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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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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页

书籍名:《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    作者: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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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莹白的小脸,滑落两行晶莹,一双眼睛里都是惶恐,看得里正怒从起。
  “放肆!光天化日抢东西,你们一个个的不把我里正大人放在眼里了?”
  里正大人发怒,孙老爹脸色煞白,孙老娘见势不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干嚎起来。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老大养到这么大,拿块肉怎么了?这是他欠我的啊!”
  “就是,五十两银子就想了结养恩,天下哪有那么便宜事情,要没有我,他早死了,”孙老爹叫嚣着。
  谢玉渊见这两人一唱一和,心中说不出的厌恶。
  她冷笑着上前一步的,“孙老爹,没有你,我爹活得比现在好上百倍,怎么着,他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少爷。”
  话落,所有人目瞪口呆。
  孙老大愣了半天才缓过神来,“阿渊,你混说什么?”
  谢玉渊走到他身边,小手牵了牵他的衣摆。
  “爹,你不在家的时候,有一连回我听孙老娘偷偷问过孙老爹,说几十年过去了,那家人不会再找来了吧,还说什么命好,偷了个少爷放在家里做苦力。”
  听到这里,孙老大整个人懵了。
  谢玉渊朝他怜悯的看了一眼,心里涌上一抹悲痛。
  爹哪里是捡来的,根本就是孙老爹生不出儿子,怕绝了后,趁着那家家奴带着小少爷上街玩,想办法把人偷出来的。
  这事,也是前世爹死后,那家人家打听到点风声摸上门,她才知道的。
  只可惜,这么多年的寻找,到最后只寻到了一具尸体,谢玉渊清楚的记得那个老妇人哭得昏死过去。
  孙老娘见事情败露,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冲到谢玉渊面前,抄起手就要抽下去。
  手,在半空被牢牢握住,一抬头,是孙老大怒不可遏的脸。
  孙老娘吓得眼皮一跳,“你……你想干什么?”
  “是不是真的?”
  “什么是不是真的?”
  孙老大赤红着眼睛,目光如寒冰一样死死的盯着孙老娘,从嘴里一字一句咬出:“阿渊说的是不是真的?”
  “小贱人的话怎么能信,你是我们……”
  “说--”孙老大吼得撕心裂肺。
  孙老娘被他吃人的样子吓了半死,哪还说得出半句话。
  街坊邻居一看,个个心里有数。
  “我日他个七舅姥爷,竟然真的是偷来的,良心都给喂狗了。”
  “这一家子都是什么人啊,赶紧报官坐牢吧,没王法了。”
  “丢孩子的父母怕是要急死了吧。”
  月光下,孙老大眼中闪烁着冰冷锐利的锋芒,感觉胸口像是被榔头狠狠的敲了一记,锥心刺骨的痛,如同行走在地狱间。
  他嘴一张,喷出一股热血来。
  那血,将孙老娘淋了个满头满脸,如同鬼魅一般,连哭都哭不出来。

第三十三章  恩断义绝
  谢玉渊吓得惊呆了,飞扑过去,低低的唤了一声,“爹--”
  这一声爹刚叫完,高氏从屋里飞奔出来,双手死死的抱住孙老大,嘴里异常清楚的叫着,“阿平,阿平!”
  孙老大听到唤声,才魂归原位。
  他看了看怀里的人,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眼睛里涌出一条条的血丝。
  谢玉渊头一回看到这样的爹,冰冷的泪水蜿蜒而下。
  做鬼的六年,她早就明白一个道理,鬼不可怕,人心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眼里的血色都褪尽时,孙老大一声咆哮:“滚,都给我滚,再也别让我看到你们。”
  说完,他甩起手里的榔头,对着孙老爹的脚下,狠狠的砸过去。
  这一砸,把地上砸出个“恩断义绝”的大坑来。
  孙老爹吓得腿一软,跨间一热,尿了。
  孙老娘扶着满身尿臊味的男人,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村人一看没热闹瞧了,向孙老大投去同情的一瞥后,纷纷散去。
  谢玉渊却上前一步,对里正道:“大人,偷卖儿童按我国历律,该当何罪?我可否替我爹告官。”
  “阿渊。”
  孙老大一声厉喝,把谢玉渊往身后一拉,冲里正大人抱了抱拳。
  “他们到底养我一场,这个官我不告。只是这孙姓我再不能用,求里正大人改户籍的时候,把这姓改去罢。”
  “改成什么?”
