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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情要在饮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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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三合一)

书籍名:《谈情要在饮酒后》    作者:山有嘉卉
    《谈情要在饮酒后》章节:第二十章 (三合一),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打电话过来的赵太太,她回去以后越想越觉得不忿,觉得是桑落酒说了什么,丈夫才会起疑,这才想要兴师问罪。
  开口就是问:“我想知道,医生您跟我先生之前认识吗?”
  语气并不大好,一股子大房准备捉奸的不友好,桑落酒觉得很莫名奇妙,错愕地问道:“赵太太,您这话什么意思?”
  “您跟我先生到底认不认识?”她又问了一遍,语气有点重,还放慢了语速,生怕桑落酒听不懂似的。
  桑落酒听懂了,不仅听懂了,还很生气,不悦道:“您到底什么事儿?”
  对方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我就是想知道,我先生怎么会突然间……去做什么亲子鉴定?是不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
  所以你就觉得是我跟他说了什么?桑落酒觉得这人的逻辑怕是有点什么问题,于是也冷淡地道:“这个问题我觉得您回去问问您先生更合适,为什么会来做亲子鉴定,除了他之外,没人知道为什么。”
  “我们只是个鉴定机构,来的都是客户,我们只负责鉴定和出结果,至于客户来做鉴定的动机,很抱歉,我们无权过问。”
  听了她的话,赵太太沉默了片刻,然后道了声歉,“不好意思,是我……过分了,您别介意……我就是太着急了,急病乱投医……”
  虽然这话听得好像有点词不达意,但她抱歉的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桑落酒也不好继续跟对方计较,说了句没事就想挂电话,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赵太太不仅没挂电话,还跟她聊了起来。
  都是些不着边际的闲篇,比如去鉴定的人多不多啊,鉴定要多少钱一次啊,一般几天出结果啊,个人鉴定有没有法律效力啊,诸如此类。
  桑落酒虽然有点不耐,但也不好直接挂电话,只能一边回答着问题,一边在酒单上指了一下,抬头看了眼李东,见他在忙,于是又看向魏桢。
  魏桢点点头,取出一个马天尼杯,在杯中加满冰块,冰杯备用,然后又在搅拌杯里加冰块和倒入伏特加。
  “……桑医生,您也是女人,应该知道男人都……我先生很介意这次的事,您应该也能看出来。”电话那头,赵太太终于不再跟桑落酒说那些没用的话,而是道出自己的真实来意,“桑医生,您能不能帮我再做一次鉴定?当然,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
  桑落酒闻言愣了一下,随即啼笑皆非,这还真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问题,毕竟以前都在实验室嘛,基本上不会跟客户直接接触,也就不会遇到这种事。
  她当然看得出来赵太太不缺钱,如果她答应帮这个忙,对方必然会付给她一大笔钱,但是……
  “赵太太,亲子鉴定不是儿戏,不是说想改就改的,我们中心必须对鉴定结果负责,有义务保证鉴定结果的准确性,如果能用钱就改变这个结果,鉴定的权威性必然将荡然无存,随之产生的法律后果也是我本人和中心无法承受的。”
  桑落酒义正词严地拒绝了对方,听到她的语气如此坚决,赵太太的口气一变,哀求道:“桑医生,您帮帮我,我真的不能失去这个家……您看我的孩子还这么小,您忍心让他失去爸爸吗?”
  “而且……我跟老赵是很艰难才走到一起的,如果因为这件事就……我会活不下去的,我不能没有他……桑医生,您行行好,帮帮我吧……”
  听着对方哽咽哭泣的声音,桑落酒似乎能看到一个样貌姣好的女子正在卑微地苦苦哀求,抛开尊严,低声下气,只为了维护这段婚姻。
  可是桑落酒心里却毫无波动,如果她真的这么在乎这段婚姻,为什么孩子不是丈夫亲生的呢?如果说孩子跟夫妻俩都没有关系还能有文章可做,那么检查结论中母子关系的成立却彻底断绝了这个可能。
  桑落酒一边听她哭唧唧,一边抬头去看魏桢调酒的动作。
  他已经将一杯干马天尼调好了,推到她的面前,伸手示意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
  笑容在灯光下显得迷离而温暖,桑落酒忽然想起那晚在魏家,他给自己介绍他的迷你吧里都有什么时,那股洋溢在周身的轻快,像是在跟小伙伴介绍自己最喜欢的东西一样。
  她笑着点点头,朝他举举酒杯,然后低头抿了一口,入口就是金酒的辛辣,辣得她眼睛立刻就眯起来,还不由自主地缩起脖子,差点就呛咳出声。
  辛辣散开后才是甘甜,口感分裂,这是她第一次喝这款酒,好像……
  魏桢见她喝不习惯,伸手递过一个小干果碟,装着几颗奶油话梅,看她伸手拈了一颗,又低头拿出一个玛格丽特杯,在酒杯边沿沾上半圈盐花。
  桑落酒一边看他的动作,一边有点敷衍地对电话那边的赵太太道:“我没有办法答应您的请求,这样自毁长城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劝您也不要将赵先生当傻子为好,世上不是只有我们一家鉴定机构。”
  这是她对赵太太最后的忠告,就算她冒险为对方提供一份新的假结果又如何,男人的疑心并不会因她的一份新报告就消除,只要去其他机构再鉴定一次,就什么都清楚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电话刚挂断,魏桢酒开始摇荡手里的雪克壶,哗啦啦当啷啷,摇了一会儿,将雪克壶里淡黄的酒液过滤至酒杯里,然后推到她面前,“你可能更适合这个,甜甜的玛格丽特。”
  桑落酒愣了一下,“……可是我没有点这个。”
  “是我请你喝的。”魏桢笑着应了句,又看一眼她手边才喝了一口的干马天尼,“或许……你就当我跟你换?”
