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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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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页

书籍名:《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    作者: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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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灯枯油尽!”李锦夜心里的不舒服在酒精的作用下,慢慢舒缓了一些,“才刚刚三十出头。”
  “这样的一个见不得的身份,守着这样的秘密,操持着这么多的铺子,不灯枯油尽,也难啊!”张虚怀叹了口气。
  “我若是早些找到他,也不至于……”
  李锦夜说完,心里一顿,他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一开始,谢玉渊不想把高家二爷的事情说与他听。
  高二爷这一生,活成个影子,临死前遁入佛门,空门讲六根清净,如果有可能,  她是不想外人去打扰那个可怜的男子。
  “暮之啊,你外公的眼光可真好,若换了旁人,面对着滔天的巨富,只怕早起了邪心。”张虚怀感叹,“这年头,一诺千金之人,可不多啊!”
  久未开口的苏长衫揉着太阳穴道:“我现在对高家充满好奇。皇上嘴里骂高家人是猪狗不如,怎的到了咱们这里,就一诺千金了呢?”
  无人应他。
  张虚怀轻轻推了下李锦夜,“人找到了,银子也有了,那丫头的手笔又是这么大,你打算怎么办?”
  李锦夜这一路,想的都是这个问题。
  这些年他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个闲散王爷,胸无大志,锐气全无,仗着皇帝的一点宠爱,混迹于王侯将相中。
  唯独他自己心里清楚,那团复仇的火焰不是灭了,而是越燃越旺。
  四千万两银子,加上外面有阿古丽招兵买马,朝廷有他步步为营,宫里有张虚怀把持太医院,不出五年时间,这李姓天下将不复存在。
  “我想尽数收入囊中。”
  张虚怀心里有点不舒服,“那就收吧,回头等事儿成了,再好好谢谢人家,那丫头说得对,高家的抄家灭族和这些玉石脱不了干系。李锦夜啊,这四千万两银子,那可都是用高家人的命,换来的。”
  李锦夜的目光凝聚起来,黑沉沉的,像深井,“虚怀,我希望你和我演场戏。”
  张虚怀漫不经心道:“什么戏?”
  “师徒决裂的戏!”
  “放屁!”
  张虚怀一拍桌子,“凭什么要我和她师徒决裂?”
  “因为--”
  李锦夜像深井一样的眼睛,顿时笼成一对深渊,“高家就剩下她们母女这两条血脉。”
  而我要做的,是父子相离,君臣倒戈的大逆不道。这条路或是锦绣,或是地狱,谁又知道?
  我不论高家别的人如何惨死,这丫头他要她结婚生子,儿孙绕膝,长长久久的活着。
  言罢,他把手中的杯子一扔,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余下两人面面相觑,耳边嗡嗡作响。
  许久,苏长衫叹了口气,拿起他扔下的杯子,手刚碰到,就被杯子上的温度激了一下,脸唰的沉了下来,厉声道:“张虚怀……”
  “你发现了?”
  张虚怀面上的神情逐渐凝重沉滞,“我其实早发现了,这家伙的体温如今是越来越低,我用针都快压制不住了。”
  “是毒发了吗?”
  “倒也不是,已经没办法除尽,这东西这些年始终沉在他的血液里,今天往这里流一点,明天往那里流一点,五年下来,四经八脉都流到了。”
  苏长衫心中一痛,“那,他会怎么样?”
  “轻则和从前一样,视力减弱,直到瞎为止。重则……”

第一百七十六章曲江夜游
  张虚怀没有再往下说,咬牙冷笑着喝了一杯酒,“兄弟,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他一条心吗?”
  苏长衫望着手中的杯子,沉沉的迎上他的视线。
  张虚怀收了冷笑,“都说虎毒尚不食子,想我张虚怀在母胎里呆了七个月就奔了这个世界,我爹娘为了让我活下来,连命都可以不要,我就想看看--想毒死儿子的老子,会是个什么下场。”
  苏长衫眼望着张虚怀的眉眼,只觉得两个太阳穴处突突的跳个不住。
  “我跟着他从京城到了北狄,又从北狄到了孙家庄,再从孙家庄入了京城,在北狄,他活得肆意畅快  ,在孙家庄他活成半人半鬼,只有在京城……”
  张虚怀一笑道:“他如临深渊,如践薄冰,活得战战兢兢,所有人都在算计他,连皇位上的那一位也在算计,我都替他觉得难!”
