曾副书记紧紧盯了他一会儿,心想:“怪不得自己那个心高气傲的女儿会看上他,样子果然不错而且举止沉稳老练,一看就是阅历丰富,有着深厚的积淀;自己从侧面打听过别人对他的评价,都很不错,但他是真心喜欢曾明娜,还是看上了她外在的一些东西呢?要好好问一下了。”想罢,他便换了一副慈祥的样子说道:“小叶,不要紧张,今天是在家里,随便些。”



叶秋生轻声咳嗽了一下,试图掩盖刚才的紧张。



曾副书记对叶秋生说:“今天找你来也没有什么事,明娜和我提过,说你们准备结婚了。我这个当爸爸的总得给她把把关,不是吗?她母亲去世得早,这么多年一直是我们爷俩相依为命,而且她前一次的婚姻失败,我呢,也怕她再重蹈覆辙。”



叶秋生说:“曾书记,我不想和你做什么保证,也不会说那些华而不实的话,我只有一条,我会用实际行动来向你证明,明娜的选择是正确的。”



曾副书记满意地点点头说:“很好,用行动证明,比做多少保证更有效。”



叶秋生说:“我是军人出身,也许不太善于言辞吧。”



曾副书记感兴趣了,问:“你当过兵?”



“当了十多年。”



“哪个部队的?”



叶秋生报出了自己老部队的番号,曾副书记一拍大腿说:“我以前也是这个部队的,不过我转业的时候,你可能还没当兵啊,哈哈,这世界真是太小了。”



叶秋生听了也很惊奇,站起来给曾副书记敬了个军礼,说:“向首长敬礼。”

曾副书记哈哈笑着,也给叶秋生还了一个军礼。这下两个人找到共同语言了,相谈甚欢。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曾明娜开门进来,看见两人的神色,知道事情没问题了,有点撒娇地对她爸爸说:“都几点了,还不快点吃饭,我下午还有事呢。”



曾副书记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哈哈一笑:“哦,你看我把时间都给忘了我忘了,去吃饭吧,我还要和小叶喝酒呢。”



曾明娜有些纳闷,这么一会儿两个人就亲近成这个样子,疑惑地看了叶秋生一眼,叶秋生神秘地朝她眨眨眼。



三人下楼来到餐厅坐下,保姆张姨把菜端上来,都是一些普通的家常菜,曾副书记让她开了一瓶酒,说:“我今天很高兴,我们就按照部队的习惯喝酒,小张你拿两个大杯子。”



张姨转身去了,不大工夫就拿过两个绿色的军用茶缸。叶秋生主动拿过酒瓶先替曾副书记倒上,又给自己倒了。曾副书记说:“怎么样,一口干,中间不许换弹匣。”说完和叶秋生碰了一下,咕嘟咕嘟很快就喝掉了,叶秋生也仿佛找到了当年的感觉。曾明娜在一旁吃着菜听两人说话,喝了些酒,曾副书记也就有什么说什么了,当面对叶秋生提出了担忧,说:“小叶,不瞒你说,我从不护短,明娜的脾气不好,有一些任性,这是她的缺点,也不可能很快就转变的,你也要多担待一点呀。”



“您放心,也可能您是站在父亲的角度来看,也可能是您对她要求太高的缘故。您说的这些缺点在我看来正是她直率可爱的一面,不瞒您说我还真就是喜欢她这点。”叶秋生认真地说道。



“哦?那我这个老头子就多虑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就不多管了,这就是代沟,这要你们自己能过得好就行了,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不要找我啊,哈哈……”



一顿饭大概吃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曾副书记兴致很高,酒也多喝了两杯。叶秋生也微微有了些酒意,因怕酒后多言赶紧告辞,便和曾明娜出来了。



曾明娜抱住他一口亲在他脸上,兴奋地说:“宝贝,看样子我爸爸和你还是很投缘啊,我们的事没问题了。”



叶秋生也高兴地点点头,说:“你说怎么这么巧,你爸爸当兵的部队,也就是后来我在的部队。”



叶秋生第一次到曾副书记家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老头子对他很满意,也很赞成他们在一起。有了父亲的支持,曾明娜更放心了,她催促叶秋生赶快准备,尽早把婚事办了。