  桑落酒又愣了一下,“这不太好吧,我喝过了的……”
  魏桢耸耸肩,笑眯眯地看着她,“如果我说我不介意呢?”
  “我介意!”她眼睛一瞪,凶巴巴地嚷嚷了一句,然后又觉得自己声音太大了,连忙左右看看,见原本跟李东闲聊的徐薇惊讶地看过来,忍不住一囧。
  颇尴尬地朝她笑笑,又立即扭头狠狠瞪了一眼说错话的某人。
  魏桢耸耸肩,朝她摊了一下手板,然后给自己调了一杯干马天尼,特地少放点苦艾酒,默认的装饰是只放一枚咸橄榄,但他爱吃,便用小签子穿了三颗,辛辣甘甜的酒液过喉即走,咸橄榄泡了酒之后咸辛甜三味错杂,有一股不拘泥于规则的跳脱。
  桑落酒好奇地看着他杯子里的橄榄,好奇道:“好吃么?”
  “你不是有么。”魏桢端着酒杯笑了声,抬抬下巴看一眼她手边的另一杯酒。
  “我只有一颗,吃不到。”她看了一眼自己的酒杯,噫了声,“你也太小气了,一杯就只给一颗,给自己倒是一串,小气鬼,魏扒皮。”
  魏桢:“……”
  “小姑娘,你可冤枉魏老板了。”这时坐在吧台一角的一位大哥笑着开口了,竟然是帮魏桢说话的,“他可不小气。”
  桑落酒有点不好意思,但又很好奇,“……是么?”
  “是啊,以前啊……”大哥端着个古典杯,朝魏桢示意了一下,然后继续道,“有个姑娘很爱来这里,她很喜欢喝干马天尼,也很喜欢橄榄,每次都会吃掉魏老板一碟子的橄榄。”
  说完又看着魏桢问了句:“魏老板还记得她吧?”
  “记得,学服装设计的,长发,个字很高,现在已经去意大利留学了。”魏桢边点头答应,边递过去一杯新调的花花公子。
  桑落酒听着他对客人的描述,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就有点不高兴,哼了声,拿眼睛乜斜着看他,“魏先生怎么对个客人记得这么清楚,别是喜欢人家吧?”
  魏桢微微一愣,随即哭笑不得,“你少胡说,是因为我这儿喜欢喝干马天尼喜欢到每次来都只点这一种的女生很少,她还天天来,当然印象深刻了。”
  “更何况她还吃我这么多橄榄。”他边说边看一眼坐在吧台边撑着下巴的女孩子,问她,“你跟徐小姐只要半只烤鸡就够了?”
  桑落酒哼了声,没回答他,只问道:“刚来的时候,你说有事跟我讲,什么事?”
  “我姐还是阿姨又叫我去你们家吃饭?”她想来想去,好像只有这件事了。
  魏桢眉头轻轻一皱,又立刻松开,“下个周五你有没有空?家里要给姐姐办接风晚宴,爸妈说让你跟着一起去。”
  桑落酒愣了愣,“啊这……我去不大好吧?我又不是你家的人。”
  “晚宴对外,主要是给圈子里的各家介绍一下姐姐。”魏桢抿了一口自己杯里的酒,然后道,“再说,你是阿萝姐的妹妹,怎么不算我们家的人?”
