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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是我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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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火

书籍名:《到底谁是我的夫君》    作者:芳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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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湢桶中,  周郁一遍遍擦洗着身子,但任凭她洗多少遍,仍洗不干净她心底的那份恨意。
  最后巾子掷于水中,  水花溅到她的脸上,  周郁放声恸哭着。
  她从没想过,  自己这样的身份,  竟有一日被那些卑贱到泥里的人沾染。
  为什么,为什么受罪的人不是周蔻,  反而是她,  周蔻只不过是个来历都不清不楚的低贱丫头,她凭什么好端端还活着!
  高宥,  周蔻。
  周郁把这两个名字念了一遍又一遍,  仇恨刻进了骨子里,她暗暗发誓,  此生绝不会让他们好过!
  她擦完水渍,穿衣从里面出来,地上伏着一个人影,  周郁冷然踏过她身边,  坐到主座上。
  “你还有脸回来。”
  底下的人影微微抬头,  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容,赫然是萱花,  只见她面色苍白如纸,卑顺道:“奴婢依照姑娘的意思,将周蔻引到了朝香楼门口,一切都是顺顺当当的,哪知那淮溪君不知从哪儿得知了周蔻的下落,将她救了回来。”
  周郁劈手将腕上的碧玺手串砸到她脸上,  “你当我是傻子?那淮溪君又是谁,为何又能得知周蔻的下落,若非是你透露的,那就是那人长了千里眼顺风耳!”
  萱花生生受了这一砸,额角陷进去一块,往外渗着血,但她仍稳稳当当道:“姑娘明鉴,奴婢家人的命都还在姑娘手上,只要姑娘说句话,奴婢即刻就会家破人亡,奴婢服侍周蔻才多久,哪里会为了她置自己家人的命于不顾,这信儿的的确确不是奴婢透露的。”
  周郁慢慢冷静下来,细想之下,也确实是这个理儿,若这奴才不愿替自己办事,又何必将人引到朝香楼。
  她往后一靠,睨人道:“那个淮溪君又是谁?”
  萱花心里松了一口气,“姑娘不知道,那淮溪君是四皇子府上的一个面首,因他样貌出众,周蔻与他私交甚密,他又十分得四皇子的宠爱。”
  周郁冷冷一笑,“私交甚密?我就知道周蔻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曼声道:“行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萱花踌躇了一下,并没有离开,而是掀起自己的腿,上头一道刀印深可见骨,“姑娘,奴婢回不去了,周蔻回府后对奴婢起了疑心,将奴婢打伤后撵了出来。”
  周郁不过一眼,就调开视线,她颦了颦眉,“那这个意思,就是你没用处了?”
  “姑娘!”萱花磕了个头,“奴婢知道姑娘是恨极了周蔻,奴婢也是一样的,若不是她,奴婢又怎会残了腿,若姑娘肯,奴婢愿意做姑娘手里的一把刀,只求姑娘留下奴婢!”
  周郁正犹豫着,萱花又添了一句,“再没人能比奴婢更知道周郁的喜好,奴婢一定不会让姑娘失望的。”
  也是,这奴才虽然残了腿,又被赶了出来,但瞧她那个样子,也是恨极了周蔻,留下她不过是一抬手的事情,往后真有什么事,拿一条奴才的命做刀,也省了不少事。
  周郁阴鸷一笑,“行啊,那你就先留下吧,三个月内,你和周蔻的命,我得拿一样。”
  *
  初冬时分,梅树冒了点点花苞,莺草折了一瓶捧到周蔻面前,想法儿逗她开心。
  “皇妃你瞧,有好几朵都开了。”
  梅香馥郁,周蔻却恹恹不乐,看了一眼,又摆弄几下,就搁在旁边闲置了。
  也不知道萱花回了周家,过得好不好,周郁对她定然是少不了一顿刁难吧。
  周蔻一晃神,又自嘲笑了笑,她干嘛还要把这样一个背叛她的人记挂在心里,因为她,自己可险些出了大事。
  算了,出去走走吧,周蔻正要起身,只见丫鬟从外面打帘进来,福了福身道:“皇妃,有事回禀。”
  这丫鬟叫碧丝,原是云瑶苑的二等丫鬟,因萱花走了,空了个缺儿出来,就将她调到身边服侍,这丫头也是个很稳妥的,行事上颇有几分萱花的影子。
  周蔻又坐了下来,“什么事啊。”
  碧丝道:“是那原先押在隔房的小翠姑娘,吵嚷嚷着要郎中,说自己得了什么急病。”
  要是她不说,周蔻险些忘了还有小翠这么一号人物,这几日发生了太多事情,一时将这茬给忘了,周蔻一拍脑门,转头问莺草,“先前说查小翠家中住处,后来可有下落了?”
  莺草脸一红,慢腾腾道:“奴婢...奴婢不知道呀,这事原都是萱花姐姐在弄,后来她走的时候,奴婢也忘记问她了...”