为什么这么急呢?曾明娜有自己的想法,自己和叶秋生之间一直是她在付出,为了他的前途,不惜抛头露面地去求人,甚至打着父亲的旗号为他进行运作。也许在叶秋生看来她办这些事情是那么轻而易举,但内中原由以及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有可能让她用以后多年的时间进行偿还。但叶秋生对她好像却是那么无所谓,从来没说一句“我爱你”,甚至在私情被撞破而离婚后又迁怒于自己。他和自己在一起,主要还是看重了她能帮助他在仕途上有更大的发展。有时曾明娜甚至产生出叶秋生随时会离她而去的错觉,自己也曾下过狠心以后不要再理睬这个男人,但自己脆弱的决心根本经不起这份感情的冲击,一次次建立又一次次被击得粉碎。到最后她终于决定:即使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彻底地得到他的人。



现在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只剩去登记结婚,把生米煮成熟饭了。她想让叶秋生直接在省城和她领结婚证就行了,但叶秋生为难地说:“这也太快了吧,你爸爸刚同意就结婚啊?”



“那是,我还怕你跑了呢!我可告诉你,我可是赖上你了,你甩都甩不掉,别再敷衍我了,明天就去。”



叶秋生苦笑道:“傻瓜,结婚哪有那么容易说结就结,我可连户口簿都没带。”



“那我带上户口簿去江城和你登记!”曾明娜不依不饶地说。



“千万别去!”叶秋生赶紧推辞。



“为什么?”



“我刚在那边办完离婚,这没多长时间又去办结婚,让别人怎么看,还是等我下次来,带上户口簿再登记吧。”



曾明娜无可奈何,撅着嘴不吭声了。看到曾明娜的兴致不高,叶秋生搂了搂她的肩膀安慰道:“那我早点回去,在那边先准备一下,你看我现在连房子都没有,怎么也得弄个家呀,总不能让我们在露天广场就洞房吧。”

曾明娜扑哧一声笑了,说道:“这也不错,我还没在大庭广众之下做过爱呢。”



“你想我可不想,现在那么冷,我还怕把我的命根子给冻坏了呢!”叶秋生愁眉苦脸道。



“要不,我想办法把你调到省城来吧。”



“到这里?不是说在省会城市掉下来一块砖砸死五个人,起码有四个处长,另一个也是副处长,那我这级别等于和普通的工作人员差不多。”叶秋生把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



“那买一个房子好了。”曾明娜不以为然地说,还带着一点迁就。



“我可没那么多钱,你看把我卖了够不够买一套?”



“你,估计连厕所都不够,也就我把你当个宝!算了,我出钱买吧,还不算你倒插门。”



“这样好吗?”叶秋生犹豫道。



“有什么不好,一个大男人别这么优柔寡断的!”曾明娜又拿出了强硬的一面,接着道,“我明天就把钱打过去。”



叶秋生还真就怕她这一点,默认了。



曾明娜办事果然利落,叶秋生回到江城的第二天,钱就打到他的账户上了。俗话说得好,“手里有钱,心里不慌”,口袋里揣着曾明娜打过来的钱,叶秋生也体会到了一种有钱人的感觉,在各个新楼盘听着售楼小姐天花乱坠的宣传,心境一派平和、淡静。



叶秋生心里明白,以前住的那套房子是单位分的公房,后来房改交了点钱,就归私人所有了,到后来房价越来越高,自己就没动过买房的念头。现在自己虽然手里有钱,但对房地产还是一窍不通,还是要多看多研究才行。好在他的领悟能力极高,没多久就摸清了门道,通过对各处楼盘的位置、绿化率、生活圈,以及交通情况进行考察,终于,在天盛家园买了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



买完了心也就安定了,他打电话告诉曾明娜,让她有空过来看看。曾明娜可是个急性子,上午说完下午就跑过来了。



叶秋生带她去新房,顺便还看了一下周边环境,看得出来曾明娜很满意,回来后她夸奖叶秋生说:“不错嘛,你还挺有眼光的。”



“我可是做足了功课的,现在我对房地产不能说是了如指掌,但也可以说是摸到一些规律了。”叶秋生有些得意地说。



“哼!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还剩多少钱?”



“还有二十万。”叶秋生把卡递给曾明娜。



曾明娜没有接,对叶秋生说:“那你就拿剩下的钱装修吧。”



“得令,我一定会装修得漂漂亮亮的,把你风风光光地娶过来。”叶秋生又把卡装回到自己的口袋里。



“还是注意点影响吧,”曾明娜神色有些黯然。

“怎么?”