  桑落酒抬头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然后低下头,夹起一块烤鸡肉吃得慢腾腾的,像是要把骨头里的滋味都给嘬出来。
  “还是说……”魏桢屈指叩叩吧台,“我看呐,是我来请你才不愿意,得让姐姐来说才好。”
  “你冤枉人。”桑落酒闻言立刻抬头,板着脸瞪他,他这话说的,好像她多不识抬举似的。
  魏桢看着她,微微一笑,“所以呢,去还是不去?”
  桑落酒眼睛一眨,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借口,“你们那种晚宴得穿晚礼服吧?哎呀,不巧,我没有哎。”
  说完她眯着眼睛笑得小虎牙都跑出来了,“就不去了吧,不然给大家丢脸了。”
  “这个的确是个问题。”魏桢点点头,略微苦恼地皱起眉头来,一副思索对策的模样。
  桑落酒顿时高兴起来,端着酒杯抿了口酒。
  马天尼被称为鸡尾酒之王,玛格丽特则被称为鸡尾酒皇后,它广为流传的故事版本,是说有个调酒师的恋人叫玛格丽特,她在墨西哥打猎时遭遇流弹不幸身亡,于是调酒师用墨西哥国酒龙舌兰做基酒,用青柠汁代表着失去恋人后酸苦的内心,用盐霜代表他的眼泪,调制出这杯至今广受欢迎的玛格丽特。
  不过桑落酒没怎么尝出酸涩来,她现在挺高兴,因为有正当理由不用去魏家的晚宴啦,晚礼服好贵的,她没必要买呢。
  可是,魏桢忽然松开眉头微微一笑,“我觉得我妈跟姐姐会很乐意送你一件,周末我去接你试衣和看首饰?”
  桑落酒面色一顿,“……我周末要加班。”
  “确定吗?”魏桢狐疑地看着她,然后转头问徐薇,“徐小姐,不知道贵中心的值班安排是?”
  徐薇围观着他们的对话,拿着根鸡腿都来不及吃,光顾着笑了,听见魏桢问她,半天才停下来。
  “……咳咳……是、是轮到落酒值班了,不过……可以换班啊哈哈哈。”她笑得厉害,嗓子都变得有点哑,还不肯少说几句,非要补充道,“而且只值一天班,还休息一天呢!”
  桑落酒:“……”你卖队友卖挺快啊姐妹!
  “要来一碗葱油面或者抄手结束这个美妙的夜晚吗?”
  已经到了晚上快十点,店里客人没有减少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多,但魏桢却忽然对桑落酒问出这样一句。
  她愣了愣,“……十点都没到。”
  年轻人这时候不是该刚出来嗨吗,怎么她就要结束了呢?
  “嗯,太晚了回去不安全,再说,你明天不需要上班?”魏桢点了一下头,然后笑着问她。
  桑落酒顿时哑巴了,抿抿唇嘟囔道:“要你管,你是男妈妈吗?”
  她说得含糊,魏桢听得不太清楚,但下意思地觉得不是什么好话,于是疑惑地看住她,“嗯?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桑落酒立刻摇头,又道,“我说,给我来一份葱油面吧。”
  魏桢还是有些狐疑,“你刚才说的不是这句。”
  她眼睛一眨,坚定道:“我说的就是这句,再说了,你不是没听清么,没听清还能知道我说的不是这句?”
  魏桢没办法反驳她的逻辑,于是只好点头认了,然后去后厨帮她说了声。
  徐薇要的也是葱油面,其实在这种地方,快三十块一碗的葱油面其实没多少,几口下去就没了,但在沉醉却卖得很好,听见魏桢帮她下单要葱油面,一个路过的客人也大声道:“老板,给我来四碗、不,是五碗葱油面。”
  桑落酒惊讶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位路过的大哥,穿着西服,领带扯开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外套提在手里,头发有点乱,一副刚被工作□□过的社畜模样。
  魏桢应了声好,然后笑着问道:“又是刚加班结束而且家里没饭吃?”
  “是啊,我的傻逼老总哟,想一出是一出,苦的永远只是底层员工!”大哥苦笑一声,有气无力地哀嚎道,“媳妇还带孩子回娘家探亲了,我可太惨了!”
  “是啊,傻逼老总,啧。”魏桢闻言立刻乐了,眉头一挑,眼里瞬间带上笑意,还将对方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道,“您先找位置坐,面很快就到,还是喝曼哈顿?”
  大哥点点头,说声麻烦老板了,挥挥手往角落里走去,桑落酒将目光从他萧索的背影上收回来,然后仔细打量起魏桢来。
  “……你到底在看什么?”魏桢被她看得有点发毛,忍不住抬眼问道。
  桑落酒抬手摸摸下巴,沉吟道:“emm……我觉得你有点不对劲,就是说傻逼老总的时候……”
  说着她转头问徐薇,“薇薇你有没有觉得?有一种幸灾乐祸……呃、好像知道点什么,是不是?”
