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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如此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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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不对劲

书籍名:《卿卿如此多娇》    作者:三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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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屋内烛灯明亮,犹如白昼。
  床帐垂下在四周,笼下一片略微昏暗的视野,  床下靴子歪斜,衣衫凌乱置于地。
  虞逻呼吸急促,  抱着她单膝跪上床,  一手笼着脑袋,  一手环着腰肢,转眼就将人压在了身下。
  ……
  彼时,  定国寺遥望的南山。
  雨大倾盆,  山泥湿润。
  一路兵士从山坡走下,朝李枕河摇了摇头,“禀大人,  无踪迹。”
  昨日有人发现了从家余孽的踪迹,说是欲对三皇子不轨,  一行人一路追查至此,已经搜查了一日一夜,却没发现半点痕迹。
  四周火把跳跃,  在李枕河清俊面容上投下明暗的光影变化,  他头戴蓑帽,  腰佩长刀,手指握着刀柄收紧,蹙眉,  终于察觉了些许不对。
  太巧合了。
  从发现余孽踪迹,  到他们追查至南山,所有的线索一环扣一环,没有任何破绽,  偏偏到了南山后,所有的线索突然断了。
  两百兵士将整座山里里外外翻一遍,纵然是土行孙也得留下点痕迹吧?
  李枕河心头浮起一抹不好的预感,沉着脸转身,“回定国寺!”
  而在千里之外的凉州,一场宴席刚刚至酣。
  乌蛮原本兴致高昂,与人觥筹交错,此时却突然没心情喝酒了。
  因为派去长安的下士回来了。
  下士俯身在他耳边,将屠必鲁的话原封不动地重复了一遍。
  “不回来!?”
  乌蛮睁大了眼睛,情绪激动,倏地一下从桌案前站起来,四下宾客吓了一跳,纷纷扭头看他。
  乌蛮深吸一口气,摆摆手示意诸人尽欢,而后抓起放在案上的佩刀,神色烦躁而郁闷地离去。
  至屋里,一抬眼,就瞧见桌上已经摆好的书本,是明日要学习的汉文。乌蛮只看那汉字一眼,就露出痛苦的神色,捂着胸口长吁短叹,他真的受不了了!
  今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这么多汉字,他得学到什么时候去?
  乌蛮像耷拉着脑袋,在屋室里来回踱步,眉眼间流露出纠结的神色。
  “难不成我真要一直待在凉州?”
  这个念头一出,顿觉浑身更不得劲了。
  不行,绝对不行!
  乌蛮抱头蹲在地上,一咬牙,终于做出了决定。
  “骨浑!契何力!”
  他大步离开院子,去了跨院理事的书房,手掌猛地拍击屋门。
  咚咚咚——
  脆弱的门框承受不住力道,虚弱地晃了两晃。
  骨浑和契何力闻声,连忙急匆而出,行礼道:“将军。”
  “我要去长安。”
  乌蛮看着两人,一脸严肃地说。
  两人吓了一跳,同时开口,“将军……”
  “不必再劝了!我即日就走!”乌蛮打断,大手一挥,说得抑扬顿挫,不容置疑,“不消十日,我必把屠必鲁换回来!”
  骨浑和契何力懵然在原地。
  骨浑率先回过神,长长舒了一口气,斟酌着声道:“将……”
  乌蛮再次打断,神色认真道:“不必担心我。这几日,你们二人好好看守凉州,若有什么不能决断的事情,等我回……屠必鲁回来再说!”
  说完,也不给两人挽留的机会,立刻转身离去。
  被留在原地的骨浑和契何力彻底凌乱了,两人互看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出了震惊、担忧和不可置信之意。
  他们的将军,就这么跑了?