“和你透个底,赵省长马上就要退到人大了,我父亲正在活动省长的位置,所以现在我们要点注意影响,保持低调,树大招风,要是让人抓住把柄就不好了。”曾明娜神神秘秘地说道。



“哦,原来如此,那我们就晚点办事吧。”这正合叶秋生的心意。



“那可不行,我担心夜长梦多,还是先登记吧,这样我才能安心。”



“你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呢!”叶秋生有些不痛快,接着又说,“如果我和你不是真心的,即使就按你说的去登记了,那也不过是一纸合同,那样我们之间说白了不过就是合同关系。虽然具备了法律效力,但也还是可以撤销的,夫妻之间的关系可不是靠一张纸就能束缚住的,也是要靠相互间的信任,容忍以及长时间亲情来培育的。”



看着叶秋生激动的神情,曾明娜也不好多说什么,本来现在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就很微妙,太逼迫反而容易弄巧成拙,那样可真就没戏了。想到这里,曾明娜赶紧又换了一副面孔,说:“好了,我不过是随便说说,你干嘛那么多心。就听你的,先缓一段时间,那先定个日子你看好不好?”



叶秋生也不想把关系搞得太僵,看到曾明娜有所妥协,也就坡下驴地缓和了一下口气说:“那你看什么日子比较好?”



曾明娜考虑了一下说:“十一吧,那样假期还能长点。”



叶秋生知道,这已经是曾明娜最大的让步了,只得同意。



安抚好了曾明娜,叶秋生暂时没有了后顾之忧,开始准备按既定计划对卫生局内部进行一下调整。虽然怎么调整自己心里已经盘算得差不多了,但因为这里面还有各种错综复杂的关系,当然也要兼顾一下各方面利益的平衡,工作还是要做得仔细些,这些不仅是表面上的也有私下里的。



清早一去单位他就直接来到赵凯的办公室,轻轻敲了几下门,也不待里面人回应就推门而入了。赵凯见状赶紧起身让座倒茶,叶秋生拦住他说:“我们之间就别这么客套了,这一段时间我有些事情一直在外面跑,也没有和你好好聊聊,今天正好有空所以过来看看你。”



赵凯见叶秋生这么说,客气了几句也就不再忙活了。叶秋生并不着急说话,只是递烟点火,自顾自地喷云吐雾。



吸了一阵烟,叶秋生开口和赵凯聊了几句闲话,赵凯知道叶秋生绝不是想和自己聊聊天那么简单,多年的官场历练,还是能让他很沉稳地慢慢等着。果然叶秋生话题一转:“工会李主席再有一个月就退休了,你看谁能接替他呢?”



听见叶秋生这么说,赵凯便知道他的意图是准备调整干部了。赵凯心里明白,李铮空出来的位置其实没什么人愿意坐,工会主席虽然是班子成员,但其实没什么油水,但如果从中层干部中提拔上来一个,各个层次就都会空出一个位置了。



想罢,说道:“你是老大呀,想怎么定你就说吧。”



看见赵凯在踢皮球,叶秋生有些不满,他说道:“老兄,我可不想搞一言堂啊,都是我一个人说的算,那还要什么民主啊。”



“再民主不是也要有集中嘛,叶局长的人选是谁,说出来听听。”赵凯说道。



“那你看这样行吗,”叶秋生试探着说道,“让任文忠到工会当主席,他那么大的年纪一直做这种服侍人的差事总是不太好,工会虽然没有办公室的权力大,但事情比较少,也能让他休息一下。”



听到让任文忠去当工会主席,赵凯愣了一下,但没有说什么。叶秋生没有注意到赵凯的表情,继续说道:“把赵亦可调到办公室当主任,这个女同志我观察了一段发现还是很能干的,关键是年轻、精力旺盛,把计财科副科长张明明提拔起来做科长,再从别的科室调过来一个做副科长,这个人选你就定吧。



叶秋生说完,看见赵凯眉头紧锁着一声不吭。

“这么安排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叶秋生问道。



赵凯心想,叶秋生这么安排肯定是有他的想法,但是把任文忠从办公室主任调到那个有名无实的工会,估计上面有可能会干预,叶秋生可能还不知道任文忠的背景呢。看到叶秋生现在这个态度,他也知道已经没法改变他的决心,如果提醒他反而会让叶秋生认为他们之间有什么攻守同盟,索性就不说了。但又不能不回答叶秋生,所以他稍微斟酌了一下说道:“我没什么意见,办公室主任让赵亦可当这样安排很好,我对她的印象也不错,她是个很有能力的同志。小张当了这么多年的副科长,也比较成熟,我相信她是可以当好计财科科长的。”



