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卿杨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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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洲泪眼婆娑地望着我，抽抽嗒嗒地说：“你……弄疼……我了。”
鲜少见到她这样脆弱的一面，我心中涌起柔柔的怜惜，自责道：“我真该死！你忍一忍，这次我轻轻的。”怕再弄疼她，我的手竟微微有些发抖。
许是我紧张样子有些滑稽，米洲吸着鼻子问我：“你干吗对我这样好？”
我被问得有些懵。我对她很好么？似乎一切都发生得很自然，不需要思考，不需要理由，完全是一种近似本能的反应。
等不到我的答案，米洲忽然淡淡笑开了，像一朵雨后绽放的水莲花。她凑近我一点，悄声说：“会不会是因为你已经不可抑制地喜欢上我了？”
半小时前我才问过她一个类似的问题，她这样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我认真打量她的神色，不似认真，也不似开玩笑。我有点儿紧张，脸竟不争气地微微发烫。她的问题在脑中不断被放大，我快理不清自己的感受了。凭良心说，不是不喜欢米洲的，只是，两个人做朋友久了，彼此都太熟悉，从未有过心心念念日思夜想，也从未感觉到心跳加速，所以，我已分不清，这是关乎友情还是关乎儿女之情。
也许过了很久，也许只是一瞬，米洲扑哧一声笑出来，捏捏我的脸道：“还真是纯洁涅。逗你玩儿呢，你还当真了。”
说罢站起身就往教室走。我急追上跟她并肩走着，看着她一如往昔柔和的侧脸，那种熟悉的安适感流淌全身，心中坦然：还是现在这样的相处方式来得舒服，应该只是友谊吧，希望能这样一直并肩走下去。
我与那个高一学妹交往不足一个月，热情便消退了，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也没有驻足的理由，所以还是分手罢。
时光荏苒，高三那年，我督促米洲努力复习，鼓动她和我报考同一所大学。当我俩都收到X大的录取通知书时，我的心情是雀跃的。来到X大，学习环境、生活方式和交际圈子都有了很大的变化，只不变的是我和米洲牢不可破的友谊，一如我所料的那样。
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平静地流淌过去，但意外的，米洲交了男朋友。叶纶是个不错的男孩子，按理说，我应该祝福米洲，但看着叶纶牵过她的手离开教室，第一次清晰地感到，我不再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忽然就觉得难过与不安。我想我是太自私了，齐玉说得对，米洲迟早会交男朋友的。可是，一思及她的笑容今后将对着另一个人绽放，她的醇美将被另一个人发现，我的心里就觉得闷闷的。我以为我是对新变化的暂时不适应，然而，每当看到米洲和叶纶在一起，看到米洲为叶纶的事忙碌操心，看到他们日渐亲密，心中的烦闷与酸涩一次比一次强烈，我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五年前被忽略的问题再次回到脑海中，我对米洲真的只有友情吗？是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