  徐薇被她这么一提醒,眼睛都睁大了不少,恍然大悟道:“哦——对对对,我就说觉得哪里有点不对,还特地重复对方的话,像是……觉得很有趣的样子。”
  “对!就是这样!”桑落酒轻轻一击掌,赞同徐薇的看法。
  然后扭头看着魏桢,很笃定的问:“所以你知道他是那个公司的员工对不对?”
  “纠正一点。”魏桢笑起来,看着她的目光里颇多赞许,“我是知道他说的傻逼老总是谁,但不确定他是哪个公司的。”
  桑落酒一愣,“……为什么?”
  “因为他说的那位,是集团老总,但集团不是只有一个公司啊,就像魏氏,除了总公司,下有京淮酒店,还有负责其他产业的子公司。”魏桢解释道。
  桑落酒:“……”啊你们有钱人就是麻烦。
  “那他知道你跟他老板……么?”她好奇地追问道。
  魏桢摇摇头,神色颇为骄傲,“当然不,很多人都以为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富二代,跟魏家只是亲戚关系,你也别说漏嘴哦?”
  桑落酒:“……”再感慨一次,你们有钱人真的好麻烦:)
  “老板,我好奇的是,你这儿一碗面也没几口,一次得吃四五碗才能饱的话,干嘛不去外面的面馆吃啊?便宜,而且也挺好吃的。”徐薇这时问道。
  魏桢笑笑,“可是面馆没有酒啊,我这儿的葱油也不是普通的葱油,葱要炸得焦,香味才能出来,此外,只用葱也是不够的,还要用到其他香料,这样出来的葱油香气复合,才是真正的拌面神器。”
  正说到这里,面送上来了,他将一杯调好的鸡尾酒递过去,“13号桌的曼哈顿。”
  桑落酒拿起筷子将面拌匀,夹起一箸放进嘴里,嗯,面条筋道柔软,葱油的香气浓郁,香浓之中又有清爽,再搭配着口感平衡度恰好的鸡尾酒,实在舒坦,难怪会有客人一次点上好几碗当正餐吃。
  况且能在这样微醺的时候,有一碗葱油拌面香气扑鼻地上桌,分量刚刚好的三两口,既不会对肠胃造成负担,又恰到好处地解了馋,也是一桩美事。
  像是给这个有美酒相伴的夜晚划下一个完美的休止符。
  吃碗面之后,魏桢还是让自己的司机小杨送她们回去,桑落酒觉得挺不好意思,“这是你的司机,让他送我是不是……”
  总觉得这样使唤人不太好,魏桢却道:“我给了工资的。”
  顿了顿,又道:“而且节假日加班三倍工资,有餐补。”
  桑落酒:“……”
  等到上车之后,她才忽然发现,这车跟她坐过的魏桢那辆保时捷不一样,“……呃、小杨,你老板又换车了?”
  小杨摇摇头,“这是以前的车,今早老板让我以后都开这辆接送他,原来那辆保时捷他自己开。”
  桑落酒好奇道:“为什么啊?”
  “说是太招摇,说实话,我没看出来招摇在哪里。”小杨纳闷地摇摇头,他是真的觉得自家老板的车十分低调,你瞅瞅其他人拉风的加长林肯和炫酷的迈巴赫。
  桑落酒闻言一愣,总觉得这事儿哪里透着熟悉,但又实在想不起来。
  一路安静无话,回到家之后桑落酒给魏桢发了条短信,谢谢他让人送自己回来,然后将手机扔到沙发上,哼着歌去洗澡。
  洗漱出来之后,发现手机的home键一直闪着红色的光,咦,有信息?
  她好奇地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一条新的好友请求,验证信息写着:“魏桢。”
  通过好友请求之后,看到他的头像是白底黑线条的一个小人,有点好奇地打开一看,居然是一个简笔画的在摇雪克壶的调酒师,不由得感慨,这人可真是热爱自己的事业啊。
  这时魏桢发了条信息过来:“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桑落酒翘着腿,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字回复:“找姐姐要的,我说要跟你商量一下晚宴地事,她就给我咯。”
  顺利到不行,桑萝还高兴地让他们好好相处,多多交流交流感情。
  魏桢回了个哦,就没有下文了。
  桑落酒也没有在意,又扔下手机去吹头发,习惯地在手腕上喷一点香水,已经是将近凌晨,周围一片寂静,她枕着玫瑰的香气准备入睡。
  忽然,手机又抖了一下,打开一看,又是魏桢的。
  魏桢:“你打算换个微信头像吗?”
