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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书籍名:《巴黎爱情》    作者:韦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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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美国,我们有过一阵子很享受很放松的时光,仿佛美国的民主就是为了辅助和捍卫我们的这份爱情。

在我们率性而为的时候,我哥哥自己带着纪然在中国呆着。

前两年,我哥哥又结婚了,找了个年轻女孩子,据说是个挺单纯漂亮的郊区姑娘,没有城府。他们很快有了自己的孩子,这时,单亦欣终于才有机会把纪然接到了身边。

再见到纪然的时候,他眼神里的那种陌生和漠然让我和单亦欣手足无措。好在单亦欣是学心理学的,她变着法儿的让纪然学会适应美国、适应我们。

不提生活中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吧,反正我们象是一家三口地生活了几年,然后,我离开了美国。

——这就是我和米卡讲的我的故事。

我知道米卡会问我,既然你们是先认识的,为什么她要嫁给你哥哥?既然她是你的嫂子了,为什么你还要和她纠缠?既然你们这样不容易地走到了一起,为什么你还要离开她?

何必当初

是啊,生活里有很多的“既然”。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谁都可以这样质问,你以为当事人就不会问吗?问了又怎样?能够改变什么吗?现实生活就是用来填写“既然”和“为什么”这之间的转折的一切发生。

我是一个很庸常的男人,只是接受和承受命运给我的一些降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什么,也能力去改变什么,不论是别人,还是我自己——所以,我才会面对这样多的质问。不堪去回首那些往事,就是因为我也会常常质问自己,却没有能力去解释和回答。

但是,听完故事以后,米卡没有多问我什么,是我自己多心了。

米卡是真的听了一个故事。听完故事就去睡觉了。

米卡真的是个好孩子,米卡对世界没有疑问。(奇书网|Www.Qisuu.Com)

我和纪来之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我学医,面对的是自然科学,他学文,整天风花雪月。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是女人喜欢的那一种男人。他有的是小心思动在那些花花草草的事情上面,让我不佩服都不行。就好象我们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人,都要给这个女人送一束玫瑰花。我会直接交到那个女人手上,让她成为那一瞬间的骄傲公主,然后,不懈地坚持下去,直到她开始心疼我那买花的钱了,过来跟我说:“别那么花钱了好吗?有那钱我们一起买点别的东西吧。我答应和你好。”而纪来之呢,他会在一个晚会派对上带上这束花,然后找一个不张扬的角落坐下,玩酷似的自己喝自己的咖啡或者啤酒,直到那个女孩主动过来和她说话,问这花是给谁准备的。当女孩知道自己是花的新主人的时候,会格外的受宠若惊。

——纪来之就是这样追到单亦欣的。或者说,不是他追她,是她更主动一些。他对她冷,他跟他玩酷,他吊足了她的胃口和兴趣,然后,再轻而易举地一网打尽。

有时候,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更多时候,男人不拽,女人不爱。

我想给单亦欣买玫瑰花的时候,她已经爱上纪来之了。

我送她的第一束玫瑰花,名义上是送给她和纪来之的。是在他们的婚礼上。

那天,我买了99朵玫瑰花,说祝愿他们婚姻美满、爱情长久。

纪来之是知道我喜欢单亦欣的。但他不在乎。象他那样自信和自恋的男人,当然不会在意我这个弟弟了。没有人可以抢走他的爱人的。从小,我和他较量的时候,我就没有赢过。在单亦欣的问题上也是这样。

我要是想赢得单亦欣,那一定不是源于我的努力。

当单亦欣终于有一天宽衣解带着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在木讷地想,她是不是把我当成了纪来之的替身?我和纪来之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但是,包裹着我们的那副皮囊,却是惊人的相似。

他得到她的时候,她是处女。

她得到我的时候,我是处子。

这就是我们兄弟俩的区别。

我的第一次,紧张得连入口都找不到,我不得不在下半身无比坚硬、但上半身无比软弱的情况下,跟她求救说:“你教教我吧。”

在那之前,她引领我的感情。

在那之后,她引领我的身体。

她告诉我,我和纪来之是不一样的。我没有他花哨,但我比他坚持,就象我们在床上的表现一样。

我们长得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同样赤诚地被她检阅和比较。

然后,她说,她爱我,就象她爱我在床上的耐力那样的热爱。

——她是我们兄弟俩的私人生活里的最大内奸。

说完了故事,我问米卡:“你说说看,单亦欣是谁?算我的什么人?”

米卡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我跟米卡说:“以后,你要是再接到她的电话,你就说她拨错号码了。”

“你当她那么傻啊?我估计,她都记住我的声音了。”

“记住了你的声音又怎么样啊?干脆,下次再接到她的电话的时候,你就直接告诉她,你是我老婆。”

“你是不是想让我气死她啊?”

