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从打工仔到小老板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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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买一台旧机器也挺便宜的，你们再不换新机器，我就自己去买一台。
老板，买台旧机器容易，修机器可不容易，非得专业人员不行。你说，买一台旧收音机，多便宜，但是一般人谁会修啊？
也是。好了，快点让你们公司换新机器吧。
你放心，我们回去马上向老板汇报。
回到车上，巴菲特和丹利一边开车，一边向丹利的女朋友诺玛学那些理发师说了什么，三个人边说边笑个不停。他们笑的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些理发师真的相信他们只是威尔逊游戏机公司的员工，真的相信他们是公司老板派来的，真的把他们当做生意人。最让巴菲特开心的是，他一个高中生，却做起了小生意，让这些理发师一起给他赚钱，成了一个比很多大人赚钱还多的小老板。
巴菲特一直保存着威尔逊游戏机公司头两个月的财务报表。
生意越来越好，钱越赚越多，巴菲特和丹利把从7家理发店分到的硬币扛回家，两人经常数钱数到手抽筋。
技术总监丹利非常感慨。
巴菲特总经理，你还记得你经常讲的鸡生蛋、蛋生鸡的故事吗？我看咱这游戏机生意比鸡生蛋快多了，一台旧游戏机一个月赚的钱就能再买一台。照这样下去，我们很快就能在华盛顿市区所有的理发店都摆上弹球游戏机，然后再发展，就能在全美国所有的理发店都摆上我们的游戏机，到那时咱哥俩就会成为亿万富翁。
丹利总监，醒醒吧，这是大白天，不要做白日梦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是不现实的。增长越快，反而越可能毁掉我们的生意。
为什么？
我们没有足够的修理工。我们买的是旧游戏机，经常会出毛病，需要马上过去修理。但是我们只有你一个修理工。
我们可以招聘修理工，我来培训。
不行，你雇了其他人，人家很快就会知道我们赚钱的秘密，马上自己去买旧游戏机往理发店里摆了。最关键的还不是人手问题，而是做大了，咱哥俩小命可能都保不住。
怎么会呢？
兄弟，开游戏机店的都是什么人？大部分都是黑道上的。我们摆的游戏机多了，肯定会抢了那些游戏机店的生意。那些黑道知道了，马上会找我们两个算账。可能咱俩上学路上，就被人做掉了。中国人说得好，人怕出名猪怕壮，闷声才能发大财。
巴菲特非常谨慎，不管丹利再说，坚持只在最偏僻、规模最小的理发店里摆游戏机，而且两家店之间尽量隔得远一些，这样那些理发师就很难发现他们公司一共有多少台游戏机。直到后来巴菲特把游戏机公司卖掉，也没有任何黑道找上门来。
2000年网络股泡沫最厉害的时候，巴菲特重新翻看报表时发现，他53年前创办的游戏机公司的销售收入增长速度，竟然比大多数网络公司还要快。
网络公司业务增长飞快，巴菲特却毫不动心。他在高中做游戏机生意时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公司业务增长再快，也不可能永远持续，这种增长最终会停止，而且增长得越快往往消失得越快，因为商业竞争最终会消灭增长、消灭暴利。因此网络股泡沫再大、再赚钱，巴菲特一股也不买，2000年之后网络股泡沫破裂，美国股市3年暴跌一半，巴菲特毫发无损。
盲目多元化，害人又害己
5月第三个周末，巴菲特和丹利来到威斯康星大街上弗兰克的理发店分钱，这里摆的是他俩创业的第一台弹球游戏机。
分好钱后，弗兰克把他们俩叫过来。
两位小兄弟，麻烦回去跟你们老板说一下，我这店里玩游戏机的客人玩累了，都喜欢吃点花生补充体力，希望你们公司再装一台自动花生售货机。这样咱们既赚游戏机的钱，又赚卖花生的钱。
大哥，我们是游戏机公司，卖花生，我们不专业啊。
我不管，要么你们给我装一台自动花生售货机，要么把这台弹球游戏机拆走。
这样吧，大哥，我们马上回去跟老板汇报，尽快给你答复。
两人出来，一路上开始争论。
丹利说：我看装一台也没什么，多一种生意，还能多赚一些钱。
巴菲特说：兄弟，你想过没有，弹球游戏机生意多简单啊，只要装在那里，随便玩，什么也不用管，等着收钱就行了。自动花生售货机就复杂多了，三天两头要进花生、装花生。跑腿累就算了，肯定有人说花生不好吃，你还得换品种。那么多种花生，选起来也麻烦。
没关系，我去进货，顺便我可以把全国所有风味的花生尝个遍，哈哈。
你就喜欢吃。没办法，看来只能装了，不装，游戏机也装不成，咱就一分钱都赚不到了。
第二天兄弟俩花了11美元，买了一台二手自动花生售货机，然后又花了1.5美元买了一大堆西班牙风味的花生米，开车运到弗兰克的理发店，把机器装好，花生放进去。
弗兰克先生，我们俩回去和老板说了半天好话，才答应破例给你安装一台花生售货机，以后你一定要照顾我们哥俩的生意啊。
好的，好的，放心吧。
兄弟俩开车回到巴菲特家，大老远就看见巴菲特妈妈在门口站着。
