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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载伏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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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书籍名:《千载伏藏》    作者:小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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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没有信仰么?从来没有么?
  锁落地的一瞬间,一股樟脑的气息透出,隔着口罩都觉得有些呛道。简寰把锁放回锦囊之中,和张起灵两人拉着两侧的铜扣打开棺盖,只见棺中盖着一层黄白色的樟脑,还有几个碎裂的绸布袋。
  “应当是香料?”
  “可能。”张起灵动手扒开那些樟脑,露出底下金丝楠木的质地来,闪亮的纹理埋在木料之中,果然像是埋在木料中的金丝一样。光照之下,木料发出丝丝金光,清幽无邪,别有一番美态。
  两人对看了一眼,简寰在这价值不菲的棺材板上敲了敲:“原来是金都传说此木藏物耐腐。上面却要放樟脑?你说,这下面的东西还真是千年不腐么。”
  张起灵头都不抬,继续扒拉掉乱七八糟的东西,露出光滑的长方体。都说好玉不雕,上等木料也一样,看着那流水般的金丝纹路,他道:“天子之制不过五重,下面应当还有一重。”
  “铜棺、金棺、漆棺、金丝楠木棺、你说下面会有什么?”
  张起灵极没有情趣的回答:“打开就知道了。”
  与之前的棺木不同,金丝楠木棺只以白膏土封缝,又上了一道金箔贴花以作装饰。张起灵取了片刀片,在转角上一插,利落的上下一推,便剔下一道槽来,简寰忙小心的接下,放在一边,不一会儿,两人就剔下几米长的金箔条来。
  张起灵又把刀片插入夹缝撬起,正要推开,又嗅到另一股味道……
  他摘下口罩,跑到一边取了点樟脑捏碎了嗅了几下,又跑棺前嗅了几下:“这味道相冲,如果不是开内棺根本闻不出来。”
  “你是说樟脑是用来掩盖味道?”
  “对。”
  简寰想了想:“金丝楠木是帝皇规制,这么做可能是后人害怕这些木料被挪用。但是樟脑掩盖味道,是想掩盖什么的味道呢?”
  电光火石间,张起灵想到了什么,再用千斤顶把木料打开后,只见里面竟是一具黑棺,那股似曾相识的味道也传了出来。
  “沉香木……水沉香。”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然后几乎同时想到那具卖了5亿的沉香木龙床来……
  张起灵觉得如果吴邪在一定会晕过去的,还好现在是他和简寰两个人。
  但是,很明显的简寰也有些激动了,反复抚摸着那木料,啧啧赞叹起来。这次不用别人讲,他主动的想要抬棺盖,张起灵拦住了他,让他准备几道鬼画符应急,然后又找了个千斤顶,两个一起撬起来。
  奇妙的是,理论上是最后一副棺,竟也没有上钉。随着棺盖推开,水沉香的味道混合着数种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张起灵料想是防腐。
  但当棺盖推开,露出棺中之人时,一天之内备受冲击的两人还是震惊了。
  一只只巧夺天工的黄金蝴蝶栖于其中,几乎溢出棺来,栩栩如生的仿佛只是暂停。而棺中端正的摆放着一具男性遗体,束发带冠,头侧放着一副玉制面具,一身明朝华服,织锦服,麒麟袍,但手腕与脚腕处却露出了宛若盔甲般的束环。
  张起灵摸了一下,是玉制,向向上摸,衣下隐约有硬物。
  “……果然是金缕玉衣么?”简寰看着棺中之人的脸,面色微变。他知道做了多道防腐工程,这尸首必然保存的不错,但那不代表他愿意看到一张气色红润,容颜安详,宛若生人一样的脸。看那光滑的肌肤,与饱满的眼皮,估计连眼球都不曾干涸,让他怀疑这是否是水沉香的另一番用处。
  毫无疑问,棺中之人是位放诸现代也堪称一表人才的俊美男子,完全符合传统审美观的考验。
  视线往下移,他看到了佩戴在那男子左手拇指上的白玉板指,顿时冷然一笑。
  “你们在干什么?!”属于女子的尖叫在密闭的空间响起,不知何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木台上,正是阿凤。
  简寰似乎毫不意外,神情变的分外得意:“你说我做不到的,现在呢?阿凤,你看看,他就在我脚下。”说罢,轻蔑的用脚去踹了尸身一下。
  “简寰!你好大的胆子!”阿凤大怒,一手指着他道:“你还有没有身为司卫的自觉!竟敢以下犯上!”
