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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面千辩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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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名:《千面千辩玦》    作者:narris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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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喜欢现在这样的情景,让我舒服得像冬天里晒太阳的猫。)
  璜知道玦醒着,玦知道他知道。所以他说话了,他知道他会听到。
  “是你干的。”肯定的语气,他早就知道了,玦也没想瞒。
  “是啊,谁叫他们那么吵,害我睡不好。”用脸颊蹭着他的胸口,回答道。
  (真是很舒服,如果我真的是猫的话就一定要喵喵叫几声才行。)
  “又用了什么药?”(珩也很了解我呢,呵呵。)
  “新药……”继续得意中。
  “你啊,还没有改掉这喜欢拿人试药的习惯。有人就拿人试,没人就拿自己试……”他还想说下去,玦一看势头不妙,忙截断道:“现在就不用担心了啊,反正江湖上什么没有,人最多。”说着还伸出爪子揪住他的衣袖撒娇。
  “那以前呢?”珩很明显地,要开始算老账了。
  “以前身边的人不多嘛……”
  “那也不能拿自己试药啊!”
  “可是,我绝对不会拿重要的人试药。”这一句话是很认真地说的,半点玩笑色彩也无。
  “你啊……”珩已经没话好说了,虽然他真的很感动。这个小师弟虽然任性,但是确实是非常重视他和璜的。(看他一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真是好满足耶……)
  “你什么时候下药的?”一直不说话的凌云忽然插了进来。(他知道是我做的之后就对我有兴趣了?)
  “呵呵,在上楼时,我就对每个人都下了不同的药,如果我不去催发那药力,只要离开我身边一段时间药力自然就会衰减。”玦说得很轻松,完全不介意对所有人下药这件事是否不合伦理或什么。
  “——除了璜和珩,还有你们四个……”玦转向凌云,笑嘻嘻地说,“很感动吧?”对自己的亲生父亲放松防备,这对他而言似乎是一件很难得的事件一样。但是凌云自知两人关系素来冷淡,所以也没说什么,只是心里仍然有些不快。
  安顿好玦之后,凌云终于皱眉问道:“他怎么如此嗜睡?”
  “用药的关系。”璜以他一贯的简洁答道。
  凌云的眉头又皱了一成,开口想说什么,切给珩给接下了。
  “这个说来话长。你还记得那一年玦被人点破了气海穴,从此不能再习武吗?”看见凌云略有动摇的神情,心知他已想起,于是继续道,“虽然如此,可他的天资聪颖绝伦,让师傅大为欣赏,于是就在征求了玦他自己的意见后,着手为他治疗。可这谈何容易,不仅要将全身已断的经脉尽数接上,还须一一打通。若是有十几二十年功力倒也可能,可他偏偏是个半点根基也无的孩童,后来是玦自己提出了解决的方法,让师傅叹服之余,立誓必要倾其所有,造一代奇才。”
  “什么解决方法?”比起他们师傅的心路历程,凌云似乎更关心的是气海穴被点破之后恢复经脉的方法。
  “……你有关心过玦吗?”璜忽然插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凌云一愣,不知该说什么。
  珩看了他一眼,继续道:“药毒之法。以药毒反复浸泡身体,使药力毒性蔓延全身,以药退毒,以毒攻药,药亦是毒,毒也是药。两者聚于断脉,无可循环,必奔涌澎湃以寻出路,假以时日,经脉必可恢复。只是其中苦楚,不足为外人道也。虽然现在他终于可以停止用药了,这停药症状还会持续一阵子。”
  说完之后,和璜二人拂袖而走,只留下凌云一个人。
  (那时候,自己在干什么呢?忙着从宗室里挑选天赋好的孩子。他想必受了很多苦吧?连唯一的亲人也因为他的受伤弃他而去。)
  原本平静无波的心里,渐渐开始同情起那个总是被他忽视的削瘦的少年来。
  随后的几天过得也很平静,一行人继续不紧不慢地走着。大家的话都很少,而能够成为他们共同话题的玦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中。看着他那么甜美地睡在一个冰山的怀里,凌云总是觉得有点碍眼。