  桑落酒一愣,微信头像?她的微信头像是一只黑猫,在微博上看到的别人家的猫,觉得很可爱,于是保存下来做头像了,已经用了有……快半年了吧?
  是该换一个了,她点点头,从相册里挑了张新的换上,然后问:“怎么样,这张可以吗?”
  魏桢盯着她的新头像——一只毛茸茸的三花猫看了半晌,沉默,再沉默。
  魏桢:“……你开心就好。”
  但是他很想帮她糊掉!这么多人都用自己的照片当头像,她什么要用毛茸茸?!
  转眼就到周末,因为周末客户不会很多,所以周末都只会有一位鉴定师会在接待客户,是可以提前下班的,魏桢听说后决定吃完午饭就去,防止她找理由跑了。
  “……你至于吗?”桑落酒满脸无语地看着他,觉得这人怕是脑子有病,“酒店今天不需要营业?”
  “有李总监在,我去不去问题不大。”他耸耸肩,环顾她的办公室一周,“这里我还是第一次来。”
  “你要是来过……”桑落酒说了半句,然后又停了下来,“姐姐做鉴定的时候,你没来?”
  魏桢转身看着她,看见她垂着眼好像有点难过的模样,心里忽然一颤,“……没有,只有爸跟妈过来了,你没有见到?”
  桑落酒的脖子弧度更弯了,“没有啊,那个时候我还在实验室。”
  说着她抬起头,嘴角微笑着,很认真地告诉他:“所以我一直都不喜欢你,因为你抢走了我的姐姐,我做过这么多实验,只有这一次是我很希望改变结果的。”
  “但是我后来又慢慢明白,其实这件事里没有人是错的,姐姐本来就是你的,是我偷得了二十多年,现在只是还给你而已。如果我仍然钻牛角尖纠结这件事,那我的生活将会变得一团糟。”
  “很抱歉,之前对你的态度……”她抿着唇,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笑容从脸上慢慢隐去,“我觉得,我还是不去……”
  “不行哦。”魏桢忽然开口打断她的话,然后往前走了两步,靠在办公桌边上,隔着整张桌子的宽度,伸出手去,轻轻地按在她的头顶,又立刻收回去,“妈妈已经准备好怎么样向大家介绍你了,阿鲤,妹妹。”
  桑落酒:“……”怎么……突然更不想去了???
  见她一脸惊讶,魏桢忍不住笑起来,拉开椅子坐下来,双臂放在椅子扶手上,手指轻叩扶手,“既然你的心结解开了,那么……我可以叫你阿鲤了么?”
  桑落酒闻言一愣,半晌才有点迟疑地点点头,“……那我该叫你什么?”
  顿了顿,又立刻补充道:“先说好,叫哥哥是不可能的,死都不叫!”
  魏桢顿时失笑,“咳咳——你随意就好。”
  桑落酒又张了张口,想让他去接待室就待着,别在这儿碍眼了,可还没开口,就听见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她起身走到窗边往外一看,竟然是消防队?
  而且就在楼下,这是要做什么?
  她转身给前台值班的同事打了个电话,“小琪,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叫消防队过来了?”
  “我刚才在门口的墙缝里看到有只小猫咪掉进去了,出不来,只好叫蓝朋友过来帮忙咯。”同事回答道。
  桑落酒闻言一愣,“……小猫?”
  她随即一喜,反正现在也没客户过来,不如下去凑热闹,想到这里,她立刻快步走出了办公室,往楼下走去。
  魏桢随即跟上,可是等他跟下了楼,很快就后悔了。
  消防员已经锯开一片墙砖,然后从墙缝里救出了不知怎么掉进去的小猫,猫小小的,大约两个月大小,身体漆黑,却有着四只白色的爪子,像戴着白手套一样,正惊慌地看着周围的人,四肢僵在空中。
  桑落酒正伸手从消防员手上接过小猫,“没人养吗?那就我来养好啦!”
  就这样,她收养了这只戴着白手套的小猫,还兴致勃勃地转身想要递给魏桢,“你要抱抱吗?”