按叶秋生的想法,这么安排虽然有点委屈任文忠,等有机会提高一下他的各种待遇,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另外其他的人也都照顾到了,张明明是范文瑶的外甥女,给她进了一步可以得到范文瑶支持,赵凯推荐的副科长应该也是他的亲信,利益的分配基本上已经平衡了。等赵凯说完,叶秋生说:“既然你没什么意见,那就暂时这么定了,到时开个会研究一下吧。”叶秋生知道开会不过是走个形式,肯定会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



可是最后横生枝节的恰恰就是受了委屈的任文忠,让叶秋生始料未及的是,这个任文忠竟然有那么大的能量。



和赵凯通过气以后,叶秋生又找到范文瑶把人员调整的名单给他看了,范文瑶以一贯的太极推手,不阴不阳地说道:“你定就好了,我这里没问题。”



在叶秋生准备开会走个形式的时候,主管人事的副市长魏明坤打电话让他过去一趟。叶秋生不敢怠慢,立即赶到了魏明坤的办公室。



魏明坤坐在老板椅上,一脸疲惫,示意叶秋生坐下,秘书杨涛给叶秋生倒了杯茶。



看见魏明坤的脸色不好,叶秋生有些胆怯地问道:“魏市长这么急把我叫来有什么指示?”



魏明坤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缓缓地说道:“我听说你们卫生局要进行一下人员调整,是不是呀?”



叶秋生一怔,奇怪上面这么快就知道了,但被问到了也不能不回答,只得说:“是这样的,工会李主席马上就要退休了,正好空出一个位置,就准备小范围地进行一下调整。”



“那你准备怎么调整呢?”魏明坤把身体向后一靠问道。



叶秋生就把调整的方案和魏明坤说了一下,边说边注意观察魏明坤的表情,但从魏明坤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当说到准备把任文忠调到卫生局工会当主席时,魏明坤的眉毛不经意地挑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了自然。见叶秋生说完了,魏明坤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你这份方案,我原则上同意,但也希望你能把问题考虑的更细致些。”说到这里魏明坤顿了顿。叶秋生一脸恭敬地看着魏明坤,等待领导的进一步指示。



魏明坤接着说:“任文忠这个同志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他年纪虽然偏大,但也兢兢业业地工作了这么多年,不说劳苦功高吧,也算是鞠躬尽瘁了。我们总不能就这样把一个为党工作多年的同志,随随便便打发到工会喝茶看报吧?那样会让很多工作多年的老同志寒心的,所以我认为还是要让他继续在一线工作,等实在没有那个精力了再休息也不迟嘛……秋生同志,你说是不是呀?”



叶秋生慌忙点着头。



“那魏市长的意思是,让任主任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叶秋生问道。



魏明坤竟然摇摇头,说:“你考虑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他那么大的年纪了,总是做一些跑前跑后侍候人的工作是不大合适,这种工作还是要交给年轻人来做。”



“那该怎么安排他呢?”



魏明坤微微一笑,说道:“我已经和组织部的牛部长沟通过了,你们卫生局不是还缺一个副局长吗,就让他当吧,我相信他会胜任的。这不过几天,组织部就派人下到你们局考察了,你要好好配合组织部门的工作啊。”



叶秋生赶紧表态,魏明坤满意地点点头,说道:“等任文忠定下来以后,你就按照你的名单实行吧”。



叶秋生迷迷糊糊地从政府大楼里出来,被风一吹感觉脊背发凉后,才知道自己出了一身汗,恍然明白了一些事。

叶秋生回到办公室后,一边发呆,一边反复琢磨魏明坤的每一句话,但魏明坤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冠冕堂皇,总是有一丝耐人寻味。尽管心里胡乱猜疑了一番,但官大一级压死人,他还是拿起电话通知赵凯,下午的会议暂时取消。赵凯没有多问,好像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打完电话,心烦意乱的叶秋生再也坐不下去了,就拿了包下楼,在楼梯口正遇到赵亦可,没多想便说:“和我出去一趟。”