  然而事实是不止跑了,还跑得很快。
  前后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乌蛮就把行李和路线规划整齐了,连带着接下来几日凉州需要布置的事宜也全部安排妥当,那架势,一看早有准备,已经揣着这个心思很久了。
  骑上马后,乌蛮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出了凉州城,直奔长安。
  ……
  窗外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越来越急,风吹歪了树枝,吱呀作响。有些事情源于本能,更别提两人上辈子本就是夫妻,一切水到渠成,契合如此。
  床畔烛光摇曳,偶尔发出细微的噼啪响,烛泪一滴一滴地落满灯台,一直烧到了夜深,光线也渐渐暗淡了下来。
  梅蕊初绽,不堪多折。
  一声长长的舒叹之后,虞逻终于停了下来,他抱着一身香汗的舒明悦下床,将两人擦洗干净。
  外面的雨停下,风儿拍窗。
  虞逻半支身体,撑在舒明悦身侧,手指一下一下描绘她的轮廓,小公主长得很好看,挺翘的鼻,嫣红的唇,脸蛋似鹅蛋,肌肤如凝脂,一双眼睛最是灵动,露出任何表情都宜喜宜嗔。
  舒明悦耳尖羞红,闪躲地别开视线,又去拽他手。
  虞逻一笑,手腕却不动如山。
  她不知,在见她第一眼的时候,他心中就被一撞。
  那年他二十二岁,尚未娶妻,每日里事多、事杂,有更令人兴奋的权力和厮杀等着他,对情之一字兴致寥寥。处铎出使巽朝,给他带了一个公主回来,夸得天花乱坠,说是天上有地上无,他当时一笑置之,并未多思一分。
  只是对于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小姑娘,心中难免多了几分留意。
  大婚那晚,他踏入牙帐,小公主抬起一双红彤彤的眼睛看他,里面的情绪紧张、害怕还有几分压抑的讨厌。
  当然,还有一闪而逝的惊艳。
  似乎是在惊讶他容貌英俊。
  然这些,都抵不过她对他的抵触。
  她不喜欢他,可偏偏不敢乱动,只抬着一双圆溜溜杏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走过去了,她身体一下子紧绷,手指握成拳往旁边蹭了一下,咬唇不说话。
  阿婵在她身边,看得着急,走过去扶着她胳膊,笑盈盈地说了祝福的话,是中原话,很喜庆。他微微挑了下眉,小公主却以为他听不懂,拉着阿婵的手,噘嘴叫她不要说,她不爱听。
  当时,屋内的侍女都战战兢兢地低下了头,只有小公主浑然不觉,应当说,她察觉了,甚至偷偷瞥了他一眼,小心翼翼。
  通译上来打圆场,用北狄话掩饰一番,为她打了遮掩。
  他当时,脸色自然不太好看,可是不知什么原因,竟然没有当场发怒,只抬着两只黝黑的眼珠子面无表情地看她。
  小公主那时看起来比现在清瘦,腰肢如素,锁骨精致,脸颊上也没有这么莹润的婴儿肥,姣好的五官一凸显,愈发明艳美丽。
  她的话真的很多,拉着阿婵的手委屈地说她害怕,想回家。
  回家?
  他当时听了扯唇一讽,心中有些恶劣地想——你回不去了。
  小公主的眼泪也真的很多,吧嗒吧嗒往下一直掉,雪腮上一道道泪痕。
  通译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几乎要把八辈子的谎话都编完了。
  许是觉得他真的听不懂,小公主犹豫了片刻,过来用中原话轻声问他两人能不能分房睡。并且糊弄他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啦。
  当时通译的脸色立刻白了,磕磕巴巴地不敢翻译。
  他嗤笑,分房?垂眸冷漠地瞥了她一眼,不禁想,以为他想和她睡?
  而且这姑娘——太天真。
  长成这副模样,几个男人能清风朗月、把持得住?