巴菲特，你可回来了。出大事了，一个家伙大呼小叫打电话找你呢。
巴菲特赶紧跑过去接起电话。
你好，我是巴菲特。
只听电话那边一阵咆哮，气急败坏地大骂，巴菲特听了半天也没明白对方说什么，但他听出来是弗兰克的声音。
放下电话，巴菲特马上招呼丹利开车掉头返回。
不好，肯定出大事了，我们得赶紧回去。
我们才离开店里不到20分钟，能有什么事呢？
别废话，快开车，
赶到弗兰克的理发店，推开门一进去，一个满嘴流血的大个子就冲上来，一把抓住巴菲特的衣领，差点没把他掐死。
丹利赶紧上前把大个子的胳膊拽住，巴菲特这才喘上一口气：大哥，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弗兰克赶紧过来劝架。
兄弟，别激动，我来替你说，帮你讨个公道。
是这样的，这位兄弟是我的老客户了。你们俩刚走没多久，他就来了，等着理发的时候，看到你们新装的这台花生售货机，他就投了一分钱硬币，出来一小包花生，吃了两口，就哇的大叫一声，满嘴流血。我拿过来花生一看，里面有好几个玻璃渣子。你们是卖花生还是卖玻璃渣子呢？我这位兄弟说了，要请律师告你们公司，你们要赔医药费，赔误工费，最近他正准备相亲，你们还要赔他青春恋爱精神损失费。
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丹利，马上检查机器。
丹利打开机器，发现装花生的盒子底部确实有一些玻璃渣子。原来他们俩买了这台二手机器后，只顾着急安装好，没仔细检查，也没彻底打扫干净。
弗兰克先生，我们俩到外边说两句话。弗兰克先生，确实是我们的疏忽大意，给你添麻烦了。
怎么赔，快说吧。
弗兰克先生，你看，我们这花生售货机才装上不到20分钟，只收了1分钱，你让我们拿什么赔呢。
我不管，这可都是你们的责任。
可是，要不是你一再要求，我们肯定不会装这台花生售货机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咱们是老朋友了，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那你说怎么办？
我看你和受伤的那位大哥挺熟的。这样，你帮我们把这件事彻底摆平，我们把这台花生售货机送给你作为酬劳，以后这台机器卖花生的钱就全归你了，怎么样？
好吧，不过里面的花生也要送给我。
好，成交。
从此，巴菲特一生再也不轻易冒险，17岁时他差点被人掐死使他得到了一个深刻的教训：盲目冒险做自己不擅长的事，可能会害死人，甚至可能搭上自己的命。投资上巴菲特只投资专业化的公司，因为花生售货机生意失败让他很早就明白了：盲目多元化，害人又害己。
捞球赚钱梦的破灭
巴菲特高中时学习成绩一般，追女孩比一般还一般，但赚钱能力非同一般。巴菲特经常在高中大谈自己的弹球游戏机生意做得多么好，当然夸自己的时候都有一些夸张，男人嘛，吹牛是本能，结果全校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从小就会赚钱的神人。很多同学都来找巴菲特，想要合伙入股做生意。巴菲特吹牛归吹牛，生意归生意，坚决不让别人入伙，肥水坚决不流外人田。
巴菲特体育运动也一般，除了高尔夫球他打入了校队。当别的男生吹自己交女朋友如何厉害时，巴菲特就吹自己赚钱如何厉害。交女朋友多听起来好，但赚钱多用起来好。交女朋友越多，花钱越多，越想多赚钱。很多队友都想和巴菲特合伙做生意，好赚更多的交女朋友经费。最积极的一个家伙是柯林，天天缠着巴菲特要入伙。
巴菲特实在没办法了，就想了一招。
这时巴菲特已经赚不少钱了，再也不去西尔斯百货偷高尔夫球了。当你能赚很多钱时，自然不会小偷小摸、担惊受怕去弄几个小钱了。巴菲特以前在奥马哈时，经常去高尔夫球场水池里捞人家打丢的球。到华盛顿之后，他发现那里的球场比奥马哈多得多，这些球场打球的人也多得多，水池里落的球肯定也多得多。
可是，到水池里捞球是个苦活。在威尔逊游戏机公司，巴菲特是总经理兼财务总监，只管钱，愿意出资购买下水捞球的装备，其余什么都不愿管。丹利是技术总监，只管安装调试下水捞球的技术设备，其余什么也不愿管。两个人都不愿意跳到水池里捞球，一直缺一个下水捞球的业务总监。
正好柯林送上门来，反正过几个月就要高中毕业了，就让他来干，干好了，多赚些钱；干不好，整一下这小子找个乐子。
丹利设计了下水捞球的装备，巴菲特出钱，两人开车出去购买。在九街和D街的交叉口，有家军用品商店，两人进去买了一个二手防毒面具。回家把花园浇水用的水管接到防毒面具上。技术总监丹利在浴缸里放了半尺深的水，戴上面具，弯下腰，把头伸进水里试了3分钟。没问题，防毒面具很防水，塑料水管很透气。
第二天，巴菲特到学校，找到柯林。
哥们儿，你不是一直想入伙跟我做生意吗？现在你的机会来了。我们准备开一个高尔夫球公司，专门到华盛顿各大高尔夫球场的水池里捞球，我是总经理，负责销售；丹利是技术总监，负责捞球的设备和技术；你是业务总监，负责下水捞球。卖球赚的钱，三个人平分。我们什么都准备好了，你只管下水捞球，多简单啊，干不干？
干干干！
可是我潜到水底憋不了两分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