我把米卡搂在怀里,搂得紧紧的。我说:“我说的是大实话啊,你看看你我的这个样子,你现在就是我的老婆啊。”

“你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可不是你太太啊。”米卡说着,小脸儿竟然刷的红了起来。真没想到,她把我的一个玩笑当了真。

我问她:“那,你说,你是我的谁?”

我是不太信这个的

她笑了笑,说:“我是你的米卡啊。”

“是啊,你是我的米卡。”我重复着米卡的话。她说得不错,而且意味深长。

米卡伏在我胸前,用双手托着她的脸盘,把胳膊肘左右替换着点着我的肋骨,说:“对啊,昨天是,今天是,明天也还是。天天都是。一百年都是。就做你的小宝贝,就做你的米卡,好不好?”

“咱也别活100年了吧,老丑现世的,我不愿意。不过要是我能找到长生不老药,我一定先给你吃,让你这么漂漂亮亮地活上一万年。”

“嗯?那不行啊。要是没有你这个医生先生陪我,我自己活那么久有什么意思啊?”

米卡的这种嗔怨,让我有点不舒服。言辞间太做作了一些,就算是打情骂俏,我也不喜欢这种作派。

我说:“那有什么关系啊,你用你做一万年老妖精的时间,迷倒一世界的男人,那会很忙的,也很风光啊。你哪还顾得上去惦记我啊?”

“迷倒他们有什么用啊?有你就够了。”

“好像你还真的迷倒过谁似的,是用蒙汗药、还是用美人计啊?说出来听听吧,我也来帮你分析分析。”

米卡把头转了过去,回答我说:“还是别费那个劲了吧。”

我问米卡:“我跟你讲了我自己的事情,你总该拿点故事来跟我交换吧?跟我说说你的男朋友吧。”

米卡的脸色一变,只是很轻微的一变,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她似乎不想让我看到她的脸色变,所以,变得很轻微,并且很快就恢复过来。

她趴在床上,两手托住腮,想了想,说:“我只有过一个男朋友,他叫于勒。”她的样子就像一个中学生。

“中国人还是洋人啊?”

“洋人。本地的法国人。”

米卡的回答让我多少有些意外。尽管我也不是一个强调纯洁种族的人,但我对那些和老外在一起厮混的中国小女子,多多少少总有那么点成见。所以,跟米卡说起话的时候,难免就有些偏向了,我说:“噢,找了一个高卢人的后代啊,你倒是挺能融入人家这主流社会的啊。他追你、还是你追他?”

“嗯?我们?······我们没那么复杂。我的生活圈子很小,我们是······我们是邻居,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一天,他告诉我说他喜欢我,有个人说喜欢我,我挺高兴的,就把他当成我的男朋友了。那时候小啊,懂什么啊?”

“那么小就跟人家上床了?”

“没有。我没和他上过床。”

“······”

听米卡这么一说,我的疑团就更多了。她跟我说她只有过这么一个叫于勒的男朋友,而且,他们之间关系很纯洁。但是明摆着的是,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对床上的事情明白得很,绝对是经验丰富啊。就凭她那随身携带着安全套这么件事情,我就觉得她的性史挺不简单的。我不多话,但总还是会用脑子来分析和思考问题的啊。我看,米卡的故事,还要等她慢慢地用她的方式来告诉我。或者,等她留下了破绽或者线索,然后,让我来识破。

我随口接着问到:“那后来呢?”

“后来?你问我和于勒的后来?没有后来啊,后来他服兵役去了,我们就······就各走各的路了。”

也许这是米卡最弥足珍贵的一段初恋故事吧,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看得出来,她很呵护这个故事,那就由着她把自己当成这样一个纯情故事的女主人公去陶醉一次吧。

不过,我是不太信这个的。

应该也不是

在我们聊天的时候,天不知不觉地已经亮了。

又要上班了。真是不愿意去啊。如果有一天可以不为生计奔忙,我什么都不想做,有什么事情比睡觉、比和一个温香软玉的女人睡觉更贴近生命的快乐?为名、为利、为所谓的事业和成就,苦苦挣扎,最后获得了再多的掌声也还是要找个女人听她在床上的那些喘息和叫声。——这就是作为一个人的生命的实在展现。再美好的婚姻和爱情,落实到实处,也就剩这样的主题。所以,我不要什么好看的标题当高帽子来扣着,管他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呢,我愿意沉迷在这样的生活本质中。我很庸常,也很卑微。有一种男人,不论拿了多少个PhD,他那些秉性里的庸常和卑微都无法改变,比如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