赵亦可一时没反应过来,呆了一下,才连声说好,尾随叶秋生上了车。



叶秋生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开着车在城市的中心地带乱转,终于绕进了一处闹中取静的老式洋房前,他停了车,带着赵亦可走进去。一进门早有服务生迎上来把他们带到楼上,一个靠窗口的小房间。赵亦可四下环顾发现这里装修的非常简单,却也十分温馨,便问叶秋生这是什么地方。叶秋生笑笑说道:“这是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的,你别看它外表不起眼,茶道功夫可是一流的。”



在赵亦可的疑惑中,服务员把茶具逐一摆放好,开始按照步骤开始茶道表演:焚香静气、列具迎宾、瓯杯沐浴、叶嘉酬宾、乌龙入宫、润泽香茗、高山流水、春风拂面、瓯里酝香、乌龙出海、平分秋色、点水流香、天人合一、护鼎翻杯、敬奉香茗、闻香通灵、鉴汤赏色、品啜甘霖、尽杯谢茶。表演完了服务员退了出去,赵亦可愣了一会才长出一口气,说道:“没想到泡茶也能泡出这么多讲究。”说完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叶秋生微笑地看着她说道:“其实品茶体味的是一种精神、一种氛围、一种人生,是和我们的生活很相似的,你看茶刚到嘴里有一点淡淡的苦味,慢慢就会余香绕喉,这也可以说这就是苦尽甘来。”叶秋生慢慢地说着,眼睛注视着赵亦可,不知什么原因,即使自己心情再不好,只要是能看见赵亦可,郁闷的心情马上就会舒服起来。



见叶秋生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赵亦可感觉脸有些发烫,轻轻地低下头,诺诺道:“把我叫出来有什么事吗?”



听见赵亦可的问话,叶秋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咳嗽了一下,说:“也没什么大事,这一段时间一直在外面跑也没看见你,想和你聊聊,另外就是我准备把你的工作调整一下,要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要调整我的工作?”



“嗯,我准备把你调到办公室当主任。”叶秋生喝了一口茶说道。



“可是我从来没在办公室做过,而且一上来就当主任,我怕干不好。”赵亦可有些犹豫。



“可我认为这个位置你坐最合适,你当过这么多年的计财科科长,对局里的情况都很了解,而且办事细致,又年轻,精力也充沛,适应一段时间应该就可以进入状态了。”叶秋生鼓励着赵亦可。



看到赵亦可还是有些不放心,叶秋生又进一步说道:“关键是我信任你,我对你放心,这个位置很重要,以后我还有很多事情准备依靠你呢。”



见叶秋生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赵亦可也就下定了决心,咬咬牙说:“你放心吧,我会努力适应新的岗位的。”



“这就对了,你上任的时候我也就不再和你谈了,这次就算是正式谈话吧,放心大胆地干,做好我的‘贤内助’,我会支持你的。”



听到“贤内助”赵亦可的脸又红了,说:“我可没有那个命做你的‘贤内助’。”



叶秋生吐了吐舌头,笑了起来。



“那任主任怎么安排呢?”赵亦可突然问道。



“他提拔做副局长,过几天组织部门就要考察了。”叶秋生故作轻松地说。



“那倒和我估计的差不多。”赵亦可说。

“你怎么会这么想?”叶秋生的眼睛直了。



“任文忠是魏明坤的内弟。”赵亦可说出了其中的关系,让叶秋生大吃一惊。



“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局里差不多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难道没有人和你说过吗?”赵亦可以为叶秋生在故意装糊涂。



“这还真没人和我说过。”



“你呀以前就是太清高了,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从不和别人交流,也难怪你不知道。”赵亦可戏谑着说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看魏市长的爱人姓任,而且和任文忠一样都是平江人。有一次我和孙局长,哦,孙志新去魏市长家里去拜年,亲眼看见任文忠从魏市长家的厨房出来,而且还叫魏市长姐夫,你看这种关系不是一目了然吗?”