  苏长衫慢慢的垂下了眼睛,杯子上的寒意,一下子传递到了心里,“明天你若开不了口,我来做这个恶人吧。”
  “不用!”张虚怀冷哼。
  ……
  谢玉渊回到青草院,见后院东厢房里的烛火还亮着,知道娘是在等她。
  她理了理衣裳,才推门进去。
  高氏见她来,从榻上站起来,伸手拨弄了一下烛火。
  谢玉渊怕火苗窜到她手上,忙拉着她坐下来,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与她听。
  末了,把那张纸递到高氏手上:“娘,这上头是谢二爷贪污的罪证。”
  高氏微一惊,“阿渊,这是他送给你的投名状。”
  投名状?
  烛火下,谢玉渊的眼中折射出晶莹的微光,她深思良久,忽然叹道:“什么投名状啊,不过是心虚,一点赔偿而已。”
  这一夜,短得像是刚闭眼睛,天光就亮了。
  只是天刚亮,暴雨却至。
  暑天多是阵雨,这雨,片刻即歇,却已满地落红。
  雨一停,顾氏便打发人往三爷房里置小厨房,哪知泥水匠一进院,就被丫鬟告知,将小厨房置在青草堂即可。
  下人们不敢自作主张,立刻回了顾氏。顾氏还能说什么呢,自然是无话可说的,谁不知道老三和青草堂素来走得近。
  一开工,青草堂里乱成一团,谢玉渊被吵得头疼,索性往三叔院子里去。
  谢奕为院里有个极大的书房,书架上摆的都是诸子百家,她随便找了一本后摊在面前,却是一个字也没瞧进去。
  一个上午过去了,书还在那一页。
  中午时分,小厨房风风火火的支了起来,李青儿有了用武之地,脸上笑得像朵花。
  罗妈妈见小姐半点精气神也没有,劝道:“小姐,车到山前必有路,好生歇一歇,晚上还有硬仗要打呢。”
  谢玉渊点头,简单的用了点饭菜,又去三叔的书房里呆坐半天。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黑,她早早的换好了衣裳,梳好了头,等着江锋来接。
  院门落锁后半个时辰,谢玉渊的人就立在江府庭院里。
  她刚站稳,青山便从树上跃下来,“谢小姐,我家主子请您过曲江一游,马车已经等在府外。”
  “我一闺中小姐,深更半夜和人游曲江?青山,你主子有些强人所难吧!”
  青山脸上闪过一抹尴尬,“谢小姐,主子的话,就是小人的天,您别让小的难做。”
  言外之意,这一趟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这院里谁也不是傻子,江锋冷眉倒竖,大步走到谢玉渊身边,眼里的寒光掩都掩不住。
  江亭到底老成些,轻咳一声道:“小姐,就让老奴陪你走一趟吧!”
  谢玉渊知道局面僵在这里,对谁也没有好处,不得不往后退一步,“我一届平民,不敢劳安王的驾,江锋,你驾车。”
  “是,小姐。”
  “江亭,你去把东西都带上。”
  “小姐?”
  “他安王再不把东西接手过去,我也只能抱着这些银子,往曲江里一跳了。”
  青山眼角抽搐了几下,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
  七月的夜,暑气正盛。
  一艘游船静静的飘在江上。
  船上红灯高挂,几个伶人手抱琵琶轻声吟唱,曲调悲凉。
  舱里,张虚怀对着一桌酒席,自斟自饮,目光却落在那个吟唱的伶人身上。
  船头,两个锦衣公子,临风而立,低声谈论。
  远远瞧见马车来,苏长衫“啪”的一声打开扇子,“暮之,人来了,却是坐的江府的马车,这丫头是在告诉你,别得寸进尺啊,她是有底线的。”
  李锦夜眸中光芒闪过,“这丫头从来不是你说什么,她就做什么的人,她算计起人的时候,像只小狐狸。”
  苏长衫摇着扇子的手,瞬时僵在半空,侄女那么聪明,怎的小叔笨得不行?
  谢玉渊下车,上船。
  她穿了件月牙色衣裳,未戴珠钗,肤如雪凝,目光清澈,只是脸上那抹冷意,让人难以亲近。
  苏长衫眼前一亮,脚下忍不住想迎上去,目光却下意识的去看李锦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