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从打工仔到小老板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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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在水下待不了多久，来不及捞球就浮上来了？
我有办法，我有个送报的专用背包，结实得很，背200斤报纸也没问题，我把我练举重的哑铃往里一放，你就能一直沉在水底，捞上两个小时球也没问题。
星期天早上凌晨3点，3人开车前去弗吉尼亚州最大的一个高尔夫球场。一路上柯林不断地问这问那，巴菲特和丹利一再好言安慰。
兄弟，你想想，我们俩做生意失败过吗？你想赚钱交女朋友吗？你想追咱学校那个校花吗？你想赚钱请她吃烛光晚餐吗？现在如果你退出，可以，但是从此以后你再也别想入伙和我们俩一块儿赚大钱了。
威逼利诱之下，柯林终于下定决心干到底。
凌晨4点到达。当时刚进入春天没多久，一下车，大早上天气还蛮冷。巴菲特和丹利早有准备，穿得厚厚的、暖暖的。
柯林业务总监，现在轮到你大显身手了。
柯林哆哆嗦嗦脱光所有衣服，只剩下一条短裤，丹利给他戴上防毒面具，巴菲特给他背上送报的背包，装上好几个哑铃，再往他腰上系一条绳子。
柯林慢慢走进水池里，一边走，一边颤抖着说：哥们，我的小命就交给你们俩了。万一我踩到水蛇，一扯绳子，你们俩赶紧拉我上来啊。
柯林潜到水里，没过3分钟，就猛拉绳子。
坏了，可能真的被蛇咬了！
少年一小步，人生一大步
巴菲特和丹利赶紧猛拉绳子，把柯林拉上岸来。
兄弟，是不是给蛇咬了？
嘿嘿，没有。
那你上来干什么？
天太黑了，我在水底下什么也看不清楚。
你不用看，只管在水底下摸球就行了，摸到就放到你的背包里，装满球了再拉绳子，我们就把你拉上来。
好吧。可是，水里太冷了。
没事，你的体格这么壮，冬泳都没问题。摸好球上来，我给你喝口我爸的好酒。
柯林只好回到水池里，准备再次潜水。
就在丹利的脑袋快要潜到水里的时候，巴菲特听到身后一声大喊：哎，你们几个小孩在干啥？
原来，早上有个工人开着卡车拉了一车沙来填高尔夫球场上的沙坑，没想到天没亮就看见几个小孩在球场水池边，于是就开过来查看。
巴菲特和丹利天不亮偷偷来捡球，本来就心虚，有人盘问更是两条腿直
哆嗦。
我们，我们，啊，我们是，我们是在做高中物理课的实验。
天都没亮，你们实验什么啊？
试验浮力，试验人体的浮力有多大。
哎，水里的小孩，是不是啊？
是是是。
柯林在水里一边哆嗦一边直点头。
巴菲特一看有人来了，高尔夫球捞不成了，只好把柯林拉到岸上。
这次捡球行动彻底失败。无论巴菲特再怎么劝，柯林打死也不愿再潜到水底捞球了，钱重要，命更重要。
从此，巴菲特让柯林大冷天脱光衣服跳到水池里捞球的故事，传遍了整个学校，名列学校年度十大整人排行榜第一位。
2000年，为了庆祝巴菲特70岁生日，丹利和写巴菲特传记的作家安德鲁，还有几个巴菲特的铁杆粉丝决定给他一个超级惊喜。千淘万淘，终于淘来一部1937年生产的弹球游戏机。2000年8月28日，巴菲特生日前两天，在巴菲特的秘书黛比的帮助下，他们把这台游戏机悄悄运到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总部，放在挨着档案室的一个房间里。
几个人想方设法，把巴菲特带进这个房间，突然所有人大喊：生日快乐！丹利掀开幕布，一台超级古董弹球游戏机出现在巴菲特眼前。
巴菲特真的没有想到，70岁能够再次看到他16岁时做生意用的那种弹球游戏机。
当年威尔逊游戏机的总经理巴菲特和技术总监丹利开始玩起弹球游戏机，英姿不减当年，众人一起鼓掌叫好。
然后大家开始唱生日歌，巴菲特兴奋地切开生日蛋糕，大家一起分享。回首往事，无限感慨。
巴菲特说：走，我请大家好好吃一顿。
大家一起来到巴菲特小学同学开的奥马哈也是全美国最好的牛排餐厅。
正在吃饭时，秘书黛比给巴菲特打电话，著名影星（后来的加州州长）施瓦辛格在等他。
巴菲特说：让他等一会儿，我和几个老朋友多聊一会儿。
高中毕业时，巴菲特要到芝加哥上大学，不得不卖掉威尔逊游戏机公司（1947年8月卖给一个退伍军人，卖了1 200美元）。
1998年，伯克希尔的一位股东基思·贝恩给巴菲特寄来了一个车牌框，框上面写着“威尔逊游戏机公司”（WILSON COIN-OPERATED MACHINE CO.），巴菲特高兴极了，马上装到车上，一直使用至今。而且巴菲特至今仍然保存着威尔逊游戏机公司仅仅只有两个月的财务报表。可见巴菲特对他一生中创建的第一个公司感情有多深，这家公司对他一生的影响有多大。
正是小小的游戏机生意让巴菲特真实体验到，只要有一个好生意，就能钱生钱，然后再用更多的钱做更多的好生意，生更多的钱。
