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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书籍名:《巴黎爱情》    作者:韦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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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是没有遇见一个好女人。

或者说,没有遇见一个适合我的女人。

单亦欣不是。

米卡?——应该也不是。

据说,一个男人在他结婚以前,会感觉合适自己的女人太少,但是,等他结婚以后,会发觉合适的女人原来挺多。

谁知道呢?

我只验证了前面的半句,后面的半句,这辈子有没有求证的机会,没人告诉我。

我想,所谓婚姻,不过就是一个标题,我们总用这样的大命题来给自己的未来定标准,以为你找的那一半必须要是件贴心的、弹力的、好看的、还要有防弹作用的小背心儿。事实呢?我看满世界穿上背心、没穿背心的人,都是到头来把自己累得半死。你说,来来去去的那一纸证书,费得着使那么大的劲头去扛去卸吗?

我知道我必须起床了。

米卡伏在我身上,问:“很累,是不是?要不要我帮你提提神?”

不需要回答。

米卡和我都知道,我现在浑身都是倦意,除了一个地方出奇的精神抖擞。

米卡摆好架势骑在我身上,象骑一匹骏马一样地在我身上颠波起伏着。

她黑黑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和前胸。

我伸出手来,帮她拨开了头发。

米卡问我:“你说,你是不是从来没有遇见象我功夫这么好的女人?”

我一边点头,一边使劲地顶着她。

米卡又问:“那你是不是想要我一辈子?”

我还是——上面点头,下面顶击。

米卡带着点喘息地接着说:“纪安之,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以后,我每天早上都用这种方式来叫你起床,好不好?”

有这样一张床,床上抬举的是这样一个女人,我怎么舍得拒绝和离开?

这样的场景下,她要真是拿婚姻来胁迫我,我也会应承的。——我愿意用我可以付出的东西来交换这份快乐。

几年前,为了单亦欣,为了和她在一起的那些个类似这样的快乐,我不就是这样交换过一次吗?

巅峰过后,我赶紧洗浴、着衣。

出门前,我劝米卡不要再去香榭丽舍大街上去倒卖LV了。在家做做饭,看看电视,挺好的。

米卡问:“你打算养我啊?”

我说:“养你还是养得起的。只要你别再提个别的要求说要养个猫猫狗狗什么的,我不太喜欢可以喘气的小东西——除了你。我看养你也不怎么花钱啊。”

米卡问我:“那要是再养个儿子呢?”

我一惊,问她:“你不会这么一上来就要给我生儿子吧?你别吓着我了。”

米卡问:“你不想要个儿子啊?”

为什么不能要

我说:“那要看是怎么一个要法了。”

我想了想又说:“我们每次都是用套了的,对吧?不会让你怀孕的。”

米卡问我:“你就那么怕我怀孕啊?怀孕了又怎么了?”

我说:“那不是害你吗。又不能要的。”

“为什么不能要?”米卡追问我说。

我摇摇头,说了实话:“宝贝啊,我们连我们自己能够在一起生活多久都不知道,这怎么能要孩子呢?”

我告诉米卡:“以后我不在家,你不就要接家里的电话了,免得单亦欣又在电话里唧唧歪歪的。我要有事情找你,会给你打手机的。”

米卡愣了愣,点点头。愣的那一刻,也许她想起了昨天夜晚我跟她说的玩笑话了吧。我让她在电话里跟单亦欣说她是我老婆。这话我是记得的。但是,有些躺床上开的玩笑,在起床了以后,就要记得去忘记。

米卡能做我老婆吗?她会愿意做我老婆吗?太年轻的老婆我招架得住吗?别真弄得象那么回事情的一起过日子了,但刚过个两三年她就有新的相好了,我就得急吼吼地重新过单身汉的苦日子。那样我可受用不起。再说,米卡怎么看也不象是盏省油的灯。

米卡确实太年轻。

转念一想,她还这么年轻,就不能荒了青春。

我在去医院上班的路上就一直在想,既然她遇见了我,我得要帮帮她。

我能为她做些什么?

除了一些看得见的物质,我能背负、改变和付出的,还能有什么?

当我抽空去米卡的学校给她交学费的时候,遇到了一系列的麻烦。她的学号,她的系别,她要选修的课程,甚至她上学时用的名字······这些情况我都不清楚。

本来还想给她一个惊喜的,看来还是回到了俗套。我还是直接把钱交给米卡让她去办更妥帖一些。

但是,我把钱给米卡,她会觉得我是在买她吗?

人是需要屏障的,尽管都是在为一个女人花钱,但是,怎么花,顶着不同的说法就完全不一样了。受众的感觉也不一样。

我还是去银行开了一张一万法郎的现金支票。题头是空的,让米卡自己去填。

下班回家,我老远就闻到了空气中的红烧肉的香味。久违了的有中国特色的酱油和大料的气息,很容易让人想起妈妈和家乡。

在屋里迎接我的,除了米卡,还有一个精灵漂亮的小男孩子。他和米卡很有几份神似,不过,那幽蓝的眼睛让我看到了他和米卡不一样的血统。

“毛毛,喊叔叔。”米卡招呼着孩子。

“你弟弟啊?你们家的小‘合资’?”