  “犯上?”简寰呸了一声:“这座死城何时有过主上了?你醒醒吧,他早就死了几千年了!你看看这些,都是我们的。我们才是这些东西的主人!你死守着那些老规矩有什么用?明朝他活不过来,现在也是一样的!”
  阿凤面色一沉:“那还不是你家祖上做的好事……如果不是你家……唔!”
  冷不防,潜到她附近的张起灵一个扫荡腿掀倒了阿凤,然后双手一绞扣住了对方纤细的脖子,低喝道:“说!你吧吴邪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已经死了!你到梦里去找他吧。”阿凤漂亮的脸涨的通红,骂道:“他,还有你们,亵渎主上的贼人都不得好死。”
  张起灵正要加大力气,简寰却跑过来拦住了他。
  “你轻点,别伤了她。”又像之前所见一般,简寰爱怜的摸着阿凤的面颊:“阿凤,别傻了,人死不能复生,何况我们拿了这里的东西,到国外去吧,有这些东西我们可以过国王一样的日子。”
  “简寰,你真让我失望透顶……”阿凤的眼神中充满鄙视。
  “失望?”简寰像是被刺激到一样:“你以为你的事我完全不知道么?我这次来就是要毁了这里,你看好,这里的财宝会被全部拿走,这里的一切都会被开发成旅游项目。我会亲手把那家伙剥光了浸到福尔马林里当标本。那怕是你最不屑的人,只要花个几元钱就可以对他指手划脚、评头论足。”
  “闭嘴!这里的一切都是给主人使用的,才不是你可以随意取用的!”阿凤挣脱不了张起灵的钳制,便咬着唇叫道:“你忘记你家先祖有违誓言的处罚么?你也要步他们的后尘么?!”
  “我到想试试了,那些到底是你做的还是真有其事。”简寰走回棺边,俯下身去拔男人手上的玉扳指。
  张起灵凑在阿凤耳边轻声道:“我对你们的争斗没兴趣,只要你把吴邪放了,我就让你上去阻止他。”
  谁料阿凤只是默然不语,静静的看着简寰的一举一动:“你们没有信仰么?从来没有么?为什么做出如此残酷的事都毫不愧疚呢?若这样的事发生在你至亲之人身上,你们就一点不在意么?”
  滚烫的水珠滴在手背上,张起灵略有犹豫,劲道略松了一下。只见一道黑影从旁窜出,一下子撞上张起灵,把阿凤拉了出来,那竟是一只禁婆。
  还未来得及反击,棺边传来简寰的大笑声,只见简寰已拔下玉扳指举在手中:“你以为我不知道,就是这个东西吧,只要取走它,就再也没有诅咒可以防得住外人进来。你看着,马上会有探险队开进这里,这里将重见天日,而我,将做为这一重大遗迹的发现者,名垂千古!”
  阿凤却没有看他,只是推开禁婆,一步步走到棺边,扶在边缘,伸手拉好那具被扯乱的尸体:“简君,对不起,昔日你为不再有今日,于城中散去千万金蝶祈愿,只为主上安然度劫。今日却因我之故,让简寰犯下如此过错。对不起……对不起……”
  阿凤低声哭泣着,只见泪水滴落处,那男子的形体恍若不堪一击的烟雾般,于转瞬间模糊雾化,片刻后棺中只留下了空荡荡的衣物。
  简寰听到“简君”两字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叫他什么?你说他是谁?”