  魏桢看见一只沾满灰尘的小毛茸茸突然出现在面前,吓得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下意识就后退两步,僵硬地摇摇头,“……不、不了吧。”
  桑落酒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他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又补充道:“它太小了,我怕……掐死它。”
  “哪有那么脆弱。”见他不肯抱,桑落酒也不勉强,转身找来一个庄打印纸的纸箱,然后将小猫放进去,刚准备抱到办公室去,就见郑主任忽然从外面急急忙忙地进来。
  “郑……”桑落酒抬手要打招呼,就听郑主任道,“落酒,收拾一下,我们去郊区的看守所。”
  桑落酒愣了一下,立刻应了声好,没有问原因,而是将纸箱塞给魏桢,“你帮我看一下它,我先去忙。”
  魏桢吓了一跳,一低头,正和小猫四目相对,然后听见它奶声奶气地叫了声:“喵——”
  他的背上再次汗毛直立:“……”
  桑落酒跑上办公室,找到外出的箱子,急匆匆得跑下楼和郑主任会合,跟魏桢擦肩而过,却没看到他看向自己的欲言又止的眼神。
  “阿鲤……”他追了上去,却只在门口看见她弯腰钻进郑主任的车里,车门刚关上,车就屁股冒烟地绝尘而去。
  徒留他抱着装猫的纸箱在原地不知所措,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好在中心里还有另一个人,他硬着头皮,转身向前台值班的桑落酒同事小琪请教,“需要……先给它洗个澡吗?看起来很脏。”
  小琪吃惊地看着他,然后上前一把抢过他怀里的纸箱,“它那么小怎么能洗澡!”
  顿了顿,又缓和了语气道:“我去给它喂水吧。”
  “……那就麻烦你了。“见她接手了小猫,魏桢忍不住在心里抹把汗,长松口气,总算将这个烫手山芋转送出去了。
  他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毛茸茸的活物,它们即便长得再可爱,也掩饰不了尖利爪牙,只要轻轻一抓,就能让人头破血流。
  桑落酒此时坐在郑主任的车上,已经走出去很远了,她才想起来要问:“主任,我们去看守所做什么?”
  “警方前段时间接到线索破了一桩贩/毒的案子,抓到两个女的,审讯的时候这俩人说,她们有孩子,还在哺乳期。”郑主任一边开车一边解释。
  桑落酒听到这里懵了一下,“……啊?”
  按照我国法律规定,如果犯人在哺乳期内,是不能被执行死刑的,桑落酒想起这个,忙问道:“她们携带了多少……海/洛/因?”
  “嗯,海/洛/因。”郑主任点头道,“每人起码五百克。”
  按照规定,贩卖海/洛/因达五十克就可以判处死刑,她们贩卖的量已经远远超出这个数目了,必须受到法律的严惩,可是如果她们真的还在哺乳期,原本为了保护妇女儿童权益而设的法律,就会成为她们逃避死刑的武器。
  这个结果怎么想都很让人心梗,桑落酒嘴角抽抽,“所以是让咱们去检查是不是真的在哺乳期?”
  “不,她们真的有孩子,也真的在哺乳期,但是还没确认找到的两个孩子是她们亲生的,所以才会来找我们。”郑主任一边解释,一边转动方向盘,车子下了高速,开进另一条路。
  “不过我觉得应该不是她们亲生的孩子,哪有当妈的这么……”郑主任顿了顿,又开口,“说不定就是她们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孩子,用来逃避法律惩罚罢了。”
  桑落酒听完半晌没说话,接下来二人一路沉默,很快就到了远郊的看守所,在民警带领下,她们见到了这两位女嫌犯和他们的孩子。
  两位女嫌犯都很年轻,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长相也很清秀,只是有些偏瘦,脸色也不太好。
  见到人之后先给两个大人取样,取样的时候她们俩还问了一句这是要干嘛,桑落酒回了句亲子鉴定,然后看见两位女嫌犯的脸上出现一股子满不在乎的表情,她心里顿时一沉。
  一般来说,母亲对孩子是不是自己的都心里有数,如果孩子不是她们的,绝对不可能这样一副淡淡定有钱剩的表情,一点心虚和忐忑都没有。
  桑落酒的目光落在她们挽起衣袖露出的小臂上,发现有显眼的针孔,于是判断她们在贩/毒的同时,应该还在吸/毒,而且吸/毒的时间不短。
  “你们一直在给孩子喂奶吗?”她听到郑主任跟她们说话。
  其中一位有点不耐烦地应道:“是啊,不喂奶他们吃什么,会饿死的,而且一饿就哭,烦死了。”
  郑主任又问:“最近……也在喂吗?”
  “医生你真逗,吃饭还能昨天吃了今天就不吃啊?”另一位女嫌犯听到郑主任的问题,嗤笑了声,觉得这人真有毛病。
  可郑主任已经顾不上反驳这是两码事了,满眼震惊道:”……那真是你们的亲生孩子吗?”