“你这有点胡乱猜想,不着边啊。”叶秋生似乎不太相信赵亦可所说的。



赵亦可不置可否,又说道:“你还真要注意些,按照现在的实际情况,再联系这些传闻……”



“你提醒的也对,这事我考虑得还是有些不周到。”叶秋生摇摇头,显得有些无奈。



话说得差不多了,两个人又喝了一会茶,就结账走了。



两天后组织部门就过来考察任文忠了,毕竟魏明坤已经打过招呼,加上叶秋生全力落实领导的指示,组织部的同志在卫生局考察了一天,透彻地了解了情况,发现任文忠还真是一位德才兼备的好同志,工作很扎实。结果不到半个月,市政府的任命文件就下来了,而且任文忠在任用的干部名单中排名最前,文件标题就是《关于任文忠等同志任职的通知》。朝里有人好做官,果真如此。



任文忠走马上任后,请卫生局班子成员高高兴兴地喝了一顿酒,魏明坤也应邀出席,看得出来魏明坤也很高兴。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有些醉意的魏明坤拍了拍叶秋生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小叶,工作做得不错,好好干,我会支持你的。”



叶秋生赶紧拿起酒杯,和魏明坤轻轻碰了一下,然后说道:“一定不负魏市长厚望。”



“以后都是兄弟了,老任也会积极配合你的工作,放心吧。”魏明坤似醉非醉,缓缓说道。



果然是老油条,叶秋生暗自感叹。



一桩交易做完,上面满意了,自己办事也就方便了。



有了任文忠当上副局长的前提,叶秋生的调整方案也就顺利地实施了。魏明坤所言不虚,任文忠果然在什么场合下都是站在叶秋生一边,使他终于在卫生局内部终于形成了绝对的权力。



单位的事稳定下来,家里的事也得办了,再不办和曾明娜都无法交代了。可是自己这么忙,要是天天去盯着装修,哪有那么多的精力呀,还是要交代给一个稳妥的人办。

想来想去,还是赵亦可吧,虽然她现在是办公室主任,但为领导解决一些后顾之忧也是正常的。下了班,叶秋生开车带着在赵亦可来到自己新买的房子里,对赵亦可说:“这是新买的,正准备装修,可我实在是没时间,所以就想麻烦你,帮忙看一下。”



末了还补充了一句,我要结婚了。



赵亦可答应了,却隐隐有一丝失落的情绪。



听见叶秋生要结婚的消息,赵亦可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依然强作镇静,用有些发颤的声音问道:“和谁呀?”



“你没见过,她是省城的。”



见叶秋生轻描淡写,赵亦可也就不好多问什么了,便把话题转到装修的问题上,说:“房子你准备怎么装修,是喜欢中式风格还是喜欢欧式的?”



“你这可把我问住了,我这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你看着办吧。你们搞艺术的,眼光不会差的。”叶秋生把手一摊。



“那我可就全权做主了。”



“你办事,我放心。”说着两让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有赵亦可这个“代表”负责,叶秋生乐得清闲,只是偶尔向赵亦可问问进度情况,还有什么问题,顺便借机和赵亦可多聊一聊天。



不知不觉,三个月过去了,房子装修好了。赵亦可把钥匙交换给他说:“完工了,请房主验收。”



叶秋生自然相信赵亦可的审美眼光,但真的走进新房一看,他还是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见整套房屋被装修成田园风格,简洁又不失庄重,休闲又包含温馨。



“怎么样,喜欢吗?”赵亦可问道。



“简直太好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样的?”



赵亦可微微一笑,说道:“我不知道啊,就是根据我自己喜欢的式样装修的,没想到你也喜欢。”



“那这么说,我们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叶秋生打趣道。



“谁和你心有灵犀了……”赵亦可害羞地白了他一眼。



观赏和评论了一会,叶秋生对赵亦可说:“真的不错,辛苦了。”



“不是辛苦,是命苦。”



“怎么命苦了?”叶秋生故作不解。

赵亦可心说,你会不知道?我这明摆着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嘴里却说:“装修的人以为是我的房子,一直问怎么装修房子竟让你一个女人来回忙,你男人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叶秋生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说:“让你受委屈了,晚上我请你吃饭好好谢谢你。”



“算了,你满意就行了,这不也是我这个当办公室主任的分内事吗?”



“那怎么可以,我可过意不去,我可是一个绅士呀。”



“我不太想到外面去吃,天天在外面都不知道吃什么好了。”赵亦可说道。



“总要吃饭呀,要不去你那吃点?”叶秋生厚着脸皮说。



“这么晚了,我可没什么准备啊。”赵亦可为难了。



“还要什么准备,有什么就吃什么吧。”



“那你想吃什么?”