  阿凤愤恨的看着他:“你最讨厌的诅咒你是你的先祖为主上所下,你方才毁掉尸身的正是你家的先祖——简家家主简君。”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阿凤气极道:“就是因为你家中出了一脉不肖之徒,使得主上再度沉眠,简君于城中施金碟祈愿,后更恳求以身相代,为主上设下此疑冢于此。就是为了防范有人再动邪念。”
  “阿凤……你胡说的吧。”简寰回忆着旧宅祠堂中挂着的那副人像,竟然真与棺中男子的印象有几分相似。
  阿凤不再理会,拔下衣物,自棺中取出一物:“亲手盗自己先祖的墓,真假对你有意义么?”语毕,只见一柄龙泉宝剑落在她手中,寒光闪烁……
  “简寰,你不敬主上,亵渎先人,不配为司卫一职。”口中宣判着,阿凤挽了个剑花:“这一次,我再留不得简家一脉了。”语罢,剑锋直向简寰劈下。
  同时,水晶林中的闲聊还在继续,吴邪被问了差不多的问题,并且发觉自己被问住了。
  “信仰?”倒斗世家,硬说有信仰是个笑话,但是迷信之处也有,比如现在,他看着亭子心想,这算什么?神秘的超自然存在?!
  “或者说信奉什么?有时是人有时是物,或者某种想法。人不能无信仰而生。”亭中人往杯中注水:“不过时光总是无情,此处曾经繁华如织,是众多儒生的圣地,现今纵然华美已久,也不过是被遗弃的所在,幸而……”
  “?”
  “想到有好些人曾经将短短几十年的岁月都托付于你,便不可让他们失望。”
  吴邪似懂非懂的听着,大约明白这是一个曾经被人奉若神明的人。三叔带着他下地,对神器求之若渴,但是真正的“神仙”还是第一次碰到,和想像中的有些不一样。
  “那啥,你这么久都一个人在这里,不寂寞么?”
  “这到不会,昔年有人追随而来,为我操心了许多年……”
  吴邪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便道:“你是说……”
  正在此时,亭中人影突然一抖,手指上的玉扳指突然掉落下来。
  “唉,你怎么了?”吴邪跳起来,一把扯开丝帘,却见亭中并无一人,只有一杯才倒好的茶落在一边。
  “这到底是什么……”某个禁忌的字眼环绕在他脑海,四下看去,连水中的蚌精都消失不见了。吴邪一阵恶寒,感觉事怀必定有变,便不感在原地再留下,想到那人之前讲过的周围的环境,便寻路而去,不能等着闷油瓶来救。至少要找到大路,才有可逃出去。
  简寰不敢相信阿凤会下狠手,吓的闭上双眼。
  “晃当”一声,宝剑与古刀相击,溅出星点火花来。
  本已待死的简寰惊讶的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张起灵,半跪在地上,自下而上的承接住那一剑;但是剑气仍划破了两人的衣襟,在肩膀上留下两道伤口。
  “张先生,他和你非亲非故,还一直在利用你们,你因何要拦我?”阿凤的声音依旧轻柔,完全不似一个才下过杀手的人。
  “将吴邪交出来,否则我不会让你下手杀他。”
  阿凤冷笑:“你是说我把吴邪还给你,才准我清理门户?”
  张起灵双眉皱起,感觉压下的力量更大了,方才制住她,完全没想到她有此巨力。
  握紧刀柄的虎口一阵疼痛,几近开裂,他心想不可再这样下去,当即斜刀借力,一个鲤鱼打挺,避过剑锋;同时,他用抽出的刀背向后打中简寰的小腿,让他生生避过阿凤的夺命剑。
  纵然如此,他还是慢了一步,只见那口龙泉瞬间软化,如蛇信般飘移,划过他左肩,破开先前的伤口,溅出一泼鲜血来。
  阿凤垂剑而立,染血的白色衣摆轻拂过,就像是古时的侠客,颇有高人的风范,但是在场的活人却只觉得她像是夺命的女阎罗一样可怕。
  “阿……阿凤……你不能这样对我。”简寰终于回过神,结结巴巴的说道:“我都是为了你啊。我不想你在这里枯守一生,我想带你离开这里啊。”
  “这种借口是想拖延送命的时间么?”横过剑身,阿凤顺手在衣袖上擦掉血污。血液碰上肌肤的一瞬间,她却变了颜色,游移不定的目光瞟过张起灵。只见他被砍伤的肩膀上肌肤外露,隐约看见一道道淡淡的纹路。
  她不再理会简寰,反而盯住张起灵来:“……你肩上是不是有一道麒麟纹身?”