  “怎么不是,就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疼了一天一夜,要不是亲生的,谁要给他喂奶!”一位女嫌犯理直气壮地应道,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后悔或者担心。
  另一个人虽然没有说话,但她的表情也传达出了一样的想法。
  郑主任和桑落酒听完之后对视一眼,不禁苦笑不已,这样的人啊……倒还真盼着孩子跟她们没关系才好了。
  可惜她们到底失望了,大人取完样轮到孩子,两个孩子一抱过来,就发现两个孩子都呈现出不同程度的不正常的浅紫色。
  她们担心的事在这一刻变成了现实,这两个孩子已经出现明显的海/洛/因中毒,所以皮肤才会出现这种不正常的紫色,而且他们长期使用吸/毒母亲的乳汁,很大可能已经染上毒/瘾。
  这么小的孩子,生命弱小脆弱,染上毒/瘾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伤害,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取完样本之后,郑主任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作为一个母亲,她无法想象怎么会有人这么无知,“不仅蠢,还毒!”
  她气极了,说起话来十分不客气,“这种人根本不配当母亲!”
  桑落酒怏怏的不想说话,她还年轻,入行也没有很久,从前也只负责做实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受到的震撼比郑主任的更大。
  在她们忙碌的时候,魏桢正对着被小琪喂完水和羊奶后送回来的小黑猫严阵以待,他紧盯着纸箱里不停扑腾的小猫,眉头紧皱,像是看着一个□□一样,满心战战兢兢。
  突然,奶猫直起身来,用两只小爪子扒着纸箱边沿,看样子想出来,又出不来,于是奶声奶气地朝他喵呜着,拿漂亮的黄色大眼睛去看他。
  “……闭嘴!不许叫!”魏桢头皮发麻,连忙往旁边一躲,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隔得远远地指着它。
  眼前的男人板着脸,很凶的样子,又离它老远,这个人类看起来很不喜欢它,跟之前喂它吃东西的那个人类不一样。
  可是……它好想和他玩啊,总觉得他……长得很好看呢。
  “喵——”
  “闭嘴!”
  “喵——呜——”
  “别吵,吵死了!信不信我把你扔了?!”
  一人一猫竟就这样在办公室里吵起来了,大的那个满面寒霜,整个人都紧绷着,离得老远,时不时就警惕地抬头看一眼,坐立不安,小的那个则是在箱子里不住扑腾,踮着小短腿,老想伸头出来看看,见他抬头看自己了,就立刻把头缩回去。
  后来他不看它了,它又急忙抻着脖子喵呜喵呜乱叫。
  魏桢:“……”谁他妈跟你玩捉迷藏?!
  “喵呜——喵——”
  它一直叫个不停,魏桢的眉头也越皱越紧,心情从开始的不耐烦,渐渐变成担忧,这个毛茸茸是从墙缝里救出来的,也不知道在里面待了多久,有没有受伤,这会儿该不会是不舒服了吧?
  要是不舒服,是不是该送医院去?可是他不想碰它,阿鲤怎么还不回来,万一她回来的时候毛茸茸死了,不会以为是他弄死的吧?那她会闹起来的吧?
  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闪过了N多种可能,每一个都……很可怕。
  因为害怕猜想成真,他终于从椅子上站起来,慢腾腾地挪到纸箱边上,小心翼翼地往里看,想看看它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冷不丁地,跟小不点眼对眼。
  记忆里某些不好的回忆霎时间从记忆洪流中逆流而上,悉数涌进脑海,一幕幕画像闪过,他整个人僵在原地,怔怔地和它对视着。
  “喵?”
  奶猫细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忽然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往后倒退几步,惊魂未定之际,背后的门忽然被推开,“我回来啦!”
  桑落酒清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屋子里的空气终于轻松起来,魏桢的心咚地一下,重新落回实处,长长地舒了口气,桑落酒立刻看过来,问道:“怎么了,你不舒服?”
  “……没、没事。”他摇摇头,心里忽然升起一股窘迫来,觉得自己的秘密被她发现了似的。
  桑落酒转身狐疑地打量她一番,“……真的没事?我看你这样子,不像没事啊?”
  说到这里她语气顿了一下,猜测道:“不会是它抓你了吧?那可是要去打疫苗的。”
  “没、没有……它那么小,怎么可能……”魏桢又摇摇头,眼睑垂了下来,莫名地让桑落酒觉得他有点脆弱和委屈。
  真是见了鬼了,竟然会在一个大男人身上看出这种情绪,她忍不住吐槽自己,然后再次向他确认,“真的没事?我觉得你……好像不太喜欢它。”
  魏桢闻言立刻抬起头,有些吃惊地看她一眼,又垂下眼去,沉默片刻,然后清清嗓子,“咳咳,那个……你能早点走吗?”