  但是,印象深刻的事也不是没有。当他偶然在言语间流露出同情之色时,那一直乖巧可人的玦傲然道:“你不需要同情我。同情是强者给弱者的,而我们之间不存在这样的立场。”这一刻,凌云真切地感到这个孩子确实是自己的血脉!那神态,活脱脱一个凌家人。骄傲自信,而且气势逼人。
  (确实,能够熬过那样的困境,不要说是孩子,即使是个大人,也是个意志坚定的强者。)
  凌云习武时日已久,期间也有过几次险些走火入魔的经验,那种内力四处肆虐无可宣泄的痛苦,也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那个瘦小的孩子是如何熬过的。
  第一部出场人物很少的,其中大部分是在一年不到的时间内发生的事,只是为了简单交代下玦的大致性格和出身背景,只是一个楔子而已。第二部才是我心中的重头戏哪,大家尽量期待啊……
  还有,括号里是任务的心理活动,不是作者内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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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路下来,等到了剑门时,玦虽然还是很嗜睡,但是时间已经少了很多。有他在,一行人的气氛总算是比较和睦的了,虽然还不至于谈笑风生——主要是因为他的父亲凌云不仅高傲,而且不苟言笑。
  而凌云这时也极矛盾,虽然想和玦好好相处,补偿下儿子在过去受的委屈,但是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少年时的他,曾经骄傲地宣言:“我不需要虚伪的朋友。”,而他又眼界甚高不屑于与凡夫俗子来往,所以时至今日,他仍然没有什么朋友,更不知道该如何向别人表示自己的好意。
  “这‘天下第一门派’几个字写得比玦差多了。”璜看着那门上斗大的几个金字,轻声说。
  “你以为萧敛汶的字有玦那么好吗?不要太强求了。”珩不痛不痒地说。
  听闻此言,身边经过的同路人表情奇怪地看着他们,连剑门教养甚佳的迎宾弟子也不例外。不仅是不相信,甚至还有一种对井底之蛙的怜悯,好象在说:“这些人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会这样想也是自然的。须知这萧敛汶是辛未科状元,剑门掌门的岳父,当年曾被御赐“天下第一才子”的匾额,才华横溢,书法更是不容小觑。这“天下第一门派”几个字相传是他二十多年前醉后所书,酒醒后却再也写不出可以与之比肩的,遂引为平生得意之作。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竟然看不起它,是不是脑子坏了?
  凌云也依稀想起当年玦还是六七岁时,字就写得相当地好,甚至有鸿儒大家上门求字,只是不知现在如何了。
  玦眨了眨眼,努力把残留的睡意赶走,从璜的保护下走了出来。刚刚他一直都是靠在璜身上边打瞌睡边走路——这是新近练成的绝技之一,“现在”的他不会说什么谁的字不如谁的话。
  “现在”?没错,现在。现在他不该是一只粘人、爱撒娇的猫儿,而应当是一块温润、内敛的白玉。
  入口处,凌云一个眼神下,夏就把烫金的请柬递给了门口剑门弟子。那弟子明显很是吃了一惊。这烫金请柬可是掌门亲自书写,只发给少数几个武林泰斗的。不过好歹他也是见过些世面的,马上就镇定下来,气聚丹田,一声长啸,道:“凌庄主到!”声音远远传了过去,通知其他人贵客驾临。很快,里面也传来同样的啸声。
  那长得如同白面书生样的弟子,这才放下心,问道:“凌庄主随从就这几个人?”敢情是见惯了其他掌门带着大群弟子,浩浩荡荡的样子了。
  凌云眉毛一挑:“怎么?我们凌庄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外人管了?”虽非故意为难,但一代宗师的威势不容他人质疑他的任何决定。
  “你莫非以为我们凌庄的江湖地位是靠人数多寡来建立的?”冬冷冷地开口道。
  那一刻,玦也不禁迷醉了。不愧是凌庄!连父亲的一个随从都高傲如斯!那曾经是他年幼时的憧憬的身影,现在又如此鲜明。
  虽然被认为是凌云的随从,三个人都没有反驳,而凌云也懒得解释,于是就住在了专为凌云一行辟出的院落里。
  想必他们也知道凌云不喜吵闹。院子不大,但很清净,四周植以翠竹,月色下尤其的美。
  现在凌云就和璜、珩还有玦坐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