  张起灵反问:“关你什么事?”
  那就是有了,阿凤闻言而笑:“怪不得会被你轻易制住,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张起灵还没听明白,简寰到是先叫了起来:“你说什么?他就是你要找的那条灵脉?
  阿凤轻舔一下残留在剑刃上血液,道:“的确是,看来司卫一族的确有用,即使是叛徒也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简寰闻言万分悔恨,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呢?早知道这样,他绝对不会带张起灵起来。
  “我对你有用?”张起灵好奇的问?
  阿凤收剑,柔柔向他行了一礼:“张先生,不知你的身份,所以此前才多有得罪。既然你是我之贵客,我自会保吴先生平安无事。只是……你可愿与我走一趟,若助我事成,这座城中的一切,你都可以随意取用。”
  阿凤出手之大连张起灵都要动容了,他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又看了简寰一眼:“他呢?”
  “你要为他求情?”阿凤有些不悦。
  “我们只是倒斗,不是谋财害命。”张起灵沉声道:“他不是你的对手,放他走吧。”
  阿凤考虑了一下,道:“便看在贵宾面上,饶他不死。”
  “我不要!”简寰大声抗议:“阿凤,你不能赶我走!”
  “送客。”阿凤挥手,躲在角落上,被忽略很久的禁婆窜了出来,一下扑倒了简寰,瞬间用长发把他包成了一个大粽子,然后拖出了棺室。
  阿凤跳下木台,推开了后室的门,踢开一地的杂物:“这里走。”
  张起灵看了看被踹倒一边的某个有质量问题的纯金摆饰,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东西是买来干嘛的?”
  阿凤似乎心情很好,回忆道:“前些年遇上罕有的盛事,想着弄些小玩意供奉于主上,谁知道居然碰到次品,还有质量证书的呢,结果连表层都不是纯金的。”
  原来此处这么多奇珍异宝,都是供品么?
  “张先生,这边请。”阿凤巧笑倩兮,完全没有初见时冷冰冰的模样,更不见方才杀气腾腾的狠劲。
  心里嘀咕着这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张起灵来到一道水门之前,只见几格石阶前挂着一道小瀑,在阿凤按了墙上某个机关后,瀑布嘎然而止,露出另一番天地来。
  阿凤款款而行,经过水边时,与水中的蚌精低语几句,才对张起来道:“吴先生方才一直与主上在一起,方才简寰擅动疑冢上的法阵,令主上受惊,吴先生也去了别处。我们便挑捷径赶去,兴许能遇上呢。”
  张起灵点点头,跟着阿凤一路而行,看到蚌精时,突然想到关于东珠正好可以问一问此女。
  “东珠?啊,那其实不算东珠,只是昔年训养蚌精于此,偶有所得,因此处水系众多,难免有流到外界的,龙纹的确是因此间布有守护阵法。至于那些幻境,乃是当年吾主以身殉天之际,凝天地人之哀鸿于其中,用来警示他人,也为此间物品标注。”
  标注“某某所有,请勿擅动”么,这到是不错的防盗标记。
  “但我所看到的却是另一段记忆。”张起灵以指关节顶住太阳穴:“我是没有过去的人,按你所说,似乎知道我的来历。”
  阿凤带着他回到青石大道上,顺着路往水晶城深处走:“我所知的只是你血脉的过去,世上已过千年,若知道你是谁我也早去寻你,何苦等到现在?”
  “我是什么血脉?”