“我这个人胃糙,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人。”叶秋生说着便拿眼睛瞟着赵亦可。



“那一会去超市买点东西,就在家里吃火锅吧,那样还能快点。”赵亦可提议。



其实赵亦可内心里也想让叶秋生去自己家里,但由于女人的矜持有点说不出口,看叶秋生主动提出来了,当然也就顺水推舟地同意了。



到了赵亦可家,她便拿着从超市买的东西进了厨房,让叶秋生先独自坐会儿。对赵亦可家叶秋生可以说有点像自己家一样了,坐在沙发顺手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调到西江省电视台。这时在播放全省新闻联播,有一条消息让叶秋生大吃一惊。



“西江省代省长曾一凡同志主持全省经济工作会议并发表重要讲话……”听到这里,叶秋生心里一惊,看样子曾明娜说的事情是真的了,那她怎么没告诉我呢?正想着呢,曾明娜的电话打过来了,还没等叶秋生开口曾明娜在那边大声地说:“你看过新闻了吧?”



“哦,刚看过,你爸爸当上代省长了。”



“嘻嘻,等一个月后开完人大就能把‘代’字去掉了。”曾明娜的语气中满是得意之色。



“嗯,我知道了。”这时,他看见赵亦可从厨房里出来把一干东西开始摆在桌子上,叶秋生含糊地回应曾明娜。



“怎么了?”曾明娜有些怀疑地问道。



“哦,没什么,为你爸爸高兴啊!另外我还想告诉你房子已经装修好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看看吧。”叶秋生说道。



“好,我知道了。这边有几个朋友还要和我庆祝一下,就不和你多说了,等我过去再细说吧。”曾明娜说完就匆匆挂上了电话。

叶秋生长舒了一口气,收了电话。



赵亦可轻轻走到他身边,见叶秋生的神色不对,小心翼翼地说:“都准备好了,是不是可以吃饭了?”



叶秋生换上一副笑脸,表示对赵亦可快速准备晚餐的赞赏,然后提议道:“喝点酒吧?”



“我这里可没什么好酒啊。”



“有什么就喝什么,只要不是工业酒精兑的,喝不死人就行。”叶秋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赵亦可拿出了一瓶红酒。



“有白酒吗?”叶秋生问道。



“吃火锅喝白酒,你不怕太热吗?”赵亦可见叶秋生有些反常。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实吃火锅就是要吃一种火热的感觉,你没看见有些人在大夏天的坐在外面吃火锅吗?”



“你就狡辩吧,我是怕你喝多了。”赵亦可说道。



“没事,今天特别想喝点酒。”



赵亦可无奈,只得找出一瓶白酒,又拿出两支玻璃杯。给叶秋生倒了一杯,自己则准备倒上红酒,但叶秋生却不由分说地把她的杯子也倒满了白酒。



“我不会喝白酒啊,上次喝的难受了好几天呢!”赵亦可有些急了。



“有什么不会喝的,我教你。”



“你能怎么教我?”



“看,拿起酒杯,把酒喝到你嘴里,不就喝进去了。”说完叶秋生一饮而尽。



“你这是什么教法,谁不知道要往嘴里喝!”赵亦可嗔怪道。



“你不是说不会喝吗,又不是说不能喝,这下你会了吧?”叶秋生抓住了一个漏洞。



“你真能狡辩!”



锅里冒着热气,肉和菜在汤里翻腾,叶秋生的心也在翻腾,他一杯杯地喝着酒,眉头紧皱着。

“出了什么事了?”赵亦可有些不安地问道。



“哎……”叶秋生长叹一声,本来这种事情是不便说给别人听的,但现在他把赵亦可当做了知己,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于是就借着酒劲,把自己和曾明娜的事原原本本地对赵亦可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啊,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复杂的原因,那你和她有感情吗?”赵亦可听叶秋生说完问道。



“怎么说呢?如果说一点没有那是骗人的,可要是说感情特别深又不是,她并不是我心目中最理想的妻子人选。真是造化弄人啊,有时人要是想得到一件东西就会失去另一件东西,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说完叶秋生又把杯中的酒一口喝掉。



“少喝点吧!”看到叶秋生已有八分酒意了,赵亦可有些心疼。



“我没事的。”叶秋生想在赵亦可面前表现得没事,逞强一般站了起来,却感到一阵头晕,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了。赵亦可赶紧把他搀扶到沙发上躺好,又转身去洗手间拿个湿毛巾帮他擦擦脸,可刚弯下身叶秋生的双臂就像两把钢钩一样勾住了她的脖子,将带有酒的豪迈、麻辣火锅的热情的嘴唇,印在了赵亦可温柔的唇上。赵亦可身体微微颤抖,有一丝丝的抗拒、有些犹豫、有些慌张,她想坚持,但没有坚持住,暗暗叹了口气,将自己的身体融入到叶秋生的激情之中。