  桑落酒看看时间,嗯了声,“我去实验室跟主任说一下。”
  从看守所回来,郑主任已经叫来实验员,准备加班加点将这个鉴定做出来,此时她正在帮忙。
  听说桑落酒有事,她点点头,“行,你先回去吧。”
  桑落酒跟同事们道别,然后抱着纸箱跟魏桢一起往楼下走,边走边回头看他,总觉得他是故意离她远远的。
  她觉得有些奇怪,以前也没见他这样啊,怎么今天多了只猫,他就变得……奇奇怪怪的?
  一面想,一面放慢脚步,看他离自己越来越近,然后怀里的小猫又发出一声喵呜来,他立刻又放慢了脚步。
  桑落酒眉头一挑,果然是这样啊?
  “你为什么怕猫?”她实在是好奇,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高大一个人,会怕这种小小的毛茸茸的可爱生物,索性直接问出来。
  魏桢抿着唇,看一眼纸箱里正向外张望的小东西,有些无奈地嗯了声,“小的时候被猫狗咬过,有点阴影。”
  桑落酒恍然大悟,哦了声,然后有点同情地看看他,“看来你是落下心病了,其实只要小心点不会有事的,你可以尝试一下脱敏疗法。”
  魏桢嗯了声,不知可否地道:“再说。”
  “其实就算一直不喜欢也没关系,又不是生活必需品。”她笑着安慰道。
  坐车的时候,她特地坐到了后面去,又让魏桢先去宠物医院,“就不要带着它了吧,先送去医院,我明天再来接,顺便买点它用的东西。”
  魏桢又嗯了声,到了宠物医院门口,桑落酒也不要他下车,说很快就会出来的,让他在门外稍等。
  他摇下车窗,看着她抱着纸箱走进宠物医院的大门,医院的橱窗贴着大幅的猫狗海报,海报上的小猫小狗其实都很可爱,但他就是无论如何都生不起喜欢来。
  只是对她突如其来的体贴感到窝心,别看她以前总对他不是鼻子不是眼的,真要善解人意起来,还是很贴心的。
  难怪妈妈会喜欢她。
  他胡思乱想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桑落酒终于出来了,手里还拿着收据,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就钻进来,朝他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魏桢点了一下头,等她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后才问:“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啤酒已经有两个多月大,身体检查也没什么问题,今天先给它驱虫,回家适应几天再来打疫苗。”她笑着应道,又哦了声,“对了,我给它取名叫啤酒,你觉得怎么样?”
  “……还不错。”他微微沉吟一瞬,似乎真的认真想过才回答的。
  应完了又问:“先去试衣?已经跟造型师约好了。”
  桑落酒应好,心说你都约好了还问我怎么样,我是说好还是说好啊?
  车子一路往市中心最高档的奢侈品广场驶去,桑落酒透过车前窗看见那些熟悉的名字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里升起一股微妙的感觉。
  啊呀,土包子要进城咯。
  她一面在心里自嘲,一面跟着魏桢走出电梯,这里是广场的顶层,有着整个广场最顶尖的奢侈品品牌,和一家据说业内很出名的造型师工作室,就连明星想跟这位造型师合作都要提前预约才行。
  “魏先生,您来了,邹老师在办公室,我帮您去叫她。”工作室接待他们的是个打扮很潮声音很甜美的年轻姑娘,说完后对桑落酒也笑笑,“两位请稍等。”
  “坐吧。”魏桢转了一下旁边一张转椅,示意她先坐。
  桑落酒在这里什么都不懂,只能听他的,于是小心地坐下,然后抬眼环顾着室内,这里光线很明亮,墙边放着橱柜,上面摆满各个品牌的化妆品,角落处有一道门,魏桢说里面是更衣室,有很多有钱都买不到的绝版高订。
  正说着话,另一间房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水绿雪纺长裙的貌美女子,大概三十岁左右,长发飘飘,化着很精致的装,臻首娥眉,举止优雅。
  桑落酒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听见魏桢叫她:“晶姐,人我带来了,你帮忙设计个造型。”
  “这就是你妹妹?长得真不错。”邹晶上下打量一番桑落酒,半晌才开口道,笑眯眯的,“难怪你会点名要那套蓝宝,是很衬她。”
  桑落酒闻言一愣,他居然还特地给她订了首饰?
  作者有话要说:        阿鲤:我死都不会叫……
  魏桢:叫哥哥,今晚放过你←_←
  阿鲤:哥哥!
  魏桢:看,地上掉的是不是你的节操?
  阿鲤:我看你是想挨打:)
  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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