当时巴菲特作为一个16岁的少年一星期赚二三十美元，内心该有多么喜悦，这种喜悦甚至远远超过后来赚几千万的快乐。这一点点钱，在他内心种下了后来赚百亿财富的智慧种子，如同青春少年时忽然生出的一丝朦胧好感，内心的激动会一直留存到老，是一生情感的萌芽。
人年纪越大，越喜欢回忆小时候的事情。从小到大，一路走来，其实少走了哪一步，都无法走到今天。少年时一步小小的偏差，如同发射卫星时角度一丝一毫的偏差，就永远无法到达今天的位置。
1969年美国宇航员阿姆斯特朗踏上月球（也是人类第一次踏上月球）时说：这是个人的一小步，却是人类的一大步。
巴菲特16岁时做游戏机生意，从赚钱上说只是少年的一小步，从影响力上说却是人生的一大步。
赔钱的买卖坚决不能做
吃过饭，巴菲特特别和丹利说：丹利技术总监，明年5月一定过来参加股东大会，我要给大家讲述只有我俩知道的一个故事。
接着巴菲特就讲了一遍他和丹利让柯林脱光衣服下水捞球的故事。
巴菲特讲完故事，用手一指丹利：下面请我们的技术总监丹利先生来分析一下这次下水捞球失败的技术原因。
丹利站起来故作严肃地说：我从来不敢提这件事，原因大家都知道，我是技术总监，我负责技术方面的问题，很遗憾，这次潜水的技术设备确实有很大的危险性，我实在对不起巴菲特总经理对我的信任。不过，我也要爆一下巴菲特总经理的一段猛料。
巴菲特赶紧打断：丹利，不能讲，不能讲，兄弟，千万不能讲。
下面的人全部起哄：讲，讲，讲，一定要讲。
呵呵，巴菲特总经理，你就让我讲吧，这可是我这个技术总监任职期间最成功的技术发明，要比修理游戏机难度高多了。
于是丹利讲起了巴菲特年轻时做的一个违法生意。
当年巴菲特一边做弹球游戏机的生意，一边继续送报，两边都不耽误。
这两个生意有个共同的特点，弹球游戏机每周收到一堆堆硬币，送报每月收报费收到一把把硬币。为了从工作中找到乐趣，巴菲特干脆开始收集硬币。巴菲特有好几个专门的惠特曼硬币收集板，上面有一个个圆形小槽，一个小槽正好放进一个硬币。
有一天，巴菲特突然灵机一动：丹利，我们能不能用这个硬币收集板作为模子，造出来在自动售货机上用的代币？
丹利马上从图书馆借了书，日夜攻读，了解硬币铸造的原理。攻读了7天7夜，终于弄明白了。于是他俩到垃圾堆里捡一些铝锅铝盆之类的废金属，在丹利家的地下室生起汽油炉，开始实验制造代币。试验了七七四十九次，终于掌握住火候和时间，大功告成，造出大小和分量都非常逼真的代币。他们用自己制造的代币去自动售货机买饮料之类的东西，每一次都能成功。
于是两个人开始过起了幸福的日子，他俩装在理发店的弹球游戏机天天赚进真正的硬币，而他们天天到自动售货机上去买吃买喝却只花相当于假币的自制代币。
造的代币越多，花的越多，占的便宜越多，于是两人不停地制造新的代币。
有一天，两个人正在地下室忙活，巴菲特在做他最擅长的工作—数钱，丹利在做他最擅长的工作—造钱。丹利正在把金属溶液倒进模子里时，他老爸突然走了进来。
你们两个小家伙在干什么？
丹利正着急不知如何回答，只听巴菲特镇静地说：
我们在做物理试验，老师布置的，让我们学习金属铸造的原理。
过了一个多月，丹利老爸又碰见他俩在地下室烧炉子。
你们的物理试验怎么还没有做完？
啊，物理老师又布置了新的试验，让我们试验用新的金属铸造。
整整一个学期，丹利老爸一到地下室，就看见两个高中生一直不停地在做铸造代币的物理试验。
巴菲特在高中校园里天天吹自己这个生意、那个生意做得好，但铸造自动售货机用的代币这个生意他从来不提。
众人听完一阵大笑。
有人问丹利：后来你们怎么不继续铸造代币了呢？说不定你后来就成美国铸币厂的技术总监了呢？
丹利说：后来我们公司的总经理兼财务总监巴菲特先生算了一笔账，捡来的铝锅铝盆废金属不用花钱，但得开我爸的车到处跑，要花油钱，用汽油炉溶化成铝液，烧汽油也要花钱。如果是买铝锭，加所有的交通费和燃料费，再算上我们两个人的人工费，按照我们当时的成品率计算，自己铸造一枚假硬币的实际成本比赚一枚真硬币的成本还要高一些。把垃圾场的铝锅、铝盆、铝条等所有废铝捡光之后，只能去买铝锭了，这时我们总经理当机立断，停止了铸币业务，什么都能做，赔钱的买卖坚决不能做。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在笑声中给巴菲特过了一个愉快的70岁生日晚会。
笑归笑，但世界上有很多人不管赚不赚钱，什么事情都做。而巴菲特从小到大，赔钱的事从来不做。
后来巴菲特的导师传给巴菲特两条投资成功秘诀：第一条，千万不要亏钱；第二条，永远不要忘记第一条。巴菲特奉行一生。无论是1987年华尔街的黑色星期一、2000年网络股泡沫，还是最近百年一遇的全球金融危机，巴菲特一一安然渡过，全仗这两条秘诀，那些可能让他的长期投资发生亏损的投资他从来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