米卡应了一声。

“让他喊我叔叔是不是不太对啊?我这么老,他那么小······哦,对了,你不是也老喊我大叔的吗?”

米卡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站在原地,给孩子牵了牵衣衫。

孩子很有些认生,躲在米卡的背后偷窥我。

米卡跟我轻轻地解释说:“他不太会和人交流的。”

接着,她招呼着孩子说,“毛毛,好了,回家了,来,我抱你走。”

米卡抱起了孩子,径直走到门口,然后,回头跟我说:“你饿了吧,你先吃,不用等我。我把毛毛送到我妈妈那里去了以后马上就回来。我就不带钥匙了。”

我说:“都是吃饭的时间了,孩子也饿吧,一起吃吧。”

米卡摇摇头,说:“不了,多了个孩子,你不习惯的。”

我不再坚持,于是送米卡他俩出门。

临别的时候,我伸出手来拽了拽了毛毛那肉团一样的小手,粉粉的,嫩嫩的。毛毛生涩地看着我,象个受惊的小动物。

我跟毛毛说,以后想来叔叔这里玩就要姐姐带你来。

是她不想让我知道

毛毛不说话,扯着米卡的衣肩,用指头勾着米卡的衣肩角。

我问米卡:“要不,我送你们吧。你家离这里远吗?”

米卡摇摇头说:“没关系的,你累了,先吃饭吧。”

我说:“要不,你就要个计程车,你带了零钱吗?你这么抱着孩子走路啊,坐地铁啊,都不方便啊。”

米卡笑笑,说:“巴黎的地铁开了就是给人坐的。没认识你的时候,我不都是这么过的?你以为我多娇贵啊?”

象我这样从中国一路走来的,穷人见得不少了,比米卡的生活还没有着落的人在任何地方都能找出一堆堆来,不过,还真没见过像她一样似乎穷苦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于是我总想跟她说,我喜欢她,我会照顾她。不管是不是由衷,但好像成为了一种必须。就象革命先烈在断头台前必然要高喊一声什么主义什么信仰万岁一样。

但是,那天,我没跟她说。

米卡就这样坚持着抱着毛毛出了门。

大约她是记得我说过,我可以把小孩子当玩具玩一阵子,要是来真的,我是不玩的。

米卡是那样识趣的女人,不肯给我多一点的麻烦,哪怕为了这种识趣她要付出比血还要惨重的代价。

我不知道,如果米卡知道她这次的回避和躲闪是个错误的话,她会不会执意留下毛毛,哪怕我不高兴;

我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米卡所做的一切只是不想让她和我之间有一点点不堪,我会不会在挽留毛毛的时候,再多一点诚心诚意?

说实话,每天我下了班以后都是那样的疲乏,回家以后,只想有点清静和安稳。有时候累极了、特想睡个安稳觉吧,要是旁边多个会喘气的我都觉得是在打扰我。

那一刻,我也真的没有想过,一定要把毛毛再留一阵子。我哪里可以想见,命运会向米卡索要那样多的东西?

她不过就是那样的一个小女人,小极了,就是一个米卡。

从那以后,我的脑海里总是不经意地出现毛毛的样子,我甚至联想到了许多年以前的纪然。男孩子在这么小的时候都很可人,就连我这么不太有爱心的大男人对他们也是我见犹怜的。也许,在我心底深处,我也是盼望我身上的某一个种子可以长成他们那个样子,成为我的希望、我的未来、流淌在我身体之外的血脉······

那天在我家里,毛毛给我留下的印象,从头到尾,除了他怯怯的眼神和他看米卡时的那种单纯却隐藏着的微笑,我不记得他还给我的记忆里留下了什么。

我就记得他是一个很标准的漂亮的混血孩子。他没有和我说一句话、一个字。——他真的就象一个宠物。我都不知道可不可以用人的方式来和他交流。他那幽蓝而又躲避的眼神,象是来自一只得到了太多宠爱的小猫,不舍得多跟主人以外的人和事情做一点交流;又象是来自一条从来没有被施舍一点额外的关爱的小狗,只知道夹着自己的小尾巴蜷缩在一角。

人的自我保护是天然的。越小的时候越是需要躲藏和隐匿。

我不记得,那样短暂的见面里,我有没有见过毛毛的绽放的笑容?

就是有的话,一定也是轻轻淡淡的,轻淡得让我都留不下任何印象。

我像个傻子一样,什么事情也不做地坐在家里吧台前的凳子上等米卡,等她回来吃饭。我连碗筷都没有收拾,总想着米卡就要回来了,等她吃了,一起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