这是一个怎样疯狂的夜晚啊,一对干柴烈火的男女、两颗火热滚烫的心,这不仅是肉体的碰撞,也是一种灵魂的交流。在这一刻所有的情感都得到了升华,怪不得有人说,男女之间的性行为只有在有爱的前提下才叫“做爱”,没有爱的性行为叫“活塞运动”。



清晨叶秋生首先醒来,看着怀里熟睡的赵亦可,秀美修长的睫毛,小巧挺拔的鼻子,微微撅起的红唇,圆润泛红的脸庞……这些无不令他爱怜,应该说,昨天夜里自己干了一件错误但正确的事。他禁不住伸出舌头,轻轻舔着她的眉毛、鼻子、嘴和脸庞……赵亦可慢慢醒来,望了他一眼便一脸羞臊地往他怀里钻。叶秋生随即更放肆地吻起她来,吻着吻着,他又钻进了被窝,头顶着她的下巴,从她的脖子开始一路向下,当亲到神秘地带的时候,他发现竟是异常的光滑一片,不像别的女人那里芳草萋萋。叶秋生探出头,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没有毛发,是天生的吗?”



赵亦可害羞起来,打了叶秋生一下,说:“你以为我是白虎吗?这是因为以前职业养成的习惯,你不知道,跳芭蕾舞的女人这里的毛都是要刮掉的,如果不刮掉穿上丝袜会不好看的,虽然我现在不跳了,但是这个习惯还一直保持着。”



叶秋生听完更加激动了,又把身体缩进被子里。赵亦可本已伸手想盖住自己那娇嫩的花瓣,却被叶秋生抢先占领了阵地,深情地亲吻赵亦可那光洁的私密处,一边亲一边喃喃道:“我喜欢这里,我喜欢这种味道,我喜欢这种香香的女人味。”赵亦可羞得快要钻到地缝里去了,怎奈下面实在是不争气,滚滚的潮水一浪接着一浪呼啸而出,正当身体快被潮水冲垮的一瞬间,一堵坚硬的堡垒堵住了崩溃的大堤……当洪峰过后,大堤溃坝,两个人已经再一次的气喘吁吁了。



“我是多么的喜欢你啊!”叶秋生一声叹息。



赵亦可紧紧抱住叶秋生赤裸的胸膛,说道:“我也是,真希望人生长醉不长醒。”



“可你也是知道的,我不可能再给你名分了。”叶秋生无奈地说道。



“我不需要,只要你能把心分给我一点足矣。”



叶秋生亲吻了一下赵亦可的额头,说道:“你永远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一部分,只要有我在,我就会让你呼风唤雨,我相信,我可以。”



“我不图什么,只要你心里有我,让我干什么都可以。”赵亦可满眼深情,接着说道,“你知道吗?我最喜欢惠特曼的一首诗,《船长!我的船长》——



啊,船长!我的船长!可怕的航程已完成;



这船历尽风险,企求的目标已达成。



港口在望,钟声响,人们在欢欣。



千万双眼睛注视着船——平稳,勇敢,坚定。

但是痛心啊!痛心!痛心!



瞧一滴滴鲜红的血!



甲板上躺着我的船长,



他到下去,冰冷,永别。



啊,船长!我的船长!起来吧,倾听钟声;



起来吧,号角为您长鸣,旌旗为您高悬;



迎着您,多少花束花圈——候着您,千万人蜂拥岸边;



他们向您高呼,拥来挤去,仰起殷切的脸;



啊,船长!亲爱的父亲!



我的手臂托着您的头!



莫非是一场梦:在甲板上



您到下去,冰冷,永别。



我的船长不作声,嘴唇惨白,毫不动弹;



我的父亲没感到我的手臂,没有脉搏,没有遗言;



船舶抛锚停下,平安抵达;航程终了;



历经艰险返航,夺得胜利目标。



啊,岸上钟声齐鸣,啊,人们一片欢腾!



但是,我在甲板上,在船长身旁,



心悲切,步履沉重:



因为他倒下去,冰冷,永别。

叶秋生和她一起朗读,读到最后不禁热泪盈眶。



“你就是我的船长。”赵亦可含情脉脉的说。



“你说的对!”叶秋生在赵亦可的胸部掐了一把说道,“从今以后我永远会像船长一样保护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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