  “上古神兽曾传精血于女娲所造之人,其中以龙麟两脉为贵,麒麟仁兽,行善人间;但世人纷争不断,唯有龙能君临天下,所以后世‘龙的传人’一说日盛,麒麟一脉则隐匿起来,你便是传承那一脉之人。我想,你也知道自己的血有异能吧。”
  “是。”回忆以往粽子见血绕道的样子,张起灵觉得这一说法也算可信。
  “与你不同,吾主则是汉时龙血传人,血统纯正,本是极贵的身份,却因天地异变,而被迫代替天子祭天。”阿凤的表情沉重起来。
  “怪不得此地规制不凡。”
  “主上乃是为天下而殉,怎么担不得这份尊荣?”阿凤又道:“本来依主上之言,他只需沉眠百年,之后集天下灵物即可复生,但几百之后,我集齐所有时,才发现一物已寻之不得。”
  “是什么?”
  “便是与主人同样拥有龙血之人。中华自古多动荡,太多外族入侵,我将此处封禁,待我再寻时,却发现龙血之人已相当少,即便有,血脉也稀薄到不堪一用了。本来到了明朝,我在皇族身上发现了龙血,便精心安排,想要使之浓厚以救吾主,谁知司卫简氏中出现不肖子孙,为财势所迷,毁掉了主上的生机。本来我还有机会重新培养,谁料此朝气数不长,一夜之间亡了国,令我一番辛苦白费。”长叹了一声,她道:“所以清朝开始,我就将目标扩大的其它神兽血统之上,但收获不多,仅有的也不合用,最后只余下麒麟之血脉,麒麟曾与龙相提并论,麒麟更曾有龙马之称,是我最后的希望。”
  “原来如此。”听完这段典故,张起灵问道:“你不是人吧。”
  阿凤停住脚步,看着地上拉长的影子:“与简家司卫一同留下的还有凤姓的婢女一脉,两家本是长年亲家,而凤姓中女子,每隔几代便有一名可以让我神识觉醒,这一代,正是阿凤,此生我名简凤,与简寰有三代以外的远亲关系。”
  “你是凤家的先祖?”
  阿凤摇摇头:“我只是得她血脉而存在罢了。”
  “那你是何人呢?”
  “这……见到主上,你就会知道的。”阿凤明显不愿详谈。
  阿凤从大道上走开,带着他经过一座水晶拱桥,桥下飘荡的浮萍间,几只蚌精窜出水面,朝阿凤比划着什么。
  “怎么了?”
  “……我们最好快点走。”阿凤叹了口气,单手撑住扶栏,翻越过去,张起灵连忙跟上。急奔过几条街巷,阿凤在一座别院前停下,推开门,辩了一下方向,就朝东跑去。
  跟着那如飞鸟般掠去的女子跑过一道长廊,前方豁然开朗,他暗自担心许久的人影也出现在面前……虽然处境实在难堪。
  两人在一处假山前站住,只见吴邪正以半挂在墙上的姿势晃动着,套着旅游鞋的脚不停蹬踏中,不停的寻找着支点。
  “吴邪?你在上面干什么?”莫名奇妙的张起灵的大声问道。
  被熟悉的声音惊道,吴邪回过头,一眼就看到掂记老半天的人正站在墙下,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唉?我……啊……哇呀!”太过激动的下场就是直接掉了下来。
  张起灵一个跨步上前,伸出双臂,险险接住了他。
  吴邪牢牢圈住张起灵的脖子,一个劲的喘气:“靠,吓死我了。”
  绷了许久的神情不由自主的放松,张起灵把下巴压在他发心上:“没事了,已经安全了。”
  吴邪在对方怀里缓慢恢复,最终抬起头,看着他的脸,确定的确是他的闷油瓶后,差点哭出来:“小哥。”
  张起灵揉了揉他的头顶:“叫起灵。”
  叫闷油瓶成不?吴邪偷偷的想,正待互诉衷肠,张起灵身上却突然响起了手机铃。
  吴邪从小别的闷油瓶怀里爬下来,看着他在身上摸来摸去,最后从身上摸出了一只手机。感觉有点眼熟。
  闷油瓶看了一下屏幕然后递给吴邪:“你二叔的电话。”
  “哦,哎?二叔?!”不解之余,手指先于大脑的按下了键。
  “吴邪,你跑什么地方去了!”电话那头爆起一声巨吼。手机也跟着响起一长串短信提示音。
  “二……二叔,我在外地呢。”
  “真是的!你在哪儿啊,知道二叔给你发了多少短信么?你爸差点急死。”
  “啊?爸没事吧?”
