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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是我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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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淮溪君...

书籍名:《到底谁是我的夫君》    作者:芳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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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欢喜有人忧,  高宥在那儿悄悄使暗招,周蔻却愁的连饭都吃不下。
  今晚可怎么过。
  莺草也怕四皇子,她伺候布菜时,  见高宥在南面书案前看书,  悄没声儿的在周蔻耳边低语,  “要不皇妃劝劝,  让殿下召旁人来侍寝。”
  周蔻觉得不可行,四皇子分明就是势在必得,  正是新鲜的时候,  怎么会愿意回头去啃旧草。
  莺草又出馊主意了,“叫淮溪君来吧!他不是最得殿下宠爱了,  肯定没问题!”
  周蔻将筷子一掷,  不吃了。
  让她眼睁睁看着淮溪君和四皇子卿卿我我,得多难受。
  莺草唉声叹气,  “皇妃这是舍不得淮溪君啊,还是舍不得殿下啊。”
  高宥在书卷前抬了抬眼,见主仆二人在那窃窃私语,  觉得好笑,  他抵拳轻咳两声,  “劳烦皇妃给我倒杯茶。”
  周蔻扯着嘴角强行露了个笑,应道:“好的。”
  然后斟了杯茶给莺草,  使眼色让她端过去。
  高宥又道:“我只喝皇妃亲自端来的茶,旁人的不喝。”
  没法子了,周蔻只能硬着头皮,将茶盏颤颤巍巍端到他跟前。
  可高宥并没有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他问人,“会磨墨吗?”
  周蔻下意识点了点头,  然后意识到了什么了,又使劲摇头,“不会,我不会。”
  高宥哦了一声,指了指砚台,“不会正好,学学吧。”
  好嘛,这是存了心要留她了,周蔻干笑应着,不情不愿拿起了墨锭。
  她的手指细细小小,拇指握住乌色一体的锭身,左三圈,右三圈,时轻时重,或缓或急,是极有规律的,高宥拿着书册,眼神却始终没离开过她的手。
  周蔻感觉手上拿着的不是墨锭子,而是什么烫手山芋,她实在忍不住了,出声提醒道:“殿下,您书拿倒了。”
  一室寂静,莺草不知什么时候悄悄退了下去,诺大的书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周蔻离着近了,都能听到高宥的呼吸声。
  有些急促,想来是心情不快,周蔻暗地里想打量几眼,奈何那面具又大又厚,除了露出来的两个窟窿眼里,能看到微微颤动的睫毛,什么也瞧不见。
  周蔻很少这样仔细看他,准确来说,她很少拿正眼去看四皇子,多数都是将头埋着低低的,一双手藏在袖笼中,一副谨小慎微的小媳妇模样。
  灯下看人,倒要比白日里更清楚些,借着煌煌堂堂的光亮,周蔻看着看着,觉得那露出一截的睫毛也颇有些耐看了,她突然想,四皇子从前真的只是样貌平平吗?
  有点想挑开那张面具,一睹真容,但到底只是妄想,她没那个胆子。
  只有高宥自己知道,他的脸如今已经红透了,真是,这女人一点意思也没有,看到就看到了,何必这样直白说出来,天底下就数她最能耐。
  他状作无事的又翻了一页,“哦,我最近在练看倒文。”
  倒文又是什么新鲜玩意儿,将书倒过来读?周蔻虽不甚机灵,但也不傻,她不是三岁小孩,这话唬不住她了。
  但周蔻也知道要为人留几分薄面,到底他是堂堂皇子,自己犯懒装样,也不能叫旁人知道,这种生来尊贵的人,最不喜有人忤逆他,他既说是看倒文,那她就笑着附和道:“殿下可真厉害,不像妾身,连正经书都读不好,更别提什么倒文了。”
  她越是这样应和着,高宥就越觉得哪儿不对劲,像极了一个昏君奢靡作乐,底下的奸佞却一个劲儿拍手叫好,其实都不是傻子,指不定心里怎么腹诽鄙夷呢。
  高宥将书一合,随手丢在一边,在笔架上拣了一支狼毫,开始练起字来。
  周蔻琢磨了一下,她刚才的话没什么问题啊,可是四皇子为何还是瞧着不太高兴。
  于是她讲这些归结到了四皇子的脾性上,反复无常,实在是不好伺候。
  高宥屏气凝神,在桃花纸上落了一个方方正正的‘蔻’字。
  其实高宥的字一向不算很好,也和打小东看西学,没正经师傅教过有关,他惯爱写草书,那种一气呵成的淋漓痛快,比字正方圆一笔一划要来的更好。
  可要写姑娘的名讳,潦草总觉得不太好,要端正身子一撇一捺慢慢写。
  他招了人凑上前,很得意道:“瞧瞧,写得好不好看?”