  没有萱花在,莺草上手接了许多事,堆在一块头都大了,哪里还记得这个。
  周蔻叹了口气,“那就先给她叫个郎中吧,别叫病死了。”
  碧丝道是,退了下去。
  莺草披了件薄毡在她肩上,拢了拢背后的头发,很歉疚道:“皇妃,这事赖我...”
  “没事。”周蔻打断了她的话,温声道:“回头再找人去查查,老把她拘在隔间里没个交代,总是不好。”
  莺草哎了一声,搀着人道:“您才要去哪儿?奴婢陪着您吧。”
  二人慢慢走出了云瑶苑,此时已经日暮黄昏,四处开始上灯,莺草也挑了一盏灯笼照路。
  府上虽大,但周蔻眼睁睁逛了几个月下来,见四处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花多些草茂些,奇石假山一堆堆,又有渠池流水罢了。
  莺草陪她往前走,闲话间提到了淮溪君,她边打量着人脸色,边道:“皇妃同淮溪君,似乎交情匪浅。”
  周蔻嗯了一声,“他人很好,与我是很好的朋友。”
  可她分明看见淮溪君进了水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能没点啥吗?
  莺草扭扭捏捏,“奴婢觉得,淮溪君对皇妃很不一般,不止是朋友。”
  周蔻脚步顿了顿,“哪里不一般了?”
  “哎呀!”莺草面皮薄,说这几句话已然是挂不住了,耳根子都红透了,“您和淮溪君都那样了,怎么还能是朋友,奴婢实话实说了吧,您要是同淮溪君私相授受,奴婢就是死也得替您捂住了,可云瑶苑人多眼杂,如今又多了个碧丝在您身边服侍着,奴婢只一双眼两只手,哪一日若是瞒不住了,信儿透到了殿下那边,您和淮溪君可就要遭殃啦!”
  她咬了咬牙,干脆话说白了,“奴婢是觉得,您和淮溪君都是殿下的人,要是让殿下知道了他的男人和他的女人之间有什么首尾,恐怕要气死,您要是真愿意和淮溪君来往,咱们悄悄的,趁着夜半无人图个新鲜乐呵也就成了,可千万别把人给搭进去了。”
  莺草年纪小,还学不会委婉措辞,说出来的都是实打实的白话,周蔻听了直发愣,过了良久才道:“你这丫头,浑说些什么,我何时同淮溪君私相授受了,我们只是好朋友。”
  莺草急得直跺脚,“奴婢又不是外人,您到奴婢这儿还死活不承认些什么,这天底下哪儿有好朋友是一男一女的,还又搂又抱,连洗澡也搁一块,这明眼人都能瞧出来,淮溪君喜欢您,他看您的眼神,能温柔的滴出水来,两厢情愿的事情,您还有什么好不承认的。”
  “淮溪君...喜欢我?”
  周蔻眨了眨眼,很不敢相信的样子。
  莺草说是啊,“淮溪君前日将您抱回来的时候,多着急,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不就是关心在乎她吗?要不然天底下那么多人,为什么人家偏偏只在意你一个。那奴婢问您,您喜欢和淮溪君待在一起吗?您会见到他心里就很高兴吗?您会遇到什么事不论好的坏的,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吗?”
  周蔻一个劲儿的点头,“是,是他。”
  莺草望天,喃喃道:“完了,全完了,您真是把心给搭进去了。”
  言罢,她痛心疾首道:“要不您快和淮溪君私奔吧,奴婢替您顶着殿下的怒火,人生不过短短几十载,总归是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啊。”周蔻喊了一声,指了指她身后,“快瞧,好红的晚霞!”
  莺草一回头,脸色大变,“您什么眼神,那不是晚霞,是火!这是哪儿着火了?”
  她踮了踮脚,又变了脸,“皇妃,那是咱们云瑶苑!云瑶苑着火了!”
  周蔻惊惧道:“云瑶苑里还有那么多人,岂不是都要完了!快,咱们快去看看!”
  莺草丢了灯笼,和周蔻疾步回去,才走了多大的功夫,原先堂皇的云瑶苑如今浓烟四起,火苗子四处乱窜,连匾子都烧焦了一角,悬悬垂着。
  碧丝站在外面,指挥着人救火,见到周蔻,忙将人推到外头去,“皇妃,您别进来,当心火星子扑到您身上去。”
  周蔻急坏了,“好端端的,怎么就起火了?”
  碧丝苦着脸,“奴婢也不知道,原都是好好的,这火是从西边起来的,不一会儿就越来越大了,索性没什么人伤着。”
  西边...周蔻往那个方向望了望,突然道:“那不是隔间么!小翠还关在那里!”
  众人这才想起来,还有个小翠,碧丝道:“奴婢请了郎中给小翠姑娘送进去,就一直没见出来,后来起了火,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周蔻忙蹿进偏门,往西边去,莺草跟在她身后,刚过了拱门,就看见一角长衫,拐进去只见一人软趴趴被捏在高宥的手心之中,他轻轻一别,那人的脖子就断了。
  周蔻惊了一跳,再看那人的衣饰应当是个郎中,她捂着嘴往后直退,不敢相信这么一条人命,就这样轻飘飘断送在了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