  “没事也要被你气出事的!”二叔大约觉得只骂不够,又道:“你身边有人么?”
  吴邪看了张起灵一眼,心虚道:“没人,有事你说吧。”
  二叔在电话里叹了一口气:“吴邪,你记得离简家远一点,那家人不是好东西。你要跟着你三……总之你想倒斗我是不准的,跟简家有关系更不准。”
  吴邪咽了咽口水,小心的陪着笑道:“嘿,二叔我这不就是问你一下嘛,简家到底有什么事啊。”
  二叔在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知道你爷爷的行当,这一行里他算是个人物,和另外九家曾并肩而立,有‘九门提督’的绰号。”
  吴邪眨了眨眼睛:“听着挺气派的。”
  “你爷爷曾告诉我,他爷爷在年轻的时候,简家曾经找他夹喇叭,但是被他拒绝了,也立下规矩,本派人绝对不与简家接触。”
  “啊?为啥?”
  二叔道:“我小时候,你爷爷提过,那家人……世代都为一个了不得的人守坟,但是那一代见财起义,想要监守自盗。你爷爷说,虽然干的行当不好,但是也算这行里有头有脸的,干这种缺德事的货色,咱还有这份骨气不搭理。”
  吴邪想了一下,问道:“爷爷有说那人是谁么?”
  “这到没有,不过凡事都有个忌讳,我看你爷爷没说的就是简家守的地方有个忌讳在里面。”
  你怎么不早说啊,吴邪暗自翻白眼,现在才说来不及了……唔,好像看到什么人站在闷油瓶后面?
  吴邪定盯一看,才发现那人竟然是阿凤。当即喊了出来:“你……你怎么在啊!”
  “喂?出什么事了!吴邪?吴邪?”
  闷油瓶上前拍拍吴邪的手示意没有危险。然后指了指手机。
  “啊,没事,我朋友跑进来吓我一跳,唔,二叔,没啥事我挂电话了啊。问我爸好。”
  挂上电话,吴邪立刻向后退了一步,拉开和阿凤的距离。
  “吴先生,请不要紧张。”阿凤微微一笑:“我现在有事要请两位帮忙,自然不会再为难你们了。”
  吴邪看看阿凤又看看闷油瓶,想起了以前他震住的那只千年女粽子,便问:“你干的?”
  “……没。”
  吴邪又四下看看,没发现简寰的人影,便道:“那简寰呢?”
  阿凤插话,指了指一边的长廊座椅道:“说来话长,不如先坐下吧。”
  之后,闷油瓶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阿凤听着,时不时也插一两句:“司卫简家的先祖本是主上自死囚中救下的,的确因战乱而有几次断了传承。辟如明亡后,简君在此布施万千金蝶,换得本地百姓对此城三缄其口。他处置了想要夺财的兄弟后便自绝,并封了此处。而你二叔说的那一代我正在沉眠,可能是从祖上遗留下的东西发现了这里。就是那时,他们从这里取得大量财物;为了长久图之,便在此处盖了道观,想将此处长久把持。正巧那时我苏醒过来,便阻止了他们,只留下简寰一脉,没想到还是防不了人心贪婪。”
  吴邪觉得一阵冷风吹过脖子,阻止了他们?应该是全被你干掉了吧……第一眼看见她就不舒服,总觉得像是千年怨灵似的。
  这时,吴邪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这里不是没信号么?电话怎么会通的?”
  阿凤疑惑道:“是啊,基站我已经破坏了。”明明挠的非常狠啊。
  “那是怎么回事?”吴邪奇道。
  张起灵沉默片刻才问道:“凤姑娘,你没有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