  只要他想要,她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正当他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处铎派人来寻他了,说是发现了贺拔余孽的痕迹,他倏然站起来,当夜率军拔营去追,临走之时瞥了舒明悦一眼,就见小公主紧张地看着他,露出了一种松了口气的表情。
  他脸色更黑了。
  只是那时,无暇顾及她。年轻时气傲,也是堂堂一国之君,既然她不愿与他同眠,纵然是绝色美人,他也不屑一顾。
  清完余孽回来,他再也没去看过她,一晃半个月,将人抛之脑后了。
  可是小公主不安分,她和珂罗啜的女儿打了一架,闹得还挺大。
  据说,是为了一条裙子。
  他当时听了,不禁好笑,可真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公主。
  不过,既是他的妻,只有他还有一口气,就不能让她被别人欺负,于是他处置了乌日娜,责罚珂罗啜。但,小公主也得教训。
  他把她叫了过来。
  那天,小公主穿了和大婚那晚完全不一样的衣服,少女窈窕青春,精心打扮过,显露出一种别样的风情。他淡淡地垂下眸,搓了搓手中的舞衣,忽然很想知道,这裙子穿在她身上是何种模样。
  于是,他故意说了中原话。
  小公主当时的眼睛都瞪圆了,露出一种惊愕、后怕,懊悔的情绪。
  他却舒服了,身心舒展,唇角慢慢勾出了笑意。
  小公主以为是她服软,是她先来勾引他,殊不知,从一开始就有了妄念的人是他。只是年轻时傲气太多,不低头,错过便也太多,那些横眉冷眼、阴阳怪气,无一不让他追悔莫及。
  他不知,他会爱她浓烈如此。
  虞逻衣衫半敞,胸膛前隐约露出几道细微的抓痕,他抬手,指腹摁在她柔软唇瓣上摩挲,那里微微有些肿了,依然红润。
  他低下头,又含住她唇齿,印下一吻,吻着吻着,便又有些灼热了。
  空房十三年的男人,可不是这么好满足。
  舒明悦微微睁大眼,连忙推搡他,道:“不、不能来……”
  忽然。
  咚咚咚——
  细雨和风,传来一阵急促的叩窗声,打断了两人。虞逻耳朵一动,皱眉,而后便传来一道低声,“可汗,李枕河回来了,说是有要事与可汗相商。”
  虞逻脸色一沉,露出了几分怖色。
  舒明悦却松了一口气,连忙推他,咬唇道:“你快快去。莫让李枕河发现不对劲。”
  随着话落,虞逻倏然偏过头,盯着她眼睛,舒明悦有些心虚,扭了扭视线,掐了掐手指,不敢再推搡他,小声道:“你我现在无名无份,若被人知道,我的名声还要不要?”
  越说,越理直气壮。
  情-潮散去,脑子便变得格外清醒,那股不对劲又浮上心头了,虞逻也不说话,微微眯了眼眸,一动不动地看她,直看得舒明悦心中有些发毛了,终于感受到他的重量猝然离去,穿衣,叩带,提鞋,不消一会儿,收拾整齐。
  舒明悦两只小手拉着被子往上,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他。
  男人腰身挺拔,宽肩长腿,不看脸,仅是背影,也极为赏心悦目。
  走了两步,忽然停下,又大步朝她走来。
  舒明悦吓了一跳,身体紧绷。
  虞逻在床边坐下,伸手摸着她凉滑发丝,压低了脸颊,蹭了蹭她玉凉鼻尖,哑声道:“别急,我很快就会说服舅舅,娶你。”
  舒明悦心虚,别开视线,胡乱地点了点头。
  心中的些许不安终于散去,虞逻不禁心道:悦儿果然还是喜欢他的,不然为何与他共赴巫山,如此云雨?他心满意足,双手捧着她脸蛋亲了口额头。这才转身离去。
  他走了,屋室也重归寂静,舒明悦身体酸软得不像话,早就困了,没多一会儿,眼皮子上下打架,陷入了熟睡中。
  翌日一早,日上三竿,舒明悦终于朦朦胧胧地醒来。
  翻了一个身,忽然觉得不太对劲,身边光溜溜,些许记忆回笼,下意识地抹了下身侧——空的。
  她睁开眼,茫然地眨了眨,倏然坐了起来,环视了一圈,没有虞逻的身影,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半夜就走了。
  那抹朱红落于床褥,很是刺目,再扭头,一地凌乱衣衫,已经被扯碎了。
  舒明悦看着这一切,心头忽然生出了一种迟钝的荒唐感,昨夜的记忆涌上心头,她两只小手羞迫地捂住了脸蛋,耳尖与脸同样红,似乎不敢置信自己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但很快,另一抹情绪填满了她胸腔。
  不。不对劲。
  昨晚……没有很疼。
  舒明悦一怔,缓缓露出眼睛,上辈子两人可谓兵荒马乱,她疼得直掉眼泪,虞逻也没好到哪去,两次如闸泄水,脸色黑如锅炭。
  可是昨晚……
  她掐紧了手指,昨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