  周蔻歪着脑袋看了半天,没觉得有哪里好,和她写得差不离多,她私心想着都说四皇子能文能武,皇家御书房教出来的,却原来都差不多。
  但她很给面子,连连夸赞道:“写得真好看,只是...”话顿了顿,“殿下为什么要写妾身的名字呢。”
  为什么?高宥也说不上来,反正一提笔就想到了‘蔻’字,他实在是喜欢她的名字,蔻蔻,叫上去又亲切又贴心,听着娇娇弱弱的,光念一遍脑海中就能浮现那句‘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的美好缱绻。
  但周蔻已不是十三余的少女了,她及了笄,再过两月又逢了生辰,生辰一过就十六了。
  是大人了。
  高宥将笔递给她,走到她身后,周蔻还没明白他要做什么,手就被他握住了,像刚刚她握墨锭一样,整个臂膀都被牵动起来。
  他握着她的手,在‘蔻’字底下写了一个‘宥’字。
  因她手上撑不住力,‘宥’的左边有一笔歪歪扭扭的,但凑在一起,两个字竟有着惊奇的对称。
  身后人怀里的香气钻进了她的鼻子里,那浅浅的,淡淡的兰香中,又掺杂着若有若无的竹香,将她整个身子的包裹住,连带着她的衣角也沾染上了这股香气。
  高宥笑道:“你瞧,这两个字多好。”
  落在纸上就成了真,白宣黑墨,字字分明,仿佛他们天生就是一对。
  但很可惜,那都是他一个人的臆想,周蔻没有那样的闲情雅致,那字在她看来也没什么特别,她实在是紧张极了,灯花蹦了一声,她也跟着颤了一下,满脑子都在盘算着这位主儿到底什么时候放她去睡觉。
  这样想着,她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
  高宥终于松开了她的手,吩咐外头准备热水洗漱,周蔻如获大赦,忙不迭叫莺草进来,拿衣裳拿鞋子,往水房去了。
  洗完以后,莺草给她擦头发,忧心忡忡道:“皇妃今晚是要和殿下睡一块了吗?”
  周蔻说是啊,耸拉着眉眼,“但今儿个殿下好像心情不错,还拉着我写了字。”
  心情好也不是什么好事,心情好就说明人兴致不错,莺草静了片刻,很同情道:“皇妃,明早奴婢会给你准备好吃的。”
  这语气颇有些赴死的意味,周蔻精神不大好,人也倦乏,轻轻唔了一声。
  水房只设了一个,周蔻洗完,高宥才进去洗的。她爬上床,被褥子一盖,很快就睡着了。
  高宥精神抖擞,出来时还特地把襟前扣子多解开了两粒,亵衣的带子也松了,他很期待,甚至还有一丝紧张,但面具一戴,蜡烛一吹,谁也看不到他的神情。
  轻手轻脚踩上了脚踏,人侧着身对他,他想着该说些什么话宽解一番,绞尽脑汁的思忖道:“你安安心心住下来,其实你不必怕我的,外头传言对我总有些误解,我这人私下很好相与...”
  他手触到她肩,叫了声蔻蔻,正要俯身,只见人早已经睡熟了。
  高宥黑了脸,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脸颊,没法子,只能规规矩矩躺下。
  他一度怀疑人是装睡的,但将她左翻右翻,仍是没什么动静,不禁好奇这人是怎么安心睡着的。
  算了,睡熟了没意思,反正来日方长,她还要在这儿过很久很久呢。
  第二天早上,日头升起来,厚厚密密的帷帐间也透出了一点光亮,高宥悠悠转醒,见身旁人还在熟睡,便先起来洗漱穿衣。
  等到早膳布好了,他叫她起来用膳,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高宥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手贴在她额前,已经是十分滚烫,高宥心下一惊,扬声叫人传郎中。
  莺草跌跌撞撞进来,大惊失色道:“皇妃这是怎么了。”她一心以为昨夜成了事,带着点哭腔对高宥道:“皇妃身子娇弱,殿下合该有分寸呀!”
  高宥无心搭理她,神色凝重,等到郎中匆匆过府搭脉,捏着胡须道:“皇妃这是着了风寒,烧糊涂了。”
  秋冬交替,天儿常是忽冷忽热的,最忌风寒,好在没什么大事,几服药下去也就好了,郎中写了药方,底下人便跟着去抓药了。
  莺草守在周蔻身边,抓着她的手道:“这样烫...都怨我,不该昨儿个纵着皇妃还穿薄衫的。”
  萱花姐姐才走了多久,就这么接二连三的出事,都怪她,一点用也没有。
  高宥望着周蔻因病格外酡红的脸,紧紧闭着的眼,恼自己太过粗心,要是昨夜早点发现,也不必拖上一晚上了。
  榻上人黛眉微动,轻声喊了句什么,高宥没听清,将耳朵凑过去,“蔻蔻,你说什么?”
  又是一声呢喃,这回高宥和莺草都听清楚了。
  她在叫,“淮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