  “就高吧。”
  孙老大随口这么一说,却在谢玉渊脑子里炸起了烟花,一个念头流星般悄然划过。
  “就高,高姓挺好,和娘一个姓。”
  里正同情的看了孙老大一眼,叹了口气离开。
  等人散尽,孙老大呜嗯一声,慢慢蹲下去,双手抱住了头,旁若无人的流泪。
  高氏虽然疯傻,却也分得清男人是高兴,还是伤心。她有样学样,蹲在孙老大旁边,也抱着头,默默淌眼泪。
  李青儿正要上前去劝,谢玉渊一把拦住。
  人一生不过几十年,转瞬就过去,仿佛浮光掠影。爹活了这半辈子,到头来才发现自己就是个笑话。
  当哭。
  而他心中的痛,旁人抚慰不了,只有疯了的高氏。
  ……
  里正大人是在三天后,把新做好的户籍交到了孙老大手上,上面工工整整的写了两个字:高重。
  高是姓;重是重生的意思。
  也因为偷孩子的事情被爆出来,孙家人成了孙家庄人人唾弃的对象,这家人不得不夹着尾巴过日子。
  不过,夜深人静的时候,孙家人就会像做贼似的,往后山去,眼巴巴也想挖出几根野山参来。
  孙老大在那个雪夜后,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只是对高氏更看中了,当真的含进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怎么疼都疼不过来。
  他这辈子无父无母无亲无眷,也就这么一个知冷知热的人捂着他的心。
  谢玉渊暂时解决了孙家人,心思都在学医上,她已经到了和张郎中寸步不离的地步。
  大概此时此刻有人告诉她,郎中是个大王八蛋,她也是不离不弃的。
  张郎中刚开始只随她去,也没正经教,反正是个不要钱的小药僮,就使唤着吧。
  半个月过去,他慢慢发现这个小药僮天资聪慧,除了一点就通外,还能举一反三,这才慢慢上了点心。
  每次出诊的时候,也会带着说一两句病理,谢玉渊统统记在心里。
  她跟着张郎中又去了趟镇上,买了些笔墨纸砚台,把每个不同的病症,需要用什么药,如何行针,都用纸记下来。
  半夜,李青儿睡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总能看到她还在灯下沉思。
  又过了些日子,张郎中一看药僮的水平一日千里,心里“卧槽,卧槽”了几声,撅着屁股从箱子里扒拉出几本不知道何年马月的医书,扔给了谢玉渊。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能给医书,已是仁致意尽,别的,就看这丫头的造化。
  谢玉渊拿到医书,连觉都不想睡了,一有空就捧在手里看,如痴如醉到没日没夜的地步。
  高重担心的要死,心想女儿不会看医书,把人给看傻了吧,常常在旁边规劝着。
  谢玉渊只用一句话,就将他打发--等学好本事,把娘的疯病治好。
  从那以后,高重再没多过一句嘴。
  ……
  转眼,就到了年跟前,离过年将将半个月左右,七里八乡来找郎中看病的人,突然一下子多了起来。
  庄家人,过年喜欢图个吉利,都想把病除在旧年里,张郎中因此忙得脚不沾地,连吃饭都是匆匆扒几口。
  这日月半,张郎中送走最后一个病人,已是一轮圆月高悬空中。
  “丫头,不早了,收拾收拾回去吧。”
  谢玉渊一笑,手脚麻利的桌子收拾干净,药箱归整,“师傅,我给你烧锅热水,天儿冷,你烫下脚再睡,舒服。”
  张郎中眼中微光闪过,心想,这丫头还挺孝顺。
  谢玉渊走到灶间,把水盛进锅里,锅盖一盖,转身走到灶膛起火。
  火苗印着她的小脸,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再有半个月过年,得给家里人一人添一身新衣裳,新年新气像,得穿得体体面面的。
  抽空还得往镇上去一趟,备点猪鸭鱼肉蔬菜什么的……
  正想着,耳朵里传来几声奇怪的声音,像是风刮过窗棂的声音,又像是野兽呜咽的声音。
  时有时无,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