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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到榻前,佣人奉上粥,玉渊用了两口,抬头见李锦夜额边有汗,掏出帕子去替他擦。
像有一把火烧着她,玉渊被这体温惊醒,他在发烧--
她赶紧扔了调羹,将手指扣到他腕间,“你病了?”
“不妨事!”他笑。
怎么会不妨事?
这人自打在南越拔过毒后,身子痊愈,还从来没有头痛脑热过,刚刚还好好的呢!
玉渊急了,凝神再诊,却没诊出什么,只冲外间喊道:“去把张太医叫来!”
“回小姐,张太医留在驿馆,还没回来。”
“哎啊,我怎么把这事忘了!”
玉渊忙把李锦夜扶上床,解开他衣服上的扣子,“从脉相看没什么,不敢随便用药,我先让人去抓副最温的药来,喝了发发汗,把热先退了。”
“别忙!”
李锦夜拉住她的手:“我这是急火攻心,睡一夜就好,你去书房帮我和长衫,三爷他们打个招呼,也别瞒着,该说的说,然后早点回来陪我。”
“我不去。”
“阿渊?”李锦夜看着她,“我不露面,他们怕会等一夜。”
“你啊--”
玉渊似嗔似怨,落在他耳中,反像是撒娇,李锦夜听脚步声走远,慢慢闭上了眼睛。
阿妈,阿妈--
他在心中默念。
这个称呼,还是在去了蒲类以后学会的,在深宫里,他有时唤母亲,有时候唤娘娘。
一个三岁的孩子,又这么多年过去了,阿妈的面孔早已模糊,只是记得,她总是穿一身红色的衣服,像团火似的,所到之处,能把人灼烧,连唤他的乳名都仿佛夹了一团火--小阿夜。
李锦夜慢慢睁开眼睛,水雾漫了上来。
其实阿妈的死,早在他的心上,这些年极力克制着,将那一团怀疑压在心间,不是不敢去碰,而是没有能力去碰。
如今这团怀疑明明白白的摆在台面上,不管这背后的人是什么目的,李锦夜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视而不见了。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
玉渊走进书房,将事情一一向那四人道来。
末了,她说:“王爷发烧了,是急出来的,杀母之仇这会揭出来,必会让他摧肝断肠的悲痛,这事一日两日过不去,你们都是他的人,帮我好生劝着些。”
苏长衫突然一言不发的站起来,眼角的余光看了那人一眼,“我先回趟府,明日再来看他。”
“等下!”
玉渊唤住他:“我送送你。”
苏长衫:“外头雨大,别送了!”
“没事,有三叔帮我打着伞呢?”玉渊扭头:“三叔,劳驾了。”
谢奕为凛然一惊,慢慢点了下头,走到外间撑起伞,将玉渊纳入自己伞下。
苏长衫独撑一把,整张脸隐在伞下,看不清神色,“高玉渊,有话,你就直说吧!”
玉渊莞尔:“世子爷果然聪明,正是想求你一件事儿。”
“请讲!”
“当年之事,王爷和世子爷都还小,但国公爷已经在四九城里赫赫显贵,我想请世子爷回去打听打听。”
苏长衫心底暗暗惊骇,心道:自己匆匆忙忙走,也是这个意思,她竟与我想一处去了。
“行。”
“如此,我就不送世子爷了,王爷还在等我回去,就劳三叔送你到二门外吧。”
谢奕为呆愣半晌,才从齿缝里答了一声。
玉渊心念李锦夜,并未听出这话里的不情不愿,等江锋的伞移上来时,她轻巧的挪到另一处伞下,离去。
这时,苏长衫才发现,谢奕为的半边身子都已打湿。
他不动声色的挪开眼睛,等玉渊走过了,方才冷冷道:“回去换身衣裳,不必送了。”
谢奕为一惊,低头……再抬头时,那抹身影早已融在了夜雨中。
……
福王府。
两个衣着单薄的女子跪在竹榻前,一个扇扇子,一个用小榔头敲着核桃,敲出一个,剥干净了送到李锦轩嘴边。
“王爷?”
“进来。”
来人走到福王跟前,“回王爷,安亲王府宴请,阿古丽公主没有出席,半个时辰后,安亲王妃先入驿站,随后,王爷和张太医从后门而入。”
“很好!”
福王挥挥手,两个婢女颇有眼色的离开:“把我们的人撤下来,事情到此结束,看好戏就行了。”
“是!”
来人退下,福王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窗外一幕雨帘,笑的得意。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虚虚实实,实实虚虚。
却足以在李锦夜和蒲类公主心上插一刀,这一刀,插得好啊,怨毒刻骨,他就不相信这两人能沉住气。
……
玉渊走到院门口,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住脚步,“张太医回来了?”
“还没有。”
“江锋,你亲自往驿站去一趟,把张太医请回来,这个节骨眼上,别让他闹出事来。”
“是!”
玉渊回到房中,李锦夜已经睡熟了,只为她留了一盏灯在房里,即便满腹话要说,此刻也是说不成了的。
她上前摸了摸他颈下,层层重汗,早已经湿透衣领。
她命人亲自端了热水来,用热毛巾一点点擦,若平常,李锦夜早就惊醒过来,但今夜,他只喃喃的唤了声“阿妈”,翻了身又睡过去。
这时,阿宝悄无声息的掀帘进来,“小姐,江管家回来了,他说张太医今日就在驿馆住下了。”
玉渊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师傅啊师傅,你这是要做什么?
第四百八十七章 都病了
张虚怀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差点把驿站的厨房点着,若不是兰淼发现的早,往炉子上扑了一盆水,那火指不定烧多旺呢。
“太医,求求你回去吧,别在这儿瞎胡闹了,你这手诊脉可以,做饭不行啊!”
张虚怀琢磨了下,认为他说得很有道理,便暂且决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将这家伙用水溅他一身的帐先记了,问道:“总不能让你家老大饿了肚子睡觉。”
兰淼一个头,两个大,挥挥手,身后几个厨娘跑过来。
张虚怀拍拍手,“你早说有厨娘,也用不着本太医亲自动手?”
兰淼:“……”姓张的,是你自己说要为公主做一顿地道的家乡菜的,这会倒来倒打一耙?
张虚怀不理会这人的咬牙切齿,连伞也不撑,直接冲进雨里。
这活祖宗……兰淼在心里咒骂了声,赶紧跟过去。
快冲到公主院子,张虚怀脚步一停,立刻变成个斯文人,慢慢踱过去。
庭院里,阿古丽手拿刀,正雨中舞一套刀法,愤恨无处发泄,只能靠这个来解一解。
一套刀法舞完,她听有人轻笑道:“漂亮。”
一抬头,见张虚怀双手抱胸前,正满脸促狭地望着她。
“要练刀,也得先填饱肚子,四九城的雨和蒲类的雨可不一样,透着寒气呢,你也一把年纪了,淋不起。”
阿古丽手心长了痱子一样疯狂的痒起来,说她一把年纪了,真想抽上去啊!
张虚怀步伐飘渺地走到阿古丽面前,不等她开口,便抢先道:“进屋进屋,我替你诊诊脉,那个……凡事要想开,别为走了的人糟践自己,他们在天上看不见,不是折磨我这没走的人吗?”
“张虚怀,你给我闭嘴吧!”阿古丽忍无可忍。
张虚怀皱着眉,心道:换一个让我闭嘴试试,老子毒不死他。
“我说你这人……能不能……啊……说话斯文些,姑娘家家的,瞪着眼睛,握着拳头像什么话?来--”
阿古丽一怔,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胳膊,张虚怀的手正握在她的胳膊上。
她并不知道,他本来是想去握她的手的,被她眉间的厉色吓了吓,没敢!
“进屋!”
张虚怀二话不说,直接把人往屋里拉,“来人,备热水,公主要沐浴。”
阿古丽:“……”
张虚怀察言观色的本事已经炉火纯青,见阿古丽眼神里带出了星星之火,当即在她“燎原”之前,摇身一变,装出一副正经人的样子:“你若病了,宫里十有八九派我来,你又不待见我,何苦让自己的眼睛遭罪。”
“姓张的?”阿古丽咬牙切齿。
“没大没小的叫谁呢?”
张虚怀眯着眼,“我不是说过了吗,叫我虚怀,若是这两个字你叫得嫌累,叫小怀我也是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